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拯救偏执佞臣失败了 > 第20章 第 20 章

拯救偏执佞臣失败了 第20章 第 20 章

作者:不减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28 22:57:09 来源:文学城

“别怕,我很快回来。”

宋温陶在黑暗中发颤,却见麻袋被敞开一个小口,一只瘦削修长的手,捏着一枚发光的小石头,缓缓落进来。

宋温陶抬手,接住那枚荧光石。

放在手心中捂紧,看指缝中透出来的一点光。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来,将一袋重物放在她身边。

宋温陶将小石头捂得更死,屏气凝神,没有出声。

来人却先开口,“妹子,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宋温陶眉头一动,听出这是今日,随她一同来的车夫的声音。

马车被人牵动,缓缓驶离。

可傅迟晏……

“等等。”宋温陶迫于无奈,只能开口。

马车停了,周围忽然死一般的,寂静了一瞬。

“谁。”片刻后,车夫道。

“是我。”宋温陶拉下麻袋,露出一个脑袋,言简意赅地道,“别走,等人。”

车夫也不废话,盯她一会儿,只道:“一炷香。”

今日朗月无星,漫天阴云。月亮在云中流转,时而被遮蔽,时而透过云缝,洒下月光。

而今正渐渐月明。

有人从东厢出来,扛着麻袋,朝此处走来。

“什么人?”有人忽然喝道。

宋温陶听出,那是管事的声音。

傅迟晏扛着一麻袋南珠,老老实实地停下。

“打开看看。”管事的走上前。

傅迟晏不慌不忙地将麻袋放下,掌心藏刀片,缓缓向外推出。

管事的拉开麻袋口。

阴云缠住月亮,周围渐渐变得漆黑。

管事的匆匆一晃,瞧见一团染血的白衣裳。

他还要细瞧,伸手取拉那染血的白衣。傅迟晏抬眸,静静地盯住他。

管事的心生危机感,探出的手迟疑地停住。

这时候,忽然有人一身酒气,歪歪扭扭地上前,一把将他推开,大着舌头道:“你干什么!”

“敢动我的女人,我打、打死你。”

管事的喊冤,“哎哟,傅小爷,她已经死了。”

“死、嗝、死是我的鬼,嘿嘿……”傅泽发酒疯似的道,“死的时候真美。”

管事的饶是见多了畜生,听了这话也不免多看他一眼。

管事的摆摆手,让傅迟晏走。而后抬步往东厢走去。

“别走啊。”傅泽追上去,和他勾肩搭背,“咱哥俩儿再去喝、喝点儿?”

“晚些,晚些,我现下有要紧事。”管事的道。

“什么事比同我喝酒更要紧?”傅泽整个人几乎扑在他身上,不依不饶。

“东厢好像进贼了。”管事的道,“那里是我们家小姐的聘礼,可不容有失。”

“哦…贼啊……”傅泽心中一虚,回头看傅迟晏,见他正将赃物放入马车。

而这边,管事的已经到了东厢门口。

傅泽使尽浑身解数,却是怎么也拦不住了,他正着急上火,却见东厢门忽然打开。

里头走出来一个雪肤碧眼的羸弱姑娘。

傅泽一愣,抖着嗓子气若游丝,“鬼、鬼……”

“瞎说。”管事的道,“这是我们家小姐。”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管事的陪着笑道,“一个人到这儿来?”

他去瞧库房中的东西,见三口大箱依然盖着红绸,好端端地放在那里,没有动。

“我的聘礼。”小姐轻声道,“我不能俩看看吗?”

“自然是能的。”管事的不再纠缠,“我送你回东院。”

他们家这位小姐,平日里安安静静,却会时不时发一场疯,如今趁她还冷静,赶紧将人送回去才是。

傅泽回头,瞧见马车已经悄无声息地驶走了。

他打了个呵欠,摇摇晃晃地回屋睡了。

胧月在浓云中露出半面,窥探着此间。

车夫戴着草帽,缓缓驾车,离开肮脏气派的朱宅。

尸体被埋在城北的荒坡上,车夫问宋温陶与傅迟晏,要将他们送到何处。

“殿、温陶觉得呢?”傅迟晏问。

“普渡寺。”宋温陶道。

马车在普渡寺前停下,傅迟晏与车夫交代了几句话,宋温陶下车叩响寺门。

有个小僧打着呵欠来开门。

“两件禅房,劳驾。”宋温陶道。

“只剩一间了。”小僧道。

“那就一间。”宋温陶倦极了。

“十两银子。”小僧引他们入内,带他们到禅房前。

宋温陶没动,片刻后道:“可否……”

