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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宁捉起来一闻，发现李子真被烤熟了。表皮上黑漆漆的东西一搓就掉，咬一口，有一股怪味。
但不是不能忍。
毕竟末世物资匮乏，只要胃里能消化的东西，一律都能吃进肚子里去。
纪长宁把表皮的黑灰擦在裤子上，将整颗李子吞进去，等李子核吐出来后，他才皱着眉嫌弃道，“难吃。”
丧尸：“嗬……”
它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难吃他还吃。
纪长宁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把黑灰拍掉后，对小丧尸说：“按照我的习惯，我得找个地方洗澡了。三个月没洗澡……是我的极限。”
他身上臭得能捂臭豆腐了，一般等他找到地方洗澡，又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
所以纪长宁要从现在开始启程找干净的河。
“上次那条河太脏了，全是脏水，我得往上游走走，说不定会有干净的水。”
他说着，还问丧尸，“你要一起吗？”
丧尸缓缓点了点头，还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纪长宁。
纪长宁一下明白了它的意思，“你要带路？”
它又点点头。
“好。”
纪长宁秉着对丧尸哥的信任，跟上它的脚步。
“就这儿？”
“嗬。”
纪长宁看着面前的小湖泊，没想到挺干净的。两侧的树因为有池水滋养，所以长势特别好，叶子也特别绿。
树的倒影在湖面上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地方好。”
纪长宁很久没看过这么干净的水了，他正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回头看了丧尸一眼。
“丧尸哥，你是男是女？”纪长宁顿了顿，“不对，是男是女都不行，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丧尸倒是挺配合的，果真转过身去了。
纪长宁松了口气，他把衣服脱个精光后，先在湖里把衣服搓了，而后才折了细小的树枝，把上面的树叶薅下来后，他抓着一把树叶当成搓澡巾，往身上揉搓着自己身上的泥垢。
搓了一遍后，纪长宁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等身上的泥垢软了以后又搓了一遍，头发他都泡了一遍水，虽然没有洗发露沐浴露这种东西，但是能泡泡水已经非常舒服了。
洗完澡后，纪长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轻了不少。
这会儿太阳高高挂着，他躺在湖泊旁的一颗石头上躺着，等着衣服晒干，也晒晒自己。
他用帽子盖着自己的脸，又拉来衣服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就在石头上午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发和衣服都干了。
纪长宁懒洋洋地坐起身穿衣服，等身上都穿好了以后，才想起丧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放在几天前，打死纪长宁也想不到，自己会找一只丧尸，会因为看不见那只丧尸不在自己身边感到困惑。
“丧尸哥？”
他站起来后，一边用目光在四周搜寻，一边出声喊着。
湖泊里传来水声，纪长宁绕到石头下一看，小丧尸正在洗手。
他还疑惑小丧尸怎么忽然讲究卫生起来，结果小丧尸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朝他笑。
纪长宁看到它没事，也安心了。
他抬起头看天上的太阳，越爬越高，快到中午了。
“丧尸哥，我们……”
纪长宁一回头，发现小丧尸还在洗手。
“丧尸哥？”
小丧尸抬起手，把洗得皮开肉绽的右手拿给纪长宁看。
“嗬……”这吼叫分明就是在求夸奖。
纪长宁皱眉一想，好像他早些时候还在嫌弃丧尸哥的手脏？它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洗手的吗？
洗得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皮肤全部掉了个干净，小拇指的肉都被它洗掉了，露出了半截白骨，在一手的血肉中，那根小指骨显得有些娇小可爱。
“丧尸哥，你洗手……是因为我说你脏吗？”
丧尸点了点头。
纪长宁：“……”
他的忽然有了一丝愧疚感。
“我不是那个意思……丧尸哥，丧尸本来有点脏有点臭是正常的，只是我不喜欢别人乱用手摸我。”
丧尸听到这话，手又在湖里搅了搅，拿起来甩了两下，又拿给纪长宁看。
好像在说这样可以摸了吗？
纪长宁：“血肉呼啦的，还想摸我的头？”
他脸上带着几分嫌弃，却抓过了那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别的丧尸血都是黑色的，怎么你的血是深红色的，还是温的。”
“嗬……”
丧尸自然回答不了。
纪长宁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块布条来，缠在小丧尸的手掌上，深红色的温血瞬间染红了布条。
他叹口气，对丧尸说：“你这不能沾水了，等它慢慢好吧。”
丧尸点点头，黑漆漆的眼眶还是对着纪长宁的脸蛋。
“好乖的丧尸大狗。”
纪长宁都起了想摸它脑袋的想法，但看它脑袋的头发乱糟糟的，还结成了块，脏兮兮的，他又收回了手。
可丧尸看到他的动作后，居然扭头跳进了湖水中。
“……”
纪长宁都拽不住它。
它手上缠着的布条一下湿透了，它还想用手抓头发。
分明是看到了刚刚纪长宁嫌弃的眼神，想把自己的头发洗干净，好让纪长宁摸一摸。
“别……”
纪长宁怕它右手血肉掉得更多，只能制止他，“我来给你搓头发吧。”
他把自己的长裤折在膝盖处，长到屁股的T恤被他拉在腰间打了个结，随后纪长宁走下水，把丧尸的右手举过水面，免得感染。
“你这头发都打结成这样了，没有沐浴露，根本洗不开，要是有剪刀就好了……”
听到纪长宁这么说，丧尸的目光越过了纪长宁，落在湖泊边的黑色单肩包上，纪长宁正在思考怎么处理它的头发，没察觉它的动作。
丧尸便自己啪嗒啪嗒地上了岸，用湿漉漉又脏兮兮的手去掏包里的东西。
有剪刀也有清洁剂，只是那清洁剂不知道是洗什么的，外壳也没字。
纪长宁不确定道：“这个用来洗头？”
丧尸点了点头。
“好吧。”
纪长宁把清洁剂挤在手里，凑近嗅了嗅，有一股清淡的菊花味道，怎么有点像末世前的洗洁精？
他用双手把清洁剂搓成泡泡，再在丧尸的脑袋上来回揉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