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炮灰不好当 第64章 三心二意怎么了？

为了早点解除禁制，曲清雪和青妄连在密室待了两日，门外是来回踱步的许文景，以及打着哈欠眼睛快被晃晕的残月。

“你说小师妹会不会有危险？”

好一阵，他终于停下，靠在墙角喘着粗气。

残月抻了个懒腰，盯着昨日刚染好的指甲看了半响，“双修而已，怎么会有危险呢？”

“双、双修！”他双瞳一缩，耳朵紧贴着石门听了一会。

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里边的人有心放低音量，许文景什么也没听见，整个身子顺着石门滑落，宛如一团烂泥瘫在地上。

“可……小师妹是有道侣的。”

残月怔了一下，勾起唇：“三心二意是很正常的事啦，想开一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嘛？换作她也绝对会——制造幻境折磨对方，汲取惧意。

见他不答，她思索片刻，“你若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是不行。”

魔族最擅长窥心，从而制造最痛苦的幻境汲取惧意。

虽然残月觉得窥青妄的心毫无意义，对方是魔尊，境界跨度差的太大，很可能读不出还会被发现。

许文景脑中一片空白，双眸呆滞，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痒意才回过神，是残月在用指甲在刮他的脸。

他蓦然坐起，“什么办法？”

残月低头凑近，神神秘秘道：“不告诉你。”

闻言，他又瘫了回去，许久才起身朝残月郑重点头，漆黑的眸子写满坚定，“我一定会为小师妹保守秘密的！”

石门内，四溢的腥气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布满寒意的玄冰床似被二人烫到，此刻竟变得温热无比，像块温润养人的暖玉。

“你已到极限。”

坐在对面的青妄轻抿薄唇，晕开的暗红液体为他渡上一抹艳丽。

“继续。”曲清雪用手蹭开唇边滚烫的热意，像是口脂涂错了地，自唇角开出一朵萎靡的花。

他偏头轻笑，“你不行。”

她勾唇，“女人不能说不行。”

青妄愣了一下，又听她道：“你不行？”

他挑眉回敬，“男人不能说不行。”

“但今天真的不行了。”

大量的魔气损耗使得他境界跌落，在这么下去，魔祖恐怕得从地里跳起来打他。

其实她知道青妄已到极限，她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想快些恢复余下记忆，杀上九重天问问天道，这一切除了让修仙界变得更混乱以外，祂还能得到什么。

“咳咳……”

曲清雪从青妄剧烈的咳嗽声中回神，他背对着她，因此只能从他抖动的双肩和空气里愈发浓重的腥气来判断。

他不适合再用魔气为她突破禁制了，这种用一分便少一分的东西极其珍贵，再这样下去……

她垂眸，想到第一天进入密室，青妄说的话。

她是有捷径可走的，林霁寒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结局早在开始就已定好，那个虚假的梦里，天渊宗弟子成了魔兽的腹中食。

而现实的结局里，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剩下的交给我。”她已到渡劫，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彻底突破禁制。

休息片刻，曲清雪对着水镜理好散乱的发髻和衣领，先青妄一步出了密室。

她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残月的身影，只有毫不顾忌形象坐在角落呼呼大睡的许文景。

“师兄？”

曲清雪觉得奇怪，换作平时，残月应与他形影不离才是。

“嗯？”许文景双眼眯成一道缝，“小师妹，你双……你们完事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她蹲下身，“残月宫主呢？”

在这里待了两天才知道，魔域原有三位宫主。

一位主动炼化自己成为魔域支撑，一位在上次用来破开即将闭合的封印，如今就只剩了一个残月。

他下意识看向身侧，“刚刚还在这的，许是有急事？”

“回去睡吧。”她压下心底猛然升起的悸动，往碧水殿去。

这次许文景没有跟上来，曲清雪却总能感受到一道灼热视线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由于魔域不分昼夜，她的作息全看心情，困了睡，醒了练刀。

往常来讲，她一旦感到困倦就会快速进入睡眠，但今夜不一样，那道目光盯了自己足有半个时辰。

“青妄？”

她试探性出声，可又在愈发强烈的心跳声中默默划去这位魔族之主的名字。

许文景也不可能，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大声唤句“师妹”。

“还不出来？”

温热气息从耳后擦过，激起一阵过电般的触感，她垂眸，自青妄送的年久失修的昏暗夜明珠下看见一道身影。

“阿雪，你在床上唤别人的名字，我会生气的。”

