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考验游戏[快穿] 第15章 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14

解决完烟雨的事情，帝一火速赶回了武林盟。这些年，苏灵均早就将武林盟当自己家了。也亏得他义兄是个实在人，不然早就心怀芥蒂。

回到武林盟的时候，帝一刚巧遇到了向苏灵均汇报消息的暗卫。

老皇帝终究无法忍受死亡逐渐来临的恐惧，日渐衰弱的身体让他几乎崩溃。于是不久前，皇宫中生母只是一个小小宫女无人在意的十二皇子溺死在了宫殿内的水池里。伺候他的太监宫女不上心，等发现的时候小小的身体已经漂浮在池面上。

一个皇子的死亡并没有引起什么震动，甚至没有半分悲伤。身为亲生父亲的皇帝无法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新的活力进入身体之中，他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于是十二皇子死后不到三天，皇帝就连连重新宫中秀女，宫中一下子多了几个美人。管理后宫的皇后为了自己的位置和各位嫔妃争宠，早就忘记了十二皇子的事情。幸亏那些官员足够尽职尽责，不然小小的皇子连一个葬礼都没有。

“是个可怜孩子。”苏灵均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几分上扬的弧度，说不清是对生命的淡漠还是对皇帝的嘲讽。一直不觉间，他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帝一。、

苏灵均的改变全在帝一的意料之内。他是要造反的人，怎么会在意一条人命。

“这还只是第一个，也不知道那个狗皇帝什么时候开始选择第二个。”苏灵均笑道。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人的贪欲是无法被满足的。

这样下去，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就足以覆灭大周皇室。狗咬狗的戏码果然最为有趣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想出声来，“如果老皇帝知道周厉乃是天运之子，是取代他的下一任大周皇帝，你说他会不会动手呢。”说完，他就自嘲地笑了起来。那个狗皇帝怎么不会动手。到时候，父子两个斗起来一定很有趣。

他和周厉已经数年没有见面，但他对周厉的了解越来越多。想当年他连周厉的名字都记不住，如今他已经清楚的摸清周厉的性格，了解他的每一个习惯。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怪不得人们都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周厉最近安分了许多。”帝一突然开口说道。她倒是很期待这对真爱打起来的。不过那样的画面应该是看不到了。苏灵均这个家伙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借刀杀人了。他才不会亲自动手。

这些年，苏灵均并未隐瞒自己的行踪，但周厉早就无心顾忌自己的真爱，竟然没有派人过来抓他。最开始的时候苏灵均还期待周厉来送死，没想到他那般无用居然被边关的事情缠的无法离开。

不过周厉是真有本事。面对那么多明里暗里的算计还能够坚持到现在，不愧大周战神之名。若不是两人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苏灵均真想赞叹一句英雄。可惜了，他现在只想将这个英雄变成狗熊。

苏灵均看向一旁表情淡淡的帝一。这个女人似乎没有太多的表情，永远这样的风轻云淡，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她的面容是清冷的，但是她的心更冷。

若不是她的提醒，他还想不出这么狠毒的法子。这可是父子相残啊。但这也是最快解决大周的法子。

如此一来大周皇室力量缩减，一旦爆出老皇帝的所作所为，必然会引起天下哗然。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有足够的正当理由取而代之。他便可以得了天下宝座还可以得到一个好名声。

“这趟出去顺利吗？”苏灵均还是很感谢帝一的帮助的。若不是她，他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步。江湖中能人异士繁多，但要彻底利用他们的能力还是很难的。

帝一沉默两三秒说道：“嗯，还行。我打算出去走走，到处看看。留在这里也无聊。要是有什么麻烦自己找人联系我。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不要联系了。”

她对一切都是淡淡的，不管是在地府还是在人间，她总是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她想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亲自了解这个世界。或许这就是轮回池试炼的意义。

他们虽已成为了鬼怪，但他们曾经也是人啊。

帝一向来就是说做就做的性子。当天晚上，她就离开了武林盟。等苏灵均找过来的时候，她的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帝一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边关。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边关的风都满是冷冽肃杀，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帝一没有用人形行走，而是以鬼魂的形态观察周围。她一路来到战场。刚刚结束一场厮杀的战场上还有没有来得及搬走的尸体。尸体瞪大着双眼望着天空，不知惊讶于自己的死亡，还是在思念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的另一个。

