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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正在种田的我遇到了权谋流老乡 > 第22章 老乡穿书的秘密 三合一

“芸娘,什么芸娘,我根本就不认识好不好!”

傅归晚更是莫名其妙,她这几天睡了吃,吃了睡,除了从夏和从冬压根就没有接触过旁人,别说芸娘了,花娘,柳娘她也没有见过一个影儿!

陆奇本来就是个暴躁的性子,又听到傅归晚这个朝廷的狗官不肯承认,火气登时从肚子里窜了出来,情急之下一掌劈碎了面前的桌子,碎屑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

铜铃大的虎目冒着火星,黝黑强壮的胸膛露在外面剧烈起伏,鼻子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傅归晚:……

怎么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就会像这张碎掉的桌子,被这莽汉一掌给砍死呢。

“等等,二首领,我们都冷静一下,不要让愤怒这个魔鬼把你给吞噬掉,别气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深吸一口气,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计较,傅归晚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不着痕迹地离开靠近桌子碎屑的是非之地,走到门口站定,确保陆奇冲昏头脑失去理智时,自己好有个逃跑的时间。

陆奇死死地盯着这个贪生怕死的狗官,逐字逐句从牙缝里给憋出来,“说,那天,你是不是去过厨房?”

傅归晚那里敢说不是,只怕犹豫一会儿都会被他给一掌拍死:“是,我是去过厨房,我记得当时还跟你报备过,但是我从未遇见过芸娘,这可是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是从未遇见过芸娘,只不过遇见了盛少虞,不过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至于是陆奇口中的“芸娘”吧,那也太重口味了。

“对了,我当时还在山上的那条小道上,碰见过一个小孩,好像是上次跟你打招呼的年轻娘子的儿子。”

“那就是芸娘的儿子,”陆奇声音嘶哑,目光沉沉,浑身散发着丧气,即使隔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也可以感觉到脸上的懊恼之情,他蹲下身子,双手撕扯着头发,带着浓重的不甘。

“都怪我,那天早上练武之后,芸娘碰到了我,问我饿不饿,说要做饭给我吃,之后就去了厨房,失踪不见了!”

都怪他,好生生地吃什么饭,饿一顿又饿不死人,又或者当时他陪着芸娘一起去,想必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傅归晚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天的年轻娘子,发髻低垂,做妇人打扮,斜斜地插着木簪,鹅蛋脸,柳叶眉,略施粉黛,即使穿着粗布衣衫,也不掩其天生丽质。

傅归晚见她的第一眼,总感觉应该是个出生在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然后嫁得良人,夫妻恩爱和睦,她负责在后院井井有条地操持家务。

反正绝对不是孤身一人带着个孩子,生活在这土匪窝里,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隐情。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你的妻子,”傅归晚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也许是一种直觉,总感觉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陆奇嗫喏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可现在芸娘生死未知,眼前这个还算有些权势的狗官,虽然嫌疑最大,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芸娘她……她从前也是好人家的小姐,”陆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浮起涟漪,有些温柔的意味在里面,显得那张凶狠的脸都柔和起来。

芸娘原本是也是个官家小姐,虽说父亲是个芝麻小官,可那也不是寻常百姓可比的,吃穿用度上样样精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在及笄后还寻了一门好亲事。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芸娘出嫁以后,芸娘的父亲不知怎么得罪了上司,一朝下狱染病,不久便不治身亡。

芸娘的丈夫也在狱中被仇家打死,芸娘则被被充入了教司坊。

而这个时候,芸娘已经暗中怀有身孕了,只是还没有察觉。

当芸娘从把脉的老郎中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两眼一黑,悲痛欲绝,顿时心生死志。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骨子里的高傲也不允许她低下头颅认命。

于是一头撞上了墙,可却被视她为发财树的老鸨硬生生地救回来,又是好一顿教训。

肚子越来越大,芸娘的精神也逐渐疯疯癫癫,竟然在大雨磅礴的夜晚逃了出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片刻不停地逃到了郊外,脚被磨得出血,也没有丝毫迟疑。