冷意自锁骨出的修长指节中传来，埋在上边的乌发被他一丝一丝卷起，腻了就会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拨到耳后。

“我以为你看见我会高兴些。”

肩窝被某个冷冰冰的下巴抵住，冻得她忍不住瑟缩。

她想起在九重天的某些过往，准确来说，是二人相处的一些细节。

“按理说，即使你成为了堕神，天道也不会压制你的神魂。”曲清雪转头，看着他漾满柔和笑意的灰眸，轻点他心口的位置，“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最后一重秘境里，他也是用这样的笑告诉她——“等我。”

“可以不说吗？”他垂下眼睫，薄唇紧抿，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像只被雨浇透又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曲清雪不过沉默片刻，林霁寒的眼尾就配合泛红，泪水跟着在眼眶打转。

自从花灯节一事后，他就跟吃准了这套会对她奏效一般，有事没事红眼、抿唇、耷拉脑袋。

真是够了！

她抬手抚过他滚动的喉结，轻轻一摁，推着半就的人倒在床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就是不想猜了。”

“若等我日后彻底恢复记忆，自己弄清楚了，这就没有你的位置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他紧实的胸膛，“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他连忙应声，一点在旁人面前的仙君模样也没有。

“心头血是修士最纯净的地方，一滴可抵百年修为。”

这个她知道，曲清雪点头，按在他心口的力度加大了些，“然后呢？”

“虽然神能感应供主，但有距离限制，你应该知道三千宇宙，除了九重天外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它们拥有各自的天道。”

“所以你对我‘掏心掏肺’就是为了定位？”她轻笑，抓起一小撮银发滑过林霁寒的锁骨，如愿以偿感受到了他的轻颤。

他咂摸着“定位”两字，不知不觉摸上了她的手，“他们有心使绊，所以你这一世才会在异界。”

“去寻你是容婉自愿的。”他补道。

这就正常了，失去心头血的供给修士会陷入短暂的虚弱状态，更何况对方把一整颗都送给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二人真正见面是在棺材里。

“这些年有多少仙君被贬下凡？”

对天道不满的、想逃过神魂磨灭的……总之成为堕神的理由千奇百怪，而对九重天的神君来说，只要你不听话就是堕落。

人都有私欲，那些神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愿意乖乖等死才有病。

“不记得了。”他眼神诚恳，目光在她勾起的唇角停留，“我虚弱期频繁，哪有时间关心这些。”

曲清雪盯着他锁骨上乖巧躺平的银发出神，十句话一半假，她才不信。

“阿雪问完了？”

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鼻尖萦绕的滚烫气息，余光中，她看见他睁开眼，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描摹。

半响，她才抵着他的唇将其推开，“你……怎么进来的？”

“简单。”他又缠上来，却被她再次挡住，“是独雪。”

“青妄还是藏了一手。”

她弯眸，微勾的唇又被某道阴影覆盖，曲清雪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他，还想问点天渊宗的往事，却见对方蹙起眉，整个脑袋耷拉下来，泛着水光的唇角一道蔫下。

“说好了不提别人的。”

她仿佛看见他身后垂下无形的尾，下秒双手就被突如其来的透明水纹牢牢缚住。

那双藏着狡黠的灰眸逐渐逼近，旋即是被举过头顶的手，以及遍布身体的热流。

“所以我要给姐姐一点小小的惩罚。”他垂首在她脸侧落下一吻，“可以吗？”

他语气温柔，眸中漾着未褪的水雾，散乱的银丝乌发缠在一块，他神色诚恳，似真的在请求她。

可只有曲清雪知道，那双不安分的手游过的每寸皮肤都能引起燎原之火。

“可独雪……”

她还想问些什么就被封住了唇，只有黏腻走调的声音在回应自己。

湿润的气息自额角落下烙印，一路南下攻城掠地，在每一处都留下了独特的绯色印记。

双手无力地在抵在他的胸膛，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喘息都是破碎的。

他是故意的，只要她有一点动作，就会被对方用更柔和的方式堵住，比如此刻只能听见流动的愉悦声。

帷幔阻隔了一切侵扰人意的光源，正如魔域此刻的光景，昏暗、不分昼夜，不分明的四季合成了炎热的夏。

在海面摇晃打转的小船如无根的浮萍，只需一点力量就能将其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