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支队和心理医生赶去楼顶的时候,林风言接到了林风娴的电话,林风言在林风娴没开口之前就率先说道:“姐,不是我。”
林风娴躲在驾驶座上,压低声音说道:“我没说是你干的,你没那么蠢。可林风言,现在不是在过家家,事情闹大了,你给我交个底。”
林风言沉默了。
林风娴懂了,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半个小时后,学校后门见。”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少家长急着把孩子接走,穿着校服的林风言混在人群里并不算显眼,林风娴很顺利地接到了他。
把车驶离三条街后,林风娴找了个商场停车场停住了,冷脸对林风言说:“安全了,说吧。”
林风言小心翼翼地看着林风娴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道:“姐,这事真不怨我,我就是想给李岳翔找点事,让他没工夫在学校欺负我。谁知道我就一个没看住,他们就闹成了这副模样。”
林风娴忽然问道:“前段时间你强调自己准备得很好,让我引心理医生过去,是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林风言摇头,拉着林风娴的袖子说道:“姐,我是为了你,我感觉他话里话外都在旁敲侧击你的事情,担心你出事,所以才让你把他引来的。”
林风娴扯开他的手,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警察查我能出什么事?林风言,言语艺术是我教你的,别在我面前演避重就轻,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风言被扯开后,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说道:“姐姐以前都不会这么对我的!就因为这次的事情和李岳翔有关,姐姐就开始刨根问底了是么?果然养的就是没有亲的重要。”
林风娴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不想说就滚下去!你要不是我弟弟,鬼才大中午跑过来接你呢!”
林风娴一发火,林风言瞬间被压制了下去,他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校服上,晕染出了一个个深色的圆圈。
哭了好几分钟,林风言才哽咽着说道:“他欺负我,凭什么我不能反击?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不是姐姐教给我的吗?
我又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只是给了他充电宝和一个网址而已,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难道我还有出手救他的义务吗?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来学校是为什么了?你不心疼我吗?我管他的时候,他尊重过我吗?凭什么出事了来怨我?……”
林风言哭得撕心裂肺,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责怪林风娴没有站在他那边。
林风娴却冷冷地看着,等林风言哭了半个小时,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林风娴才说道:“我大你四岁,只是你的姐姐,但我们家爸妈都靠不住,所以这么多年,你算是我养大的,我太了解你了。
林风言,你做事只图一时痛快,从来不管前因后果,也不管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从小你就是这样。
别人送给我的娃娃,你明明不喜欢,但非要从我手里抢走,非要看大人说我这个姐姐不懂事,不会让着弟弟。你从小就享受那种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却永远有人袒护你的感觉!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以为你已经把这毛病给改了,没想到并没有!你还是很喜欢这种踩着边线肆意妄为的感觉。
林风言,你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世上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再沉浸在这种无谓的情绪里,就喜欢刀尖跳舞的感觉,那你迟早有一天会栽在这上面。
既然你喜欢玩,又自信自己有那样的手段能力,那你就准备好承担本次游戏的后果吧,看看这个游戏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玩。”
看着林风娴真的发火了,林风言彻底慌了,拉着林风娴的手拼命乞求,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哭着说道:“我真的只是想给他找点麻烦,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一步!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屡教不改。”
林风娴问道:“那个要跳楼的学生是你安排的?”
林风言否认道:“真的没有!我最多就是给了他几次充电宝,其他事什么都没干,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清楚,但肯定跟我没关系,我保证。”
看着心防崩溃的林风言,林风娴相信了他说的话,于是说道:“好,那我送你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学校吧。在学校你就闭嘴别说话,要是警察问,你就照实说,别撒谎,警察可不是你姐。”
林风言立刻应了下来。
林风娴把林风言送回了家,就立刻去了公司。
在这几个月里,林风娴在李家的公司得到了运营主管的位置,手底下带着一群人,平时忙到脚不沾地,要不是今天担心林风言,她压根就不会离开公司。
林风娴前脚急匆匆地回了公司,后脚就被李经南叫去了办公室,李经南对李岳翔的事非常不满,要求林风娴立刻拿出解决方案。
林风娴委婉地解释道:“现在有太多人介入了,公司不太方便用强势的方式辟谣,我们可以先出一个通告,表明自己立场,等整体过程清晰了,再出……”
李经南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林风娴的话,说道:“你这个姐姐当得都不如雨菘,她至少会心疼弟弟!
你没看到网上说得多难听?没看到公司受影响了?你在等什么?等自己弟弟身败名裂吗?你怎么这么冷血。”
林风娴正在分析的话被李经南打断了,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说道:“爸爸,对不起,我只会自己的公关方式。如果您有别的想法,那就请您让公司的公关团队工作吧。”
李经南有些恼火,骂了林风娴一顿,然后把她赶出去,改换公关部的负责人进去。
林风娴心里挂念着其他事,没辩解什么,任由李经南骂了她一顿,就回了自己的部门。
她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员工小圆就凑了过来,对林风娴说道:“姐,董事长为什么忽然把你叫过去啊?我们的事情被发现了?”
林风娴摇头,说道:“没有,是其他事。”
小圆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不过,姐,你脸色有点难看,董事长骂得很难听吗?”
林风娴说道:“跟这个没关系,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我弟弟在学校给我添乱。”
小圆笑道:“那不是挺正常的吗?谁家里都是乖孩子啊?你看董事长这么大的家业,家里不也有惹事的吗?
我跟你说,董事长家小少爷惹事了,现在外面都在说他欠了同学好多钱,逼得同学要跳楼自杀,都上本地新闻的头版头条了。
对了,董事长还有一个新认回来的女儿呢,听说被人换了魂魄,吓人得很。”
林风娴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好了,别在工作时间说这些,你先出去工作吧。”
小圆应了一声,可爱地跟林风娴挥手告别,就离开了办公室。
她离开后,林风娴看着手机里的头版头条,犹豫片刻,还是给自己公司的总经理打去了一个电话,单刀直入地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总经理有些诧异,明明老板之前还是一副要徐徐图之的模样,怎么忽然就过问起来了?只是想归想,她还是老实说了进度。
总经理说道:“实验室准备好了,手续齐全,您带回来的人也安顿好了,已经开始研究了,据他们的说法,过段时间就能有初步的结果了。”
林风娴皱眉,说道:“研究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让他们慢慢来,一定要保证研究成果的质量。另外,你再让人收拾出一个部门的位置,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带一批人回去,你让人事准备一下。”
“一批?”总经理有些惊异,问道:“也是研究人员吗?那我们的实验室就不够了,可能还要再多花钱去购买设备和材料。”
林风娴说:“不是,你准备好点的电脑就行,这批是搞宣传的。我们的产品马上就要出新了,之前产品也要扩大用户群,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团队,准备过段时间把人挖过去。”
总经理……老板这是又去哪拐人了?真同情被黑心老板盯上的可怜人。
林风娴不知道总经理内心深处的吐槽,说完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