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二世十年,异姓王陈枭发动兵变,逼宫二世孝恭帝。孝恭帝仁慈民主,平庸无能,退位之际引咎自刎,其皇后随之而去。
陈枭登基大赦天下,改国号为南陈。
“嘀,检测到未知数据…未知数据分析中……”
“投入世界中…分析失败,投入错误时空……错误……嘀……”
虞玫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阵眩晕之后,虞玫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后面是一群黑衣蒙面杀手。有一支箭矢朝她胸□□来,虞玫快速侧身躲过,被击中了肩膀,而她也因为冲击力后退几步掉下了悬崖。
杀手头领上前几步,崖底深不可测,一片白雾茫茫。他捡起被风吹落,掉在崖边的面纱,攥在手心里,对着周围的杀手低声道:“任务对象已被击杀,回去复命。”
风声萧瑟,一只鸟儿停驻在悬崖石碑上打理自己的羽毛,此时崖边已经空无一人,唯有石碑刻字上干涸的鲜血,暗淡又鲜明。
一个头缠黑色长巾,穿着白色底衣外罩黑色花纹对襟短衣,下穿黑色长裤,系大腰带的中年男人背着箩筐,蹲踩在石子上洗手。
他嘴里哼着小曲,想着家中的妻子,他下山采买已经两天了,不知道妻子这几日吃睡如何。不经意抬头,他目露骇然,指着河流前方青色的身影,对站在十步远以外的少年惊声道:“钩吻,你看那里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人?我看清了,对,是一个人!”男人向前几步,确认是一个人后,几个大步淌着河流走过去。
“空青阿叔,快回来!管这作甚?赶快回寨子才是正事哩。”和中年男人同样装扮,头发编成一股,额头戴着玉髓的少年转动胸前的银色项圈,脚却是动也不动,又薄又红的嘴吐出阻止救人的话语。
空青已经走到了河流中央,这里水流湍急,若不是有一根木头挡着,这人怕是已经被水流冲进大海了。他把覆面操下的人翻了一个身,少年的话就传入了耳中,他转头,少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面皮子样。
“钩吻,你这是什么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空青拦腰抱起虞玫,大步走向了岸上。把她放在地上,摸了摸她的脉搏:“还有气!”看女娃子面上都是青丝,看着像一女鬼,他就把头发往两边扒拉,等露出全貌,惊叫出声:“还是个俏女娃子,这一定得要救活了!”
他折断箭矢的尾部,撕了块布包扎了虞玫的肩膀,就起身把少年身上的背筐取下来自己拿着:“钩吻,阿叔年纪大了,这女娃子你来背回寨子!”他说完,就健步如飞的走了。
钩吻从看到虞玫的样子就愣了一下,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和杀意,他望了望后方,空青已经没了影。他蹲下身子,单手成勾状,慢慢靠近虞玫的脖子,手刚碰上,却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他低着头,邪肆的勾了勾唇角,不怀好意的看着虞玫。
陈锦铭,连自己的皇后都能拿来钓鱼,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钩吻把虞玫的双手往肩上一架,动作毫不怜惜,使得少女痛苦的低吟,肩膀上渗出血来。他嗤笑出声,毫不在意,还故意抖抖肩把人背的摇摇晃晃。
少年精力充沛,年轻力壮,很快就追上了空青:“阿叔,寨子里排外,这姑娘怕是进不了门。”
空青脚步不停,闻言畅快一笑:“这女娃子长得好哩,阿叔都看得愣神,寨子里会同意让她进来的,若不行,就说是咱钩吻一见倾心的人,哈哈,这不就解决了。”空青又是一笑,快跑了几下,离少年远远的,深怕被臭小子下蛊。
钩吻走路一个趔趄,刚想说话就听到背后的人嘤咛一声,他停下脚步,少女含糊的说了一句话,他就感觉到冰冷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后颈,他打了个颤,刚想骂人就感受到少女垂头靠在他肩膀上又晕厥过去了。
少年龇了龇牙,按捺下想把背上人扔掉的冲动。
树木苍翠,草叶繁茂的小路上,远方时不时传来阿妹美妙的歌声,三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行走,身影若隐若现。
日落西山,云月显现,空青和钩吻终于到了寨子,苗寨坐落在峡谷的最深处,这里易守难攻,如果上辈子不是因为……族人们也不会被陈锦铭杀死!
