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扬觉得喉咙干涩的快要冒烟了,他不明白顾怀究竟想表达什么。他现在只想喝杯水来缓解一下。
顾怀见他不答,手上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肢。疼痛袭来,他倒吸一口冷气,哑着嗓子,脱口而出道:“没有……”
说罢,伸手去够桌上的茶盏,刚碰到茶盏就被顾怀抢先拿在了手中。他微微勾着唇角,嗓音里带着笑意,“茶凉了。”
季之扬一愣。顾怀的态度突然就转变了,他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吗?
这不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吗?!
顾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凑近他,含着水的薄唇印上他有些红肿的双唇,将水渡给他。
季之扬惊讶的睁大双眸,呆愣愣的忘记反应,喉咙不由自主的吞咽。
顾怀嘴里带着淡淡的茶香味,还有一丝丝苦味。
不等季之扬品尝清楚那抹苦味,顾怀便离开了他的唇。季之扬舔了舔唇角溢出的水,刚准备开口,顾怀便又饮了一口,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将水送入他的口中。
这次顾怀含的更多了些,甚至还趁机舔了一下季之扬的下唇。
季之扬脑袋懵懂,只凭借着本能,配合着他,任由他喂了三四口后,他才推搡开顾怀,“够、够了!”
他已经不渴了!
再下去他受不住了!
为什么只要顾怀在情事中对他温柔,或者稍稍撩拨他一下,他便像喝了药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软,完全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很糟糕!
他不是alpha,也没有第二种性别,更没有标记我,我不应该对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感官刺激才对啊!
没有契合度的羁绊,我不应该这样的啊!
难不成……是生理性的喜欢?!
季之扬猛地摇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想否认这个念头,可是越急,心跳的速度越快,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麻,脑子里都是顾怀那张俊美无瑕的脸。
顾怀看着他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满足的笑意。他放下茶盏,用拇指擦拭掉季之扬嘴角溢出来的茶渍,“你和韩敬之是如何相识的?”
之前不是说不认识吗?
让裴寂去调查,也确实发现他们不认识,既然不认识,怎的见了一面,便熟络起来了?
季之扬扭过头去,漫不经心道:“我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是!我为什么要给他解释?
顾怀怔了一下,眼眸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他也是来自千年之后的人?”
听到季之扬嗯了一声,顾怀轻蔑一笑:“季之扬,你不去说书,当真是可惜了。”
他怎的还在胡言乱语?难不成真的是上次关的太久,把他关傻了?
上次去三哥府上遇见廖远,他可是说韩敬之自幼便跟在他身边……
他怎的就如此执着于千年之后呢?
也不知他是从哪得来的这种荒谬的结论。
看来得让太医来给他好好瞧瞧了。
季之扬懒得跟他废话,“你爱信不信,放我下来。”
顾怀低头轻咬了一下他敏感的耳垂,在季之扬浑身一震时,松开了搂着他腰间的手,腿猛地抖了一下,吓得季之扬忙环住他的脖颈。
顾怀浓眉一挑,手重新搂上他的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让季之扬抬起眼眸看他,忍不住轻笑:“你不是要下去,抱这么紧做什么?”
季之扬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顾怀却笑得愉悦,将他抱起朝屏风后走去。
季之扬一惊,赶紧问道:“你要干嘛?!”
顾怀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淡淡吐出两个字,“沐浴。”
季之扬脸瞬间爆红,他挣扎着要往下逃,“我、我自己洗,你放我下来!”
方才像个疯子一样,我可不相信你只是沐浴!
顾怀的脚步停顿下来,侧首盯着他通红的脸颊,“你不是伤口疼吗?怎么洗?”他尾音拖的很长,弯曲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季之扬的左胸膛,“难不成,是在骗本王?”
