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雪停了,沈眉庄想着天气好,邀了甄嬛与安玲玲过来缝过年用的福包——淳常在不大会做针线活,而且比起做针线活,她更喜欢吃东西。
甄嬛拿着沈眉庄缝的福包,捧在手里止不住的夸赞:“姐姐这几个福包缝的小巧,等年三十儿的晚上抓福包,一手能抓好几个,来年便是最有福气的人了。”
沈眉庄笑着嗔怪道:“那我倒不知道你是夸我福包做得好呢?还是笑我手掌大呢?”
甄嬛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夸你一句就这么多心,都懒得夸你了。”
沈眉庄掩唇笑了几声,拿起安玲玲做的几个福包:“呀,陵容的手艺果然是极好的,做的这几个福报当真是精致无比,倒是显得我和嬛儿笨手笨脚了。”
安玲玲笑了笑,手上功夫倒是没有停:“姐姐谬赞了,不过是一些寻常讨巧的玩意儿罢了。”
说话间,小允子进来送了一摞五颜六色的丝线,退到一旁与槿汐说着悄悄话。
“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敦亲王三天前回京了,谁知道敦亲王在早朝时,不仅迟到,且戎装进殿。朝堂不是沙场,王爷更不是大战得胜归来。这样穿着戎装姗姗来迟,可不就是耀武扬威吗。结果皇上还没说什么,御史张霖大人便出言弹劾,奏敦亲王大不敬之罪。
沈眉庄扭头看向甄嬛:“敦亲王性格莽直,向来就不把开口论孔孟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而言官御史上谏君王之失,下谏群臣之过,只有他们敢如此不通情理地弹劾敦亲王了。”
“娘娘说的是。”小允子又继续说道,“敦亲王当朝并未发作,可是在散朝回府的路上,把张霖拦住,一通老拳,当场就把张霖给打晕了!”
甄嬛大吃一惊:“什么?真是荒谬。”
沈眉庄也是皱眉:“皇上刚登基时如何料理的八王和九王的咱们都知道,敦亲王如此的不知高低,皇上要料理他倒也不难。”
甄嬛垂眸沉思,并不不赞同:“皇上若真是动怒此事就不好办了,敦亲王刚劳军归来颇得注目,若此时处罚有功之臣,怕皇上在外头的清议会不大好。”
“昔年温宜公主的周岁宴上,敦亲王曾经为翊坤宫那位说话,他和年家应该有一些交情,”安玲玲对外努了努嘴,“翊坤宫那位什么性子,咱们还不知道吗?”
沈眉庄看了看外头金乌西坠,放下针线道:“时候不早了,你去看看吧。”
“眉姐姐莫不是一孕傻三年了吗?”安玲玲提醒道,“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虽然说祖宗就是天子、天子即是皇上——姐姐如今身居妃位又有阿哥傍身,还是暂且先避避风头吧。”
甄嬛对此也是头疼得紧:“暂且先容我想想吧。”
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安玲玲没有关注,不过听说皇帝到底还是封了敦亲王福晋之女庆成郡主为和硕恭定公主,位同嫔妃所生之女,教养于太后身边,而敦亲王之子弘暄则是皇帝被封为贝子,也好来日子承父业——福晋虽然不舍得女儿,但无奈这件事情是自家男人有错在先,也只能含泪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