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之铭之镇 第10章 该来的总会来

“喵～”它扑了上来，却被莫辞一巴掌挡下，“喵…”它的眼睛变回了先前的蓝绿色。

“尹兹，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尹兹晃了晃脑袋变成人形坐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昨天你到我家时，也是刚刚那样猩红的眼睛，可怕极了，像要吃人一样。”“怎么会？我记得刚到你家，然后她就来了呀！”“你不记得你恐吓我的事？”他摇摇头，“就……”

“你们要干嘛？”奶奶在客厅里喊，“她们去后山上了。”“我刚还见她俩在这。”是杨二奶奶的声音。“我说说，您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也干不了什么，让您孙女儿过来帮个忙，给自己积点儿福，不好吗？”张道士步步紧逼，“我说了她们不在家。”“这可是关乎咱整个乡的大事，你是想害死大家吗？”“什么大事小事，无非是你们作恶，遭了天谴，才整出这么个祸根来！”“作恶？你说，我作了什么恶？可别忘了杨伍根和你什么关系？又是怎么的？”“你你你……不就捡了个孩子，就以为你是大善人？”杨二奶奶涨红了脸道。“别坏了我们的事！”张道士一把推过奶奶，奶奶险些摔倒在地。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别动我奶！”我握紧拳头，扒开房门冲了出去。“哟，这不就出来了吗？”张道士得意地笑，“那几个笑面菩萨没整死你们，算你俩命大。”

“什么？笑面菩萨？你们没事吧？”奶奶在我的搀扶下仍有些站不稳。“没事的。”我扶奶奶坐下，奶奶上下瞧了瞧我俩，“你们可真够歹毒的！”奶奶指着道士的鼻子骂。“你个老不死的！”说着但是竟用拂尘砸向奶奶，莫辞接过折断甩了回去。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们想怎么样呢！我只不过想请你们帮忙已，每家每户都要派出青年人去，就你们不肯，误了大事，可担当不起！”张道士吹胡子瞪眼。

“你这是‘请’的态度？要是奶奶伤着了，我让你好看！”“别吵了！就说帮不帮吧。”杨二奶奶站了出来。“呵呵，帮什么忙？干些谋财害命的勾当，要是爷爷在的话，还轮不到你！”莫辞也抡起了拳头。

“如果你想让你奶奶被戳脊梁骨戳死，你就别理会吧。”杨二奶奶抛下一句狠话。“怎么？去还是不去？”张道士又昂起头。“去，我去。如果你敢碰我奶奶，我也让你不得好死！”张道士应该感谢我，因为我生平最恶毒的话，仅对他说过。

在村口广场，见到了许多年龄相仿的人，澹台隶也在。我和莫辞一肚子怒火没消，阿隶的眉头也皱得跟麻花一样，想必也是被强迫来的。

“你还好吗？”我硬扯出个笑脸来问他。“嗯，没事了。”他也笑笑。“这两天我有急事，没能去看看你，实在抱歉。”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吗？”他又笑了笑。“嗯。”莫辞在不停地咒骂着，“我迟早要跟那个老头算账！”“唉，但愿别出什么事。”宋昕冉怕他们再为难奶奶。“放心吧，不会的。”杨书宓经过，冷冷说了句，他是杨二奶奶唯一的孙子，成绩也很不错，高考后就没见他出来过，杨二奶奶把他视作珍宝一般，他也在，按理说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各位听我说！”又是张道士，他站在大伙儿面前，清了清嗓子，“你们都是家里年轻力盛的代表，今天能够出面帮忙，实在是荣幸之至。”人群一阵纷乱。“接下来你们要干什么，都将听我指挥……你过来。”张道士指向了我。“没事的。”澹台隶拍了拍我的肩膀，莫辞仍在小声嘟哝，杨书宓漠视一切。

“要我做什么？”张道士指了指他旁边的一尊雕像，“你捧着它，站队伍的最前面。”“什么？”莫辞火又上来了，直冲过来，“你让她搬这个？开玩笑呢。”我望了望和我差不多高的雕像，心里有一万只羊驼飞过。“你行你来。”张道士急了。“来就来，谁怕谁啊？”莫辞毫不退让。

“你去后边吧。”张道士拿了个招魂幡给我，“莫辞，你小心点啊…”“没事，他们害不到我。”这儿男生是很多一些的，基本上都比我高出一截，身高的差距让我观察不到前面发生什么。

