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我凭本事拾得嘞 第4章 04

04.我什么都要

正所谓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和老想着压价回收的老李打交道那么多年，像不用钥匙就能启动车这种小事，姜泽是手到擒来。

太阳还没升起，他还有大学生们就踩着清晨的微亮来到了停车场。前一天，这些人特意分出了一半的人来清理停车场附近游荡的丧尸，还搬开了挡着路的障碍，保证他们今天能够顺利开出去。

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姜泽身上，人群中的穆志安眼神尤为复杂。

他眼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休息不足导致，好在这里的人大都顶着一张同款的熬夜脸，谁也别说谁；深夜跟踪对方出去的他选择了等待，万幸他最后等到了安然无恙的姜泽。

姜泽还好心和他摆摆手，看样子从穆志安跟上来的那一刻，这所谓的跟踪就成了笑话。

气恼、羞耻和空虚，三种情绪在穆志安的胸腔中徘徊，他闷不做声，在姜泽招呼人把车玻璃敲碎时第一个走了上去，拿起撬棍埋头就干。以前从没做过“砸窗偷车”这种事的学生们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等砸到第四辆时，俨然成了能上通缉令的老手。

“姜哥，之后就靠你了。”

高建晨用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他们是对这些趴了窝的车没有一点点办法，电影里面演的挺简单，从方向盘下面扯出两根线一对就能启动，可谁看电影的时候会去注意是什么线。

姜泽比了个OK的手势，从副驾驶那儿钻了进去。

他的动作藏在了下面，外面的人看不清；学生们焦急的视线在车和周围来回打转，生怕一个没注意角落里又扑出来新的丧尸——昨天就有人被丧尸咬到，幸好隔着三层布料只留下来恶心的牙印。

他们半是心安半是惊悚的发现，丧尸进化了，那只会藏起来暴起伤人的丧尸，晶核明显要比他们之前杀掉的那些圆润一圈。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可这一天……来得有些快。

[2000 YEARS LATER]

启动了车的姜泽朝窗外比了个大拇指，打开车门去了下一辆，推举出来的驾驶技术更好一些的司机们连忙分出来一个坐上去，他们早就想好了分组，剩下还没分到的人紧跟在姜泽身后，等待第二辆。

“走吧。”

开着自己的单独一辆，姜泽冲并行的那辆车司机喊，“去你们学校啊。”

坐上车后难掩激动的舒妙妙张了张嘴，“姜哥。”她的喉咙发紧，说话声音也小，“我不知道去学校怎么走……”

姜泽，“……哈哈。”

他面无表情地笑了两下。

其他学生大气都不敢出，坐着地铁过来的他们，临出门时还得现搜去游乐园要坐几路。就算手上捏着的游乐园宣传册也不管用，习惯了导航的前方几百米左右转，谁能想到有一天会遇到这种尴尬局面。

“我知道。”

穆志安从第二辆车探出了头，“姜哥，你开车跟我后面；舒妙妙，你还有剩下几辆跟着姜哥，别跟丢了。”

同车副驾驶上的高建晨松了一口气，一拳敲在了穆志安肩膀上，笑骂你丫既然知道怎么走怎么不早点说，刚才那气氛僵硬得能吓死人。

“我骗人的。”

穆志安升起车窗，隔开了里外，他冷静地挂挡踩油门，“反正路就那么几条，学校的方向我记得，朝着那个方向走就行，要是堵了就拐弯。”

一车人都沉默了。

半晌，有人颤抖着骂了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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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泽跟在了穆志安的车后，一边开一边打量着这座城市。

能够有占地面积如此之广的游乐园的城市，自然不是什么落后破败的地方，开了不过一刻钟，行车速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没办法，丧尸潮爆发时，整座城市不知道有多少辆车还行驶在路上。

如今车里的人要么逃出生天，要么死在了丧尸口中，这遗落下来的车辆也就成了姜泽他们通往学校的拦路虎。

哪怕开上了人行道，很快就被其他障碍拦住了去路。

抹了把脸，穆志安不得不踩下了刹车。

“姜哥，前面过不去了。”他离开了驾驶座，手里握着撬棍走到了姜泽车旁，低声说话的同时警惕着四周，“这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离了这条路我们不知道要绕到哪里去。”

他估摸了一下到学校的距离，“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商圈，高建晨他们经常过来，他说从学校打车也就二十分钟，所以剩下的路我们可以试着走过去。”

