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川对这些没有兴趣,只是敷衍道:“你的你的。”
不久,祠堂蓦然传来动静。有几具尸体缓缓起身,慢慢悠悠想撞开祠堂门,却因为莫名的符咒撞不开。
他们不禁有些发怒,开始呼唤其他的人,一齐撞过来。
祠堂只是被沈时川二人贴了符阻隔住,他们的声音很快便传了过去。
远处人鱼村,不少村民都听到祠堂那边传来声音,十分担心:“不会是尸体有什么问题吧?”
村长当即想带着人去查探一番,囡囡却有些害怕,她扯住村长的衣角:“阿耶,能不能不去,我好害怕……”
他开始犹豫,可不去看祠堂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他拿上了工具,喊了几个人一起去了。
到了祠堂后,他们十分惊讶,那些尸体全都不见了!
村长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真是海神大人降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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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也君二人来查探祠堂尸体时,看到那扇被推开的门后,立马推开进去看,那群尸体已经不见了。
李也君脸色一下变得凝重,沈时川贴的符除非是外人撕去或者术法远高于他,不然无法被破。
沈时川检查地上损毁了的符,确系是外力所致。他将这个发现告与李也君后,她蹙起眉头。二人打算去找人鱼村的村民们确认一下。
不同昨日,天阴蒙蒙的,显得格外惨白。海上风浪渐起,波涛澎湃。这明显不是个好天气但渡云海边集结了一大群村民。
一个穿了红裙精心打扮的女子被绑住,一脸绝望地看着眼前这群父老乡亲。她面前则是村长在说话:“这几日发生的异常代表了海神大人在发怒,我们需要让海神大人息怒!”
躲在人群后的李也君看到云螺后悄声问:“发生了什么吗?”
云螺有些不安,她不住看着那个被绑住的女子,又看着李也君:“姐姐,阿哥阿伯们不见了。”
李也君有些不确定,问:“你是指那些发绿的尸体?”
云螺绞着手,咬唇点头。
李也君问:“难道不是人鱼村的人把他们放跑了?”
她连忙摆手;“不是的!村长爷爷昨晚去看祠堂后发现他们不见了,他们就想再送上个新娘……”
云螺语气低迷,李也君察觉到她的情绪:“那新娘子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姐姐。”
李也君问沈时川:“那些奇怪的尸体也不是人鱼村村民放的,怎么办?”
沈时川想了想,道:“既然师姐感应到这里有镇妖塔的气息,那我们还是得出手的。”
李也君拍了拍他的肩,又对云螺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明这些事情保护好你姐姐的。”
她站起身,抖抖衣袍掉落一张符,念着:“四方空间,听我号召!”
她靠近新娘后,贴在她身上,那新娘子竟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村长大怒:“原来是你个妖女把祠堂尸体都变走了!”
李也君笑了笑,背着手低着头听他喋喋不休。等他讲完了,她才抬起头,问:“该我讲了?好,我告诉你,你们祠堂摆的那些尸体很快就要被妖化。如今他们消失了,谁知是不是为了报复你们村。”
其中一个村民道:“你果然是妖女!”
李也君瞥了他一眼:“急什么?我问你们,你们何时把他们捞回来的?”
大家深深忌惮这个妖女,无人回答。
倏忽间,有道坚定的声音响起“几日前,正好是哥哥姐姐来的前两天。”
村长看了眼云螺的父母。他们慌忙跑到云螺那边,想捂住她嘴,却被瞬息间移来的李也君贴了定身符。两人定住不动,宛若雕像。
她方才施施手,问:“那这些天你们可有仔细观察过他们?除了尸体发绿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这番话问下来,其他村民面面相觑:“这……”
李也君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符:“昨天我和我师弟去祠堂检查尸体,发现他们脸上长出了像鱼才有的鳞片。我靠近他们,他们还颤动了一下。”
很多村民昨晚听到了祠堂的动静,他们也开始动摇,但还是有的人在强撑,村长道:“不可能!我们拉回来他们的时候,确定他们已经死了!若是没死,这么些天过去,他们肯定会想吃饭喝水!”
李也君飞到村长面前笑眯眯看着他:“村长不也说了,没死人肯定想吃饭喝水,但他们如今那个样子,还像人吗?”
为什么他们尸体会发绿,为什么脸上会长出鳞片,为什么会消失?
村长望着已经动摇的村民们,怒斥道:“一介会妖法的妖女,你们也相信?”
云螺大声喊道:“姐姐要是想害我们早就动手了!”
村长反驳:“谁知道尸体异变是不是他们二人搞出来的?”