可惜地狱的外面,还是地狱,恰好一群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迎面朝走了上来,年轻貌美,衣衫破烂,又大着肚子的芸娘自然逃不脱他们的魔掌。

可是此时的芸娘已经无所谓了,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泪水,落入泥土之中,像残败的落花。

劫富济贫的陆奇带着人路过,隔着斗笠和雨幕,对视上了人群中芸娘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蓦然抽痛了一下,怅然若失。

那双眼睛那么漂亮,不应该被世间的一切污秽给沾染。

陆奇杀了那些人,救下了芸娘,并且由于她的经历,生活中不自觉地加以照顾,芸娘渐渐卸下了心防,甚至会主动提出给陆奇缝衣服,做饭,打扫房间。

甚至到后来,陆奇的衣食住行,都基本由芸娘来承包,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慢慢变了味道。

怜惜慢慢地变成了淡淡的情愫,这让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情愫的陆奇感到惶恐,不自觉地加以逃避。

“我自小就跟着我哥乞讨,吃不饱穿不暖,长得也不好看,不会读书念字,现在又做了土匪,指不定哪天就会被朝廷给派兵剿了,和芸娘成亲,只会拖累了她和孩子,甚至于会丢了性命。”

陆奇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傅归晚仿佛看到了其中萦绕着的阴郁气息,含着深深的懊恼。

“你不是她,有又怎知她会在意这些呢?”

傅归晚算是看清楚了,这两个人想来彼此有意,但是奈何这个壮汉像个榆木疙瘩不开窍,等到失去了才恍然大悟,追悔莫急。

“我,我……”,陆奇心神一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紧了嘴巴,忽然又想过来不对劲。

不对,他为什么要解释?!

他和芸娘的事情,管这个狗官什么干系,哪轮得到他来说三道四!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芸娘才对,最大的嫌疑人还在这呢。

“真不是你拐走了芸娘?”

傅归晚死鱼眼,她也是个女子,拐另一个女人干什么,又不是闲得没事:“傅某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官员,娇妻美妾环绕,还不至于饥渴到在土匪窝中干这种下流没品的事情。”

想到狗官那两个貌美的侍女,再加上他在二龙山的日子里确实老老实实的,陆奇虽然嘴硬不承认,可心底已经信了大部分。

可芸娘向来不惹事情,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呢?

傅归晚倒是想起了什么,她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好像记得厨房外面有声响,莫不是芸娘碰见了她和盛少虞在谈话,然后情急之下,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所致?

【春香坊】

系统幽幽出声,对自己迷茫的宿主发出光明的指引声,唉,果然没有它还是不行,不禁被抓到了土匪窝,居然还被诬陷。

这样的宿主,怎么能配得上聪明绝顶的它!

【那天我被抓来二龙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傅归晚听到系统上线的声音,忍不住开口问道,大鼻涕流到嘴里了你想起来甩了,汽车撞墙了你知道买了,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宿主被抓走了你才知道出来了。

【和你一样,在睡觉】

傅归晚:……

可恶,居然无法反驳,因为当时她也在睡觉,被人抓住之后才醒过来,大哥不说二弟,还真不能指责系统什么。

既然知道了芸娘的具体位置,那事不宜迟,应当赶快去救人才是。

可是怎么对陆奇说呢,这也是个问题,毕竟自然不能直接跟他说实话,这是系统告诉自己的吧。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忽然瞄到了一旁书桌上的纸张,还有剩下的小半瓶醋,忽然计上心来,看来自己的职业生涯除了多一个神医名头外,还要多一个神算子的名号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傅某作为一个心善之人,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芸娘落入危险之中,既如此,也罢,我就教你一份天机之法,助你找到芸娘吧!”

