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咸鱼居然很强（笼中之凰） 第9章 搭档测试～

洛桑之后便入住了墨煜的处所。墨煜和洛桑一个监控一个洗脑，给洛桑安了一个墨煜远房表亲的军人身份。洛桑的能力记录已被登记入系统，无人能看到其具体细节，只有大概的数值和与墨煜的高匹配度。

虽说是同住一屋，但墨煜平时几乎不住在这里。他在办公区另有一间供他随时休息的处所，且他很忙，往往早起贪黑。让洛桑住他屋子的用意大概只是起个警戒作用——“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敢乱来试试”——洛桑琢磨着就是这么个意思。她几乎每天都能从除了卧室和卫生间外哪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监控。她很怀疑卧室里也有，于是每次换衣服都只在浴室里。

她入住的第二天，便被墨煜送到了训练场。

“这是我们这经验丰富的金牌教练，带出过许多优秀的将领，你要听话。”墨煜介绍道，

“我去上班，你跟他练，下午来看你。记住，体能是将来用来保命的根本。”

洛桑听出了潜台词：好好练，下午我来验收，不然有你好看。以后上了战场，别拖我后腿。她嘴角抽了一下。

那边的教练本身看着堂堂少校带着个娇滴滴的美貌姑娘，一头粉毛像个唱跳偶像——虽然说是少校的亲戚，但这看着一点都不像。教练心里早就眉毛皱成了个球。

墨煜走了。

于是，当天洛桑一边听着教练内心的各种“卧槽，少校有女朋友了”“靠身体上位的姑娘还想吃天鹅肉呢”“就这能上战场？”一边训练。她挑挑眉毛，是啊，虽然他俩记录是改了，但对周围的人确实还是需要印象管理——总不能不停地浪费能力控制他们吧。

她那天染粉毛只是想给墨煜添堵，现在看来是给她自己添堵。墨煜当时不会看透不说透吧？

——还好，她昨天出门购物买了一堆易容的东西，包括美瞳和各种染发剂。回家就去把头发染回黑色好了。

不出洛桑所料，什么金牌教练，到她这来都是白瞎。她无法进入体术训练的状态。她有什么办法，一边听着对方心里吐槽着“这个菜鸡”“这个动作都做不了”“这个不是这么做的”一边练，自己也很有挫败感。再加上她也能听到建筑物外来来回回走的人的心声，一片嘈杂中极难专注，一个动作坚持不到体力极限就松了。

”你得到极限才能突破体力！“老师这么说着。

洛桑知道是知道。可是她也怕体力到达极限的一瞬间会让周围的人脑电波与自己同步痛苦，或者控制不住地做出什么事情……她以前心情或是精神崩溃的时候可是造成过几起大事故的。在她什么都思考不了的时候，她本能的精神防卫过度便会对一定范围的人无差别攻击。

没有办法，她泄气地躺在垫子上。一边控制自己的能力不对恶意本能攻击一边锻炼体能，她快累死了。

金牌教练最后气得冲她大喊道”我教不了你这种懒学生！“扔下走了。洛桑在他身后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摆了摆算作告别。

躺了半晌，一双黑色运动鞋走到了她身边，踢了踢她的腿。洛桑才意识到，教练走之后她躺了很久。夜色已经降临，墨煜下班来看她了。

”你到底想不想履行契约？这个烂泥样子上不了战场。“

瘫着的洛桑把眼珠转到看着墨煜的位置：”……明天训练，你自己在一边看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把眼珠转回去正对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体能训练还好，但克制能力让她精疲力竭，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墨煜在她旁边抱臂站了一会。”今天先回去休息，“他说，”记得放松肌肉。“

这天晚上墨煜是在自己的房子里睡的。二人沉默着吃了一顿晚饭，便各回各屋，再没什么交集。反正洛桑是洗了个澡，又鼓捣了一阵子头发，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墨煜见到出门吃早饭的洛桑时属实愣了一下。原因无他，只是昨天还美丽如花的小姑娘睡了一晚上变成了个“男”的。

洛桑看似平静地坐下，其实内心早已翘了尾巴。嘻嘻，她的化妆术，她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昨天教练的那番心理活动她很在意。妆容方面，太浓了不行容易露馅，她只简单修了修眉和容。反正她长相本身就带些英气，若是将头发剪短些，凹出点alpha的气质，直接就是个大帅哥。

另外，既然人设是墨煜的亲戚——她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还带了金色的美瞳。

打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墨煜眼里藏不住的震惊和愣神，她很满意。

吃饭期间，墨煜的眼神一直不停地在偷偷瞟她。洛桑也不是第一次扮男装了，对于人们看帅哥的目光早就习惯，雷打不动地填了一肚子早餐。

“嗯咳咳……”墨煜见她换装，其实多多少少也猜出了昨天那教练可能猜了些什么。他本想就搞一个妖姬惑众的剧本。他看出来了，这个姑娘比较好强，定不会要这种人设，肯定会努力从祸国妖姬变成女尊套路。未曾想到她还有这一手——他这一下子真的像多了个弟弟。

