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可能报销的,一两次还好,常来的话言局长的工资也撑不住,更何况他还没存款。
虽然不清楚简颂章对于钱的薛定谔式执着哪来的,但言彻是救不了。
日子平静无波,异调局众人闲得围成一圈顶风作案打起了牌,赵望远虽然不会但观战观得十分投入。
邱岁宜老成练达,率先打出王炸让地主方胜利。
门口忽然多了抹影子,几人慌忙把牌收起才回头去看,不是言彻也不是曹遂,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孩。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邱岁宜先开口:“来新人了?”
段毓摇头,“她‘看不见’。”比如此时,段毓在她眼里只是个臭脸正常人,其他人还能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
“那个——”女孩出声打断他们,“这里就是那个异常事件调查局吧?”
岑云舒缓缓举起一只手,“妹,听我的,没事就不要在这晃晃,阴气重,你看你青春又——”
突然卡了壳,她又不经意露出笑声,“女版简颂章!”
莫名其妙被叫到的人一把扔下牌,扒开转过去看热闹的几个人,不耐烦道:“让我看看。”
还没等他质问到底哪像了,言彻那随时关着但似乎只起到了一个装饰作用的办公室房门打开,人便乐呵着说:“谁像谁啊,让给我也听听?”
他抓住最先逃窜的赵望远,真心实意地露出和善表情,“跑什么,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我是古板领导还是开明好人都不清楚吗?”
言彻当然不会说,自己关在办公室的时间除了盖章签字就是打瞌睡和单机小游戏,他也不好真的当一个古板领导不许这不许那。
没办法,他虽然有个好听的官名,要说有什么本事那是实在没法说……再来说,异调局本身,也跟闹着玩一样,不定时刷新的领导曹遂,没多少人听过的机构,闲散的工作人员……
赵望远支支吾吾半天,又看了眼尴尬站在一边的女生,“不是,我就是感觉凉飕飕的……”
言彻想说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凉飕飕的太正常了,定睛一看自己也又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还真是同款表情!”
“什么?”赵望远一脸迷惑。
声音不小,话进了简颂章的耳朵。
言彻偷瞟了一眼,他正在和岑云舒进行同事之间和谐友爱的交流,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又微一转头和言彻对视。
距离不远,言彻能看清他眼里可以夸张到名为“仇恨”的情绪。
“没,不是你。”言彻对着赵望远一笑跳过话题,随后走到前面对着女生礼貌地伸出手,“你好,言彻,异调局局长,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他突然一顿住,空气中似乎有股不太好闻的木质气味,但不明显。因为没更多的异常,言彻也不好现在提出来,继续说:“请问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比如幻听幻视,但是求医无果?”
她摇头似乎觉得不妥又点头,犹豫一会儿后也伸出手,“季晓,日尧晓。”
言彻也看出她不习惯这种场面,便不再继续晾着,直接问:“你最近,是没睡好吗……?”
季晓眼里忽然亮起光,“不愧是异调局,这都知道!”
“咳……”言彻扭过头,“我看你黑眼圈有点重,精神也不太好。”
“啊,是有点,做噩梦。”
言彻面上镇定把季晓带进屋,还贴心地给她拉出凳子拒绝了韩锐倒的水,随口唠着,“刚刚看到你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一个熟人,之前也这样。”
“什么熟人?”
背上一沉,是简颂章一手搭在上面,言彻张嘴就瞎说:“我那边的亲戚你不认识。”
自然地让他的手滑下去,言彻继续公事公办接待起季晓,“您是最近梦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还是身边人?前者的话我们或许能提供帮助,后者——”
“不会解梦就少说啊言局长。”
轻飘飘一句搞得言彻说不出话,他以为和简颂章搞好关系就不存在这种让自己丢脸的场景,结果只要惹到他一点,就是无差别攻击。
他撇过头挂上笑,“您来?”
简颂章摊开手,“我也不会。”
嚯,奇了怪了,还有简颂章这人不会的,那他不得下去偷偷学卷死这个人?
想归想,言彻暂时没有那时间,这次不再抖一堆显得自己神秘莫测的话,直截了当道:“您直说都梦见了什么吧,在我们的能力之内一定给您解决。”如果只是单纯的神经衰弱那还得靠现代医学,毕竟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嘛。”
季晓小心地看了眼坐在不远处低头玩小游戏的简颂章,对方似乎很快察觉到与她对视,“怎么?”
“没没没!”她有些慌乱地摆着手,随后认真地和言彻说:“您知道这周市里那个考古成果展吧?”