说是试，实则也没有其他办法。

离开车厢保护的学生们惨白着一张脸，各个都握紧了手里的撬棍，谁也说不清丧尸藏在了哪儿，撬棍是唯一能够提供安全感的存在。好在分工合作打丧尸的几天锻炼出了他们的默契，一行人分出了里外圈，尽量快速朝学校移动。

姜泽背着他的双肩包，无奈地被放到了圈子的中心。

他们这足有二十一人的“庞大队伍”，对于丧尸来说宛如送上门的外卖箱子，一个路口还没走过，旁边那抬起一半的卷帘门下就爬出来皮肉耷拉的丧尸，只有上肢的尸体爬得飞快，一口咬在了高建晨的小腿上。

“啊——”

高建晨爆出一声低哑短促的气音，撬棍尖端那头直冲而下，一击便刺穿丧尸脖子，再往右侧一压，丧尸头颅直接从脖子上绞下来。

“吓死爷爷我了。”高建晨骂骂咧咧地给自己壮胆，把晶核挖出来装口袋里。

接下来，街上走的、店面里面扑出来的、甚至还有从天而降在他们面前摔成肉泥一滩的……在游乐园里打了好些天丧尸的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丰富的死法。

还有被困在家里的人朝他们求救，见求救没用，或哀声祈求或破口大骂，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

身心俱疲的大学生越走越慢。

穆志安舔了舔起皮的嘴唇，从外套里摸出半瓶矿泉水，少少喝下一口后递给高建晨，高建晨同样抿一小口，再递给别人。等到瓶子重新传回穆志安手里，里面的水还有大半。

“那边是不是就是你们学校？”

姜泽朝着远处指了指。

A大的校门修得相当气派，平时学生们会吐槽好好的钱花在这种地方有个屁用，如今看到那熟悉的轮廓，眼泪都要涌出来。

“对，就是那儿。”穆志安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不到点希望，他怕今天会走不到，“姜哥，我们得休息一下，你看呢。”

姜泽点头同意。

高建晨和其他人凑了点晶核，从姜泽手里买了支营养液。他们每个人吸上一小口，惋惜地看着管中的营养液在慢慢减少，这支营养液还是哈密瓜味，虽说充满了科技的味道，但清新的甜味也让精神为之一振。

“今天的营养液好像比之前的好一点。”

“你累傻了吧，我尝着没什么区别。”

“还是上次那个牛奶味的好，兑点水还能假装在喝牛奶。”

旁边听着的姜泽有着小小的心虚，不过他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该心虚的是老李才对，这铁公鸡一天到晚就知道坑人，不知道塞了多少临期营养液进来。

过去约半个小时，穆志安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嘶——这可比体测完难受多了。呲着牙的穆志安只觉得脚底仿佛踩在了针板上，每走一步都在崴脚的边缘试探，他给旁边人递了手，大家你拉我我拉你，用眼神互相打气。

“走吧。”

姜泽第一个迈开了腿。

目的地是学校的话，他之后可就有的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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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高建晨溜出学校打游戏的小路，他们绕开学校正门进入了内部，有人选择回宿舍，有人还在犹豫之后要去哪儿。

万幸的是，哪怕是手上晶核最少的人，也攒够了从姜泽那里购买撬棍的数量，当撬棍切切实实归属于个人后，他们也有了分开行动的底气。

不过还在讨论着之后去哪儿的人都没发现，总是在他们视线之内的姜泽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姜泽去了图书馆。

这栋位于校园中心、平日里众多学生教师出入的四层建筑，此时化作地狱一片，入口处的地面涂满暗色血液，玻璃门如蛛网般碎裂，丧尸横七竖八地躺在其间，有风吹过，扫起一阵刺鼻腐臭。

姜泽面不改色，踩着脏污走了进去。

只要被他看见的书籍，无论内容是什么都被收入包中；要是书还在书架上，他会干脆连带着书架一起塞进去。明明只是书包那么大的开口，愣生生吞进去了长高远超于开口的物品。

“《家常菜谱一千例》？”

随手捡起的书让姜泽咂舌，“一天做一样都能做快三年，写出这本书的人可真厉害——就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嘀咕完他便随手把书往包里一塞。

书籍入怀，凌乱散落的学生课本和笔记本同样被姜泽收了进去，《微积分》、《经济学》之类的书本封面上还有溅上去的血，姜泽没有嫌弃，连带着屏幕都摔碎的平板和电脑，还有接着充电器的插线板，全部塞进包里。

总会遇到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掂了掂重量增加些许的双肩包，姜泽心满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