当年她带着苏灵均第一次来到边关的时候，她也曾带着苏灵均远远地看过这片满是血腥和碎肉的土地。苏灵均当时就被这样血腥**的厮杀吓到了。

他沉默了三天，而后问帝一，这样的厮杀什么时候会结束。

帝一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天下一统。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苏灵均坚定了自己造反的念头。再次回到这里，帝一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

她并不畏惧这样的血腥，反而觉得太过寻常。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一根玉笛和那句脱口而出的天下第一庄庄主似乎预示着她曾经是一个江湖中人。或许她曾经在江湖厮杀，亦或许坐在天下第一庄品茗下棋笑看江湖风起云涌。

但她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敢于平凡的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这满是血腥的战场，她莫名就有一种想要掌控什么的冲动。

内心不知名的情绪翻涌咆哮嘶吼，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她静静等待着那份情绪的发酵，可惜什么都没有。它们就像是被牢牢的囚笼困住无法挣脱。

她看向远方，蓦然和一个少年对视。那个少年穿着破旧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

帝一与少年双目对视。满身是黑污血迹的少年吓得连手中的衣服都抓不住。

被囚笼困住的东西一瞬间冲上大脑。恍然间，帝一看到了一个更加惨烈的战场，入目便是硝烟和骸骨。她就那样站在战场之中，将这惨烈的一切尽收眼底。她对着身后看不见的那个人一字一句。

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帝一没有听清楚那恍惚画面中的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看到身后那个身材高挑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单膝跪地，“一切如庄主所愿。”

他是谁？而她又是谁？

前所未有的茫然充斥着帝一一向理智冷淡的大脑。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支撑着她的身体朝着少年飘过去。少年吓得动都不敢动。

帝一觉得有趣，这个少年居然看得见自己。天生阴阳眼。亦或者和自己的过去有什么关联。

少年眼睁睁看着那个漂亮至极的女鬼朝他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女鬼有一双素白的手，那只手真好看。他匮乏的词语库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只手，满脑子都想着怪不得是女鬼，若是人的话应该没有这么好看的手吧。

只是那只手离他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扭断他的脖子。他不敢动，双腿早就因为恐惧僵直无法动弹。

一只大手突然从他脑袋后面扇了过来，把少年打了一个踉跄。

帝一缓缓收回手。她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手上满是伤口，他怀里有一个布兜里面装的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战利品。边关有些百姓没有土地就只能用这个办法活下去。他们不被大周承认，不受大周庇护，终日和尸体为伍。别人惧怕的战争和血腥，却是他们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真难啊。可就是那样还是有人咬着牙活下去。

男人说的不是官话，所以帝一听不太懂，但她也大致能够猜出什么意思。大约是说少年这个不懂事的小兔崽子居然敢在这里分心。

是啊，这里是战场。就算一场战斗停歇，但谁也不知道敌人会何时从何处冲出来。他们是压上自己的性命赌活下去的机会。

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就算是这里的士兵也对这样的人睁一眼闭一眼。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在战场游荡的人是大周人还是敌国人，亦或者都是。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边关一旦失守，最先遭殃的就是这里的百姓，女子被强掳过去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而她们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打掉那些野种。心肠软的将孩子生下来悄悄抚养，能够狠下心的就将生下的孩子丢掉。

就这样，这边关的战场在十几年又会多出一个捡尸体的流浪人。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从哪儿来是哪个国家的人，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看到熟悉的人，少年总算找回一点理智。他双手并用结结巴巴告诉男人他看到了一个女鬼，这个女鬼就在他们身边。

男人吓得东张西望，可什么都看不到。他不觉得少年撒谎。这个时代的人都十分敬畏鬼神，只有他们这些人才会做这种折寿的事情。这事儿做多了占了晦气遇到什么邪门的事情也是正常。

晚风一吹，男人一个激灵。他顾不上犹豫，一把拉着少年的手说道：“走，我们先回去。”

少年有些犹豫，天气冷了，他们没有收集到足够的东西该怎么办？每一次上战场都是在赌命，下一次他们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而且……被男人拉走的少年回头去望。那个女鬼还在身后远远的看着她。

她是谁？她是不是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