什么?什么天机之法?要是真有上苍怜悯,芸娘早年就不该受那份苦楚,而自己和大哥也不会被逼上绝路成了土匪,从此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陆奇心中不屑,早在他乞讨时,冻得紫红的手指被出来寻乐的纨绔子用鞋底狠狠碾压过,脓包肿成了馒头,他也曾蜷缩起瘦小的身体,心中求神拜佛,希望会有人来拯救他。

可惜,直到像一条死狗般被纨绔子的侍从给拖到臭水沟里,口鼻里沾染了酸臭污垢,神佛也没有出现来救他。

他的敬畏心,早就在那个漫天飘雪的寒冷冬天就死掉了,从此坠入魔道,再不信神。

陆奇抬起头,朝傅归晚看去,刚想要嘲讽两句,却只见一双眼睛清正透亮,里面丝毫没有那个纨绔子令人恶心的粘腻,清俊的面容淡淡地盯着他,白衣飘飘,仿佛天上的仙人,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握成拳的大掌缓缓放开,无力地垂下,他有些恍惚地想,万一这狗官真的可以相信呢?

毕竟他连皇帝老儿的病都能给治好,要知道皇帝最是贪生怕死,这狗官想来也是有些真本事吧?

傅归晚倒是气定神闲,陆奇现在只能相信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好,我相信你一次,告诉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对付一个你还是很轻松的!”

陆奇最终还是松口了,心中惦记着芸娘的安危,问傅归晚这天机之法是什么,然后就看见傅归晚拿起一张纸,然后将一根树枝交给他。

“将你心中所想写在纸上,上天自会给有缘人指使,”只见狗官闭上眼睛,老神在在道,口中还念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像是什么“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陆奇:……

“还不快写,要知道这可是有时效的!”在傅大人地强烈催促下,陆奇拿起纸笔,别别扭扭地写下了“李芸儿”三个字,虽然最后依稀缺胳膊少腿,但是不难看出是一笔一划写的。

陆奇不会写字,这三个字还是芸娘教给他的,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虚空临摹。

一炷香之后,傅归晚让陆奇闭上眼,偷偷地换了张纸,写下“春香坊”三个字,就在陆奇快要不耐烦地时候,她让陆奇睁开眼睛。

随后陆奇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溃了,只见空白无字的纸上赫然浮现出三个字,他认出这绝对不是“李芸儿”。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狗官……傅大人真的是仙人?那芸娘是不是就有救了?

“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傅某的真实身份了,咳咳咳,其实,我是科学的传人。”

望着壮汉炽热的眼神,傅归晚淡定装逼,一根手指搭在嘴唇上,轻声低语:“嘘,这是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要是你对别人说出来,那就不灵了。”

官道上,尘土飞扬,黑色的骏马扬起蹄子飞奔而过,树木快速地划到身后去,剑眉星目的男人坐在上面,一身玄衣冷厉,凤眸微眯,微微偏头闪过射过来的暗箭。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我上次放过了你们,没想到这次还敢来,”男人勾起嘴角,冷峻的气质散去了一些,口中的话语颇为玩世不恭,淡定的样子好像已经将生死给置之度外。

暗中潜伏的人皱起眉头,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七皇子,毕竟主子说这七皇子生性懦弱,碰上这种事情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必要的时候可以活捉他。

可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庞又明晃晃地告诉他们,这确实是随了前朝公主美貌的七皇子,绝对没有错。

一阵沉寂,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中用啊,那就怪不得我了,”季宴礼用拇指抹了一下脸上被箭割伤的红痕,舌头抵着舌膛,食指和拇指圈成环,放在嘴里,用力吹了一声口哨。

暗中埋伏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脖子上被什么给抵住,下一秒就没有了意识,只剩下温热的血散在脸上。

甚至连是谁都没有看清楚。

“你以为我会孤身一人上路吗?我又不是活腻歪了。”嗤笑一声,让手下的人处理残局,望向京城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

“殿下,已经全部处理掉了,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蒙面的黑衣人来到骏马面前,单膝跪下汇报。

