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安玲玲正在屋里坐着给沈眉庄的孩子绣着小衣裳,定心突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小主,小主不好了!”
“怎么了?忙里忙慌的,“安玲玲有些儿不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不是……不是小主……”定心缓了缓,“是安大人,安大人出事了!”
“安大人?哪个安大人?”
“还能是哪个安大人?就是小主的父亲松阳县丞安大人安比槐啊。”
和电视剧里一样,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安比槐随军护送,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蒋文庆临阵逃脱,还带走不少银饷。
皇帝得知后龙颜震怒,下旨抓回蒋文庆,连带安比槐一同关押入狱。
安玲玲“哦”了一声,神色平静:“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主,这件事发生在济州地界,小主又和惠贵人交好……”
“定心,你什么时候和宝鹃一样学会多嘴了?”
“奴婢知错。”
“罢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安玲玲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我这里现在不需要人伺候。”
“是,小主。”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安玲玲前脚才知道安比槐入狱一事,后脚甄嬛和沈眉庄就一起过来了。
“姐姐。”安玲玲起身,把自己绣的小衣裳递给甄嬛和沈眉庄,“姐姐们瞧瞧,陵容绣的怎么样?”
“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只是陵容,如今不是做针线活的时候。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来告诉我们。”
安玲玲抿了抿唇:“事关朝政要事,又和华妃及其兄长年羹尧,华妃素与咱们不睦,我怎么能为一己私事去劳烦两位姐姐?若是被华妃知晓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沈眉庄不赞同的看着她:“虽说这件事情事关朝政要事和华妃及其兄长年羹尧,但是也不是全无解决的办法,更何况便是真的生出多少事端咱们也不怕,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眉姐姐说的正是,咱们三人一起选秀又一起入宫,陵容你可不能跟我们见外。”
“陵容多谢两位姐姐好意,只是陵容不希望因为这种小事叨扰两位姐姐、连累两位姐姐。”
“这怎么能叫小事?”
安玲玲叹了口气,摸了摸才做好的绣着龙纹图案的小衣裳:“姐姐们知道我的刺绣是谁教我的吗?是我娘。我娘曾经是苏州的一位绣娘,我爹很喜欢她。当年,我爹还是一个卖香料的小生意人,靠我娘卖绣品给我爹捐了个芝麻小官。我娘为我爹熬坏了眼睛,人也不似从前漂亮。我爹便娶了好几房姨太太,如今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
“可是陵容,安伯父若是真的……你可就……”
“罪臣之女吗?陵容斗胆问两位姐姐一句:若是陵容真的成了罪臣之女,姐姐们会嫌弃陵容吗?”
甄嬛和沈眉庄异口同声道:“自然不会。”
“是啊,姐姐们都不嫌弃陵容是罪臣之女了,陵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有两位姐姐在,陵容就什么都不怕。”——这的确是安玲玲的真实想法——罪臣之女又如何?齐妃不就是因为其父知府李文熚收受贿被被康熙流放沦为了罪臣之女吗?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大不了她就做一辈子无宠的答应嘛——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有甄嬛和沈眉庄在,安玲玲的日子自然不会难过——宫里头可不缺安玲玲一个人的吃穿用度。
“可是陵容……”
“姐姐们放心,我没事的。”安玲玲笑了笑,然后下了逐客令:“静心,好生送两位姐姐出去。”
“是,小主。”
“姐姐们,”安玲玲高声呼道,“千万不要向皇上为陵容的父亲求情,要不然的话陵容就再也不和两位姐姐说话。”
唉,也不知道甄嬛和沈眉庄听到了没有。
甄嬛和沈眉庄离开了,安玲玲继续做着针线活。
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即便有宫女打着扇子,甄嬛和沈眉庄还是没有感到一丝清凉。
“嬛儿,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陵容的出身不够荣耀,要是真的成了……以后陵容又该怎么在宫中立足啊?”
“唉,谁说不是呢?偏偏陵容又不准许咱们去向皇上求情……”甄嬛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法子,“眉姐姐放心,我已经有法子帮助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