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洛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并且本能的捏了捏他确定看到的是真的。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是更多的还是喜悦,确定不是自己的臆想后洛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眉眼弯弯、眼眸亮亮地盯着池嘉木看。
池嘉木搂着洛熹的腰,把她锁在自己的方寸之间,任由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随后故作沉思地想了想,煞有其事地开口。
“你说不需要我来接的时候我太难过了,老天怜悯我给我开了传送门,我就马上过来接你了。”
“胡扯!”洛熹被逗笑,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而后又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脚小幅度的蹦跳,内心非常地激动。
虽然上次拍摄的时候匆忙见了一面还吃了饭,但是洛熹依然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想赶紧到考核这天赶紧结束回去见他,连车票买的都是很极限的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早上还没结束手机就跳出来了出行提醒,害她愈加度秒如年似的。
刚刚拿手机时洛熹心里还计算着就剩几个小时了,再撑一撑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马上就可以和他见面了,没想池嘉木偷偷空降,给她意外之喜。
下午的彩排都没开始就能看到他,洛熹自然是特别开心,抱住面前的人就没撒手过,像猫咪似的蹭了蹭他的脖颈,“我好想你啊,超级想的那种。”
看着放放和齐一燃每天都腻腻歪歪,知道蒋时敏喜欢的人就在舞团里,她简直嫉妒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到放假,马上到天天都能见到他的时候。
而这样想念的情绪在他们平时聊天时洛熹是从来没有提过或者有任何表现,这样的她对于池嘉木来说才是意料之喜。
每次视频时看洛熹过于平静的说辞池嘉木都以为她都没有像他想她那样想念过他。
直到今天池嘉木才真切地感受到洛熹对自己的想念,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加浓烈,很轻易就能将他包裹其中,也无比受用。
“我也好想你。”池嘉木轻轻地开口,手臂交错拥紧怀里的人。
而这拥抱不仅让池嘉木想念还让他不由得心里一“咯噔”,立即担忧地隆起眉头。
怀里的人实在是瘦,跟上次见面比似乎又瘦了,就算是跳舞要求也不该如此的不健康。
洛熹拥着池嘉木,阖上眼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去感知他的体温、气息还有心跳声,。
一会儿就感觉后背一只手虚虚摩挲着,还没来得及想歪就听耳边最近的位置传来属于他的声音。
“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池嘉木怕洛熹装傻充愣,刚刚还虚抚的手突然明确地拍了下她的背,夸张道,“都成一巨骨架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洛熹明白池嘉木刚刚用手压着她的背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她真的没有一味不健康的去减肥,她一日三餐都有按时吃,只是最近加强了力量训练而已。
体力消耗大了,饮食没变肯定就瘦了。
洛熹轻轻推开他,不服输地捏了捏自己胳膊和腿上紧实的肉,“你看,这都是肌肉,都是跳舞跳出来的,我要是不吃饭,早饿晕在高强度的排练上了。”
闻言池嘉木敷衍地看了眼,又拎起她的手腕啧啧道:“就你这点肉,养殖场的鸽子都比你肥。”
洛熹:“……”
她完全没想到池嘉木还会有这般开玩笑似的跟自己说话的一天,还拿她跟鸽子比肥瘦!
拿人跟鸟比,离谱到极点了好吧!
她跟鸽子体积都差了那么多!
就算她真的只剩骨架都比鸽子重!
不对!
她干嘛要跟鸽子比!
洛熹完全开心过头了,还被池嘉木离谱的形容带跑偏了。
“不会对比就别比!”洛熹说着抽回自己的手,珍惜地揉着,“我还得靠这点肉跳舞呢!”
刚说完脸上便是一疼。
池嘉木这家伙居然直接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虽然很轻但还是很突然地一下,弄得她本能地拍开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干嘛!”洛熹气呼呼地盯着他,这么久没见,一见面池嘉木就这样对她,她是真的生气了!
