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白沅无意间把真想说出来了。
叶灵鹿冷汗淋漓,叶顾不得甩锅了,她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没有!”
“有没有,想必大家都能想明白。”白沅冷笑,“我还疑惑今夜为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只是因为你私心报复!”
白沅说完,冲舒羽安眨眨眼。
舒羽安立刻会意,大声配合白沅:“白峰主明鉴,我从未得罪过叶灵鹿啊!”
她说的是真话,她的确没得罪过叶灵鹿,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叶灵鹿的交集都不多,哪怕前世和叶灵鹿师出同门,也因为修为差距大而没什么共同话题。
就更别提什么得罪不得罪了。叶灵鹿之所以记恨舒羽安,大部分原因是男主喜欢舒羽安。
白沅给了舒羽安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她说:“也是,舒羽安和叶灵鹿不是同门,舒羽安是灵剑峰弟子,叶灵鹿是青岩峰弟子,两处相隔甚远,如何结下仇怨?”
大清峰峰主疑惑的问:“既然无仇无怨,为何让舒羽安去守太上大殿?”
没人能想明白为什么,舒羽安心想,谁能想到,叶灵鹿她是重生的呢?
为难她也只是因为前世那些糟心事。
白沅却像是想到什么:“舒羽安是灵剑峰弟子,我记得灵剑峰清虚仙君外出游历,多年未归。没人替舒羽安做主,她最好欺负。”
说到这里,白沅眼睛一瞪:“叶灵鹿,你信誓旦旦说太上大殿会塌,难不成是你要用什么手段!今日你根本不是为了为难舒羽安,而是为了对太上大殿下手!”
叶灵鹿这会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又急又怒,连白沅的话都不管,死死的盯着舒羽安。
叶灵鹿的目光实在吓人,采瑕惊呼着缩到舒羽安身后,明珠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舒羽安她倒是想笑。
想想叶灵鹿一朝重生,本来十拿九稳能借着太上大殿的事让舒羽安有苦难言,可现在舒羽安却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是她自己差点搭进去。
自叶灵鹿重生,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再加上记忆中的事没有发生,这让叶灵鹿心中有了一丝恐慌。
她最大的倚仗就是知道未来的事,可如今记忆拦不住,这让她有种如同从万丈高空中跌落下来的感觉。
叶灵鹿不说话,她的拥趸,刑罚堂副堂主柳禄却开口替她说:“白峰主怎么能说出这种无端猜疑的话?灵鹿也是为了宗门安危着想!”
白沅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既然是为了宗门着想,就请叶姑娘让田主事放我们上去。”
田钟子只是个主事,可谁叫他是值守堂的人呢?值守堂负责宗门护卫,只听宗主的命令,升云宗内弟子,无论地位高低,都不可冲撞值守堂。
峰主更要以身作则,故而没人硬闯。要不然就凭一个田钟子,怎么可能拦得住这么多位峰主?
叶灵鹿当然不会放任何人上山。
如果今天这事儿没闹这么大,她还可以掩盖过去,可事情太大了,她只能硬撑到底。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男主。
叶灵鹿不松口,田钟子不放人,弟子们在太上峰下僵持许久,直到天边泛白,才有人声传来。
“宗主到!”
宗主来了!
舒羽安站在白沅身边,她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形御剑而来。
他身后几人亦是御剑,舒羽安注意到其中有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叶灵鹿看到那年轻人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看来那就是书中男主凌烛南了。
几人落地,各峰峰主对领头的中年男子行礼:“宗主。”
升云宗宗主,凌不知。
凌不知点点头,抚须吩咐田钟子:“田主事,让弟子们都上去吧。”
田钟子腿都软了,他看向叶灵鹿,叶灵鹿又看向凌烛南。
凌烛南却当没看见,他对田钟子说:“田主事,我爹都说了,你还不快点让大家上去?”
田钟子无奈之下,只得放人。
弟子们呼呼啦啦往太上大殿的位置跑,叶灵鹿却向相反的方向走。
舒羽安喊住她:“叶灵鹿,你去哪儿啊?”
叶灵鹿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瞪了舒羽安一眼,又去看书中男主凌烛南:“烛南……”
凌烛南装不认识叶灵鹿:“叶灵鹿,你闹出这么大的事,还好意思喊我?”
叶灵鹿愣住,心中更嫉恨舒羽安。
她有心再次吸取舒羽安的修为,让舒羽安痛苦,可舒羽安自从修为下跌后就没怎么修炼过,现在她只是个练气期弟子,叶灵鹿也吸取不到什么。
她只能恶狠狠的看着舒羽安。
舒羽安一点都不怕。不仅不怕,还冲叶灵鹿笑了笑。
叶灵鹿更生气了。
舒羽安问白沅:“白峰主,我们也上去?”