季之扬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似的,羞恼交加。
“我手又没事,我能自己洗。”
顾怀却置若罔闻,直接抱着他踏入了浴桶中。热水瞬间淹没了两人的腰际,温热舒适的感觉瞬间将季之扬包裹。
他乱动着,伸手推搡顾怀,试图将他赶出去,谁料顾怀竟一把捉住了他作乱的手,压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水中浸泡着。
温热的水顺着他的手背蔓延至胳膊,季之扬浑身颤栗。他想抽回手,可顾怀却死死地摁着他的手,力道不轻,他抽不回来。
季之扬怒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在水中的脚毫不犹豫的踢了过去。
顾怀低头凝视着他湿润诱人的唇瓣,一把摁住他的脚踝,忽地伸手揽上他腰肢,将他固定在怀中,鼻尖抵在季之扬的鼻尖,暧昧摩挲,“你在乱动,本王保不齐会做些什么。”
他的手落在小腹以下,轻捏了一下。唇轻轻扫过他的唇瓣,仿佛蜻蜓点水。
他的手……
别……
完了……
季之扬僵硬的像块石头,脸涨的通红。他怕了,再也不敢乱动,乖巧安静的靠在顾怀怀里。
顾怀轻轻挑眉,伸出舌尖在他略显湿润的双唇上轻舔了下,靠近他的耳畔,嗓音沙哑魅惑:“又想了?嗯?”
季之扬浑身一僵,顾怀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一股电流穿过耳膜,直击内脏深处,酥麻的感觉迅速蔓延到每个细胞,令他身体一阵颤栗,他忍不住轻哼出声。
顾怀低笑一声,手臂收紧了几分,贴着他的肌肤,低头在他耳旁吹气:“你可真是欲求不满啊。”
他的气息拂过耳旁,痒痒的,季之扬身体绷的更紧了,喉咙滚动两下,“没…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连声调都是怪异的。
顾怀吻着他的脖颈,慢慢往下……留下一串串晶莹的水珠……
季之扬仰头低喘出声……
他的眼睛闭着,睫毛颤抖的厉害,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
“舒服了?”顾怀在他耳边低喃,“要不要本王帮你更舒服一点?嗯?”他故意将‘舒服’两字拖得老长。季之扬浑身一颤,微微睁开一线眼缝,瞥了顾怀一眼,羞耻又愤怒,“不要!我、我洗好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如此,再过两个时辰也出不去。
顾怀不理会他,俯身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齿厮磨,一下一下的啃咬着,直至季之扬浑身战栗,他才勾起唇角,轻啄了一下他的肩,“你还真是敏感。”
他的手探进水里,握住季之扬的臀,捏了一下,坏坏一笑,揽着他的腰肢将他抱起一点……
季之扬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身边早已没有顾怀的踪影,他撑坐起身,身体酸痛的厉害。
他揉了揉酸涩的眉心,下床,打开门准备出去透透气。
刚跨出房间,便与正端着午膳的春杏撞上。
“季公子,您起了。”春杏福了一礼,“奴婢伺候您梳洗后用膳吧。”
“不用,我有事要出府,晚膳也不用管我。”他昨日答应了韩敬之要去找他,可不能迟到。
“是。”春杏退了下去。
季之扬换了衣衫后离开了王府。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喧闹不止。
仙香楼,韩敬之正坐在二楼的雅间内等待季之扬,桌上摆着数十道菜肴,他却无心吃喝,频频朝窗外张望。
“掌柜的,您先吃点吧,都过了午膳时间了,季公子应当是不会来了。”旺喜劝了句。
“不急。”韩敬之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望着窗外,“他会来的。”
旺喜叹了一声,站到一旁候着。
韩敬之一直盯着窗外。
都这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不会的,再等等,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他瞎想着,一抬头,便看到季之扬的身影出现在街上。
他急急的跑下楼去迎他,“扬扬,你可算来了。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你再不来,我又要去王府寻你了。”
季之扬嫌弃的拍掉韩敬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咦咦咦!别叫的那么恶心吧啦的。”
韩敬之哈哈大笑。
他领着季之扬径直上楼。
韩敬之拉开椅子招呼季之扬坐下,“我可是从早上就开始等你了,这都半天了,肚子饿死了。”
说罢,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后,好奇道:“扬扬,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今日没有旁人,他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半年前。”季之扬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灌下去,“你呢?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听说你这酒楼开了七年了?真的假的?”
若真开了七年,那他岂不是很早之前便穿过来了。
韩敬之点头,“我十八岁穿过来的,在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了。”
季之扬震惊的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十年?不是,你咋穿过来的?”
十八岁就穿过来了?
该不会也是带着系统来完成什么任务的吧?!
韩敬之盛了一碗汤,递给他,“坐大巴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然后……我就发现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穿成了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我也醉了!
季之扬愣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半响没反应过来,最终憋出一句:“所以……你是魂穿到另一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