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我凭本事拾得嘞 第33章 33

33.卡皮巴拉

姜泽打发谢星澜去收拾他的行李，更多是给小朋友一些缓冲时间；他打量着客厅里把摆放整齐的手工材料，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它们收进空间里。

人家都能找上门了，自然也能查清楚他最近都在做什么，每天都出着摊发着快递，结果家里空荡荡的什么材料都没有，那也太奇怪了点——反正这些东西最后都会原封不动的送到他的新住处，也就不浪费时间打包了。

至于姜泽入住时替换过的家具，他在对方上门前就全部换了回去。

姜泽带着点沧桑叹了口气。

不是他开了天眼，而是类似的事遇得多了，不用细细思考就知道该怎么做；谢星澜反应比较慢，他把当时住进来时拉的行李箱努力扣上后，才发现客厅里的柔软沙发换成了硌屁股的木头家具。

“都收拾好了？”姜泽坐在饭桌旁，给路德维希撕着肘子肉吃，他昨晚就炖好了一直在汤里泡着，这会儿就连最里面的肉都入了味儿，“先过来吃饭。”

谢星澜乖乖坐下，捧着饭碗开始炫。

他最近又长高了三公分，每天要吃上四顿才舒服，并且顿顿都是三碗饭起，要不是体重一直维持在固定范围内，他就差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生了病不知道。他还暗自警告过自己，下一顿一定得少吃——可炖肘子一进嘴，谢星澜就控制不住了。

“姜哥，你做的饭怎么这么好吃啊。”

谢星澜的眼里跳出了星星，饭桌一角的垂耳兔更是吃得头也不抬。

“和我邻居家的奶奶学的，她家以前是御厨，用的调料和烹饪手法是不传之秘。”姜泽很是随意地回他，“多吃点吧，也不知道去了新地方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做饭吃了。”

谢星澜听了是悲从心中来，紧接着食欲大开，把剩下的炖肘子全部吃光。路德维希“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吃肉啃骨头，末了还要用肉汤泡饭吃，气得直用爪子拍垂耳兔的头。

姜泽：“……”果然是小朋友，这是什么抢着吃的饭更香。

他把猫一抱，轻声细语地哄了哄。

姜泽已经提前和房东打过电话，经常来和他下棋的小老头对姜泽搬走这事分外可惜，他绕着收拾干净的屋子转了一圈，爽快地把押金和剩下的租金退给了姜泽。

下午五点，来接他们二人的车停在了楼下。

谢星澜不想走，关个门跟要他命似的，拖拖拉拉用了好半天，最后是姜泽看不下去，帮了他一把。

“走吧。”姜泽拍拍他的肩，谢星澜再长下去，他估计得伸长手臂才能拍到对方的头了，“又不是回不来了……”你能不能不要一副生离死别的样？

“还能回来吗？”谢星澜哽咽了一下。

“你是没见过在外面的向导吗？”

姜泽挑了一下眉，“只要你足够优秀，自然会有人帮你开路，好了，快把眼泪擦擦，别人看见了会以为你是好捏的柿子，要把你往死里压榨的。”

谢星澜狠狠擦了把眼眶，眼尾被揉得快要破皮。

“我明白了，姜哥。”

他恶声恶气地说。

姜泽：“……”你明白了个啥呀？

.

向导学校要比谢星澜想象中更为普通、或者说平和。

走在校园里的学生分成了不同学级，鉴于谢星澜和姜泽的年龄，他们分到了成年组，可由于两人属于是对向导一无所知的类型，他们又得先去未成年组那边补几门常识课——一想到之后的三个月得跟着比自己小上两三岁的高中生一起上课，谢星澜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泽没什么特别感觉。

但看见了姜泽、准确一点是他怀里那只猫的人，大都向他投来了好奇惊讶的眼神，看看姜泽又看看猫，揣摩着他到底是从哪里来，又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领着他们逛校园的学生会成员蒙骆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让那些人快点离开，“抱歉。”他惭愧地向姜泽低下了头，“他们没有恶意，只是……”

蒙骆说不出口，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在好奇姜泽的精神体为什么会是这种模样。

“没关系。”

姜泽摸摸路德维希的背，安抚了一下被人围观了一路的小猫，“能否先带我们去宿舍？之后上课的地方我已经知道了，剩下的我和星澜可以下课后自己去逛。”

蒙骆连忙点头，换了方向带他们往宿舍所在的区域走。

路上姜泽还问他宿舍里能不能做饭，蒙骆犹豫了一下，低声告诉他这事是被禁止的，但二食堂的大厨很好说话，要是想借用厨房做点简单的菜，挑不是饭点的时间去就好。

“食堂的饭菜再好吃，偶尔也是想换换口味的。”蒙骆挠挠脸颊，表情带了点呆萌，“要是有人出外勤，还能拜托他们带些吃的回来，没办法，我们学校点不了外卖。”

