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沈川回应萧臣楚,牧云姩便一把拉过了沈川的手,站在了沈川的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他是我哥哥!”
而这一举动,更是让萧臣楚道不出一句话来,站在原地,眼眸里也只有牧云姩,可眼前之人也已经并非是当初的牧云姩。
可萧臣楚依旧是不肯放弃,不管如何,他都会将牧云姩留下,哪怕不折手段!
萧臣楚此时也冷下了脸来,对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将夫人带回去!”
侍卫听言,立马便上前扣押了牧云姩,手上的糖炒栗子也全都洒落在了地上。而沈川则是被忽略在一处,视若无睹。
牧云姩不断挣扎着,面色也有了恐慌,声音格外颤抖:“放开!哥哥救我!”
沈川此时是牧云姩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的一个救命稻草。
“我不要和他走!”
“萧臣楚!你若是再不放开阿妙莫要怪我动手!”沈川眉头紧皱,言语之间也带满了警告。
萧臣楚就如同没有听到般,转身便离开了,而侍卫也跟着萧臣楚一同。
今日一事,被人传的沸沸扬扬。闹的满城皆知。
沈川被人阻拦在外,城府根本就进不去。
“萧臣楚!萧臣楚!”
不管沈川在外喊的多大声,也是无济于事,甚至还会被当做是闹吵街市的有意之人被士兵抓起来。
一个侍卫实在是听不下去,面色很是耐烦:“城主的名讳可是你能随意叫唤的?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们动手打退!”
沈川并不怕这些,但有的时候还需得谨慎,本以为今日便能将牧云姩带回云苑城,看来都是自己想的太美了。
若是早些走,说不定还有些可能。
沈川也只好先行离开,若是有机会,便偷偷城府,将牧云姩带出来。
云苑城有许多事,还关乎着牧云姩,再如何,沈川也都得将牧云姩带回去。
进入城府,侍卫退下的那一刻,萧臣楚便朝着牧云姩走上了前,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时,却被牧云姩下意识的动作躲开了。
“萧城主,我与你并不相识,也请你放我回去。”
手一空,萧臣楚也随着踉跄了一步:“你既与我不相识,为何又与沈川相识?阿姩,我是子颜啊,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我以往的记忆已经记不清了,不管以往我与萧城主有何样的情谊,我都皆已不记得,也请萧城主放我离开。”
此话落下的那一刻,牧云姩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垂眸看着脚下的地板,心里混乱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与萧臣楚待在一块,牧云姩的心很痛,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很奇怪很奇怪,这明明不该有的情绪一直在阻扰着牧云姩的留下,似乎在催赶着她离开一般。
砰蹬的一声,萧臣楚也随即跪在了地上,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无论如何,萧臣楚都不会松开牧云姩的手,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任她离开。
“阿姩,从今日起你便待在城府哪也不去,可好?”话问出口的那一刻,萧臣楚也从来没想过要牧云姩的回应,就算是应了,也是在伤自己的心,萧臣楚并不想听,也不想再留下。
萧臣楚会派侍女过来照顾牧云姩,若是牧云姩实在是要离开,萧臣楚便只能将牧云姩软禁在此,哪里也离开不了。
萧臣楚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未变过,当初也是因遇到了牧云姩,方才有所改变,可如今牧云姩忘却了所有,萧臣楚也只能不择手段的将牧云姩留下,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次拥有牧云姩。
无论牧云姩如何说,萧臣楚也是不会放牧云姩离开的。
“你……真的要一直关着我?”牧云姩抬眸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眼里充斥着错愕,不敢相信。
明明两人也才认识,也才碰过几次面而已,就要将自己囚禁,到底是为什么?
