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就跑,你异能等级应该足够你自保了。万一真被发现了,你也不用顾及我,你跑就完事了,好吗?”
纪长宁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剖析了,他说得口干舌燥,可小丧尸仍然不为所动。
他安静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初见小丧尸时的颓丧。
“算了,是我强人所难了。”
纪长宁自嘲一笑,他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可都是镜花水月,他根本进不去南方基地。
“你走吧,小丧尸。谢谢你之前的食物,有缘再见。”
他把自己的背包扔进山洞里,准备钻回去继续睡一觉的时候,手被小丧尸拉住了。
“嗬嗬……”
纪长宁回头看它,“你同意了?”
“嗬嗬……”
纪长宁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别过头躲开小丧尸的视线,悄悄抹去了自己眼角的一小颗泪珠。
“谢谢你。”
纪长宁又钻回山洞取出自己的背包,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杯子,很自然地递到了小丧尸面前,“说了那么多一堆话,有点渴。丧尸哥你还能发动水异能吗?”
“嗬嗬……”
小丧尸凭空在杯子里“变”出了满满当当的水。
纪长宁喝了一口,和昨天的味道一样,是甜的。
“太强了丧尸哥,”纪长宁笑眯眯,“多少人在末世里想喝上一口水都是奢求,现在有丧尸哥跟我同行,我天天都能喝上水了。”
纪长宁发现自己每一次夸小丧尸,它都开心得不行,就差朝纪长宁摇摇尾巴了。
喝完一整杯水,纪长宁把杯子扔回自己的包里,调整了一下单肩包的背带,回头对小丧尸说,“丧尸哥,我们出发吧。”
走到南方基地大概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路途长又枯燥,纪长宁一边纠正小丧尸的走路姿势,一边又开始自言自语。
“丧尸哥你知道我们背的包是一个品牌的吗?”
“嗬嗬……”
“这个品牌的包我特别喜欢。”
“末世前他们作为小众品牌一度要倒闭了,我给他们投了不少钱,还请了一个明星去代言,并且我包揽了他们第一季度所有的包。买了一百多个送给了很多朋友。”
想起过去的事情,纪长宁的眼里是少有的亮光。
“我当时是见一个送一个,记得有个学妹和我表白了痛哭流涕,我送了她一个。有个学长向我表白,我拒绝后也也送了一个。”
“嗬嗬……”
纪长宁不自觉地轻笑出声,“当时有人和我说,学校里流传着,和我表白就能获得价值五位数的轻奢单肩包。”
“后来这个品牌慢慢好起来了,我投进去的钱刚刚回本丧尸就爆发了。”
“不过看小丧尸你也背着这一款单肩包,我很欣慰。并且它能用到末世第三年,说明它的质量也不错。对吧?”
“嗬嗬……”
两人的脚步一深一浅,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
小丧尸的单肩包里不知道放了多少食物,纪长宁这两天是一点饿都没挨着,但是他累着了。
在距离南方基地越来越近的时候,纪长宁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单肩包也搭上了小丧尸的肩膀。
“一个左肩一个右肩——”
纪长宁见小丧尸没什么意见,拍了拍自己的手后又说,“还能预防高低肩,单肩包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啊。”
纪长宁的包里东西也不少,有衣服和各种日常用品,装得满满当当,他走了半天肩膀都累酸了。
小丧尸不会反抗,它甚至还抖了抖自己的肩膀,把纪长宁的单肩包往脖子那侧稍了稍。
丧尸不知道累,它走路也越来越稳。
并且它的恢复能力也很强,昨天在湖泊里搓掉的皮肉,这两天竟然慢慢长了回来,纪长宁给它换过一次纱布,现在已经结痂了。
南方基地是国内中下地区的第一大基地,占地面积足有一个乡镇那么大。
这三年来,不断扩充的居民让他们基地里拥有了足够的劳动力,基本实现自给自足,也是很多人类向往的地方。
只是基地里普通人类已经饱和,他们对外宣称只要有异能的人类,并放话异能者入住基地后将受到最优的待遇。
根据纪长宁曾短暂进过其它小基地的经验,猜想南方基地的阶层应该也是异能者压制普通人类。
普通人类只能做一些体力活、脏活累活,酬劳少又辛苦,但是异能者就不一样了,他们多数都能过上吃饱穿暖,甚至养尊处优的日子。
只不过异能者也分阶级,高阶异能者在各个基地里都能吃香喝辣,低阶异能者需要时不时出任务,定期剿灭周围的丧尸等等。
目前各个基地里,高阶异能者不过一两个,就算是国内最大的北方基地,据纪长宁所知,高阶异能者也只有三个。
而南方基地,可能才两个。
所以纪长宁有信心,南方基地一定会接收小丧尸。
纪长宁和小丧尸跋山涉水两天,终于走到了南方基地。
南方基地戒备森严,外层专门有人在检测进基地的人。
一般的程序是检测是否有被丧尸咬过的伤口,或是否已经丧尸化,接着才检测有无异能。
纪长宁看着南方基地的大门,有点紧张。
“丧尸哥,我们到了。出现在开始,你不要发出一点声音,走路可以慢一点,但是不要暴露出你作为丧尸的走路姿势。”
“嗬嗬……”
他盯着小丧尸的脸瞧来瞧去,始终觉得有点不足。
“啊我知道了!”纪长宁把食指凑到自己的嘴边,狠下心咬了一口,血珠立刻在指尖凝聚,他痛得倒抽一口气,随后又将食指贴上小丧尸的嘴唇。
“你的嘴唇惨白惨白的,太容易暴露了,也不能戴口罩,把自己捂得太严实也会引起怀疑。”
纪长宁把血珠涂抹到小丧尸的唇瓣上,涂抹均匀后,又挤出了一点,涂抹在小丧尸的脸颊上。
“好了,有血色看起来才像人。”
小丧尸的嘴唇被纪长宁温热的手指摸来摸去,痒得不行,这会儿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血珠被它舔掉了一半。
“欸,别舔,一舔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