“你女扮男装，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兜底吗。”洛桑头也不抬地干饭。她还会男生的伪音，听起来攻气十足。

“……”

洛桑被墨煜送到训练场的时候，发现昨天的教练被换掉了。新的教练是兰若——当初跟着墨煜一起去追洛桑、给洛桑见过的人进行心理侵入收集情报的。墨煜有一个常常一起行动的小组，每个人能力匹配度都在40以上。这一小组有空间系、心理系、防御系、治愈系、还有其他几个速度力量型的，都是没有固定搭档而经常被安排在一起合作的。军区往往也保证换区时整个小队一起跟过来。

“兰若虽然心理系是B级，但若是不算能力，他能打十个你，”墨煜简短道。说完，他便找了个墙角站着。

墨煜的追踪术绝对不赖，洛桑发现。他比较会找视觉盲区的角落，降低自己存在感待着，然后暗中观察。即使现在并不需要如此谨慎，这也已经是他刻进骨子里的谨慎。

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有他在，洛桑就放心练了。

引体向上她做不了，就在杆上干吊着。饶是如此，吊了一会，她的手臂也开始发颤。她听到墨煜一声轻微的叹息，没眼看一样把头转向墙角。

……行嘛，军人都了不起是吧。

她静静地等着身体达到极限的那一瞬间来临。神经绷紧，肌肉收缩，肾上腺素和汗腺大量分泌。她已经不能思考了，只能尽全力维持着”吊着“这个动作。

——突破极限之后，她猛地松手，落到了地上，两只胳膊软得不像自己的。刚刚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不到外界环境，她抬起头才看到，墨煜已经从角落里出来，站到了自己旁边。而兰若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

……她还以为B级心理系的防御力能强一点的。

”真不是我偷懒。“洛桑苍白着脸，还没从体力耗尽中缓过劲儿来，她躺在垫子上，扬脸笑着看墨煜的黑脸。

”……另外，你最好绕着训练室出去看一圈，我怕有误伤。“洛桑从地上站起来，去拿水喝，余光看到墨煜弹射起步闪了出去。

洛桑悠哉悠哉地用自己颤抖的双手端着水喝了将近一刻钟，墨煜才又走进来，脸看上去更黑了。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他问。

”我也不确定啊。所以认真训练的时候才叫你来以防万一。“

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最后墨煜无语地别开了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以后体能等我下班陪你练，我工作的时候你先练体术。不要累着。“

”好。“洛桑笑意盎然。

后面的一个星期，白天的体术还好，虽然洛桑记动作稍微有点吃力，但姿势十分标准、学得也十分快——毕竟她可以感受到教练脑电波里正确的肌肉调动。到了晚上的体力……墨煜简直是个魔鬼。

“你……不能……用你的……体能……来要求……我……啊啊啊啊！”洛桑现在做拉伸运动都做得大脑空白。几天下来，她不光觉得自己浑身骨骼都被打碎重塑，就连嗓子怕是也碎了。有几回训练完了，还是墨煜将她扛回去的。

墨煜面前，她连伪嗓都用不出来……

练了几天，洛桑便发现军中传出了某高级军官训练室在太阳落山后会有女鬼的哭声的传闻。

……这群人真是闲的。

“你的基础太差，体能需要坚持练一段时间才能有提升。这段时间我会着重训练你的敏捷……实战中只要你能够做到我说跑的时候就跑……就可以了。”

洛桑第一回有了一种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之感。其实也不是这么说，她自从遇到墨煜，就没顺心过。

痛苦的一个星期转瞬即逝。

“搭档测试，具体看的是什么？”走在去登记的路上，洛桑问墨煜。

“随机从高级魔物中抽取一种，打败它或者表现差不多就可以，”墨煜说，“这是第一关。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

“第二关是模拟任务场景。这个也是从几个场景中抽测，训练仪器都有被提前调试好。”

“就这些吗？”

“还有第三关，”墨煜说，“考验的是理解沟通和默契程度。”他沉思道，“这一关，最难。往往是从记忆里下手出题，每年都不一样。”

“……记忆里？有心理系？”

“有心理系合作调试完成的智能训练系统，是固定的体系。考场中也有多位心理系现场检测。”

