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寻女记 第3章 程言生产

程言睡醒后，床上没有了程苒的身影，被子在自己身上，再一看，孩子在安静的睡着。

隔壁床的女人刚好推门而入，她是走廊上刚溜达完回来的，身后跟着抱着孩子的丈夫。

程言主动问：“你这是下地走路了是吗？我妹妹呢，也跟着一起吗？”

女人一脸狐疑，照旧大嗓门的答：“没有啊！我从睡醒就没有见过她！”

程言心里顿时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赶紧掀开被子，从椅子上起身，可因为起的太急，一迈出去的脚踉跄了下，她失去重心的倒在了地上。

女人吓到大喊：“啊！叫医生，快叫医生！医生啊！”

女人老公也吓到的抱着孩子一路去喊：“医生！！！”

程言被抬上床。

医生检查完，下了诊断说：“月份不足，但孩子有早产迹象，我们必须马上为你做剖腹产手术，不然大人和小孩都有危险。”

一位护士跑进来说：“查到监控了，7床在凌晨的时候离开了医院，具体不懂去了哪。”

医生为难的说：“你是7床的家属，可现在7床的人不见了，这个签字。”

程言忍着疼痛说：“我自己签，我的丈夫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签完字，程言语气祈求的说：“麻烦帮照顾下7床的孩子。”

医生宽慰道：“你放心，我已经喊护士去帮忙照顾了。”

然后程言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整个手术是半麻状态的，她亲眼看见一个护士接过了自己的孩子，她听见了医生说孩子没有哭声这四个字，然后视线就开始模糊了。

呼吸机上的心跳也显示了在下降，医生们见状不好！马上实施了抢救！

甄子森赶到医院那刻，就被通知等在了手术室外。

他几乎是跑着来到了手术室外，垂下来骨节分明的一只手还拿着西装外套，深邃的眉眼已经是湿润的紧盯着手术室！

此刻的他没了在生意场上稳如泰山的趋势，只是个生怕失去妻子的普通男人。

然后，一个脚底似要起飞，戴着眼镜，穿着板板正正西装的男人跑了过来！

他先是法语喊了一声，又想起了目前当下的环境，就切换中文对面前的甄子森恭谨的说：“甄总，你的行李我已经放好在酒店了，太太现在情况怎么样？”

甄子森摇了摇头，他不想说话，而且从头到尾也没个人出来和他说明现在情况，他也只能心里焦急，无力感蔓延全身！

眼镜男也不敢言语，默默接手过甄总的西装外套，帮拿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到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

医生对照着签字上的名字喊了一声：“程言家属。”

甄子森马上上前说：“我在，我妻子怎么样？”

医生说：“大出血，刚救下来，等下就推出来先安排在监护室观察。”

甄子森悬着的心在听到刚救下来四个字才松了下，又追问：“我孩子怎么样？”

医生说：“是个女儿，孩子是剖腹产紧急取出来的，因为是早产所以比较小，才四斤，所以我们必须要放入保温箱，但经检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迟些时候会有护士带你去看孩子。”

甄子森感激的说道：“谢谢！”

眼镜男全程听完，也松了口气，跟着说：“谢谢谢谢谢谢。”

医生说完就进去了，不一会，程言就被推了出去，甄子森终于看见了虚弱的还未清醒的程言，心疼极了。

紧跟着护士们将程言推到了监护室门口，甄子森就被拦在了外面。

另外一名护士走过来说：“程言家属，由于病人是特殊情况进的手术室，所以入院手续得麻烦家属去办一下。”

眼镜男顺嘴对护士说：“好，我去。”而后又恭谨为难的对甄子森说：“但甄总，太太的身份证件我没有。”

甄子森想了一下，说道：“她应该是放在她家里了，我去取，你帮我守一下这边，有什么情况立马给我电话。”

回答他的，是一道利落又坚定的声音说：“是！”

出了医院，甄子森打了车，报了地址，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属于有年份的小区了，但由于住在里面的人都是以前有点身份地位的，所以安保设施一向很好。

