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琼是知道黄家把三小姐黄琉璃接回来了的,因为黄琉璃回来之后,莫默便请了她过去给三姐诊脉。李素琼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原剧情的女主角,果真如书中所说的温婉美丽、高贵大方,配金清微可惜了。
黄琉璃的身体还不错,虽然因为一直被娇养着,没什么活动的机会,稍微有一些富家小姐的正常毛病,但不算大事,也不需要吃药,平时多活动活动,饮食上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看过黄琉璃之后,莫默还请她给黄以烨也请了脉,李素琼没什么意见,莫默给她的待遇,让她给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看一遍也没问题啊。
和黄琉璃比起来,黄以烨的身体反倒要差上一些,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就有一些积年的旧疾。不过对有外挂的李素琼来说,也都不是事,她给开了药之后,黄以烨考虑到儿子的一片孝心,也都按时吃了。
黄以烨原本并不相信李素琼一个年轻女子,医术能有多高明,只是让人看了药没问题,就吃着了。
谁知道,按着李素琼开的方子吃了一段时间之后,黄以烨发现,自己的旧疾居然真的有好转了,这让他在惊奇之余,不免对李素琼刮目相看。毕竟,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也不是那种没钱看病的普通百姓,别说京城中有些名望的民间医者了,就算是宫中的太医也有不少为他诊治过的,只是谁都说没办法。
没料到,李素琼一个年轻女子,医术当真就有这般高明。自己的身体好转之后,黄以烨心中不免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他让人把自己的儿子叫了过来。“默儿,你请来的这位刘大夫,确实医术高明。经过刘大夫的诊治,我的身体好了许多。所以有一件事,我想你去问问刘大夫,是否愿意进宫给皇太后看诊。”
“啊?”莫默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愣住了,没想到父亲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当今皇太后,是今上的生母,当年在宫中只是一个并不受宠的嫔妃,为了护住今上,很是吃了不少苦。
天家这对最尊贵的母子,一直都是感情深厚。只是可惜,后来今上登基,皇太后也能得享尊荣,却因为早年吃的苦,熬坏了身体。如今年纪虽然也不算特别大,身体却一直很不好,也难见笑颜。
莫默怔愣过后,立即意识到,如果自己府里的那位皇太后想要重登高位,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至于需要对本朝的皇帝贵人们屈膝这事,固然会让皇太后殿下不爽,但既然能在政治斗争之中成为赢家,想来也是能屈能伸的。而且,父亲也是想要征求李素琼的意见,若是她没有想法,推拒了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莫默立即应了下来,也不拖延,直接就去找了李素琼。李素琼如今住在黄家,算是黄家延请来的府医,且她又是已婚妇人,和莫默虽然男女有别,倒也没有那么严格的界限。莫默便直接进了李素琼的院子,只不见她的女儿就是。李素琼拿着茶,听完莫默说的话,垂眸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她既然来了京城,原本也是打算靠着医术技能结交一些贵人的,只是这事必须徐徐图之,先展露出自己的医术来才好。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始行动,黄家就给了她这样一个大惊喜,有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
莫默有心想要提醒他宫中的险恶,但转念一想,人家可是大佬啊,宫斗政斗胜利者的那种大佬,对宫里的情况恐怕比他这个门外汉清楚多了,不需要他提醒吧。故而,莫默便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他父亲之后会进宫跟皇上引荐她,等有了消息再来跟她说。李素琼道了谢,礼送他出去了,安心等待结果。
如果能够进宫,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也不要紧,依然按照她原先的计划一步步走就是了。李素琼有自知之明,她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女子,除非亲自见证,否则皇帝也未必肯信她的医术有多高明。
和她比起来,黄以烨倒是更有把握一些。此时议政结束之后,黄以烨留了下来。“陛下,老臣今日是想为陛下引荐一位医者。陛下也知,老臣年老体衰,虽然保养尚好,但平日里身上也颇有一些不便之处。恰好臣子之前出门游历,中了奇毒,医者皆是束手无策,恰好遇到一位女医,医术高明,救了臣子性命。”
“因为下毒之人尚未找出,臣子心中忧惧,便请了那位女医一同进京,如今在臣家中小住。这段时日,这位女医也为臣诊治,开了药方。臣原本并不相信她一个年轻妇人能有多高明的医术,但吃了一段时日的汤药之后,臣发现旧疾果真有所好转,身上也松快了许多,便想起了皇太后殿下,想为陛下引荐这位女医。”
今上心中最忧心的除了国事,便是生母当今皇太后,闻言大喜,道:“这女医果真能治太后之疾?”
黄以烨说道:“臣不敢说这位女医一定能够治好皇太后殿下,但是,她确实医术高明,或可一试。”黄以烨也是知道,今上是一位明君,虽然为皇太后的身体忧心,却也绝不会因为医者治不好皇太后而迁怒。更何况,皇太后的病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是束手无策,如果李素琼治不好那是理所当然,如果她能治好那就是华佗在世。
“好好好,黄卿说得对,只要有希望就应该试一试。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朕便派人去你府上,请那位女医进宫给太后诊治。你跟那位女医说,请她尽管放心,朕并非不讲理之人,若她能治好太后朕重重有赏,即便不能也绝不会为难她。”今上说道。尽管他心里没有抱太大希望,但对黄以烨为他分忧之事,依然十分感动。
“为陛下分忧,是为人臣者应有之分,陛下放心,您的话,臣会带到。”两人说完事情,今上留了黄以烨在宫中用饭以示恩宠,饭后黄以烨才出宫去了衙门办公。不过在此之前,他便命身边随从回府一趟,给莫默传话。李素琼也通过莫默之口,知道事情成了,她只需要稍微学一下宫中礼节,等着明日进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