这会儿是晚饭时间，通往宿舍的必经之路和二食堂的位置重合，他们无可避免地碰上了来食堂吃饭的人。

谢星澜来之前还报着整个学校没一个好人，目之所及全是敌人的防备心态，可这一路走来，他遇见的学生，大都和他之前上学时见到的大差不差，连去食堂抢菜吃的样子都好似复制粘贴。

……有种打入敌人内部，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的错觉。谢星澜面沉如水。

见谢星澜一直盯着食堂，蒙骆误以为他是饿了想吃饭，他比比谢星澜的个头，心里感慨这身形，说他是哨兵都有人信，“谢同学，你是不是饿了？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先吃晚饭的。”

谢星澜刚准备拒绝，姜泽就点了头。

“小路有点饿了。”

姜泽摸摸路德维希，小猫不是很配合的喵了一声，破锣嗓子吓了蒙骆一跳。

“这猫的嗓子……”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是感冒了吗？需要带去保健室做个检查吗？”

谢星澜腹诽：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小路开口说起了人话，你岂不是要吓得蹦起来？

“小路的嗓子受过伤。”姜泽简单解释了一句，“它没什么大碍，就是声音不太好听而已。”

蒙骆不再说话，这哪里是不好听，分明是……他惋惜地看了眼路德维希，这只猫型的精神体，从体态体型上来看，绝对是潜力能上A的那种，可惜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连最基础的安抚都做不了了。

他带着两人进了食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谢星澜跟着蒙骆去打饭，姜泽就抱着猫坐在了位置上，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周围。

八点钟方向有只小狗，正欢脱地在地上打滚；十点钟方向有只松鼠，正把主人身体当成树桩爬上爬下……这些精神体都是活泼开朗的小动物，皮毛顺滑油亮，眼睛里面带着光，从精神体的状态去推测它们的主人，大概率是身心都在健康成长——向导学校确实是把他们当成珍贵的雏苗在培养。

有个臂弯里夹着水豚的人慢悠悠地从姜泽身边走过，主人和精神体明明没什么表情，可一旦双目相对，另一方的心灵就好像突然做了次按摩，瞬间就放松下来。

这人也看到了姜泽，还有坐在他身边的猫。

他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把水豚放在了姜泽面前，又从兜里摸出了个橘子，放在了水豚旁边。

“你可以把橘子。”水豚的主人指指水豚的脑袋，“放在它头上。”

姜泽不明所以，他疑惑着拿起橘子，放在了水豚的头顶，“这样？”

被主人放下、被陌生人把橘子放在头上……这些出乎意料的行为都无法让水豚有什么变化，它顶着橘子不为所动，仿佛被做了这事的精神体不是它。

路德维希不喜欢橘皮的气味，大喵一声，还把姜泽摸过橘子的那只手推得远了一些，全身上下都在表明它的抗拒。

“裴学长？”蒙骆端着饭走过来，“您出外勤回来了？”

“哇！”谢星澜跟在后，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巨型水豚，“这不是那什么卡皮巴拉吗？”

他想摸又不好伸手，眼里的欣喜却骗不了人。

蒙骆有些头疼，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按理说姜泽这是第一次来学校，还没和裴子默见过面，可两人这仿若旧友的氛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来学校之前他们就认识？

裴子默依旧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模样，他把水豚头上的橘子拿下来，给姜泽分了一半，接着像来时那般把水豚往臂弯里一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慢悠悠向外走去。

蒙骆咽了下口水，“姜同学，裴学长为什要分给你橘子吃？”

姜泽正把半边橘子再一分为二，给了谢星澜一半，“我也不知道啊。”

他一口吃掉橘子，酸甜的汁水充盈着口腔，整个人像是被鲜榨橘子汁给浇了一遍，连发梢都带了点橘皮的清香。对人类来说，这个香味是清新怡人的那种，可对于路德维希来说则是个噩耗，它发出了“喵嘎”的声音，单独的前爪推着自己不断往远退。

“你想跑哪里去？”姜泽一把将猫捞了回来，摁在怀里，“再跑就把橘子皮塞你嘴里。”

“喵！喵喵！喵喵喵！”

路德维希越骂越脏。

蒙骆快把头埋进餐盘里，再用眼角余光一看，谢星澜和他是相同的动作。

——姜同学，书上说，主人对精神体应该温柔一点的……

他吃了口菜，眼观鼻鼻观心：嗯，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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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