月光流转,廊下忽明。

傅迟晏上前,将一颗莹白圆润的南珠放入他手中。

“劳驾。”傅迟晏道。

小僧看他一眼,将珠子收入袖中,转身离开了。

宋温陶瞥傅迟晏一眼。

这普渡寺可不干净。他这般大剌剌地将南珠给出去……

“今夜还能睡好吗?”宋温陶打了个呵欠。

“殿下安心睡便是。”他望着那小僧的背影,低声说,“我会守着。”

有一人,是被推到阵前的打手。

若是他还在此处,看到那枚南珠,定然回来寻他。

傅迟晏要等那个人。

他倚在门旁,看到内室留了一豆烛光。

透过朦胧的素屏,傅迟晏瞧见床榻上,她安睡的身影。

傅迟晏忽而又想,那人今夜不来……

也无妨。

……

小僧穿过一道月洞门,转入住持房中,将珠子呈给他看。

“从何处得来?”住持瞥那珠子一眼。

小僧如实说了,住持听完,道:“收着吧。”

小僧收珠入怀,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沿着长廊前行,穿过两道月洞门,停在一棵梧桐树下。

溪流潺潺,风过林梢,林深处传来布谷鸟的啼鸣。

小僧站在深深的树影中,颔首垂眸,自语般轻声说着些什么。

良久,他抬手将那颗南珠放在枝节横生的树窝中。

莹润的南珠在树窝中滚动两下,被一只染血的手隔着素帕捏起,缓缓裹住,放入怀中。

月色下,一个纤瘦的黑色身影,背着一具肿胀的白色尸体,自浓黑的树影一跃而出,掠过屋脊,朝城中去。

灯火已落,万籁俱寂,谢府的水榭中,有位郎君执一盏昏黄提灯,洒下一把棕黑鱼食。

红色游鱼一拥而上,浮出水面,争相咬食饵料。

谢桢尾指上绑着一根宛如蛛丝般的细线。

细线另一端,隐秘地连着水面上的鱼食。

银钩藏在饵食之中,贪食的鱼儿缓缓游近。

“郎君。”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水榭旁的暗处,“石跖脱逃,常内侍在和他缠斗时受伤,三口木箱中的两箱被褚氏郎君所获,余下一箱,被灰鸢卫抢回。”

谢桢垂眸看湖面。

太后娘娘曾重诺,寻回南珠者,加官进爵,封地赐邸。

鱼群争食,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

“做的不错。”谢桢道。

那人还未退下,忽而又有一人从天而降,落在水榭旁,“郎君。”

谢桢看她一眼。

一旁的黑衣人道:“十七,郎君让你守着普渡寺,你怎可擅离职守?”

十七沉默不语,放下尸体,从怀中掏出一张素帕。

她在谢桢面前将帕子展开,露出一颗葡萄大小的圆润南珠,“郎君,你看。”

“这……”一旁的黑衣人道,“你是从何处得来?”

十七将缘由一五一十地讲了。

“两人深夜同车至普渡寺,包下一间禅房……”黑衣人道,“来人是何身份?”

“其中一人,是公主殿下。”十七道。

谢桢波澜不惊的眉眼忽而动一下。

“他又是谁?”谢桢动了动被细线缠住的小指,看向一边那具发白肿胀的尸体。

“属下依着郎君的吩咐,探查大雄宝殿下的密道。”十七道,“在密道最深处,发现一间连着暗河的石室。室中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散落着染血的南珠。”

“这具尸体,就浮在暗河之上。”

谢桢走上前,用脚尖翻过尸体。

谢桢瞧见尸体腹部的破洞,发白浮肿的脸和死不瞑目的眼。

他的小指忽而狠狠颤动一下。

鱼咬饵。

细线忽而被扯动,狠狠地划破他的尾指。

鱼儿咬钩吞饵,沉入幽暗的水下。

小指上渗出鲜亮的血珠。

谢桢垂眸,淡赭石色的眼瞳中映出瑰丽的红。

天光乍破,夜色消融,谢桢将指尖的血珠甩下,转身走出水榭。

“备车。”

