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会只是简单走了个形式,要做什么大家前一天就已经知道了。
这次段毓不愿意去,她说昨天那家伙多半和这次的事有关,她不想看到那东西。
总归也不缺人,言彻目前想的也是再进去看看能不能救那些人。
昨晚他到处翻找资料,关于简颂章问出的“诅咒”他都找过不少相关,虽然几乎一无所获但也不能站在这发愁,还是得试试。
其实也拿不准,但再晚些那些人可能真的就要全死光了。
门开,简颂章拿来一个小纸包,说:“炉子里倒的,应该有点用。”
香灰,除了祛点小邪好像确实没有一点作用了,但简颂章好像有点热衷于这些东西。
言彻还是将它收下,打开又合上,“什么时候才能完呢。”
莫名其妙的案件,报案人还失踪,一时间被推上热点的古城遗址,连低调的异调局都在今天多了些关注度。
“我也问过了。”邱岁宜无奈,“按照你们说的,那城里真有什么诅咒也不好处理,认识的相关人员给的意见是保命别碰。”
“诅咒”这个说法就自带灵异色彩,大多数人都是本本分分一辈子,哪里会想沾惹这些。
几个资深人士都不懂,赵望远更是一片空白,但还是献出了自己微小的建议,“如果真的是诅咒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附加一个条件呢?这样说不定……”
对上几个人的视线,他瑟缩地吞咽一下还是接着道:“不是邪魔歪道,就是让他们的痛苦再,延长一些,还活着,我们的时间就多一些。”
沉默,一片沉默,静得只有微末的电流声流过。
言彻甚至怀疑他回去之后撞邪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言彻不想打击人,但还是摇头,“可我不会啊。”
邱岁宜不敢相信,他的梦越来越碎。
岑云舒解释道:“诅咒是贬义,其实也是咒语产生的效果,只是害人所以它是邪魔歪道。我们这边一般都是正统道术,官方认证的,不能去碰那些。”
“或许我这边不太一样。”
“嗯?!”
言彻震惊地看过去,简颂章倒是悠闲,“算起来我这个更自由一些吧,涉猎的东西多,这种遍布于世界各地的诅咒法还是了解一些的,无非是触犯了什么禁制条件,找到条件就好了。至于赵望远你说的那个……”
简颂章难得也有些头疼,“可以一试,但前提是你得熟练,这些害人损心的术法最容易害施术者本人。”
“说不定你以后还真能搞出个名堂。”言彻说着赶紧往他怀里塞书,“这都是我以前用过的,来时全部搬上了,没事就看看吧。”
《xx奇录》,《xxx玄章》,《xxx心诀》……
“那个……”简颂章有些不忍直视了。
一旁的岑云舒不悦,“干嘛?”
简颂章不说话了,“挺好的。”
就是看着不像什么正规书。
言彻轻咳一声,并不就此多耗,“也没什么,内容好就行,随便看看,出发,走了。”
他揽过人,埋着头悄声问:“你以前看什么?改天让我观摩观摩?”
“这个还需要书?不都是别人教的吗?”
对啊,所以那些书都是言彻他师父那老头自己编的,不对外发售,只是为了减轻他收徒的负担。
毕竟总不能来一个都自己教吧?不懂就看书,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不过书上也几乎都是一些基础知识,比如什么符怎么画,不同的用料有什么作用。
但赵望远确实比较适合,他的性格与其打打杀杀不如安静地坐在那看书。
公家不是还有个什么道法协会吗,或许他以后可以去那发展?
还是算了……想到昨天的事,言彻觉得把他放异调局也不是不行,毕竟人也从来没拖过后腿。
门外赵家父母已经走了,韩锐木着脸,“走了。”
他的话就只有表面意思,走了就是走了,这方圆几公里肯定是碰不到的。
言彻放心地掀开帘子打开门,门口一个模样看着不过十**岁的少年就贴了上来。
弯着腰,他举起一只手打招呼,“嗨?”
那笑容阳光得不像能来异调局的人。
沉默一瞬,言彻双手扣上门,一定是出问题了,大白天撞鬼。
下一刻撞到的鬼两只手挡着,一张脸贴在门缝间,“喂,我是来帮你们的!”
言彻手上力道松了,门刚开还没说话一道符哗哗地从眼前飞过去,啪叽一声贴在对方脑门中,然后纸符便跟卸掉力气一样飘落下来。
他迷茫地眨眨眼睛忽然又笑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懂了,这是同意我了?”
“你什么人?”简颂章勾着手,那张符纸又回到他手上,随后他捏着符纸盯着来路不明的人,“干什么的?”
“我来帮忙的啊。”
好个天真无邪。
要是言彻稍微没脑子一点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就要觉得这是一个社会好青年来义务劳动的了。
“不必了。”他们有要做的事,并不想和无关人士纠缠,“我不知道你在哪听来的,但是小朋友,你还是别捣乱了。”
不服气,他捋着空气胡须说:“什么小朋友,老头我今年都七十多岁了,你个后生仔。”
“……”您以为考斯普累呢!
言彻直接绕开人,“走了。”
“什么什么!”岑云舒冒出来在邱岁宜背后探出脑袋,“哎呀老邱你让让,挡路了,让我看看,是推销美容产品的吗,七十岁还能这么中气十足,效果这么好?”
邱岁宜趔趄几步,吐槽她说:“以后老了住哪告诉我,给你推销保健品。”
“去去去。”推开人,岑云舒顺手拿起简颂章手里的东西看了眼,她捏着符纸在那自称七十岁老头的少年眼前晃了晃,“你是人,还是个——”
她眉头皱起,简颂章替她补充说:“还是个会道法的人。”
这下换言彻懵逼了,也没见过这个人啊,莫名其妙跑来干嘛,图异调局这块土地阴凉?