拥抱也完全撤回了。
洛熹边说边拍开池嘉木试图补救的手,跟他隔着一步的距离。
“生气了,脸就会鼓出来一点,这样好看。”池嘉木义正词严道,随后拉住她的手阻止她不断后退的念头,食指屈着轻轻帮她揉了揉脸颊,“这也是让你长记性,让你不准偷偷节食。”
“我真的没节食!”洛熹激动地反驳,不想被池嘉木认为是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舞蹈生以瘦为美,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通过节食来减肥,因为知道其代价非常大,所以她才会自己学会做饭,将自己的饮食控制在日常消耗的基础上。
集训和排练期间要么大家一起出去吃饭,要么按营养师的食谱吃,从来没有让自己的胃受过一点委屈。
跳舞十几年,她连胃病都没有,身体好得感冒都很少。
她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身体。
池嘉木看她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确实和节食的人气若游丝的状态不一样,这才勉强信她。
不过看她瘦瘦的还是不免心疼,总觉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太危险了。
洛熹似乎从他眼中读出了这份担忧,伸手重新抱住他,手臂环过他的腰身紧紧贴着他,玩笑道:“我可是力量型舞者,风吹不倒,雨淋不坏,而且……”
说着她顿了顿,学着他刚刚那般拍了下他的背,很认真道:“我还有你啊,你是除了芭蕾之外,我最在乎的。”
她一生中最在乎的是芭蕾,如今多了一个他。
这是她生命中的唯二。
-
春节的假期有五天,有叶黎出面给大家多争取了一天,所以最后一共有六天的时间,而首演发布会的时间就在月底。
说起发布会洛熹才想起来一直被自己遗忘的问题。
在国外,春节的氛围并不浓烈,除了华人没有人会对这个节日表示出任何赛圣诞节的激动喜悦。
在外八年,洛熹每一年的春节都是跟同样漂泊在外的乔思雨一起过,就算有时候撞到演出没办法一起,她们也会在之后聚一聚,吃一顿中餐。
跟家人过春节也只剩下手机里互发的短信祝福还有视频通话时他们对她舞蹈上的各种关心和鼓励。
洛熹无数次想冲动地回来陪陪他们,可是又怕自己这样的冲动行为会让他们失望,就咬牙待在国外,渐渐地对春节也没有那么浓烈想要回家的感觉了。
只是她依旧很想家,很想父母,眼下虽然在国内,想回家也随时能回,可是她依旧不敢回去。
首演还没开始,她待在国内的愿望还不能达成,她的这些行为还不能被父母发现,可是……
首演的物料要宣发了。
这就代表着,还等不到首演开始,她在国内并且参加巡演的事情就会被父母知晓,她半年前的隐瞒也失效了。
池嘉木看洛熹魂不守舍地看着陆野发来的宣传海报的初版,立即明白了她所担心的事,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机,又轻轻揽着她。
“别想那么多。”池嘉木宽慰道。
洛熹顺势靠着他的肩膀,冰凉的手攥紧他的手指,“我怕他们会生气。”
想想那画面,洛熹已经有幻觉了,感觉被他拿走的手机开始不断涌入电话和质问的短信,耳边炸开铃声和短信提示音。
洛熹想着闭上了眼睛,发丝垂落遮住了她半张脸,掩不住她满脸的担忧。
“不会!”池嘉木很笃定地开口,“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是你的父母,也是你的后盾。”
跟洛熹不用,池嘉木一直都跟父母在一起,哪怕是住校节假日也都会回家,对于家人的意义他有更深的体会,也有极大的信任度。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层,洛熹对于池嘉木的这句话只当是宽慰,为了不让他担心自己,洛熹点了点头,勉强勾了勾唇角,“希望如此吧。”
洛熹心里没底气,也没有信心,狠心把自己送出国、八年都不曾提过让她回来的父母真的会大度到原谅她的擅自做主吗?
