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储秀宫后不久,吕盈凤就得到消息:夏常在被华妃赏了一丈红,现在整个人已经残废了。
听说如今夏常在,哦不,应该是庶人夏氏已经被内务府的人挪到冷宫,和之前的庶人陈氏做伴去了。
吕盈凤默默叹了口气,双手合十。
她如今只是一个低位嫔妃,远远不能与华妃抗衡。
另一边,新人既给中宫皇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便可以侍寝了。
果然第二日晚上开始,新人便陆续被翻牌子,嫔位以下的妃嫔都要被卷成鸡肉卷送到养心殿的燕喜堂,等待着皇帝的临幸。
第一个侍寝的自然是四大贵人中容貌最好、气质最端庄的沈眉庄,其次是富察贵人、博尔济吉特贵人……基本上是按照位份高低来的。
新人进宫,旧人让位,家世最好、姿色仅次于甄嬛的沈眉庄成了皇帝的新宠,侍寝次数之多足以和华妃这个高位嫔妃并驾齐驱,足见圣眷之浓。
华妃自然受不了——一个吕盈凤还不够,如今又来了一个沈眉庄,都是跟她抢皇帝的贱人!
华妃心里一直认为,这后宫只许有侍奉皇上的人,不许有分得皇上宠爱的人,更不许有与她争夺宠爱之人。
那一日,皇帝赏赐宫中稀有的绿菊给眉庄,为其住处赐名“存菊堂”,甚至还把花房里面稀有的绿菊赏给了沈眉庄。
结果好巧不巧的刚好被在御花园里散心的年世兰看见了。
于是存菊堂就又出现了好几盆菊花——都是来自翊坤宫的。
年世兰甚至还放出了话:“以后翊坤宫上下,绝对不能再出现菊花!”
如果说,皇帝把所有的菊花赏给沈眉庄让年世兰生气,那么皇帝让沈眉庄学习协理六宫的事情就直接把年世兰给炸毛了。
她年世兰侍奉皇帝多年也才刚刚摸到宫权的边,如今皇帝竟然让一个新入宫的贵人学习协理六宫,年世兰不生气才让人觉得奇怪呢。
又是一日照常去给皇后请安,皇后依旧温婉笑着免礼,吩咐底下的绘春、染冬两个宫女奉上茶水点心,一众妃嫔坐着喝茶絮叨。
华妃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忽的脸色一变:“沈贵人和莞常在怎么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温和道:“莞常在现在邪风侵体,又兼心悸受惊,诱发时疾,需隔断静养,本宫免了她的请安!”
齐妃轻笑道:“这莞常在貌美如花,却不想胆小如鼠,这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皇后道:“她刚进宫,就看见血淋淋的,怎么不害怕。”
齐妃瞧了一眼最末座的安陵容,笑着道:“倒是那安答应,看着娇怯怯的,倒还真没吓病着。”
吕盈凤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皇后娘娘,并非嫔妾多心,只是这莞常在如今得了时疾……嫔妾如今又有孕在身……万一到时候……会不会……”
“欣常在你放宽心,这件事情本宫会处理好的。”
华妃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这莞常在有病不能来也就罢了,沈贵人怎么也没来呢,难不成也被莞常在传染也病了?”
敬嫔是沈眉庄宫中的主位娘娘,自然要为沈眉庄辩解几句:“昨晚是沈贵人侍寝,所以就来得晚了些……”
华妃微微露出几分不快之色,冷冷道:“沈贵人才进宫几天,又不了解皇上的习性,根本不能全心伺候皇上,又能累到哪儿去?”
丽嫔淡然一笑,说道:“如此说来,便是那沈贵人恃宠而骄,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有些发绿,心里恼恨沈眉庄不懂规矩,无视她这个中宫皇后。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沈眉庄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旗服急匆匆的走进殿中。
丽嫔嘲讽的声音在殿内幽幽响起:“沈贵人今儿来的好早啊。”
沈眉庄快步走到皇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嫔妾请安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