李也君眯着眸子,一脸无所谓:“不信我也没事,记得晚上锁紧门窗。”
说完,她手撑在脑袋后,喊上一旁的沈时川,潇洒离去。
他们在永州城里找了个客栈。到了客栈后,她把新娘子放了出来,给她松绑:“没事吧。”
云贝摇了摇头:“谢谢姑娘。”
李也君一直有个疑惑,待云贝调整过来后,她问云贝:“你可知那些消失的尸体生前都发生了什么?”
云贝也不清楚,她道:“他们与我们一起长大,吃喝都与我们一致……”
她换了个问法:“他们可是出海沉船死亡的那一批人?”
云贝眼底露出一丝痛楚:“是的,总共死了四批,他们是最后也是唯一被海吹回来的那一批。”
李也君安抚她:“姑娘,劳烦你暂时与我们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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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川房间里,李也君闲不下来,一直在房中走动:“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异化了?”
他道:“场所只有两个,要么是海上,要么是人鱼村里。”
听者有心,李也君思索;“人鱼村……”
“云姑娘,敢问你可知你们村子为何会被叫作人鱼村?”
云贝摇头:“这些应该要去找村长可能才知道。”
李也君一想到那个迂腐顽固的老头,撇撇嘴。
晚上,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幕映照下,整片世界格外灰白,像照旧的画册。偶有轰雷响起,“哗啦——”村长看着被飘摇风雨吹开的窗,托着灯去合紧窗栓,嘴里叹道:“这天气……不会要出什么事吧……”
“哎呀,老头子,就你乌鸦嘴,赶快睡了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就来!”
屋内,躲在床底的李也君和沈时川二人紧紧挨在一起,李也君躺在最外边,好奇的看着屋子里熄灭灯后,整个世界回归平静。
她等了会,听到二人绵长呼吸后,朝身后沈时川伸手。
沈时川能清楚感受到不断朝他胸膛那扒拉的手,咬牙切齿:“别动手动脚!”
他把迷香“啪”地拍到李也君手上后,开始推搡着她。
她“诶诶”两声:“我还没吹呢,你等下!”
“……”
李也君和沈时川二人环顾村长的家,她感叹:“嚯,不愧是村长,这家还蛮大的。”
村长家分隔几个房间,左边是堂屋,直走最里面是茅厕,右边则是寝屋。
沈时川忙着找记载人鱼村的册子:“还不快找,说那么多做什么?”
他们没有点灯,怕被村长发现。
李也君夜间视力强,不多时便找到了一本泛黄角页破烂的小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人鱼村记录册。
她示意沈时□□斯普斯!”
沈时川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凑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随着那册子一页页往后翻,二人皆疑惑不解。
被圈起来的“海”字旁边写上“云”字;被撕去半页的记录:许久前,人鱼村发现过人鱼……;还有被墨渍污染的大半夜画……李也君与沈时川二人仔细看,也无法分辨到底画了什么,只能看到画了一幅在雷雨天气下的图。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李也君与沈时川二人瞬间隐匿自己气息。李也君从兜里翻出两张符,贴在自己与沈时川身上后,指了指房梁,二人翻了上去。
之所以要上梁,是因为李也君闻到了与那天祠堂里一样的味道,咸腥海味里带着一股独属于鱼的腥气。她怀疑门外的“人”是那群尸体。
“村长,我是云生啊,我有事找你,你怎么不开门?”
李也君听了这话瞪大双眸,如果没记错,他们刚才翻人鱼村记录册时清楚看到现任村长记下的遇难渔民的名字,云生是其中一个。
“咚咚咚——”
敲门声音急促,吵醒了村长。他起身披起外衣,不满道:“谁啊?”
随村长出声回应,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后以更兴奋急促的频率敲着,宛若一幅要把村长家房门敲破的模样。村长心疼他屋的门,道:“别敲了别敲了!我马上来了。”
听了这话后,敲门声果然停了下来。村长举着灯出来即将要开门时,李也君迅速从挎包里拈出空白黄表纸,咬破指尖,以血画符。
村长挪开门栓时,问:“谁啊?”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云生啊。”随着门被推开,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村长面前那个“人”。
那“人”鱼头人身,一见村长开门,以飞快的速度朝着村长扑去。村长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吓人的东西,他想要跑,腿却像打了钉的桩般挪不动半分。
说那时迟那时快,李也君催动那张血符,天下立马降下来一张大网,围困住整座人鱼村。那张金网越困越小,逐渐困住了村长面前的人鱼“云生”。
她朝沈时川和村长大吼:“快带着村长集合其他村民,这里出现人鱼了其他地方应该也有!带他们躲起来!”
沈时川一把拎起发抖的村长,呵斥:“你熟悉村子,赶紧带我去找其他村民!”
村长很想昏过去,被沈时川点了几个穴后又清醒过来。
人鱼村里的尖叫声扯破了天“救命啊!!!!!”
沈时川转身,那是!
可以参考绿头鱼皮套去想象人鱼云生的模样,不过要更吓人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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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半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