季宴礼颔首,确定周围一切如常后,让他们先去前面探路,自己这里先不用管了。

这批暗卫是前朝公主的暗自豢养的死士,之前一直在京城潜伏着,公主的本意是让他们看到情况不对时,直接把七皇子给假死偷换出来。

她知道前朝的皇室血脉,必然会遭到皇帝的猜忌,但是身为皇室她有自己的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想要保全自己唯一的孩子。

季宴礼也是偶然偷跑出皇宫的时候,碰巧才发现这件事的,证明身份后,从此暗卫就跟在了他身边。

不然凭着他自己,估计早就被人给杀死了。

“殿下,如今军中需要人坐镇,属下斗胆一问,您为何要急匆匆地去……”,黑衣人欲言又止,虽然心底明白主子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复国大业,国仇家恨,已经不是七皇子个人的事情了,整个前朝之人都必须负重前行,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暗一,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吗,我只要救下他,那便救下了全世界,我不得不这么做,”季宴礼知道这很可笑,可却又忍不住奢望,有人能知道这一切。

只有保证那个人不死不灭,这个书中的世界才不会崩塌,他的复国梦才会有机会实现。

而不是像书中描述的情景那样,自己从城墙掉落下去,被万箭穿心而亡,死后被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可惜,已在局中,身不由己,只有他这个外来人是清醒的,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暗一皱起眉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犹豫许久,才嗫嚅问道:“属下斗胆,敢问那位是何人?”

“龙傲天,他叫龙傲天。”

暗一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季宴礼垂下眸子,他一开始也不相信,直到遇到了傅归晚,才恍然知道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本书中。

一本以傅归晚为主角的书,而他,则是最终被主角打败的大反派。

所以,他那天不是说谎,傅归晚,真的是主角。

而他,却偏偏妄想要逆天改命,将这死局打破。

春香坊处于距离京城不远的城池中,向来是达官贵人出来寻欢作乐的地方,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出这些场所,因此外面倒是成了一个好地方。

说起这春香坊,倒和寻常的青楼楚馆不同,它是以“雅”而出名的,因着官员犯事的家眷都会被充入这个地方,所以里面的女人大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样不缺。

和平常妖艳妩媚不同的风格,反而引来了很多达官贵人的兴趣,休沐的时候,这里就成了最为奢华的欢乐地。

季宴礼骑马路过春香坊的时候,因着俊美的外表,就引来不少女子的注目,甚至还有大胆的,直接将发着香味儿的手帕,给扔到了他的怀里。

季宴礼:……

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用了些内力,将手帕又往回给扔了回去,却不想坐怀不乱的模样更引来了女子们的兴趣。

略施粉黛的青衣女子勾起红唇,将手帕掩在唇角,娇俏可人的模样引来了楼底下的惊呼,白皙的手臂露出来一小节,在太阳的照耀下,明晃晃地照人眼。

“这位爷,确定不进来这里玩一玩吗?”

红唇轻启,清脆的声音犹如百灵鸟在歌唱,听到的人晃神间不自觉地就朝春香坊给走了进去,顿时就被花团锦簇给包围住。

青衣女子心中既得意又厌恶,在其他女子的簇拥吹捧下,吹了吹葱白的指甲,毫不怀疑地相信季宴礼会上勾。

光看那匹皮毛顺滑的骏马,就知道价值千金,绝对是位不差钱的主,再加上那张俊脸和通身华贵的气派,即使是个充面子的,也绝对比那些油头滑脑的男人来的好。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季宴礼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青衣女子,直接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女人,只会耽误他的拯救龙傲天主角兄弟的进度,想想傅归晚现在应该在二龙山收小弟了,自己还是要去抓紧赶剧情的好,哪里有时间陪着她在这胡扯。

徒留青衣女子脸色铁青,捏着帕子恨恨地跺脚。

春香坊。

“可恶,一定是那个老鸨,是她派人将芸娘给抓来的!”陆奇望着眼前满是脂粉香气的地方,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下意识地想要冲进去把心心念念的芸娘给救出来。

