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指责罗脂玉的声音也隐约冒出了头,赵朵意识到气氛不对,有心圆场:“哎呀,这是我的疏忽,是我让脂玉来打橙汁的,想着天气这么热,大家忙了一下午,喝点冷饮解解暑。
还是小陶心细,要不然今晚大家肚子就有罪受咯。”赵朵说完,笑眯眯看了陶情一眼。
蒋凡也连忙接过话:“难怪我经常觉得肚子不舒服,老婆,不是我说你,你这犯傻的事以后可要少做。”
粘稠的,尴尬的气氛这才散去。
陶情没想到赵朵会替罗脂玉说话,抿了抿唇,脸上火辣辣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赵朵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像是看破了她针对罗脂玉的那点小心思。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杨梦,也多看了她几眼。
趁着气氛缓和,张成光招呼着大家上座,趁着众人走动时,江骋才悄悄走到罗脂玉身旁,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
“没事,家里有我一个会做饭的就够了。老婆你榨的橙汁呢,我还真有点渴了。”
江骋才这一举动,让罗脂玉原本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她低头咽下原本有些委屈的情绪,轻轻勾回江骋才的手指,嘴上却道: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橙汁在厨房,要喝自己拿。”
江骋才失笑:“好好好,我自己来,辛苦一下午了,你去餐桌那里等我,我给你也倒一杯。”
江骋才拿着两杯橙汁出来时,徐泰宁转头望向陶情,露出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老婆,我去厨房倒杯橙汁,你要我倒一杯给你吗?”
陶情脸上笑意一僵,“不用了,你喝吧。”
徐泰宁闻言耸耸肩,起身朝厨房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没人注意到从始至终,桌上的预制菜,徐泰宁一口都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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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后,众人回房,等屋内的摄像头被关闭后,陶情那张挂着温婉笑意的脸骤然变了一种神态。
“徐泰宁,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徐泰宁转过身,似笑非笑看着她,“我有什么问题吗,预制菜小姐?”
这番话显然是在嘲讽,陶情从晚饭时间积攒的情绪瞬间爆发,“你问我?徐泰宁,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的那点心思,你来这个节目不就是为了她吗,拜托徐泰宁,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很深情吧?”
“罗脂玉都结婚了你还舔着脸跟着她,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徐泰宁并未因这番话露出怒色,他勾了勾唇,不甚在意:“还好吧,我既没有打扰她,也没有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和你恶心人的程度比起来,我还差了一点。”
“再说了,预制菜小姐,你不会以为今天你的那点心思,杨梦她们看不出来吧。”
“徐泰宁!你怎么能这么说!”陶情眼眶一红,“我这么做,那是因为...”因为我不想你喝她做的东西啊。
陶情嘴唇颤了颤,终究是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她最后只是别过眼:“徐泰宁,论吵架,我确实一直都吵不过你。”
徐泰宁:“别谦虚陶情,论手段,我也一直不如你。”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陶情含怒摔门。
徐泰宁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叹道:“当初怎么就一时冲动选了她呢。”
另一边,陶情刚出房门,就被角落旁的身影吓了一跳。
等那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才认出对方是罗脂玉。
一想到方才的争吵可能会被对方听到,甚至看穿了自己此刻的色厉内荏,陶情下意识有些心虚,不过她还是刻意将下巴扬的更高,斜眼望向罗脂玉:“有什么事?”