……

天光透过窗棂纸,浅浅地打入禅房中。

宋温陶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她揉了揉手腕,站起身,正要去打水洗漱,忽而见一个一身干净的俊俏郎君,捧着两竹筒热粥推门进来。

宋温陶定睛一瞧,见这个看上去干干净净,无伤无病的郎君,正是傅迟晏。

他将热粥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纸衣掀开之后,香喷喷热腾腾的白包子露出来,热气萦绕在他身旁,为他添了几分市井人间气。

“还热着。”傅迟晏道。

宋温陶净了手,与他相对而坐,共进早餐。

两个包子下肚,又喝了一碗热粥,宋温陶顿时感觉周身舒坦,露出餍足之色。

见她吃完,傅迟晏低眸从袖中摸了摸,掏出一个薄纸覆着的物什递给她。

宋温陶接过小木棍,将薄纸揭下,瞧见一个小糖人。

那神态,竟和她有七分像。

宋温陶笑弯了眼,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糖人,“郎君一双巧手。”

傅迟晏垂眸,自己也拿出一个。

糖纸掀开之后,出现一个焦糖勾出的小郎君。

宋温陶看了两眼,忽而将手中的小娘子递出去,“我要吃你的那一个。”

傅迟晏抬手,与她交换。

“何时回宫?”宋温陶转动着手中的小糖人,思索从何处下口。

“为殿下安排的马车,已在寺外候着。”傅迟晏低眸道。

宋温陶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他要南珠,如今求仁得仁。

“多谢郎君。”宋温陶道。

她站起身,微微颔首,转身踏出禅房。

傅迟晏忽而站起身,大步上前,挡在她面前。

“殿下可有什么想要的?”

宋温陶停在他面前,茶褐色的眼眸被阴影浸染,轻轻向上看他,“我要……”

她踮脚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几个字。

傅迟晏神色波动一下。

他对上她的眼眸,忽而觉得仿佛有漫天丝线垂落,缠绕他的手足脖颈,牵动他的躯体神魂。

她到底……

傅迟晏忽而想起,大雨连绵时,她曾在昏暗无人的殿中,将他踩在脚下。

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

她要一条衔骨的狗。

宋温陶眉目温婉,冲他盈盈一福。

傅迟晏凝视她良久,终于让开她身前的路。

宋温陶抬脚踏出禅房。

今日天光灿烈,她一身浓墨重彩,头也不回地行过清幽的禅院,往门外去。

东方的日光将她的影子拉长,落在傅迟晏手边。

他手指动一下,影子倏尔远去了。

傅迟晏垂眸,看到手中淅淅沥沥融化的糖人。

清晰的眉眼,融化成模糊的面目。

……

宋温陶离开普渡寺前,行至大雄宝殿,为亡母上一柱香。

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十余年,如今天人两隔,她心怀不平来普渡寺探查旧事,却忽然发现,母亲的样子竟变得朦胧起来。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温陶蓦然发现,自己竟不知。

她从袖中拿出一物。

此物是在药佛室中发现的。

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木雕,有人用刻刀,一笔一笔勾出母亲最神采飞扬的模样。

宋温陶认得母亲的眉目,却从未见过,她如此鲜活的神情。

手微微颤抖,她的神魂又被拖回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母亲临死之前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不要忘记……”

她颅内仿佛有钢针搅动,冷汗滚落。

模糊的视线看向满室冷漠的神佛,金身崩裂,浓稠的鲜血渗透而出,蜿蜒而下。

她满目通红,掀翻香炉供桌。

紫红的樱桃滚落一地,鞋履碾过,一地汁水。

有人出现在她身旁,抬手握住她的肩膀。

宋温陶身子一颤,猝然发难,抬手扼住来人的脖颈。

“殿下。”一道清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宋温陶犹豫一下,透过模糊的视线,她抬头看他。

“温陶妹妹。”来人低声唤她。

头脑清明一瞬,理智暂且回笼。

宋温陶咬住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不去想和仇恨勾连的旧事。

她吸气闭目,睁眼抬眸,瞧见檐角飞挑、梁架交错,一位清矜明秀的郎君,被她扼颈抵在红漆柱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