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这个掌印不太冷 > 第10章 庄泽宣

这个掌印不太冷 第10章 庄泽宣

作者:Jellyfishes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2 21:48:28 来源:文学城

月慈一连昏睡了数日,夜里口干舌燥喊着要水,没一会儿便有杯盏凑到她脸上怼来怼去,好不容易摸索到唇前,却是粗鲁地灌喂着。

月慈被水呛到,意识还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只看见男人那张白玉无瑕的面庞在自己眼前晃荡。

“拿稳点。”月慈哑然低道,伸手攥紧了对方。

男人的手冰凉,像瀑布下日日被冲刷的顽石,攥着对方的一刹那,他似乎轻颤了一下。

月慈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对水的渴望,于是牵引着对方拿着杯盏的手喂自己,末了,终于餍足地舔舔唇边的水渍,重新将睡过去。

不知过久彻底醒来后,她被坐在床沿犹如孤魂野鬼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又重新昏过去。

“钟耳?”

闻鉴那双看不见的眸子静静盯着她的方向,没吭声。

月慈忽的想起什么,盯着那双毫无聚焦的双眸,轻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听到了许达的呜咽,亦知道她杀人。那满室的血腥让她活脱脱像个恶魔,而非医者,倘若换做别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离她远远的,不敢再来了。

但月慈知道钟耳不会,原因有二,一是她曾经告诉他,她在其治病的汤药中加入了自己制作的毒。二是钟耳此人本就身份成谜,经历过殊死搏斗的人,定是不会惧怕这些的。

钟耳果然点了下头,但神色如常。

这在月慈的意料之中,她此刻倒坦然多了,歪着脑袋靠在床头,慢悠悠道:“三年前那县令将我姐姐掳走,本想纳她为妾,却又骤然反悔,将我姐姐送进了京都皇城,飞鸟阁中。”

她刻意将飞鸟阁三个字念重,然后看向钟耳,“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闻鉴瞧不出意外的神色,道:“听过,司礼监掌印的住处。”

月慈眸色深沉:“不错。我与那掌印也算有仇,只可惜他死了。”

他本该要死,但被你给救了。

闻鉴眼皮微微抬起,听到月慈幽幽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不知是在可惜人死了,还是可惜她没能亲手杀死对方。

飞鸟阁内死过不少人,闻鉴对月慈的姐姐没有印象,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个疯女人跟自己会有这般渊源。他手指微蜷,忽然想知道如果月慈得知自己救的人,就是她日日夜夜都想杀的人,又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你这什么表情?”月慈踹了踹他,“茅厕就在外面。”

闻鉴:“。”他内心勾出的一点念头彻底烟消云散。

下一刻,月慈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干嘛?”

闻鉴冷声道:“解药。”

月慈张口看了他半晌,才回过神来:“那天跟你开玩笑的,我没给你下毒。”

原本她只是想试试这人的身份,若她被人抓走,钟耳又必须救她出来,那样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可结果她只看到一个瞎子在许府里乱蹿,还差点被人当柴劈了。

想到许府,月慈忙抓住对方的手,问:“我二舅呢?他们怎么样了!”

闻鉴冷冷甩开她的手,甚至嫌弃地往床单上擦了擦,这才道:“没死。”

他固执地再次伸出手,重复,“解药。”

显然,他并不相信月慈的话。

闻鉴心想,这个时候的她跟自己一样脆弱,或许能趁此机会一雪前耻也未可知。

月慈却坚持道:“我说了,下毒是骗你的,就是怕你自己一走了之,才用这种方式框你来救我。”

闻鉴皱眉——此人不乖。

以往他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下人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听声辨位,猛地掐住了月慈的两颊,欺身将人按在床上,且两指用力,迫使对方张嘴。

男人身上的药香猛地灌入鼻尖,月慈被这股气味牢牢包裹在内,那只她曾暗自赞叹过的手此刻正施力扼制着她,令她的脑袋无法肆意移动。

对方额前乌黑的长发落在她脸上,拂得月慈感到一阵痒意,她抬眼,盯紧面前的男人,却见他嘴角绷直,透着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息,缓慢轻启薄唇道:“撒谎并不是个……”

闻鉴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身边带起一阵凉风,冲着他的脖颈而来。

他凭感觉避开了月慈的手刀,却没能避开月慈手脚并用的拳打脚踢,最终他被打的松开了手,恼怒道:“够了!”