“哪有祛邪安魂，还用得上招魂幡的啊，简直就是乱来。”我一肚子憋屈，也没法跟谁说。“你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哦。”阿隶扭头说道，“是啊，这怎让人安心下来？”“没事的。”“要我说，这队伍搞得可真奇怪。”“嗯，怎么个奇怪法？”“莫辞捧着雕像走在队伍中间的最前方，她的左后方和右后方各紧紧挨着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而往靠中间点有两排人，第一行各举着一面旗子，写着繁体‘龙’字；第二行两个人把宝剑举在胸前；第三行两个人拿着三叉戟斜冲天上；后面就是我和杨书宓拿着花枪。再后面就是你了。”“没有别人举着和我一样东西的吗？”“没了。”“哦…”

这就让我十分疑惑了，这招魂幡绝对是个障眼法，因为招魂幡必须成对才能发挥作用，而阿隶又说只有哟一个人举着，莫非张道士是个好人？可是他这么干，活脱脱的坏人样。或者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迫不得已这么做？

不知不觉，大家已绕了村子两个圈子，偶尔瞥到莫辞的身影，是那么疲惫。接着队伍停下来。

“很抱歉，各位，我尽力了，法阵失败了，也就是说那个怪物不在你们当中，而且…已经逃走了，接下来各位一定要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与家人的安全，有什么异象都可以来找我，至少这几天我都在这。”张道士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样子，他骗人大概不是一天两天了，顿时打消了刚刚那些想法。但又突然想到笑面菩萨的事情，我在爷爷留下的羊皮书上看到的，如果不是道行深的人，一般还做不到，直觉告诉我，张道士的身份并不简单。

“嘿嘿嘿，你发什么呆呢？”澹台隶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啊，什么？”“如你所愿，没事就好。”“嗯。”“但愿他下次不会被我逮到。”莫辞咬牙切齿。莫辞胳膊通红，还有些肿，“啊，你这手……”“没事，两天就好，太久没练过了。”莫辞甩了甩。

“你还在生气吗？”“这气消不掉的。”“嗯。”“真搞不懂他这样做的意义在哪？浪费时间。”“也许吧！”她们边走边骂，但当我走到家门口，看见了这一生都无法忘掉的一幕：

奶奶倒在地上，穿着黄绸衣服，双手紧紧扣住衣领，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在呼喊什么，眼睛只瞪着面前，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血液从她的眼角顺着皱纹慢慢流下，滴在地上。

“就是这个人…”“是道士说的怪物？”“啧啧，看不出来呀。”“真是‘人不可貌相’！”“人心难测啊！”“呸！还大善人呢…”“没了老头子，啥也不是。”“该的，让她害人。”……

这些声音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似无数把尖刀剜进心里，割得生疼。

“你们都给我让开，让开啊！”我扒开人群，趴在奶奶身前，“奶奶，都是我不好……”鼻头一酸，两眼一湿，什么也看不清了。“谁！谁干的……”莫辞冲着人群大喊，她的声音哑了，可无人作答。

奶奶的身体仍有余温，我奋力抱起。“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哎哟，这黄毛丫头还有心啊，亏得老太婆没吃了她。”“你们够了！”莫辞回过头，“冉儿……”“也许还有救呢…”我抱着奶奶的身体向前迈了几个步子，两三个人挡在我面前说道：“想带走？门都没有！”“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可我哪走得动呀…腿早已软得没有力气，瘫在地上，众人连忙退后。“呸，死了还作恶！”“不，奶奶不是怪物，她不是！”

“她才不是怪物……”一只猫头鹰挂在树上，正歪着脑袋看我，扑腾两下后飞走了，仰头看那月亮，快圆了吧？再也不会圆了吧……

“让开让开！”几个壮汉从人群中站出来，架住了莫辞的臂膀，拉开了我往后扯，另外几个抬走了奶奶。“放开啊！放开我们，放开奶奶……”无力的呼喊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是那么的微弱，眼看着奶奶离我们越来越远，人群缝隙中，是张道士得意的笑脸。

天空闪着光点。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也想过这一天会怎么样，可我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奶奶是如此离去。我一直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从今往后，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菜，再也感受不到奶奶温暖的怀抱，再也看不到她了……”

背后有脚步声，带来些许寒意，我停止了回忆。

里面的一些设定可能与现实中的规矩有差别，如有错误，请帮忙指出，会根据剧情修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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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