进了寨子,果然如空青叔说的那样,族人们并没有说什么,还乐呵呵的对钩吻挤眉弄眼。钩吻对此视而不见,跟着空青叔到了他家。
空青叔的妻子桃花婶已经守在门口,她赶忙上来接住丈夫胸面前的背筐,又对钩吻背上的姑娘投去好奇的目光。
空青叔没等她提问就开口解释了:“这是我们在山下河边救起来的一个女娃子,嘎屈,你先来看看这女娃子的情况。”
桃花婶点头,让钩吻把虞玫放在床上,看着苍白着小脸的少女,怜惜的探了探她的脉,又看了看她眼睛,摸了摸她的四肢,得出结论:“这姑娘肩膀中了一箭,失血过多,还在水里泡了很久,现在必须赶紧处理。不过,这伤口被包扎了,应该是止住了血的,为什么还在往外渗血?”
桃花婶最后一句话,听得钩吻很是心虚,他眨眨眼,装作担心道:“婶婶,那我们赶紧处理吧,我看这位姑娘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好,那我们赶紧,嘎屈你先出去,我和钩吻俩人来处理,要是玉兰这丫头在,就不用钩吻一个男娃子来帮忙。玉兰这丫头,肯定又是和常山去玩了。”桃花婶赶走了空青叔,又责备着爱贪玩的女儿。
她让钩吻把虞玫扶起来,指使他端坐在少女的背后,自己又剪开虞玫的衣服:“等下你就运功用掌心逼出箭矢的头部,速度要快!箭矢出来了我才能上药,我说开始你就运功。”
“开始!”
箭头插在墙上一指深,桃花婶赶紧把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又连忙用干净的布给虞玫包扎,包扎完了又赶紧给她披了件衣服。
做完这些桃花婶又开始赶钩吻,他惊醒般把虞玫轻轻放在床上,急忙的出去。
“哎,钩吻,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情况怎么样?”在厨房做饭的空青叔看到钩吻的身影问道。“哎哎这孩子,跑这么快做什么哩。”空青叔摇摇头,打算等下问妻子。
钩吻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耳边似乎响彻着少女细碎而虚弱的痛吟声,闭上眼前看到的那片白皙一直充斥在脑海里,他的手虚握了一下,细腻光滑的感受仿佛还在心间,
他用力锤了几下木桩,命令自己忘掉那些感受!
空青叔家
桃花婶和空青叔俩人15岁的女儿玉兰一回到家就发现了家里多了个人,是个容貌倾城的姐姐。
她吃完了饭就坐在了虞玫床边,看到她脸上泪流不停,嘴里一直呢喃着:“疼,疼,玫玫疼……”
玉兰有点疑惑,她娘的金疮药效果很好的,怎么这么久了姐姐还在喊疼。她凑近了虞玫,对她轻声说:“姐姐,你哪里疼?”
问了好几句,虞玫才有所回应:“头疼,玫玫头疼……”玉兰瞪大了眼睛,原来姐姐头还受伤了。她赶紧叫来娘亲,桃花婶又仔细检查了虞玫的头,扒开头发,发现头顶上好大一块淤青肿块,严重得已经发紫了。
桃花婶又赶紧给虞玫包扎头顶,果然洒上药没多久,少女就不再流眼泪叫疼了。
出门的时候,桃花婶回头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少女,心里担心,头上这么大块伤口,发现得又不及时,女娃子脑袋不会有问题吧。
这么漂亮的娃子,可别变痴了,那样就太可惜了!
天暗了下来,寨子里大多数的人都睡熟了,没有一点嘈杂声,静寂的只能听见田野里青蛙的呱呱声和树木上的蝉鸣声。
钩吻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交叠着躺在房檐顶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弦月。他面前仿佛出现了前世虞玫对陈锦铭笑的欢喜甜蜜的面容,又好似出现了虞玫眼泪不停划过脸颊,嘴里一直呢喃的样子。
虞玫听到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听到了房间外的说话声,也感受到了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她转动着眼珠子,挣扎着醒过来,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想要起来,却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她用右手撑着床,慢慢起身。咦?虞玫好奇的把手举起来,看了又看,她的手怎么变大了?低头,胸面前隆起了一个弧度,她上手摸了摸,这里也大了?她下床走到门口,在门沿上比划几下,她也长高了?
“姐姐,你醒了呀!你还有哪里痛吗?”玉兰开心的跑到虞玫旁边,双手搀扶着她。
“姐姐?你叫我吗?可是你好像比我大哎,姐姐。”虞玫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玉兰。
“嗯?原来我比你大吗?我今年15岁,那姐,呃,妹妹,你今年多少岁?”
“我今年10岁啦!”虞玫笑的开心,脸上满是纯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