月慈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地,抄起床上的枕头朝他砸过来:“白眼狼,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闻鉴:“?”

这女人以为是谁帮他们擦的屁股。

他敢想却不敢言,此刻身份暴露没有半分好处,以至于他越想越气,心道自己身为司礼监掌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最终闻鉴却只一拂衣袖,走了,甚至被看不清的门槛绊了个趔趄。

月慈看着对方狼狈的背影忽然被逗笑了一下——他不会走的。

只是……

方才被人掐过的地方还泛着酸,月慈笑意很快收敛,抬手轻轻抚了抚两颊的软肉,目光望着某处,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这之后又过去了几天,月慈越发感到纳闷,她杀了县令许达,甚至惊动了太守,可竟然没有一个官兵来抓她。后来才得知,那天山匪趁乱闯进了许府,原想着浑水摸鱼干票大的,却无意撞上了领兵的太守。

双方交战下,那太守竟然死在了混乱的刀光剑影之中,而许达的死也不知怎么的跑到了山匪头上去。

后来上面下令,剿灭这一带的山匪,这件事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月慈问到刘屠户时,对方也遮遮掩掩不愿意细说。

不过月慈没有想那么多,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如今她心情好得很,想起那日还有几人跟刘屠户一起来救自己,便整了点薄礼给对方送去。

她送给刘屠户的是一坛子酒,以前父母酿的,埋在树下还没等挖出来,便再也没机会了。

那一夜,两人聊了许多,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聊着。

刘屠户喝醉了,便说起了一些往事,他说自己以前是漠北将军手下的一名百夫长,漠北将军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后,他们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逃不掉的就被抓回去,还有一些为明哲保身,故意将脏水泼在将军身上。

月慈点头道:“这件事我听说过一二,他们说是那闻鉴想要将军归从于他,可将军不愿,闻鉴便使计往他身上扣了这个罪名,还绑了将军的妻儿,胁迫其自裁。可……”

她使劲眨了眨疲惫的眼睛,满脸带着绯红的醉意,问出心中疑惑,“陛下宁愿相信一个宦臣,也不相信为澧国打赢了无数场胜仗的将军么?”

刘屠户却沉默了,当今天子不过是个傀儡,无能无用,否则也不至于被那阉贼耍得团团转。

他不知道该不该与月慈说这些事,也许有一天,她会因为得知太多而招惹杀身之祸。

略一思忖,还是趁在彻底醉之前结束这场话题:“忘记你的仇恨吧,有一个许达便够了,点到为止即可。”

说完,提着酒坛子晃晃悠悠地进屋了,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女人的低声呵斥,骂他又喝得烂醉如泥。

月慈用手撑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后痴痴地笑了下,望向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如同横在她心中的重重心事。

她盘算着什么时候再上趟山,重新采药去卖,再存够五两,便离目标又近一步了。

然而等她满心欢喜拉出角落抽屉时,却发现原本存放银子的木匣有被动过的痕迹。

月慈嘴角绷直,往院子看去,穿着一身土褐色粗布麻衣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晒太阳,手上还捻着一根狗尾巴草,神情肃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慈第一反应下怀疑的人是钟耳,这屋子里除了她,就只有钟耳住过。

她打开那个巴掌大的木匣,里面空空荡荡,存了几年的银子的不翼而飞。看着这一幕,月慈一时间气血上涌,正欲夺门而出好好质问一下院子里的人,余光却瞥见抽屉深处还放着一个木匣,比她这个还要小些,藏在阴影处并不明显。

