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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宁松了口气。
“你还醒着，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还以为……”他顿了顿，后半句咽了回去，又问，“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嗬……”
一个“嗬”，那就是否的意思吧。
“丧尸也会发烧吗？你这是突发的，还是经常会这样？”
纪长宁边说着，心里想应该先了解它，以后如果结伴相处起来，心里也能有底，免得像今天这样，让他担心又不安。
“嗬……”
意思是“不是经常这样”。
纪长宁哦了一声，小丧尸的脸在月光下格外朦胧，乍一眼望过去，五官和人类几乎没区别。
它的样子，居然让他想起自己以前的一个学长。
久远的记忆掩埋在脑海深处，纪长宁来不及细想，就看到丧尸的眼眶有点不一样。
“等等。”
纪长宁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火种，他深吸一口气把火吹苗吹亮，小丧尸的脸瞬间清明起来。
它比昏迷前精神了不少，脸上原本有许多斑驳的划痕，还有不少血迹，在湖泊里泡了一会后，血迹泡没了，划痕在那张原本就死白的脸上更为明显。
但神奇的是，它的眼眶里居然长出了……眼球，只是瞳孔的颜色是灰白的，看向纪长宁时，也没有聚焦。很明显，它看东西无须通过眼球。
纪长宁眨眨眼，正要开口说什么，手上的火种忽然被一股水给浇灭了。
纪长宁：“？”
“下雨了吗？”
“嗬……”
随着小丧尸声音而来的是纪长宁一脸的水。
虽然没有了火光，看不清是从哪里来的，但很明显不是雨。
就这个方向……倒像是小丧尸发出的。
“你嘴里含了口水喷我呢？”纪长宁皱紧了眉头，不停地用自己的胳膊去擦拭脸，“你有点没素质了，丧尸哥。”
“嗬……”
在月光下，纪长宁看到小丧尸抬起手，从它的手中有一股水喷涌而出。
“啊？”
纪长宁下意识去接那水，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睁大了眼睛，“这是……你的异能？！”
“嗬嗬……”
“你不是雷电系异能吗……？你觉醒了双异能！”
“嗬……”
纪长宁的双手捧着一小堆水，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了一下。
“甜的。”
纯净水在末世极其珍贵，纪长宁一个月都喝不上一次。
上次运气好，在超市捡到一瓶纯净水他一口气喝了半瓶，剩下半瓶都舍不得喝，还留了一周，差点被人抢走。
而小丧尸发出的水，比纯净水还甜。
舔了一口确定没有异味后，剩下的水纪长宁全部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异能好欸，丧尸哥，你太牛了。”
小丧尸被夸了，又凭空发水，水流稳稳地喷在纪长宁的手中。
纪长宁因为常年缺水，嘴唇微微干裂，喉咙也早已习惯了干涩的滋味，现在一口气喝了几口水，喉咙有点难受，水像有锋刃一样在他的喉咙里刮动着。
他难受地咳了几声，以缓解喉咙的不适。
难受，可他舍不得停下来，小丧尸却停住了手，好像是在担心他。
“还要。”
纪长宁抬起湿漉漉的脸蛋，对小丧尸说道。
一人一丧尸，沉默地站在石头上，一人放水一人喝水。
纪长宁大概喝了六七捧水后，小丧尸放不出水来了，看见纪长宁还举着手，它一脸失落地皱着眉，好像在使劲发动异能一样。
但确实一滴都没有了。
“是异能用完了吧。”
纪长宁拍了拍手掌心里剩下的水渍，“没事，喝饱了。”
虽然纪长宁没有异能，但他对异能的事情还是知道个大概。
异能有等级，一般刚刚觉醒的都是一级，而后可以通过汲取晶核、或使用异能来提升等级。
异能的等级越高，施展时威力也就越大，能使用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不知道别的异能者如何，但是根据纪长宁的认知，小丧尸第一次能用异能，就能让他喝了这么多水，挺厉害的。
“好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纪长宁喝饱了，手里又被小丧尸塞了一袋面包，一边吃着一边用目光在周围巡视着。
这附近没什么丧尸，但是躺在石头上睡觉到底不安全。
要是有什么山洞的话就好了。
“丧尸哥，你知——”
他刚要问小丧尸，结果不远处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声音粗糙低沉，离这儿也越来越近。
纪长宁瞬间闭上了嘴，拉着小丧尸走下石头。
站的太高了，就算只有月光也会引人注目。
“有人？！”
动作再小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纪长宁灵机一动，学习着小丧尸走路的动作，还发出了和它一样的声音。
“嗬……”
远处的人松了口气，“是丧尸，天色这么黑不管了。”
听到他们变得轻松的语气，纪长宁觉得好笑。
在这个末世，人比丧尸还可怕几分。
毕竟丧尸对人类只有进食的**，张着大嘴就上来了。但是人类不一样，人类有智慧，会使用武器，还会使用阴谋诡计。
他们不想上来杀“丧尸”，纪长宁自然也没有想和他们打斗的想法。
他和小丧尸一起离开了这儿，等渐渐听不到那两个男人的声音后，纪长宁才开口：“这里不安全，我要另外找个地方睡觉去了，你要跟着我吗？”
“嗬嗬……”
纪长宁其实也希望小丧尸跟着他，小丧尸有双异能，和他平均一下等于一人有一个异能。
比他一个人有安全感多了。
既然小丧尸肯跟他同行，纪长宁也放下心来。
虽然他常年到处流浪，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先找一个容身之所。
他凭着记忆带着小丧尸走到了一个山洞里——这是他来到这个城市后，寻找到的暂住所。
这种地方夏天睡起来特别舒适，就是容易招蚊子，纪长宁在这边睡觉的时候，第二天一早起来浑身都是小红点。
不过比其它地方安全，并且里面还有不少东西是纪长宁藏在这儿的。
现在天色不早了，纪长宁弯腰探进了山洞，躺在自己先前铺好的稻草堆里，打了个哈欠，对小丧尸说：“晚安，我睡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