罗脂玉走近几步,却没看她,视线落在陶情手上,顿了几秒,手一伸递了袋东西给她。
陶情快速瞥了一眼,那袋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药品,她心里浮现一丝说不清楚的怪异情绪,嘴上却道:“什么来的?给我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罗脂玉道,“伤口今晚还没消毒吧,拿去擦擦。”
很奇怪的。
明明她神情和语气说不上有多关切,甚至递药品时也是一副“爱要不要”的态度,但陶情莫名却觉得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淌出。
可偏偏面前这个人是她最讨厌的人,从她意识到徐泰宁心里一直都是对方时,罗脂玉就已经成为了她的假想敌。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歇斯底里,却唯独不能在罗脂玉面前示弱。
罗脂玉不知道,她已经从陶情这获得了多少战利品,陶情不想最后连眼泪都败给她。
陶情死死咬住腮肉,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不用,我会去找导演组拿药品。”
罗脂玉也不勉强,耸耸肩,说了声“行。”
说完便准备下楼,脚步刚准备踩下台阶时,身后陶情忽然来了一句:“....二楼的房间,还可以吧。”
“不怎么样。”罗脂玉说,“风挺大的,吹的人头疼。”
“扑哧”一声,陶情似乎是笑了,不过很快笑容也被她收了回去,她不想再把笑容赠给罗脂玉。
罗脂玉便下了楼。
等身影消失在陶情视线时,罗脂玉那沉稳冷静的表情瞬间龟裂,她重重跺了跺脚,在心里疯狂的无声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不应该心软上楼给陶情送药的,罗脂玉也不傻,如果说在厨房时陶情的小心机她还尚未察觉,晚饭前关于‘喝不喝橙汁’这事罗脂玉倒是终于看出点什么。
——这位漂亮温婉的陶情小姐,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虽然那时她并未明白,陶情为何如此讨厌自己,甚至不惜在摄像头面前给自己使绊子。
疑惑都在房间内“罗脂玉”三个字一出口时瞬间消失,罗脂玉这才知道,原来高中一直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咳,其实对自己有点那么个意思。
罗脂玉是皱着眉一脸为难走进房间的,她出门时江骋才在洗澡,这会儿水声淅沥沥的变小,几分钟后,江骋才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两人虽没有完全和好,但气氛已经缓和不少,视线对视,江骋才摸了摸她的头,在罗脂玉发火率先挪开,“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房间内的摄像头到了九点就自动关闭,浴巾也没能遮掩住江骋才的好身材,宽肩窄臀,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肩膀上,再顺着线条流畅的手臂缓缓滑落。
罗脂玉不太自然的别过视线,“咳,好好穿衣服。”
江骋才:“?”
“先说好啊,给你摸我头不代表我们和好了,我还是很!生!气!”
江骋才点头,“那咱们先存档可以吗。”
他一边说着,手臂顺势从背后抱住罗脂玉,热烘烘的体温贴着她,像黏腻腻撒娇的大狗狗。
罗脂玉想躲,被江骋才扯了回来。
江骋才的头窝在罗脂玉的脖颈侧,蹭了蹭,声音因为没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老婆,抱歉,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你知道,我过不了这道坎,怎么努力都过不了。”
“再给我点时间吧,我已经在努力了,不要再吵架了,看着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
罗脂玉脖颈侧端的热气渐渐被湿润水汽代替,江骋才落泪了,一滴一滴的,浇的罗脂玉心疼。
他很少哭,尤其是那件事发生后,十八岁的江骋才被迫在一夜之间成长,速度快到他还来不及哭泣,就要开始面对事情带来的一系列冲击。
但之后几乎每一次落泪都有罗脂玉的见证,罗脂玉的安慰从一开始的默默递张纸巾,到给他个充实又温暖的拥抱,江骋才和罗脂玉的关系,也从同学变得更加亲密。
这次也不例外。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被抹去,罗脂玉转过身,将下巴枕在江城才的肩膀上。她最近换了香水,淡淡的玫瑰花香味萦绕鼻端,江骋才听到她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恼怒般,紧紧回抱住自己。
“笨狗,你真的很笨。”
江骋才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他嘟囔一句:“或许吧。”
“所以宝宝,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目前来说还不愿意。”
没等江骋才下一滴泪落下,他又听到自家老婆说:“不过我同意暂时存档。”
“不过江骋才,下次不可以瞒我了。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你在努力的。”说到后面,一开始先安慰别人的人反倒有了泣音,罗脂玉很委屈,非常的委屈。
“...我知道你跨不过去,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啊,不要让我觉得,我一点儿都帮不到你。”
她把眼泪鼻涕都抹在江骋才的浴袍上,江骋才边替她擦去眼泪,边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佯装无奈道:“宝宝,别哭了,再哭我又要洗一次澡了。”
罗脂玉愤愤抬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怎么,你嫌弃我?”
“当然不,你不嫌弃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洗。”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罗脂玉脸上更红了,简单利落赐了江骋才一句“走开”,再麻溜的接过江骋才递过来的纸巾,翻身下床洗澡,一气呵成。
摸鱼中...
倒计时一小时撤退下班!
小剧场,罗脂玉和陶情battle中:
陶情:你赔我男人!
罗脂玉:?你说谁,江骋才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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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