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彻站在马路上,如同一只幽魂,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有一个穿着睡衣的男生,他也碰不到任何人。月见彻环顾四周,这片地区是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周围也没有人群流动。
警笛的光从他面前闪过,月见彻抬手捂住耳朵,又松开,耳边依旧是一片寂静。
没有声音。月见彻看着面前的景象,觉得自己像是在看默片。他干脆跑到已经停住的警车边上,想看看是什么情况,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的人倒是让月见彻一愣。
什么情况?松田?下来的人是穿着一身警服的松田阵平,戴着墨镜,比起在警校时多了几分成熟。
感觉更像个黑…道了。月见彻摸摸下巴,给出了心里的评价。他看到松田阵平盯着楼上看了一会,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表情带了些催促和急切。月见彻听不到内容,只能顺着松田阵平的视角看向大楼。
这种楼房只有有钱人才住的起吧。月见彻只觉得无趣,这无法掌控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烦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轰——!”爆炸的巨大声音突然在耳边变的格外清晰,与爆炸声一起的还有松田阵平的嘶吼:“萩原——!”
月见彻心脏骤停,大楼的第20层被黑烟覆盖住,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还在楼上的人无法存活。他想跑到楼上去,他想去确认一下那个人是否真的是松田阵平口中的“萩原”,但双脚的沉重让他无法行动。
月见彻眼睁睁的看着松田阵平被所有人拦下,然后整个人跪倒在地,而他连拥抱一下松田阵平都做不到。
“擦!”月见彻大喊着从床上惊醒,冷汗直冒,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抄起旁边的闹钟,六点,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起床时间。月见彻用力闭了闭眼,抬手捋了一把头发,爬到书桌旁,抓起纸笔,试图记录下梦境里的场景。
笔就在手上,却写不出什么,他对这个梦的了解太少了。
或者说这个梦什么信息也没给他,地区不明,时间不明,除了高楼爆炸和松田阵平口中的“萩原”,其它一概不知。
月见彻琢磨了一会,还是把这两条记录在纸上,怕下一次就梦不到同样的场景。
他翻开书,在同样的位置里已经放了好几张纸,上面都零零散散的写着几个词语。月见彻把纸夹好,重新瘫回床上,又回忆起梦境里的内容,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梦想表达些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六个人在一个月前的“私藏实弹”事件中的完美配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快速拉进,甚至经常大半夜一起窝在其中一个人的宿舍里开夜谈会,有时候周末还会一起出去聚餐。
但也就是在这一个月里,月见彻已经断断续续做过好几次这种梦,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其它五个人,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月见彻重新坐起来,把书里面的几张纸拿出来,摆在床上。他仔细回忆了那几次的梦,试图分析出原因和细节。
梦里的主人公经常变换,却是那几个人来来回回出现,依旧是默片,只有部分场景会出现声音。
有时是一辆货车的剧烈碰撞声,而路边的伊达航满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有时却是枪声,诸伏景光靠在墙上,双眼紧闭,心脏的位置不断有血流出,打湿了整个人。
但是他们出场的画面都不清晰,只能勉强辨认出他们本人,其它的情况都不清楚。
月见彻翻出关于松田阵平的纸,上面的词语是“摩天轮”和“三秒炸弹”。他完全有理由怀疑今天梦到萩原研二的死也是因为炸弹。
关于这三个人的梦,他们都有作为“死者”出场,只有萩原研二,没有在今天的梦里出现。月见彻有点迷茫,难道是因为萩原研二特殊一点?还是因为我睡眠不足?
月见彻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可以说明为什么萩原研二没有出现。唯一可能靠谱一点的理由就是他昨晚睡得太晚了。
这算什么理由,难道我现在重新睡着还能接着梦不成,月见彻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收敛住笑容,对梦境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如果这些是真的怎么办?如果这些梦会在未来发生,那按照这个顺序是不是应该到降谷了?那我呢?我也死了吗?为什么只有我梦到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月见彻的脑袋有点负荷运转,敲门声让他从思考中回过神。月见彻打开门,伊达航站在门口,脸上笑容灿烂:“哟,月见,我看你迟迟不出来就想着你是不是生病了,过来看看你。”
月见彻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五十了,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晨训,他面带歉意的摸摸头发:“抱歉班长,我昨晚熬夜看书所以太困了,还麻烦你这么跑一趟。”
“没事没事,我可是班长啊。”伊达航并不在意这些事,“倒是月见你要少熬夜啊,感觉最近你都憔悴了很多,好学是好事,但是还得注意身体。”
月见彻一愣:“是吗?放心班长,我会注意的。”
伊达航点点头,看了眼时间:“那就好,动作快点,教官马上要点人了。”
月见彻连忙应声,拿上外套就跟着伊达航冲出去,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鬼塚教官清点人数之前赶到。
月见彻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思考那么久,差点就要被罚了。
他低着头,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自己可怜的大脑,管他梦里什么样,就算有一天自己的同期们都会经历梦里的事情,那他月见彻也得把他们一个个的全捞回来,一个都不能丢。
——
上午基本上没有什么实操课,主要的讲授点依旧是书本上的内容,虽然不无聊,但是在极度缺乏睡眠的月见彻听来,与催眠曲并无差异,差点让他在课堂上睡死过去,就连去更衣室的路上也感觉天旋地转的。
“月见,月,别睡,该去打扫卫生了。”松田阵平看到月见彻站在衣柜前不动,过去晃了晃月见彻的肩膀,企图把人从昏睡边缘拉回来。
“唔,松田你别晃我,我脑子更晕了。”月见彻表情难看,他就不该在早上思考那些问题的,用脑过度真的很难受。
松田阵平也依言放开他,月见彻身子一歪,直接往地上摔去。
“月见!”松田阵平吓一跳,他也没想到月见彻完全就靠他的力气支撑着,急忙去把人拉起来。
萩原研二从门口处探出头:“喂小阵平,你和小月见干嘛呢?伊达班长在催咱们咯。”
“月见晕倒了,”松田阵平回道,“我们马上来。”
萩原研二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跟伊达航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自己也走过来:“小月见你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
“不用,我只是一下子没站稳而已,哪有松田说的那么夸张,”月见彻拽着松田阵平的手从地上爬起来:“都说了别晃我。”
“我那不是为了让你清醒一点嘛。”松田阵平见月见彻没事,也就笑嘻嘻的松开月见彻。
月见彻半垂着眼看他,从嘴角扯出几声笑:“我还真是谢谢你。”
“不用谢的。”
要不找个机会揍他一顿吧。月见彻现在很想一拳打在松田阵平脸上,但考虑到自己的情况,他还是把攥紧的拳头松开了。
不过多亏这一摔,月见彻的确清醒了很多,至少能够正常思考事情。
萩原研二绕着月见彻看了几圈,这才道:“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事,但是你可不要硬撑啊。”
“放心,好着呢。”月见彻拍拍身上的灰,“一拳能揍两个松田。”
松田阵平叫道:“哈?”
萩原研二为月见彻奇怪的比喻感到好笑,他拍拍松田阵平的肩:“小阵平居然变成计量单位了。”
月见彻躲过松田阵平“凶恶”的眼神,拿起清扫工具便溜之大吉。
果然还是现场报复回去更让人舒心。月见彻这么想着,心情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知道为什么存稿突然直接发出来了……真的离谱,这下我手上完全没有存稿了,本来就写的慢,难过
所以为什么都取消定时了还会发出去(癫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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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