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润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他不敢看陆石的眼睛,低下头说,“对不起。”虽然当年他也是受害者,可他家庭美满,就剩陆石一人孤孤单单的。
陆石也过了事事都要计较谁对谁错的年纪,他现在能站在当年初润的角度想问题。
初润有错吗,他只不过是想做个负责任的人,责任和感情他选了前者,“别再纠结过去了,已经过去了,看看以后吧。”
初润沉默了,他对目前的情况不太清楚,他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陆石还是像当年一样有责任感,“如果你介意,我去和李书婵离婚。如果你不介意,李书婵也知道我们的事情,我们私下里在一起。”自己或许也都到了选择责任的年纪。
初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所有美好的记忆都有这个男人在,“陆石,我们就这样好好的不行吗?你要带着兽人大陆走的更远。”
他的意思是以后做朋友。
陆石忍着心痛但是极力温和地对初润说,“初润,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兽人大陆什么的都不重要,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仿佛又变成了当年乞求他不要结婚的青年。
初润看着这个一直维护自己的人也于心不忍,他不是对陆石没有感情,只是心中的担子实在太多了,他看着陆石的眼睛轻声问,“我可以这么自私吗?”自私地和你在一起,不顾所有人的眼光,不顾你我的名誉,不顾一起地和你在一起。
陆石坚定地说,“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只要你想,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他不想再错过了。年复一年的看着初润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总让他无比的后悔当初没有带着他逃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初润从陆石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的坚定,他的陆石,对他们的未来一直很坚定,却因为自己的心软导致这人一次次的失望。
这次,是不是,他不应该再逃避了。
院子很小,他们只说了这几句话,初十临和幼白他们就过来了。
陆石没有得到回答,没关系,现在初润的身体要紧,十年都这样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两天的时间呢。
他已经想好了,就算初润不答应也没关系,他每天都问一遍,总有初润松动的时候。
幼白用神识看了一下初润的身体,情况非常好。他仔细地在丹田之处看了,那里已经凝结了一个小小的妖丹。只要勤加修炼,很快就会长大。
“身体和兽核都没有问题,可以继续修炼。”
听到幼白最终诊断的陆石和初十临非常高兴,这已经比他们一直的预期好太多了。
“真是太好了。”初十临高兴的说,“父亲你可以继续修炼了。”
感受到他们的喜悦,但是初润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吗?我的身体之前虚弱的不能继续修炼了吗?”
陆石问他,“昏睡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初润回忆着说,“记得温世匀误会我和林汐的事情了,他上来就攻击我,但是我好像中了药,体力跟不上,很快就被他打昏过去了。再醒来就是在这里。”
“后面他把你的兽核挖出来了。”陆石告诉他。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初润的兽核已经被挖出来了。他突然有些庆幸,初润不是清醒地承受兽核被挖之苦,那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我有在解释,而且他这样对我,不会被逮捕吗?白菀又是怎么嫁给他的?”一系列的疑问出现在初润的脑海里。
陆石只能把当年查到的,以及他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应该是你身边的人让你在不注意的时候签下了生死状。”
生死状在兽人大陆是有法律效力的,代表着签署双方愿意就文书中的事情付出生命。有生死状在,温世匀就是无罪的。
初润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当年他身边,能得到他签字的都是他的亲信,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仔细想了一下也想不到是谁出卖了他。
“初润,再之前的事情你记得多少?”陆石能推测出一些东西,但只是很零星的,具体的事实还需要再查。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初润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初润根据记忆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当时和你吵完架后我心情很差,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喝闷酒。温世匀问我怎么一个人,和我说了会话,然后就离开了。我出去透气,后面不知道我怎么晕了,再醒来时和林汐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温世匀突然闯进来了,和我打了起来,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就是今天。”
对初润来说这是一觉之前的事情,所以他记得比较清楚,但是对其他人而言,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初润记得很清楚,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温世匀在那天晚上出现在初润的身边很频繁。
陆石说,“我记得你以前和温世匀没什么来往。”
为什么出事那天晚上,温世匀还这么好心的安慰独自喝闷酒的初润?
早知道那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都不会让初润一个人待着。
说起这个初润自己也有些怀疑,“是啊。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那里等什么人。”
陆石问,“那你们说了什么?”
初润,“也没说什么。他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一个在喝闷酒,我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说我心情不好的很明显,垂着头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当时他的心情真的是差到极致了。陆石生气说的话,让他想反驳却无力。
当初白菀用药怀上了十临,为了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他迫不得已和白菀结婚了。陆石是知道的,他不是故意违背的他们之间的约定的,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他提出的分手。
兽人大陆是不允许打胎的,因为人口已经呈现负增长的趋势了。
如果是未婚生子,孩子归女性所有,政府会给予女性一定的补贴。
他知道白菀有多贪婪,多心狠,如果当时他不和她结婚,十临这个孩子一定会生活在地狱里。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过的不好。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回头看,应该是他错了,当时就应该坦诚地和陆石说,陆石应该会给他出主意,告诉他怎么办。而不是隐瞒陆石,直接分手,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他。
知道这个消息后,那段日子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
初润现在想来,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下的那么狠的决心的。
结婚了之后,有了十临的抚养权,他可以很快和白菀离婚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陆石,他在逃避,所以就一拖再拖。
直到当年陆石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自私,不考虑他的感受,只顾自己。他才被迫面对。
他知道陆石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是个自私又胆小的人,不敢和陆石一起面对。
陆石也想起了当年他们的冲突,理智上他能理解初润,但是感情上,他不希望自己是被放弃的一方。
沉默了一会,他接着问,“当年你醒来就和林汐在床上了么,在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
初润想了一下,“当时我还没到喝醉的地步,想去花园外透透气。结果被人从后面砍了一手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当年初润是八阶,实力不俗,能突然对他发起攻击且他无法招架的人实力应该九阶以及以上。
整个兽人大陆当年有这个实力的也没有多少。
陆石想了一下,当年能出现在那场宴会里,而且身手不凡的人,“温世匀身边的温二当年好像已经摸到了九阶的边缘。”
“温二身手再好也只是个家生子,当年温世匀不是带着林汐入席的吗?温二又如何能进入那里呢。”初润说。
当时也不允许带手下进去。
当年的宴会是陆老爷子八十大寿,守备森严,即使是九阶的高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摸进去的。
陆石沉思了一下,“如果有人帮他呢?”
当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谁又能保证他没有用别的身份混进去呢,当然这都少不了内部的人的帮助。
“我记得当年林汐私下里托人问过我一个手链的事情。我印象不是很深刻,当时回她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手链当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托人送过来的照片他还存放了,以防止日后有需要用到的地方。
初润怀疑林汐对当年的事情了解的比他们多,“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后来呢,你也没有再问问她吗?”
陆石叹了口气,“后来温家对外发出消息,温夫人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三年之后自缢而亡。”
初润喃喃道,“怎么会。”
林汐他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不管在什么场合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副不动声色的温柔。外人能体会到她的内心是非常强大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选择自己结束生命呢?
陆石说,“可能当年的事对她的打击确实不小。听说她最后的三年有些疯疯癫癫的。”
初润自责道,“要是当年我不出去透气,或者不喝闷酒就不会有那件事情了,也没有空子给别人钻了。”
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也就不会因此殒命了。
宝子们,今天也要开开心心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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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当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