大概率是不会,甚至会像以前她比赛失利时的惩罚类似,或惩罚或加倍的打压,亦或者是拿起教鞭。
回想起以前,洛熹难受地闭上了眼,靠着池嘉木试图从他身上找寻安心,大概是白天跳舞太累了,不知不觉间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中有很多过去的碎片不断交织出现,难过、痛苦、委屈还有开心,但是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大多数都是难过。
洛熹的父母很相爱,但是对她都一样的严厉,没有严母慈父那一说,两个人同样强势和严厉,对她这个独女更是严大于宠。
所以洛熹一直都不敢忤逆父母,学习、跳舞、出国,每一个抉择都是他们帮忙决定的,如果不是对舞蹈有热爱,她这十几年将会充满痛苦。
跟池嘉木不一样,洛熹对父母的感情没有具体的界定,离家时她真的很想念他们,也很想陪在他们身边,但是在家的那段日子又没有多少开心可言,甚至不希望他们对自己有过多的管束。
父母是她最爱最亲近的人,但是他们之间始终有层摸不到的纱,不影响他们相处,却让他们始终有距离,这很矛盾却也很容易被忽略。
池嘉木知道怀里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看她紧皱的眉头很想帮她抚平或者直接叫醒她。
但是没过多久,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表情渐渐安稳下来,紧锁的眉头也自己舒展开。
一路上池嘉木都敬业的当个靠枕,手臂麻了也不见动一下,一直到车要进站了才轻声唤醒怀里的人。
“洛熹……洛熹……”
连着好几声,洛熹才轻轻动了动脑袋,随后在动乱的头发中睁开了眼,坐直身子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四周,最后视线落在窗外的景。
“到了?”
问出口时车正好驶入站台,答案不言而喻。
洛熹脑子还迷糊着,开始四处找行李,最后才把注意力放在池嘉木身上,也想起了刚刚睡醒时保持的姿势。
睡前的记忆是她靠着他来着,结果醒来后还是一样的姿势,想想几个小时的路程,洛熹不好意思地抬手轻轻揉着他的肩膀和手臂。
“都麻了吧,你让我自己靠着椅背睡就好了,干嘛都不啃声。”
池嘉木感觉自己的肩膀延伸到手臂甚至是指尖都酥麻到没有知觉,关节也僵硬了要缓一下才能活动,但是在洛熹面前还是一副轻松淡然的模样,摇了摇头,“没事。”
洛熹肯定是不信的,手轻轻一碰就见池嘉木的表情有了变化,很轻微的变化却还是被她立即捕捉到了。
手麻碰一下会更麻,生理的发应没办法掩饰,况且还是整条手臂麻了,碰哪个位置都会有强烈的反馈。
洛熹知道池嘉木在嘴硬,故意捏捏他的手臂,让他活动手肘,看他绷不住了开口求饶了才停手。
“可以了可以了!我手臂有事,我要自己缓一会儿。”池嘉木躲开她的手,自己试着活动下。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手臂,而是拿着行李下车,不然动车的门都要关了。
下车后池嘉木忍着手臂的酥麻给洛熹围了围巾,拉紧她的外套不留任何缝隙,又帮忙顺好她有些乱的头发。
池嘉木做这些时洛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完全像个不能自理的小孩,任由他把自己圈住不被寒风打扰。
理到最后池嘉木也发现了洛熹过于炙热的目光,对上的瞬间又悄然移开,故作淡定问:“我脸上有钱吗?”
洛熹抿唇笑了,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说:“有!价值连城!”
池嘉木眉头一凑,满脸疑惑。
洛熹抬手捧着他的脸,笑吟吟,“你这张脸绝对是无价的。”
闻言池嘉木无奈一笑,没有接洛熹的话,在确定她保暖得当后牵住她的手,拿着行李往出站口走去。
洛熹乖乖跟着池嘉木,步伐落后了半步,看着他的侧脸和泛红的耳廓,心里蓦地想起那夜蒋时敏和放放聊到的话题。
她们说人的耳朵很敏感,听情话会心软,轻吻会身软,在特定的氛围下甚至会让人失去理智。
她突然很好奇,池嘉木失去理智会是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3章 Chapter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