傅归晚连忙头疼地把这个鲁莽的壮汉给拽住,恨不得像对从夏那样,给他来两个毛栗子,“现在还没有确定芸娘到底在什么地方,春香坊这么大,你上哪去找人。”

再说了,能将芸娘一个大活人从二龙山给弄到这里来的,恐怕是里应外合,势力不小,毕竟自己和陆奇这么个二首领下山,都还是偷偷摸摸地趁夜色才敢行动的。

这陆奇的属性点,估计都点亮在武力上了,怪不得二龙山的大事都交给陆远,要是每次都这样莽撞,估计二龙山早就被朝廷给灭了。

经过仙术一事,陆奇对傅归晚还算是信服,终是忍了下来,握着拳头随着傅归晚走了进去,只不过脸色依旧是黑臭黑臭的。

“哟,这位大人,您能来这里可真是令我们春香坊蓬荜生辉呀,”一踏进门,老鸨就眼光毒辣的盯上了穿着红色官服的傅归晚,笑得像朵花一样,脂粉扑啦啦地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掉落。

至于跟在后面的陆奇,则被她当成了侍卫,直接就没有正眼看过。

之前因着下山紧急,再加上黑灯瞎火,两人都忽略了傅归晚身上还穿着那身劫持来时的官服,导致现在显眼极了。

“咳咳咳,这里最近可有新来的?”

傅归晚见状悄悄地凑上前去,在老鸨耳边轻轻地询问,清俊白皙的脸庞令老鸨老脸一红,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向来尖利的声音也柔了下来。

“不瞒你说,还真有一个,要知道,她当年可是我们这里的花魁,那模样那身段,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包大人您满意!”

老鸨压低声音,可说出口的内容却令陆奇的拳头嘎吱作响,恨不得一拳给打上去,眼看着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粗,傅归晚连忙让老鸨带他们去。

“放心,只要爷相中了,这银子,绝对少不了你的。”

老鸨听到这句话,瞬间笑开了花,连忙扭动着身躯带着这位傅大人去见那位娘子。

没想到啊,这都过了几年了,芸娘竟然为她挣钱,这次可断不能再放她跑了。

很快,老鸨引着他们来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房里,朝里面暧昧地笑笑,示意人就在里面。

傅归晚刚掏出银子递到老鸨手中,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陆奇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二话不说就直接闯了进去。

“哈哈哈,那是我兄弟,性子有些急哈哈哈”,傅归晚朝有些怀疑的老鸨眨了眨眼,成功地转移了视线,胡扯几句打发走了她,随后连忙转身进房关门。

这陆奇,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迟早会因为他坏事,心里默默立了个flag,并希望不会实现。

透过层层布幔,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女子低低地抽泣声传出来,还有男人熟悉的笨嘴拙舌的安慰声。

“芸娘,别怕别怕,我来了……”,傅归晚自觉地背手望天,争取不当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唉,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绝美爱情落泪的一天!

傅归晚喝了三壶茶水后,布幔后的人已经互诉衷肠完毕,牵着手出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纳头便拜。

“狗……咳,傅大人,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就是我陆奇的大恩人,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陆奇粗声粗气地开口,下意识地将“狗官”脱口而出,被旁边的芸娘给拧了胳膊一下,连忙改口,老老实实地行礼。

没想到表明心意之后这大老粗还是个妻管严,倒是看不出来。

等等,这种场景怎么又这么熟悉,这不是熟悉的龙傲天收小弟的情节吗?傅归晚恍惚间好似听到一声进度条“叮”地一声。

“叮,恭喜完成收小弟进程!”

什么鬼?!傅归晚摇摇头,将这个虚渺的想法给戳破。

“芸娘拜见傅大人,多谢傅大人的救命之恩!”