只见一位年轻的保安迈着稳健的步伐从保安室走了出来，眼神戒备的盯着甄子森，语气严肃的说：“这位先生面生啊，要找哪户人家，报上门牌号。”

甄子森坦然的答：“5号程家。”

甄子森知道保安在炸他，程言和他说过，她住的小区里面，都是一栋栋独立的复式小洋房，没有门牌号，只有排列数字下去的号数，写着户主的姓氏。

保安了然，小心的试探了句：“程姐姐家的人？”

甄子森答：“程言的丈夫。”

保安马上卑躬屈膝的放行了，还换了一副滑稽的语气，郑重介绍自己：“我爸是这里的老保安了，他从小就带我在这守大门，程姐姐人美心善，看见我，老喜欢给我零食吃，现在我长大了，我爸退休了。”

甄子森听完，客套夸赞：“继承爸爸的衣钵，前途无量，继续加油！”

保安被夸的不好意思，站门口的身姿不由得更挺拔了些许！

甄子森第一次到程言家。

看着门前旁摆着的一棵一米多高的圣诞树，上面挂着好多属于圣诞的小饰品，伸手到树中间的后面，取下一个小正方形的红色礼物盒，解开红绳，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这是程言以前对甄子森说的，是一次无意识的说出来，但是他记性好，尤其是她讲诉过的事，他都会记住。

她说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出门总怕会弄丢钥匙，所以她和妹妹在圣诞节那天网购了一棵圣诞树。

姐妹俩挂好所有圣诞饰品后，放钥匙的小盒子是另外买的，挂在了树中间的后面，整棵树立在门前旁，并不突兀反而很喜庆。

最后的结束语，程言说的特别落寞，她说：“人不在了，钥匙就一直没被取出来过。”

插上钥匙一扭，甄子森就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程言搁置在沙发的包，一打开包，她的钥匙和身份证明都在。

但甄子森不急着拿包就走，而是来到厅前，看着相框里的人，他有猜到都是谁。

甄子森对于中国风俗还是略懂一二的，只见他把盒子绳子钥匙都先放下了，拿过就摆在桌子上的香和打火机，打火机将香点燃，对着厅前摆着的两个相框鞠躬，再插上香。

甄子森对相框似打着招呼，但态度又很诚恳的说：“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你们好，我是程言的丈夫，不好意思，现在才来探望你们，我会好好照顾程言的，请你们放心！”

做完这些，甄子森才拿起程言的包离开房子，轻轻关上门，钥匙放回了盒子里，绑上绳子，挂回树后面的位置。

走到门口，保安笑盈盈的给他开门，然后才想起，对着走远的甄子森背影，大喊：“别的保安和我说看见程姐姐回来了，姐夫，代我跟程姐姐问声好！”

这时的甄子森已坐上了出租车，回应保安的是，车身飞驰的画面。

回到医院的甄子森，在护士的指导下，给程言办理了住院。

再火急火燎回到妇产科，他就看见眼镜男手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守坐在监护室的椅子上，他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孩子身上。

眼镜男站起来先解释说：“护士说这是太太妹妹的孩子，护士刚给孩子喂了奶粉，但她们实在是没空看着了，就让我抱着了，孩子已经睡着了，我怕她冷着就拿甄总你的外套盖了。”

后又禀告说：“护士说太太的妹妹是在凌晨的时候自己离开医院的，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问我们需要报警吗？”

甄子森看了一眼孩子，生出同情目光，说：“不用报了，她是自己离开的又不是被人绑着离开的。”

眼镜男点了点头，更加搂紧怀里可怜的孩子。

甄子森知道眼镜男心善，口头上吩咐着：“Jack，那麻烦你帮我照顾下这个孩子，辛苦了。”

被喊Jack的眼镜男，嘴上顺从应下：“没问题。”

他这条狗，心底有点冒汗了，还没为人父呢，完全无照顾孩子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