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既有对谢云书行为的无奈,也不乏几分自我调侃的意味。而这场小小的风波,也在这一番言语交锋中,悄然落下了帷幕。
谢云书此番带来的佳肴,皆是细心挑选,每一道菜都蕴含着他对江宁深深的了解与宠爱,仿佛是他心灵手巧间编织出的一幅幅关于江宁口味的细腻画卷。
江宁的目光在手中的金黄鸡腿与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间流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与满足,却也夹杂着几分理智的清醒——她深知,即便这些美食再如何诱人,以自己的胃口,也无法尽数品尝。
于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与自己内心的**做着温柔的告别,随后,她缓缓将手中那只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腿递到了谢文熙的面前,眼眸中闪烁着温柔与孝顺的光芒:“娘,别吃馒头了,这个鸡腿您尝尝,看味道是否合您的意。”
谢文熙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朵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欣慰与幸福,她伸手接过鸡腿,仿佛接过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女儿沉甸甸的爱意与关怀。
她忍不住将江宁紧紧搂入怀中,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哎呀,我的遥遥啊,你可真是娘的心头肉,这家里有你,才算是真正的完整,娘真是离不开你啊!”
说罢,她在江宁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深情的吻,那吻中充满了母爱的甜蜜与宠溺。
随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鸡腿,那滋味,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味蕾上的享受,更是心灵上的滋养,是母女间深厚情感的见证。
在从叶那略显迟疑的举止中,作为江宁名义上舅舅的他,正欲以公筷为秦锁夹上一份佳肴,以示地主之谊,却不料谢云书的话语如同微风中飘来的微妙音符,让他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进退维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等待着某种决断的降临。
而江宁,这位心思细腻的孩童,仿佛早已洞察了这一切微妙的变化,她轻轻一笑,宛如春日里的一缕和煦阳光,温暖而又不失分寸。
只见她轻巧地从一旁取来几双筷子,一一递予在座的每一个人,那动作既自然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亲切:“大家别客气,都动筷子吧,我这人胃口小,怕是享用不了这么多美味呢。”
言罢,她的目光特意在从叶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无声地鼓励着他继续未完的举动。
从叶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了江宁一眼,随即不再犹豫,重新拿起筷子,热情地招呼起秦锁来,餐桌上的气氛也因此而逐渐回暖。
而谢云书,在目睹了这一幕后,心中暗自轻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站起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将正欲开口询问的谢文熙轻轻拉离了座位,自己则悄然坐到了江宁的身旁。
他端起那碗香气四溢的肉粥,眼神中满是疼惜与宠溺,一勺接一勺地细心喂给江宁,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言而喻的关怀与深情。
这顿饭,最终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与温馨中落下帷幕。
秦锁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快乐的笑容,与江宁依依惜别,那份纯真的情感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让人的心灵得到净化。
望着秦锁离去的背影,江宁的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
她不禁回想起谢文熙先前的话语,心中暗自认同——这个家,确实因为她的存在,才显得如此完整与不可或缺,果然是没她不行啊!
在谢云书那坚实的臂弯中,江宁依偎着,两人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共同目送从叶带着秦锁离开。
趁着这短暂的独处时光,江宁轻轻环抱住谢云书的脖颈,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秘密与不安都倾诉给他听。
她凑近他的耳畔,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你可知,那尊白玉雕像,竟是以我为原型雕琢而成,楚羽陵意欲携她游街示众,其心可诛。”
谢云书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一僵,随即,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如同暗流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不让这份愤怒外泄,只是更加贴近江宁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许下了坚定的承诺:
“宁宁,你且安心,我誓要守护你周全,绝不会让这场荒谬的结契宴顺利举行,更不会让任何人以你之名,行此不义之事。”
江宁感受到了谢云书话语中的坚定与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几分忧虑。
她欲再言,却只见谢文熙的身影已从门内缓缓走出,那抹熟悉的身影带着几分调侃与关切,轻轻将两人从情绪中拉回了现实。
“哎呀,你俩这是想看到什么时候呢?有从叶那小子去送秦锁小公子,就足够了嘛。难道你俩还真打算在这儿站一晚上,看月亮升起又落下不成?”
谢文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两人深厚情感的理解与包容。
她边说边拉着两人的手,引领着他们向屋内走去。
“来,让我们把心思放到正事儿上吧,遥遥今天的行动,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谢文熙轻抚着椅背,缓缓落座于桌旁,那姿态中透着一丝不容小觑的庄重。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江宁的话语再次细细咀嚼,而后以一种更为详尽的方式,缓缓铺陈开来,每一个细节都力求精准无误。
“细品其言行举止,再观其流程之严谨,我心中不禁生疑——他莫非已将那白玉雕像视为契主?这雕像的样子,听遥遥的描述也不像是观音菩萨呀,那这原型,难道还真是江宁妹子不成?”谢文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揣测,几分忧虑。
江宁闻言,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她未曾料到,谢文熙这么顺其自然就想到了自己身上,她真是白白思考了这么久。
“既然不是观音,那必定是宁宁了。”谢云书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为谢文熙的猜测画上了一个确凿的句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那是对江宁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哎,我这妹子,真是命运多舛,怎就摊上了这等倒霉事。”
谢文熙轻叹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本欲脱口而出一句略带戏谑的玩笑话,比如:我江宁妹子的埋骨之地如果是在京城,那魂儿飘来飘去说不定就听说结契宴这事儿了,那岂不是要被气活了?
但转念一想,又生怕触动了谢云书那根敏感的神经,毕竟,在江宁的事情上,谢云书总是那个最容易冲动的人。
于是,她硬生生地将那句话咽了回去,转而换上一副更为严肃的表情,“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将那白玉雕像悄无声息地取回,以免江宁妹子再受无妄非议。”
谢云书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何不直接以剑了结此患,省得日后再生波澜?”
谢文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反驳道:“此法子可是不行啊,他要是莫名其妙死了,那这结契盛宴要让哪个人来办呢?没了这结契宴,我还能去什么地方看乐子?”
江宁闻言,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她连忙点头应和,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对呀对呀,结契宴的盛况我也从来没看过呢,心中实是向往不已,如果不办了,就看不成热闹了,这样是不是就太可惜了?”
谢文熙的兴致似乎全在于那即将上演的戏码,而江宁的加入,更让她觉得这场盛宴多了几分趣味。
然而,谢云书却对江宁的想法感到不解,他眉头微蹙,轻声询问:“遥遥,那结契宴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如此着迷?”
江宁眨了眨眼睛,语气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想必定是别有一番风味,定能给我带来无尽的欢乐。”
谢云书闻言,心中虽有无奈,却也明白自己无法剥夺江宁的这份纯真与期待。他轻叹一声,转而说道:“既然遥遥有此心愿,我自是不应扫兴。”
“这不就对了,况且杀人之事终究后果难料。我们只要把那白玉雕像悄然取回就行了,尽量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此次结契宴,其声势之浩大,已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若临时取消,不仅会让楚家颜面尽失,更会让这场精心筹备的盛宴成为笑柄。
况且,这宴席的每一个环节,皆是楚家精心策划,即便缺少了白玉雕像这一关键之物,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让盛宴继续下去。毕竟,在这场盛大的表演中,除了他们自己,又有谁能洞悉其中的秘密与差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