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棍还没套上二人的手指,他们便已经哭天喊地的尖叫起来。
那谢屠更是吓得溺了出来,引来众人不加掩饰的嫌弃。
等到真用力的时候那却是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天际。
阿野赶紧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深怕自己就此失去了一感——那可太不划算了。
疼的那二人直骂自己那死鬼女儿谢扶,为何不早早去死,该死的贱种只会给他们家带来霉运。
阿野在一旁悠然,心道活该,怎么不霉死你们?!
浅浅一轮刑罚过后,京世儒悠悠的道:“再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何氏颤抖着,看来看去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那死鬼女儿谢扶。
那丫头十三离家进了窑子,如今几年过去,哪还能认得出来?
更别说阿野这几年和不同的人厮混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模仿了他们的动作习惯,而今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说话语气,和之前更无半点相似之处。
何氏便是再怎么瞪也瞪不出一点熟悉的感觉。
但带他们来的那人分明说.......
看她那个样子,阿野都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恍过神来,阿野告诉自己,千万别犯贱!
何氏实在认不出,只好低了头道:“她十三便犯了纵火罪跑了。我实在不知她如今是什么摸样。”
“那死丫头这么一跑,害的我们一家抬不起头来,连她哥哥说好的亲事也被搅合黄了。”她说着,拍着胸部哭:“我的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一个东西。她就是个小杂种,害的老子娘这么惨,当年一出生我就该掐死她——”
京世儒哪里有那闲心听什么破故事?
“放肆,当着本官的面岂容你顾左右而言他!方才问你的话,还不如实说来,再扯些乱七八糟的,便要大刑伺候了!”
两个乡下人如何知道这上面这群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现如今她真是骑虎难下,也不知自己说是好,还是说不是好了。
忽地,她想起那年在自己女儿手臂上看到的红色胎记。
忙说道:“我.......我只记得我们家那个手上有个胎记。是与不是,大人自去看就是。”
京世儒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这便更多了一层证据了,顿时大喜:“既然如此,更好了。”
他忙把手一扬,示意手下去看。
唐却一手止住,道,“京大人急什么,这不是还没说清楚吗?”
因问何氏:“是什么样的胎记?”
“大约,大约是红的......”
唐却皱眉,“说的具体些。这胎记是在手腕上的,还是在手臂上的;在里侧还是在外侧,是圆的还是方的,大概大小多少,又或你还记得什么其他的东西?”
一句句问的何氏十分心虚。
事实上,她也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有个胎记而已。
打小那死丫头就纯是野蛮生长的,她那里在意过,更不可能记得这点小事了。
至于谢屠,更是一脸蒙。
如果说何氏是不在意的话,那谢屠就完全是眼里没谢扶这个人的。
只怕今日若非何氏提起,他压根就不知自己女儿身上还有胎记一事。
唐却还要再细问,京世儒却道:“唐神捕似乎对这胎记一事十分紧张啊?难道是这位阿野姑娘就这么巧也有一块胎记?”
阿野气闷,刚要在众人面前撸起袖子,便被唐却一把压住。
唐却正色道:“胎记又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人人都可以长胎记,人人的胎记都可以长在手上,那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里或外,大或小,具体位置,这其中差距可大着呢——哦,我忘记了,京大人素不办案,今既技痒,唐却自然倾囊相授。”
阿野悄悄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佩服:乖乖,我们唐大姐说话何时这么有攻击力了?
于是恼羞成怒的京世儒只好再次下令刑罚伺候:“这点事都说不明白,给本官打到他们想起来为止!”
他瞪了一眼阿野,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真的有不管自己爹妈死活的畜生?
若真的有,那她更不配为陛下办事了。
何氏看着那步步逼近的刑具:“不不不,你们......”
惊惧交加,两眼一翻,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京世儒不屑道:“乡下野人,居然还能吓晕过去。来人,拖她出去帮她清醒清醒。”
而后示意对那男子继续施刑。
那谢屠听了,只恨晕的为何不是自己。
他本是个杀猪的屠夫,今日却叫的比往日那些被自己杀的猪还要凄厉。
他忙不迭的磕头,道:“我认我认,这就是我女儿。这一定是我家那个死丫头——”
唐却全不在意他的胡言乱语,只是抓住了一点,冷道:“那胎记到底是什么样的?”
京世儒阴阳,“是啊,唐神捕十分惦记那胎记的模样。你若说不出来,看来不好收场啊......”
夹棍上脚,才开始用力,谢屠便已经疼疯了。
谢屠急得骂:“老子说她是我女儿她就是,我自己生的我还认不得吗?”
“就是她,化作灰我也认得这死丫头。准是她!”
分明是欺阿野现在说不得话。
她若能说,这公堂只怕是会充满她的骂声。
饶是这样,也恨得眼珠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她把双臂衣袖往上一撸。
速度之快,就连唐却也没能反应过来。
那两条洁白无暇的手臂便这般毫无隐藏的展露出来,别说什么胎记了,便是一道疤也没有。
她臂上居然压根就没有胎记!
这是京世儒也万万没想到的,看着一边冷静无比的唐却,京世儒一时心虚无比:难道是他们查错了消息?这一下可是把唐却得罪惨了。
阿野两根手指直指京世儒双目,意思很明显:瞎了你的狗眼!
这般放肆的模样,看的谢屠心头一颤,
得罪了这种人,他们一家还有活路吗?
但他现在哪里敢改口?
只管乱嚷嚷,“什么胎记不胎记的!老子才不管这些,她就是老子的种!”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我的种!”
唐却道:“休得胡言。”
谢屠只见唐却一说话害的他受刑,恨死这人。
又欺她一个女人,不像当官的,大着胆子骂她道:“臭娘们儿再多话老子干死你。”
京世儒如今哪里还敢拿乔,忙道:“如此对唐大神捕说话,实在放肆,来人——”
话还未说完,阿野便已经风一般冲到谢屠面前,一脚当胸踹在他的胸口。
“嗷,小贱人你敢打你老......”
“我和你没关系。”她一字一句的道:“谁踏~马~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能是你的种。”
她如今说话艰难、吐字不清,乍一听甚至是有些搞笑的。
但是没人能笑得出来。
概因她双目如燃烈焰。
“记着,我是你姑奶奶!”
说着又是一拳砸下去。
谢屠两眼一闭,彻底不动了!
“啊——杀人了——杀人啦!”
两个消息
坏消息:
这一章又是改了好几版。
事实证明我做不到现写现更。
好消息:
中秋写了三章存稿。
另,昨天九月十八日是个沉痛的日子,虽有稿,但发文推迟,为做补偿,今日两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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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堂前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