白沅点头,对凌不知行礼,动作却没有多恭敬:“宗主请。”
凌不知带着凌烛南,由各峰峰主相伴走上太上峰。
太上大殿好端端的立在原地,别说倒了,就连瓦片都没掉一个。
周围人山人海,升云宗弟子们几乎都到了这里,他们见到太上大殿并没有像叶灵鹿所说那样塌倒,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等凌不知上来时,太上峰的气氛极为诡异。
大冬天三更半夜把人喊上来,却发现是个玩笑,弟子们看叶灵鹿的目光恨不得生吞了她。碍于有宗主在,他们才没敢真的动手。
叶灵鹿这会儿也知道怕了,连忙到凌烛南身边躲着。
没有人说话,一时间,整个太上峰都陷入安静。
舒羽安站在白沅身边,忽然察觉到有人看她,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太上大殿巍峨高耸的屋顶。
那最上面,轻易上不去的位置,有个人在上面站着。
是谢韫雪!
他是在看热闹?舒羽安对上谢韫雪那双淡漠无情的双眼。
舒羽安对谢韫雪笑了笑,见他微微颔首,而后身形一动,消失不见。
又跑了。舒羽安没在意,转头去看别处。
弟子们都不吭声,最终还是白沅开口:“这太上大殿不是好好的?闹了一夜,什么事都没有!”
她看向叶灵鹿:“谁能想到有人撒这么大的谎!叶姑娘,你到底意欲何为!”
叶灵鹿脸色极差,她也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居然出了问题。
最终僵硬的开口:“都怪我的侍女胡说八道,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责罚她。”
叶灵鹿在来之前不知和那侍女说了什么,此时她侍女已经完全不敢否认,只是从叶灵鹿身后走出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白沅捂嘴:“天呐,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不会以为一句回去好好责罚就行了吧?”
叶灵鹿急了:“那你想要如何?”
白沅顺势打了个哈欠,懒散的抱着胳膊说:“这就要看刑罚堂怎么说了。虽说此事是因为那侍女乱说而起,但将事情闹大的还是你,这种事没有私下解决的道理。”
她转头看向凌不知:“你觉得呢?宗主?”
凌不知摸着胡子点头:“白沅说的有理,这件事确实不该私下处理,必须要给弟子们一个交代。”
大半夜拿太上大殿开玩笑,把所有人都吵醒,惊动峰主堂主、内门外门弟子也差不多都到了,却还挡着不让上来看,把全宗门耍了个遍,最后发现太上大殿一点事都没有!
这谁能接受?
弟子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已经有脾气大的弟子开始骂人了。
柳禄还在替叶灵鹿抱不平:“灵鹿天赋好,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有金丹期修为,若是责罚太重……”
“柳副堂主。”白沅声音平淡,“天赋好,就可以让全宗门弟子陪她胡闹?”
叶灵鹿满眼泪水,她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事,居然没有发生!
这下可好,她所有的名声全都毁了!以后她说的话,也不会再有人在意。
叶灵鹿很崩溃,抓住凌烛南的袖子,压抑的哭出声。
凌烛南看了叶灵鹿一眼,开口问:“刑罚堂堂主何在?”
刑罚堂堂主刑烈站出来,他是个高大强壮的体修,此时面色严峻,对凌烛南行了个礼后,又看向叶灵鹿:“以谣言惑动人心者,当受二十鞭,禁闭十日。”
凌烛南点点头:“不劳烦刑堂主,柳禄,你将叶灵鹿带回去行刑。”
柳禄立刻应声:“属下遵命。”
凌烛南又对身边修士说:“行了,天色这么晚了,让弟子们都回去吧,别都挤在太上峰。”
看来凌烛南还是在偏袒叶灵鹿啊。舒羽安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柳禄是叶灵鹿的人,他怎么可能下狠手?
他让柳禄把叶灵鹿带下去,看似是铁面无私,实际上是怕让事情更严重。
真要细细查来,叶灵鹿怎么知道太上大殿要塌?为什么让舒羽安在太上大殿值守?
像白沅说的那样,莫不是叶灵鹿有别的目的?
所以凌烛南也不管那么多了,开口就让柳禄把叶灵鹿带走,只要责罚了叶灵鹿,那这件事就过去了。
舒羽安不愿让叶灵鹿这么轻易逃过去,她用眼神询问白沅,得到白沅的肯定后,舒羽安站出来:“柳堂主稍等!”
