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陆臻禾格外庆幸自己就住在二楼,她一路狂奔着推开了单元门,本以为在这个过程中,御会突然出现并阻止,但是奇怪的是,直到她站在楼外,她都没有再被拦截。
她站在小区的路灯下,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半天,又转身看向四周,她敏锐的感知并没有提醒她有什么异常,她有些纳闷地拽了拽耳边的短发,心中是浓浓的疑惑。
“你在吗?”陆臻禾试探性地对着脚下的影子问道,但她的身周始终一片寂静,唯有远处有几声断续的狗叫声在回响。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来交换一下情报吧。”
她的四周依然安静,远处小区花坛里的蟋蟀在此起彼伏的鸣叫,小小的飞虫在用尽全力撞击着昏黄的路灯,发出细小的啪啪声。
陆臻禾仅仅穿着单薄的睡裙和凉拖,夜凉如水,几缕风吹过,她有些冷的摸了摸起了鸡皮的胳膊。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陆臻禾抬起头看了眼自家陷入黑暗的窗户,托着下巴想了想,再看看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带,只穿着睡裙的自己,叹了口气。
就她这身无分文的模样,如果不回家,似乎也只能等明天天亮了,徒步去公司寻求帮助了。
陆臻禾站在原地反复思量,她现在趋向于怀疑御身上有什么限制性条件。
刚刚她就是想要尝试御是否能够直接针对她进行攻击,结果事实上御并没有伤害到她。她可不相信御只是出于不忍和善良之类的理由而不攻击她,那几率也太小了,还显得它很智障。
所以大概率,御只能破坏其他东西,却无法直接针对性伤害她!
而现在它又突然不见了,竟然并没有跟着她出来,那岂不是又说明,它的存在是有范围限制的,它或许只能待在她家里?
陆臻禾抬头看了看自己家的窗户,抬脚回到了楼道里,她尝试性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家门,然后按指纹锁开门。
她没有进入,而是站在门外,凝神望着屋内安静的一切。
没有被大肆破坏的痕迹,甚至于和她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直到陆臻禾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探头进去看,整个房子都是安静而毫无异常的,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当然发生过了什么。
陆臻禾看着地上那细长而直接贯穿楼层的裂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楼下什么时候会找上门。
陆臻禾之后换了衣服,拿了该拿的证件和钱,直接去附近商圈酒店开了间房,短暂的休息了两小时,无所事事的在大街上溜达,一直等手机店开门了,进去买了新手机换上。
幸好御砍手机没有砍到电话卡,否则还得补办,更麻烦。
现代人缺不了手机,一拿到手机陆臻禾就给白冉打了电话,说自己的梦境出现了变异,好像是生成了一个新的异常点。
她没有说的更具体,事实上,她很怀疑公司这一次也依然检测不出来异常。
白冉还在外地,直接让她去某个固定地点做检测。等陆臻禾赶到时,那里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了消息,熟门熟路的给她头上和身体一些关键节点上安好小磁片,让她平躺在仪器上。
陆臻禾看着这个和做核磁共振差不多的仪器,心中很是怀疑。
果然,等她做完出来,工作人员告知她:“你身上没有体现出任何异常,也没有类似波动。”
“我身上异常一般发生在晚上,是不是那个时间检测会更精确一点?”陆臻禾问。
“都是一样的,如果是异常事件,无论什么时间,都能看到数值显示。”工作人员给她看一份表,上面的几项全部都是零,“我们这个仪器是最新的,非常精确,比那些便携式的可以精准到小数点后六位。”
陆臻禾还能说什么呢,她没精打采地出来,给白冉打电话汇报。
“你身上的情况真是奇怪。”白冉显然是相信她身上有异常的,“这样吧,你今天住在公司里,我安排一些人手,如果发生意外,你也有帮手可以找。”
“不用了。”陆臻禾很感谢她,但还是拒绝了,“我觉得我身上的状况应该不至于太危险,我先自己处理一下。”
白冉没有勉强:“行,我知道你不是个矫情的,如果有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陆臻禾笑了笑,道了谢。
她收回手机,决定如果今晚还会见到御,那就试一试和它沟通。
她先将砍刀等武器带在身边,又尝试买了些燃烧剂、电击棒,甚至气动钉枪,虽然她也不清楚面对一个影子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多准备总是好的,万一它物理攻击不免疫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买了几把强光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晚,她又是准时进入梦境,才一进来,就听到御那熟悉的发在心底的声音:“该死。”
陆臻禾自认为挺友善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好好沟通的意愿,但是御却并不配合。它显得很烦躁,不怎么搭理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可等她时间到了,再一次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飘浮在她身边的御。
草!
陆臻禾飞速抓住放在身边的强光手电筒,要不是现在的梦境实在过分狭窄,压根带不进去,她早就想把手电筒带进梦境去了。
御却没有对她进行攻击,也不曾管她的防备,人形黑影落在地上阴影里,转瞬间就不见了。
她本以为御会就此和她达成和平共识,就在白天忙着帮楼下补天花板。是的,她的楼下发现了自家头顶上多了条缝,气的扬言要报警,陆臻禾好不容易安抚下来,赶紧给人家联系装修工人。
可结果,这和平只维持了一天而已。等到第三天从梦境中出来时,御突然间将一根尺子丢在了她身上。
尺子是最普通的那种,小学生文具袋里打包卖的小尺子。薄薄透明的尺子撞在她胳膊上,随后掉在地上,太轻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陆臻禾却是浑身绷紧。
来了。
它发现了,它可以利用其他东西来攻击她,伤害她。
“你的世界和我不同。”御的声音响起,“但是,抱歉,你不能再向前了。我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我需要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
要怎么切断?
陆臻禾这句话没有问出口,因为她此刻已经瞳孔放大,神色惊骇地看着一具尸体在沿着她家窗口翻进来。
那已经**的、不断往下掉着烂肉的尸体胸口处已经塌陷下去,并产生了液化,粘液在顺着他的胸口不断向下淌,能清楚看到其中满布血丝的骨头和腐烂的内脏!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