但不管他是什么人,最近这条案子又是被按头要认真对待的,不可能放进来这么个奇葩。
“你是想来异调局?等我忙完去打个报告,现在不行。”言彻瞥了眼简颂章的符,趋利避害的一种东西,顺带认认熟悉的道法味。
“我们忙的是公事,还请不要捣乱。”
他还是拦着,甚至当场放出一条纸绳绕了半圈,“我真的只是个热心市民,让我来吧,免费给你们提供援助哪不好了?最近的事都知道吧,早点结案对大家都好,多一个人多份力,分那么开干嘛?”
讲真,这家伙没施展能力之前言彻真的还以为他是什么隐士高人,现在确定了,这就是个半吊子。
他伸手一弹,纸绳立刻散成好几张符纸落下,“不用了。”
言彻没忍住笑出一声,还以为是谁来找茬呢,结果是个中二少年罢了。
回头原本想叫简颂章,看到邱岁宜的一瞬间他再也憋不住笑,要是邱岁宜以前就接触这些,怕是也和那家伙差不多吧。
“走了走了,再待一会儿到饭点了。”
言彻单手挂在简颂章脖子上,说话还带着笑意,“虽然是个迷惑人,但不得不说,活跃气氛的目的他达到了。”
简颂章表示赞同,“第一次见这种。”
最后的岑云舒无语地看着他,“回去好好上课,啊?”
擦身过去,背后的人突然喊道:“对你们很重要的人失踪了,是不是!”
停住脚,言彻回头看过去,眼里似乎都多了层阴翳。
他平时真的很和善,浅色的眼睛好像天生带笑,看谁都是好热。现在天越来越冷穿得越来越厚,头发都是直接两手抓着随意扎,一张白净的脸怎么看也和刻板印象里的道士不搭边。
以至于时常让人忘记他其实是一个能凌空踹人天灵盖,各种道具甩得劲风阵阵,的——新时代道士。
哦一般不踹人,因为道士也要和人和谐相处。
异调局的案件出于特殊性质不会在网上呈现,最多就是公安系统里能查到,但这种严苛防线也不是普通人能突破的。
“你到底是谁?”他站直了些,“哪里知道的?小朋友,最好老实点,不然我会报警。”
属于公安机关的异调局局长在自己的地盘晃着手机,对着一个看着一点不老实巴交的男孩说,我要报警。
“……咳。”简颂章默默远离他,“太过了。”
“啊……嗯?”
说话间男生也没闲着,直接上前来拉着言彻的手,“你好你好,我叫袁介,如你所见,我会点术法,另外我还有个身份——”
“七十岁老头?”岑云舒在旁平静道。
袁介脸皮显然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年龄和身份不矛盾,我还没说完呢,其实我还是个考古学专家,你们要去的地方跟我是专业对口啊,除了我还有谁管你们!而且我有自保能力,进去后出事了不用管我 ,需要我写保证书吗?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唉活了几十年就没听谁在这方面胜过我。”
言彻都被他一番叽里咕噜整得说不出话了,“不是他有病吧?”
这次简颂章依旧附和,“瞎话本领可以和你匹敌一番。”
“……”哈哈。
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带上他的,但是跟言彻预料之内的一样。
山下,言彻放出一道符飞去车后,不久响起袁介一声声的“哎呦”。
细长的柔软符纸变成一道硬挺的小板,一次次打下去还是疼的。
袁介抱着捂着臀从车后钻出来,依旧说:“我不太放心,来看看,自己人,咱别打了。”
简颂章在飞回来的符纸符头上挠了挠,像逗小动物,顺便嘲道:“算了吧,还没见过这种东西打都扛不住的要来。”
“文学顾问有脑子就好了。”他说着表情又没心没肺起来,好像刚刚挨打的不是他,“没事 你们不用管我,我会自己跟着。”
是啊,有些人跟了一路,蹬着个共享就一路骑,到了才弃车藏到小车后面。
言彻不管他了,爱死死,他又不博爱众生,谁管啊。
……怎么好像,跟简颂章待久了把他的破习惯都染上了。
他这个身份这个人,装也要装个博爱众生啊。
想到这个人,人又自己蹭到面前,“刚刚用的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养了灵侍?”
“嗯?我没有啊。”言彻想起应该是自己的符,“是这样的,那东西能吸收一些鬼的能力短暂为我所用,你可以理解为符纸是个被我打了印记的盒子,听我的话。不过放心,我不接触里面的东西,所以自己不受影响。”
简颂章脸色微变,问道:“你身体呢?”
嗯嗯嗯???
言彻立刻放下自己的手保持合理距离,“什么?”
他好像确定简颂章是想干嘛了,不能是想那什么吧……
话说之前怎么没注意到,简颂章脸其实很好啊,低垂的眉眼看久了也叫愁绪满怀但有点迷人,似乎也没谈过什么对象。
这种男人,要么那方面不行羞于启齿,要么眼界高。
“我是说你身上的问题。”
“……”
自己刚刚,想到哪去了?
哈哈,想多了,自己果然才是傻逼。
“我不大清楚你的具体情况,所以得问问。”
言彻轻飘飘岔开话题,“进去吧别捱时间了。”
蛊虫吗?就算简颂章知道了似乎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吧,徒增烦恼。
说起来,诅咒和蛊虫还真是相似的两种东西,都是长在暗处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读者差不多都开学了?休息时间改在周一吧,这周俺全勤,谢谢俺家眠子溺爱的手榴弹(づ- 3 -)づ
最近有时间会修魔法使的排版问题顺便捉虫,感兴趣可以看看嘿嘿,主受无逻辑小甜饼,来一口魔法少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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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热心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