“哈?”言彻有些许震惊地拍上桌子,他最近是和这个展览犯冲吗,怎么三天两头地扯到那边?
发现季晓对自己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后,言彻赶紧把自己那跟年龄不符合的毛头小子劲压下去,努力做出一副沉稳样,“嗯,我知道,刚开那天还去看过,就旁边那位也在,您是梦见了里面的东西?那这个好办。”
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们去管,异调局是处理重大事件的地方,比如涉及到会危害社会公民人身安全的事情,比如上次,要是没有冒出来的人皮,直接请个简颂章同行过去就行了。
话总是说不完,门又打开,邱岁宜还恰好接上言彻的话,“你们还一起去看展了啊,我就说小年轻没什么隔夜的仇,这不这么快就和好了嘛。”
“……记得没错的话。”这句原话应该是“夫妻没有隔夜仇”。
简颂章也不是块木头,赶紧说:“邱哥来干什么?”
言彻松了口气,好在简颂章还是稍微有点眼力见的,异调局关起门来大家玩笑随便开,但是传出去多不光彩。
不过很快言彻那口气就又堵了回去,只听邱岁宜说:“最近好多市民都开始莫名昏睡,有些严重的似乎已经濒临脑死亡了。”
言彻下意识就想说这事多半是集体中毒,又想起邱岁宜一般不会闲的来给他说这些社会新闻,“全是被那些东西影响到的?”
邱岁宜耸肩,“不确定,大多数是选择去了医院,科学手段能检查的也就是疲劳过度。少部分找专业驱魔人看过,就说是被什么‘灵’压下了神智,最先出现症状的两人死了才被上面注意到,段毓那老曹的电话还在,要接吗?”
“当然接!”言彻站起身就要出去,一看到季晓担忧的神色又返回来叮嘱她说:“抱歉,我们现在有更急的事,你这个按说是不归我们管的,但既然来了,我们能帮就帮。”
抬头喊着还在按手机的人,“简颂章,过来。”言彻拍着他的肩,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说点什么,你行的。”
简颂章“啊”了声,转头和季晓大眼瞪小眼,等言彻出去后才问:“你叫,季晓?”
季晓疯狂点头,“是你吧?简颂章?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了。”
闷声应了句,简颂章瞥到她下巴的时候神色突然一凛,“你这里,是什么?”
“什么?”她搓了搓,手上却没什么东西,“有脏东西吗?”
简颂章摇头,对于这个高中同学他也没什么印象,她下巴上那并不明显的一个小红点也没什么不对劲。
想起刚刚言彻交代的,他便说:“你先走吧,博物馆以后少去,一定要去的话最好和其他朋友一起,不出意外两三天后你就好了。”
季晓却不赞同,“我知道你的事,自己也去了解过一点你那些,不同的。”
面对她的解释,简颂章有些不耐烦,但这又是工作他不好说什么,想起刚刚邱岁宜说的事便自己搜了起来,确有这事。
他将一张图片放大观察着一个病人的图片,旁边许久没言语的季晓却说:“我见过他。”
简颂章不解地看过去,她解释说:“我是个画家,平时也会关注一些穿着打扮特殊的人,他当时穿的一套还……挺有个性的黄色衣服。”
点了头,简颂章突然又问:“这些人都去看了那个展览?”
“其他的我不确定,不过这位大哥肯定去了。”
关掉手机,简颂章这次仔细看了几眼季晓,“你晚上会梦见什么?”
“博物馆。”
房门突然被打开,应该是言彻听完电话回来了。
他神色并不怎么好,坐回自己的位置就撑着下巴说起,“季晓女士,我想你的事可能和我们这次要调查的事有关。”
简颂章说:“他们都去看了那次展览对吧?”
言彻颇为欣慰,“不止,刚刚去问博物馆工作人员要了那天的游客登记表,医院这些人最大的共同特征就是那幅画,他们都去看了。”
还有一点言彻不明白,自己明明都没有看到画怎么也会做梦?硬要解释的话就只能是他干这个这么多年,身上气息和那些鬼怪多少有些相似,偶尔还是能吸引到一些分不清的小鬼们。
他希望不是,人类面对巨物会有天然的恐惧,他不想继续做那个梦。
言彻按了按两边太阳穴,说:“如果可以,麻烦你现在就把你梦见的所有,不,还有你去参展那天的事也告诉我们。”
终于走剧情了,照例更六休一,明天不更新,周末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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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考古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