柳禄身体一僵,停下脚步。
舒羽安笑了笑,对宗主说:“宗主,值守堂无端让我在太上大殿白站三个时辰的事还没解决呢。田主事也说了,就是叶灵鹿让他这么安排的。”
刑烈适时开口:“欺凌同门,当受鞭三十,罚一年月奉。”
凌烛南气的脸色都变了,他看向舒羽安的表情可算不上友善。
柳禄表情阴沉,将叶灵鹿护在身后:“舒羽安,你当真要追究?”
舒羽安丝毫不慌,听到柳禄的话,她甚至差点笑出来:“怎么,我受委屈不能追究?你当着升云宗这么多弟子的面威胁我?”
说着向周围弟子们施礼:“各位同门,我虽只是个普通弟子,但也不能受这些欺负!值守堂无缘无故让我在雪夜里站了三个时辰,叶灵鹿更是指责我擅离职守,编造太上大殿倒了这件事想给我定罪名,刑罚堂副堂主又如此威胁我,这是什么道理!”
一瞬间,弟子们停住了下山的脚步,议论声又起来了。
凌烛南下不了台,叶灵鹿也知道怕了。
有胆子大的弟子喊道:“这不就是欺负人吗!升云宗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我来升云宗求仙问道,却没想到仙门也欺凌弱小!”
舒羽安看过去,她认得那弟子,是凡间权贵家中幼子,不爱名利,只想成仙,便来了升云宗。
那弟子出身好,手里不缺灵石,来升云宗没多久就凭借灵石在宗门内混的风生水起,宗门内的弟子大多数都认得他。
如今他只是外门弟子,还未正式拜师,但他和别的弟子不同,他一点都不怕升云宗这些堂主峰主。
大不了换个宗门拜师,天底下又不只有升云宗这一个仙门!
这弟子的话一出口,像是打开了一个匣子,弟子们议论声更大,直把叶灵鹿说的面色惨白。
舒羽安看向凌烛南:“凌少宗主,这件事你要怎么说?”
白沅在旁边帮腔:“少宗主,你不会舍不得了吧?”
说着看向田钟子:“田主事和叶灵鹿沆瀣一气,难道要让他逃过去?”
叶灵鹿的脸色又变了变,两个罪名加起来,她可要被打五十鞭!
刑罚堂用的可不是普通鞭子,那是五品法器!一鞭下去,纵使金丹修士,都会被抽的皮开肉绽。
五十鞭下去,她得变成什么样啊?
田钟子也面如土灰,但想一想这么大的祸事,除了老老实实挨罚,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又不像叶灵鹿有这么多人维护,要是再硬着头皮不认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田钟子没有解释,他跟着刑罚堂的人走了,叶灵鹿却越想越不愿意:“不过是个误会,怎么就要罚我五十鞭!”
舒羽安不管叶灵鹿,她站到凌不知面前:“宗主,我就想要个交代!”
凌不知看了眼群情激奋的弟子们,再看看舒羽安,最终点头:“你想要个什么交代?”
“我无心追究叶灵鹿为何为难我,但我希望田主事给我值夜应得的报酬,然后不再任值守堂主事,还有叶灵鹿受罚时,按照宗门的规定来。”舒羽安说,“还要让她在全宗弟子面前给我道歉。”
宗门规定,刑罚堂责罚弟子是要让别的弟子都看着的,一来以儆效尤,二来是怕刑罚堂徇私。
书里舒羽安被罚,可就是在各位弟子的围观下进行的。
舒羽安这么说有为了报复的原因,也有另一个原因是……
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谁知道柳禄会不会偏袒叶灵鹿,装装样子就当已经打过了?
自从叶灵鹿重生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算计舒羽安,舒羽安不还手,真当她是傻子?
这个要求让凌烛南神色一变:“大家都累了,谁愿意看叶灵鹿受罚……”
刚才那说话的弟子又跳出来:“我愿意看!”
那弟子身边几个同伴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不劳少宗主操心,打不打在刑罚堂,看不看在我们,刑罚堂要是真动手了,我们愿意看的自然会去看!”
凌烛南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凌烛南说不生气是假的。
可他也没有发火的理由。那弟子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一旦发怒,可就坐实了他偏袒叶灵鹿。
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这事儿本来就是叶灵鹿的错,凌烛南只是少宗主,虽然有地位,但到底年纪轻没有威望,这么多弟子都在这儿看着呢,他要是偏袒的太过,也无法服众。
再说宗门内弟子们大多数都是议论,也并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凌烛南总不能把弟子们全都杀了吧?