月慈带着满腹疑问将木匣打开,里面装着一张纸条,还有一些银子,一眼望去比她存的那些只多不少。

月慈似有所感,将纸条打开,上面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决定了就去做。

随后她将银子清数一遍,发现正正好,足足是二十两银子。

刘屠户跟她开了个玩笑,二舅却给了她一个惊喜。

月慈攥紧纸条,蓦地又回想起婚宴上二舅对她的那声呼喊。也许从她在街上答应跟许达走的时候,二舅就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原本随着父母和月霞离世后一并碎裂散去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钟耳!”月慈带着笑意喊了院子里的人一声,“过几日开店,你来给我打下手!”

闻鉴觉得某人根本没把他当成是病人,也没把他当成是一个瞎子,当初他飘至河边,或许就不该抓住此人,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闻鉴暗自气愤地将手中的狗尾巴草折断,出气。

济世堂开业前还要做很多准备工作,闻鉴一个瞎子在店里被人吆喝来吆喝去。

“哎哎哎,我不是说了吗?这个放柜台上!”

“不是,你会不会擦桌子,怎么全是水!”

闻鉴前一刻还怒摔抹布,下一刻就带着麻了的左手继续擦桌,生无可恋的心想:早知如此,他宁愿让这疯子死在许府内。

月慈可舍不得让那张好看的脸肿成猪头,她正将针收回,便忽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

一个穿着黄衫的男子站在济世堂门前冲月慈招了招手,笑容灿烂:“阿慈!”

月慈愣了好半晌,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阿牛哥!”

庄泽宣脸上笑容僵了一下,耳根子红了:“咳咳,你我如今都长大了,就别叫小名了吧。”

庄泽宣原本是月慈的隔壁邻居,几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玩闹闹,只是后来他们家举家搬迁到了云城做生意,之后便再没有见过。

月慈能一眼认出庄泽宣,还是因为他额头处有一道细细的疤痕,那是他小时候被别的孩子欺负打伤的。

云城离京都较近,富庶养人,昔日的小孩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气质端庄,确实不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屁孩了。

月慈咧嘴笑了一下,道:“行,那我以后就喊你宣哥吧。”

庄泽宣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像柳叶一样,柔声道一句:“好。”他扫了眼济世堂如今的样貌,颇为感慨,“这些年我虽在云城,却时常托人带消息给我,得知那些事后,我有想过回来找你,只是……只是被一些事绊住了脚步。”

月慈脸上一闪而过的哀伤,那些过去了的事她不想谈,于是重新展露笑颜道:“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也过的很好吗?”

庄泽宣一愣,恍惚又看到当年那个满身带泥的倔强小女孩。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月慈的脑袋:“是啊,我就知道阿慈你是个打不穿的铜人,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战胜的。”

从未有人对月慈动作如此亲昵过,尽管对方是儿时伙伴,但多年未见如今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举止过亲难免会有羞涩,月慈面皮微红,下意识往后撤了半步。

庄泽宣并未在意,他温和笑道:“对了阿慈,我听说今夜有人要西街口放烟花,我想……”

旁边传来一阵“笃笃”声打破了这场暧昧的氛围,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简单粗布麻衣的男人手持竹杖缓缓走来。那身衣裳倘若换做别人穿,再拿根竹杖,定是像乞丐一样邋遢,但穿在钟耳身上却是有那张脸顶着,一点也不比绫罗绸缎制成的衣服差。

闻鉴眼睛望着别处,只用竹杖探路,在前方左右横扫着。

他不小心敲到了某人,听到男人闷哼一声,顿时故作抱歉地开口:“抱歉公子,我眼瞎,看不清路。”

其实他原本想敲的人是月慈。

这女人什么意思?对别人嬉皮笑脸柔情似水,对他就拳打脚踢不死不休?

因为你特别啊孩子[菜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庄泽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