芸娘柔声开口,抬起的脸庞上满是泪痕和花了的妆容,但不难从中看出清丽秀美的面容,温婉的气质即使是轻薄的红色纱衣也不能折损半分。

满头珠钗,未及一支木簪半分风华。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用如此多礼!”傅归晚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凑近古代的大美人,有些羞涩地搓了搓小手,引来陆奇的怒目而视。

嗷,忘了,这之前,在陆奇的心里自己还是个狗官呢,还是左拥右抱,贪图美色的那种。

芸娘瞪着美目,将陆奇给请到了外间,直接重重下跪,膝盖贴着地面的闷哼声直接将傅归晚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求傅姑娘救救我的孩子!”

傅归晚杏眼一眯,冷声喝道:“姑娘,这可不能乱说,本官乃是皇上的亲自册封的钦差大臣,诽谤朝廷命官,那可是要砍头的!”

“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愿意帮我救出儿子,芸娘的这条命就在大人您手上了,是杀是剐随您意!”

傅归晚真是快要被气笑了,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陆奇一样,张口闭口就是“把命给你”这句话,合着他们的命这么不值钱。

又或者认为自己的命太过值钱,竟然可以左右自己的决定,那也是太高看自己了!

“本官的剑还从未沾血,我想,拿一个人来开刃也不错,你觉得呢?”

芸娘目光坚定,丝毫不惧,完全不像一个弱女子:“大人,我知道那天在厨房,和你一起交谈的男人的一些事情。”

没想到厨房外发出声响的竟然是她?!莫非是盛少虞当时发现了芸娘,带芸娘来春香坊的难道是盛少虞?!

其实当初盛少虞出现在二龙山她就觉得有些可疑,但是并没有证据,今天芸娘的话反而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

只是盛少虞为什么会在二龙山呢,自己被劫持难道也与他有关?

傅归晚头疼地抚着额头,总觉得这一切扑朔迷离,是敌是友都有点儿分不清楚。

芸娘看到这里,觉得有戏,立马不断地磕头,额头白皙的皮肤都被瞌出血丝来,傅归晚的心都忍不住软了。

毕竟一个有孩子的母亲跪在你面前求你,但凡有能力有良心的人,都很难拒绝。

别人不知道,但是首先傅归晚就拒绝不了。

唉,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早知道就不来京城了!

“你和陆奇先走,告诉他,照顾好我的那些将士和侍女,要是有半点差错,那个孩子你也不用见了。”

说完挥挥手,示意芸娘退下,捂着胸口,生怕下一秒自己善良的心会后悔。

每日一问,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芸娘流着泪,虽然愧疚但是绝对不会后悔,她经历过黑暗,最是知道人心的险恶,这世间没有人会帮助自己。

但是傅归晚不一样,看到她的第一眼,芸娘就立马认出了这个清风朗月的少年郎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她在风月场中待过,眼光自然比别人敏锐一些,不会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傅归晚秘密的人,所以芸娘格外的关注傅归晚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天自己不小心去厨房时撞见了傅归晚和另一个男人在交谈,那个男人她曾经在大首领身边见到过,还亲自给他送过饭菜。

慌乱之中不小心碰碎了脚下的陶罐,被男人的属下发现打晕,醒来处在那个令她恶梦般的地狱,春香坊。

最可怕的是,男人还命人将她的儿子给绑了过来,以此来作为威胁,为了儿子的性命,她不得已服从于老鸨。

还好,还好,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陆奇找来了,还带上了傅归晚,毕竟不是陆奇的孩子,她没有脸面要求陆奇去为她冒险。

但是傅归晚不一样,她是朝廷的官员,有足够的人脉和势力,她曾经在陆奇口中听说过,二龙山还不能杀傅归晚,连二龙山都顾忌的人,想必那个男人也不会杀了傅归晚。

而且,自己的手中还有足够的筹码。

最重要的是直觉告诉她,那个目光清正的姑娘,绝对会帮助她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会这么笃信。

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她不想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去为自己送死,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伤害。

有的只是一条贱命,她没有说谎,只要傅归晚愿意,她可以立马去死。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傅归晚的心,索性她赌对了。