他们倒是可以把弟子们都赶走,但这么干名声还要不要了?
升云宗到底是名门正派,无论凌不知和凌烛南父子俩私底下做了多少亏心事,他们表面上还是装作君子。
要是豁得出去,不要脸也可以,但问题是……
凌烛南后面还有个爹呢!
对他爹凌不知来说,叶灵鹿真的那么重要,能让他一张老脸都不要了,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偏袒她?
看凌不知这半天没有向着叶灵鹿说一句话就知道了,他根本不站在叶灵鹿那边,而是想要把事态平息下来。
舒羽安也不吭声,她就这么看着凌不知,最终,凌不知点头同意了:“好,就按规矩来。叶灵鹿,受完罚后给舒羽安道歉。然后禁闭十日。若是再犯,就逐出宗门!”
顿了顿,凌不知看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田钟子:“田钟子离开值守堂,还有,别忘了把报酬给舒羽安。”
田钟子不敢辩驳,点头答应,被刑罚堂弟子带走。
凌不知又道:“今日之事,都是因为太上大殿无人,从明日起,派人值守太上大殿。”
跟在田主事身后的值守堂弟子连忙答应下来。凌不知才借着道:“好了,待叶灵鹿去刑罚堂受罚吧。”
叶灵鹿倒是想求助凌烛南:“烛南……”
凌烛南还想说什么,被凌不知瞪回去,他张了张嘴,最终退到后面。
刑罚堂的柳禄被堂主刑烈摁住,没人再替叶灵鹿说话。
叶灵鹿此时的表情可算不上好看,眼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心中愤恨交加,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有刑罚堂弟子上前,请叶灵鹿到刑罚堂受罚。
弟子们对叶灵鹿这个闹出大事来的青岩峰首徒没什么好脸色,她挨打,不少人跟着去看戏。
凌烛南还想跟着一起,却被凌不知一个眼神吓住,只能臊眉搭眼的回去了。
各峰峰主见太上大殿没事,也都各回各家,他们到底是峰主,不可能和弟子们一起凑热闹。
白沅是个例外,她揽住舒羽安的肩膀:“走,我们也去。”
舒羽安点头,想了想,她和白沅道谢:“白峰主,这次多谢你。”
若不是有白沅在,恐怕她就要叫谢韫雪了。
刚救了谢韫雪就要让他帮忙,总归不太好。
白沅摸摸舒羽安的头发:“这么客气做什么呢。不知怎的,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十分亲切。”
她神色慈和了几分:“可惜你已经是清虚仙君的弟子,不然我一定要收你为徒。”
舒羽安抿了抿唇。
刑罚堂离太上峰并不远,叶灵鹿很快被带到刑罚堂,跪在堂前当着众弟子的面受罚。
田钟子回来的早,此时也正在挨打,但见叶灵鹿被带来,田钟子硬是咬牙忍着没敢发出声响。
为了避免柳禄徇私,堂主刑烈亲自动手,他是个体修,向来铁面无私,他可不管叶灵鹿是什么少宗主的心上人,是什么柳禄的亲眷好友,扬鞭毫不留情的落下去,打的叶灵鹿直接昏死过去,又疼醒过来。
五十鞭一下都不能少,刑烈不停手,鞭鞭甩出声响,打在叶灵鹿背上,看的柳禄心中焦急。
叶灵鹿挨着打,看向舒羽安的目光里却满是怨气,看得出来,她现在更恨舒羽安了,要不是舒羽安的修为已经被她抽取干净,恐怕她现在就要再次吸取舒羽安的灵气去抵挡疼痛。
舒羽安听到弟子们在议论:“叶师姐是青岩峰首徒,听说她天资聪颖,现在已然是金丹期修士,怎么这么不禁打?一下就昏过去了?”
为什么不禁打?舒羽安冷笑,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叶灵鹿这修为不是她自己的呗!
若是自己修炼到金丹期,挨前两下鞭子虽然会受皮肉之苦,却绝不会当场昏过去。
再看叶灵鹿,这会儿已经疼的全然不顾形象了,她昏倒后又被打醒,无意识呼喊出声,声音嘶哑,又被打到喊都喊不出来。
五十鞭打完,天色已然大亮,柳禄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给叶灵鹿喂了丹药,待叶灵鹿缓过来,他安慰到:“已经没事了,灵鹿别怕。”
叶灵鹿倒吸一口气,咳嗽几声,虚弱的说:“我……我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