萧臣楚对上了牧云姩目光,点头道:“是的,阿姩。”
“我会待你好的。让你从新……”爱上我,三个字还没落下,便传来了眼前女子的哭声,萧臣楚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作出反应。
牧云姩不想留在这里,更不想听这些,她也不过刚醒来,便要被人囚禁在这城府之中,心中自是伤心不已。
隐忍了许久的情绪也在此刻,夺眶而出,眼泪潸然泪下,从脸颊滑落。
牧云姩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哭泣着,她不想被人一直用看管囚犯的眼神看着自己,更不想失去自由,留在这城府之中。
她只想离开,她想要自由,不想当那牢笼中的鸟儿。
“阿姩,我……对不起,可是我别无选择。”萧臣楚撇过了眼眸,狠下心来,起身便要离开了。
在离开之时,萧臣楚回头望了一眼牧云姩,心里就如同被刀割了般,疼痛万分,止不住的抽痛,萧臣楚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这一走,萧臣楚便去了书房之处。
牧云姩依旧是待在这牧云阁院外跪着。
牧云阁以牧云姩为命名,也是这城府之中最大的阁所。
萧臣楚永远都想要给牧云姩最好的,不管是什么,都会是最好的。
却没想到新婚当日,牧云姩便忘却了所有,忘却了过往的一切。
在萧臣楚离开的那一刻,牧云姩颤抖着唇,从嘴中道出了一句话:“可你的别无选择,却为什么也要让我别无选择……”
牧云姩也不知自己在这跪了多久,只知道,有人来了。
低头行礼着:“夫人,地上凉,我们回屋坐着吧……”
声音很是稚嫩青涩,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想必年龄也不大。
跪了这么久,牧云姩的整个身子都是麻的,就连唇都麻的厉害。
牧云姩也并不需要侍女的搀扶,手撑着地便要从地上站起,可身子实在是麻木的厉害,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也在霎那间,牧云姩就这样跌坐在了地上。
侍女见状,立马便慌了,担心牧云姩会出事,连忙要扶牧云姩。
“夫人,小心!”
牧云姩摆了摆手,拒绝着侍女的触碰:“我自己会起身。”
侍女听后伸出去的手也在收回,小心翼翼的回应着:“是,夫人。”
牧云姩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了一番,并没有一直在此处停留,想着在这四周走走。
侍女就这样跟在牧云姩的身后。
牧云姩走,她也走。牧云姩停,她也停。
牧云姩从未被人这般跟着过,面容神情并不是很好。
“你到一处找些事干吧。莫要一直跟着我了。”
侍女道:“可城主叮嘱,说是要我一直留在夫人的身侧,若是夫人有什么要事,也好随时吩咐。”
牧云姩也知道这是萧臣楚的命令,派着这位刚成笄没多久的侍女看着自己,她现在的处境,倒是连一个侍女都不如吧?
“你既然跟了我,便听我的,听萧城主的又是何意。”
侍女被牧云姩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便差到了极点,慌乱之际,连忙跪在地上,神色仓皇:“不敢!”
牧云姩并没有要逼迫她的意思,在侍女跪下的霎那,牧云姩当即便伸手将侍女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她这般焕然失色的眼眸,不由得从口中说出:“不敢?到底是不敢听我的,还是不敢违抗萧城主?”
牧云姩也并非要她说个所以然出来,自己就这么让人感到害怕吗?
侍女此刻的身子正在不断的颤抖,听萧城主的不是,听牧云姩的更是不是,难以做抉择,更怕牧云姩会惩戒自己。
嘴里结结巴巴,哆嗦着:“我……我我……我不是的,我……”
“我不为难你,只是问你一句。”
“可是我……”侍女怎么都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又该以什么来作为解释,侍女真的怕,怕牧云姩一个不如意就会惩罚自己。
娘和她说过,一旦入府就要小心谨慎,不能得罪这些达官贵人,更不能得罪这些雍容华贵的有钱之人。
牧云姩郑重其事的与侍女道:“你若是要跟我,那便是要听我的。不管是城主派你来的,还是何人。竟已是跟我,那便只能听我的,我这般说,你可明白?”
侍女并不敢对上牧云姩的眼眸,心虚的低下了头,城主与城主夫人,哪个大,她还是分得清的,该听谁的,她也是明白。
只是有的时候,最多的都是迫不得已罢了。
就算是假意听之,最后也会被发现。
侍女不敢应答,因为她怕,她怕死。
牧云姩见她迟迟不应答自己,也没有再多说,也任谁侍女跟着自己,走到一处池水旁便坐下了。
牧云姩对侍女招了招手,举止端正雅丽:“过来吧。”
侍女低头走去。
牧云姩拍了拍自己的身旁:“坐下。”
“我……我怎可与夫人平起平坐,这万万不可的啊!”侍女说完后,当即便要下跪。
牧云姩见后,立马便说道:“莫要跪,否则今晚便不要用膳了。”
被牧云姩这么一吓唬,侍女也不敢再动不动的就跪,但也没有坐在牧云姩的身旁。
牧云姩见她实在是害怕,也是没有勉强,就坐在此处坐了好一会儿,侍女也一直站在牧云姩的身侧。
也不知哥哥他会不会来接自己。
城府这么大,而哥哥又在临鹤城孤立无援的,想必是救不出自己的,难不成就要一直这样被关在这城府里面了吗?
牧云姩心里不甘心,可是却也只能不甘心,她不过就是一介女子,又岂能斗得过这一城之主。
不过都是趁自己失忆,找的借口要将自己留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