心软的冤大头傅归晚:……

好气哦,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傅归晚和她换了衣服,方便他们可以浑水摸鱼地逃出去,而自己则是发愁地看着这轻薄的红色纱衣发愁,不由自主地揉乱了一堆秀发。

自从她来到古代,还没有正式穿过女装呢,这个发髻怎么弄,这个簪子又是怎么插,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正在这里翻看,忽然老鸨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芸娘,别想拖延时间,既然那位大人走了,你可得好好上台表演,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我还会请示主子,让你有空的时候看看那小兔崽子。”

听到有空见到芸娘的孩子,傅归晚下意识放弃了挣扎的力道,任由老鸨抓着自己的胳膊踉跄着往外出去。

好在刚才没有捣鼓上簪子,如瀑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正巧遮住了白皙秀美的脸庞,急着往外走的老鸨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出来,这已经不是芸娘了。

反而在心里欣慰,这芸娘可终于不再端端庄庄地摆弄她那妇人头饰了,看了就让来的达官贵人们嫌弃不已,瞧,这头发放下来,衬得身段多苗条,就连姿态都婀娜了许多。

傅归晚垂下眼眸,一路跟着老鸨来到了春香坊最中间的高台之上,在指示下坐到了唯一的椅子上,一眼就可以看到春香坊的全景。

不少锦衣华服的风流子弟搂着娇笑不已的女子,嘴里叼着葡萄,笑呵呵地起哄,“听说这小娘子是上届的花魁娘子,怎么还披着头发羞得不敢见人啊?”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台上的女子打转,头上没有任何的珠钗,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庞两侧,翘起的发尾莫名地撩人心扉,虽然是如此不端庄的装扮,但是那双清凌凌的杏眸却又清冷无比,浑身散发着不可亵玩的气息,反倒让人的征服欲蹭得一下子上来了。

红色的纱衣本是诱惑至极,硬生生让她穿出了官服的感觉,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伸出的葱白手指更是如玉般皎洁,令人惊叹。

被吸引得不只有出声的纨绔子,其他人也纷纷不由自主地往上探头,想要一探美人的芳容。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老鸨才捏着帕子出声,“各位大人,咱们春香坊可不是那种庸俗的地方,我们这的姑娘,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我们这位花魁娘子,更是正经官家出身,诗书无有不通的!”

逮着就是好一顿吹嘘,“各位大人,想必春香坊的规矩大家也早有耳闻,咱们都是高雅之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只要你们能够对的出花魁娘子出的题目,那自然可以赢得花魁娘子的芳心。”

之后的事情,那就自然不言而喻了,懂得都懂。

来这里的人也大多是达官显贵,也不乏吟诗作画的文人骚客,当即起哄要让花魁娘子快快出题,他们好应对。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小娘子出题也就是会些表面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又能难到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他们。

傅归晚:……

古代的花魁要求这么高的吗,不光要长得漂亮,竟然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花魁娘子,快点儿出啊,我们好应对!”

“是极是极,王兄,这次你可不能和我抢了哈哈哈!”

“……”

就连老鸨都暗中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这对的是诗吗,是欢心,真是笨死了!

傅归晚:……

咳咳咳,那可就别怪我了,起码唐诗三百首自己还是背过的,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巴山楚水凄凉地,请对下一句!”

众人还在喧闹,只见花魁娘子轻启红唇,吐出一句诗,清澈悦耳的声音犹如他山之玉攻石,令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但是很快,人们又被这句诗给吸引住了。

“巴山楚水凄凉地,这是谁被贬到哪里去了?”

“总感觉这句开头莫名震撼,不知道可有下一句,又有何人可以对出啊!”

……

就在傅归晚松了口气的同时,两道声音突然在议论纷纷中格外显眼地传了出来。

“二十三年弃置身。”

“responsibility!”

小剧场

傅归晚:我突然知道那个显眼包是谁了

季宴礼:谁?是谁?反正一定不是窝!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选自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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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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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乡穿书的秘密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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