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开挂 第34章 疑点

“你还看出什么了吗？”

暂时不提王世的这些缺陷，反正从来没打算寄居在他人之下，反而正暗戳戳地想要掀翻王世，自立大旗，霍枭还巴不得他这人更讨厌一点。

被提问到，衡观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看向霍枭与唐挽，斟酌着说道，“你们觉得……王世的那位灵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出来时注意到两人应该去过小帐见到了灵夫人，衡观反过来问了这样一个看起来不相干的问题。

“性格绵软细致，柔和顺服，对王世不错，只看今日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收集整合着灵夫人存留在脑海中的形象，唐挽这般说到，只是他说这话时又忍不住摩擦着指尖，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错漏了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看上去，是个很贴心的妾室。”回答着衡观的这个问题，霍枭的笑容都玄妙起来，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会有什么狗血又让人厌烦的事情，“怎么，莫非王世的手下里还有谁在觊觎灵夫人不成？”

心里再一次感叹霍枭对于那些细枝末节的把握与洞察，即使并非亲眼所见，却也能猜得**不离十。

“没错。”衡观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今晚大醉之时，侍从送来了那道灵夫人亲手所做的花芯糕，某在夸奖时，王世还未说话，那个叫贺集的守将就已经大声的称道起来。”

衡观这么一说，霍枭与唐挽也就明白了。

是啊，明明是王世的妾室制作的糕点，贺集却这么没有眼色，言辞间带着吹捧，或许还有点儿炫耀，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这人确实空有武力没有脑子，能这么没有智商的在王世手下活这么多年，一定是战功卓越，非常能干；二是这人虽然有点脑子但不多，而他也确实见色起意，对灵夫人的关注多了些，多到让衡观一个照面就能发现的程度。

“我可是看到那王世看了贺集一眼才又转头说笑起来。”衡观补充道。

这个眼神很重要，对于王世这样多疑的人，一个眼神就已经能说明问题。

“所以，我想问你们，你们觉得……那个灵夫人是否切实与贺集有私下的联系。”衡观询问着，在想这里面能做什么文章。

“不可能。”×2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霍枭与唐挽同时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果断又坚决。

“你们竟这般肯定。”衡观还有点诧异。

朝天翻了个白眼，霍枭又抓起一把脆豆，“刚才不是说了吗，灵夫人是个贴心细致的人，能将王世这样难伺候的人哄得合心合意，她绝对是个聪明人，而一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地位，自己的身家性命，又怎么可能跟那种没有脑子的蠢货混在一起。”

霍枭说灵夫人会哄王世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可是注意到了，灵夫人不止一次掐住的时机都刚刚好，精准严密，不早不晚。

无论是王世与衡观私谈，亦或是今晚夜宴送点心的时刻，都如春雨润物来得无声无息又恰到好处，而能这般恰巧只能说明，她对王世心态性格的把握细致入微，细致到可以推算他的心思算计、言语行动，将一切把握的刚好。

“不提利益只看性格，她应该也不会看那个贺集一眼。”身为世家子，唐挽又能在灵夫人身上感受到一点说不清的小特点。

一个应出身不凡的女子的自持。

“你倒是对那个贺集很讨厌。”听到霍枭那么直白的叫人蠢货，衡观还有些不太习惯，明明在外人面前伪装得天衣无缝，从不将自己的刻薄冷漠显露人前，他记得霍枭应该还没有见过那个贺集呀，怎么现在就讨厌的这么明显。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蠢不要紧，就怕他这蠢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一口一个蠢字，充分体现了霍枭的不满。

要知道，贺集就算是个蠢货，好歹还有一身武力，在这种时局仅凭这个就能让王世暂时不会动他，但他没事，可若因为他的事情牵连了灵夫人，纵然平日里能将王世哄得开心，利益权衡，霍枭也不认为灵夫人对王世有多么不可或缺。

“至少在攻下四分城之前，王世不会有什么动作。”觉得霍枭说得很有道理，唐挽对贺集那样的蠢货也是瞧不上眼，但现在他还有利用价值，对王世来说是，对他们来说也是，唯一担心的就是若贺集真的暴露了，为了展现自己主公的胸襟与对人才的偏爱，他会不会将灵夫人直接赏给了贺集，那种情况对灵夫人来说绝对生不如死。

只揪出了贺集单方面可能的骚扰，衡观没能在一帮醉汉中发现更多，不过可以想见，只要再多接触，他们一定可以从那几个守将处探听更多消息。

“不过你可要小心一点。”霍枭提醒着衡观，“既然你说了王世多疑，那恐怕到我们离开这人都不会放下疑心，他必然会时刻追踪紧盯着你，所以你可不要露出尾巴让他抓住。”

衡观:“我明白。”

短暂的探讨交换了一番信息，三人各自找着位置歇下。

霍枭没有说的是，今天她发现的其实不止那一点点。

灵夫人看上去的确是一个再贴心不过的妾室了，她做到了这个位置能做到的最好，只是，在今日那不经意的言语中，霍枭还是注意到了一些值得玩味的地方。

一般来说，以灵夫人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问及关于她肤色的事情，异族一直生活在大玄边域之外，纵然两方还算友好和平，但彼此邻近，总会有所摩擦，她身为王世的妾室应该更清楚这一点才对，可是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是担心她是细作，还是因为某些别样的原因，比如她在试探，寻找一个可能身为一些人对立面的存在。

至于之后的那个小丫头雪环，看样子也是对王世有着不得了的崇拜，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是她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上位者了，能够时不时见到的改变命运的掌权者，雪环会有些别样的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但雪环没有问题，可灵夫人的反应就很有意思了，她这么敏感的人，没道理看不出雪环那小丫头的心思，可她却没有打压，打压这个可能的未来的敌手，反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霍枭甚至觉得灵夫人更乐于见到这一幕，一个妾室，不仅不牢牢扒紧自己的靠山，反而有意无意的放任别的女人接近，她为什么呢。

要知道今天在她奉承着夸赞了王世后，只有雪环大声的附和过，灵夫人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个来自关内谈吐不俗却又可能遭遇磨难的姑娘，霍枭觉得这里面值得玩味的东西可太多了。

总觉着她好像不用再找别的地方入手了，霍枭有种预感一个灵夫人足矣。

【她会给她惊喜。】

另一边的塌上，唐挽也摩擦着指尖未曾睡去，他方才那抓不住的一缕灵光现在好像开始有些头绪了。

【他们今天有过肢体接触。】

唐挽想起了，在拿取罐子时，两人曾碰触过指尖。

可这不应该，他当时双手捧着罐子，只要从上方将罐子拿走，两人就绝不会有肢体接触，可灵夫人却没有保持自己的严谨，反而也从下方将罐子拿走，也是在那一瞬间，两人的手指不经意摩擦。

想到这儿，唐挽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指节。

然后下一刻，他突然僵住。

细密的伤痕旧疤布满手掌，摸起来凹凸不平，而唐挽却因为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竟一时没有察觉。

【她在试探他！】

想到这儿，唐挽腾得一下从塌上翻起。

“怎么了？”听到动静，霍枭也立刻从塌上坐起，看上去清醒异常，毫无睡意。

“她有问题。”唐挽伸出手掌递到霍枭眼前，“今日她碰了我的手。”

握住唐挽的手掌，霍枭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普通书童的手掌怎会如此，掌心的触感粗糙带着起伏繁密的伤痕，就像一层伤疤叠着一层，历经多年形成。

没有问这是怎么来的，霍枭握紧唐挽，“先冷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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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