“……ok。”既然是别的心理系，洛桑不以为意地想，那大概没什么问题。

她摸了摸耳钉。

出门前，墨煜递给洛桑一个颈环。洛桑接过来，看了看。这个和墨煜脖子上的长得很像，

只不过墨煜的是泛着金光的黑色，她的是银色。

“S级是黑色，A级是银色，”他说，“这是军区用于控制高等级能力的颈环。由电力实时检测能力数据和位置并上传至系统。”

“电力？”洛桑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墨煜很快地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你的，我给你调整为了失效状态。只有位置监控的功效。”

“……对我这么放心？”若他不在身边看着她，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墨煜笑笑不说话。

“你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话……我不介意将它修复。最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洛桑心情复杂地将颈环戴上。她知道。这次在没摸透墨煜所有的能力之前，她暂且先不轻举妄动了。

今年依旧有很多人报名参加搭档测试。即使最后拿不到固定搭档，有些人也想让系统记住自己搭档挑选的默契度和偏好，这样将来任务配对中，只要不是能力特别被克制，就大概率能被分在一起。大厅里人满为患。

进入训练室的一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里的一切，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墨煜说着，一边专心看着一只长着豹子嘴的人形高等魔物逐渐显现，场景也逐渐变复杂了起来。他们被刷在了一片废墟中。

“你去那边角落。嗯，再往左点。记得躲技能，那边有个洞，怕就钻进去。”

洛桑默默地盘腿在墨煜指的地方。她才不钻，衣服会被搞脏的。

“对了——我说的躲技能是躲我的。怪物你不用管。”

洛桑掉下一大颗汗。她默默地看了一眼洞，悄咪咪地放了一条腿进去。

随后就是看戏环节。洛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墨煜使用电系能力——之前都是还没看呢，就被弄晕了。心理系碰上电系更是格外敏感劣势。心理系本身就对脑电波敏感，电系强大的辐射能力若是格外针对地一激荡——不直接晕过去才怪。而且越强大的心理系对脑电波感知能力越强，也越容易被搞晕。

电系真的十分酷炫。墨煜宛如一个雷电使者，高举一只手，在身周形成了高压电网。一道道刺眼的电流伴随着雷声自高空和地下钻出，豹嘴魔物很快便狼狈不堪，抱着一只烧糊了的手臂咒骂着：“啊！该死的S级能力者！”

其实高级以上的魔物，也称魔女。这是一类通称，无关性别。

整个训练室，除了洛桑呆的这一小块地方，很快便布满了不断发出滋滋声的电网，时不时还有一两道闪光。全是电离子的空气有些压迫感，但洛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她有些惊讶，正常情况下她这时应该快要晕了。难道，他还能控制能力起效的对象不成……？

那只高级魔物倒是看上去真要晕过去了。其实也是因为训练室空间有限，墨煜的电网才如此有效。若是在外界无限空间的情况下，处理起来或许还要麻烦一些。

……就这样，A级能力者组队都不一定能干掉的高级魔物，被墨煜烤了三分钟之后，终于在一声惨叫声中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电网也消失了。

有点小帅。洛桑在心里想。不用她动手，她开心得不得了，但依旧十分平静地迎上向她走过来的墨煜。

墨煜伸出一只手：“没伤到吧？”

“没有，你控制得很好。”洛桑借着墨煜的力量站起来：“你怎么能控制能力作用对象的？”

墨煜顿了一下。“只有你。我也是第一次试验。”他说，松了手。“去下一关吧。”

只有她？难道和那个追踪技相关？洛桑心想。那可能不是单纯的追踪。是什么呢？像她一样，可以“标记”？

第二关也比想象中的简单多了。是一个营救人质的任务，对方有多个能力者。洛桑随手一个感知探测到了建筑物内的多个埋伏，传递给了墨煜。

“原来你能解除对我能力的免疫？”洛桑发现自己在墨煜周身五米内也可以使用能力，甚至可以将自己的信息输入给墨煜时惊喜道。

墨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那一眼，打消了洛桑心里跃跃欲试的“要不趁这机会琢磨琢磨怎么控制他“的念头。他还能没设防吗……洛桑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对这种墨煜挖坑让她自己去跳的手段她是受够了。

墨煜用电系能力飞檐走壁迅速就进去了。不出五分钟，他便出来了，手里抱着人质，系统判定：已完成，优。

我就是条咸咸鱼～洛桑快乐得心想。这么看来，做搭档这个差事也不亏。他貌似只是需要搭档匹配度到了后挂个名罢了。不过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和他没有匹配度到80的呢？自己这个会被他克制的心理系何德何能……

“注意，最后一关了。”墨煜握上门把手。他回头盯住洛桑：“不要被里面的事物影响。这一切都是假的……过去了就好了。”

“哦。”洛桑毫不在乎地回答。心理系的能在她这翻出什么水花？她不以为意地想。但门开之后，她发现是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