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妤鱼说,“赶紧滚上楼。”
“哈,不愧是智商和颜值相匹配呀。”林漾悠嘴角咧开一个坏笑,然后轻飘飘的落在第一节楼梯上,“祝你好运。”
“滚!”王妤鱼怒骂一声。
林漾悠没再理她,转身上楼。
“你搞什么?”谢吟对她的行为颇不解。
“我不高兴,找个人宣泄一下。”林漾悠说。
“嗯?你怎么不高兴?”席蓉问,“为什么我总是搞不懂你们?”
“我青春期,喜怒无常。”林漾悠说。
“我又怎么你了?”谢吟迷惑的看席蓉,“你们才莫名其妙吧?”
“别烦,”林漾悠说,“进教室。”
“什么啊,今天早上你们俩一副杀人很顺手的样子很吓人的好吧。”席蓉说。
“职业杀手杀人当然顺手,”谢吟说,“不过别担心,是前职业杀手。”
席蓉抖了一下,“你被开了?”
“没,内部分赃不均我叛逃了。”谢吟反问,“政府愿意帮我干掉那个破组织,前提是我来这里,而且还有钱拿。”
“之前你没说全,”席蓉说。
“我为什么要说全,”谢吟说,“又不查户口。”
“行了,”林漾悠说,“人来了。”
穿着一身奶咖色蛋糕裙,露着甜蜜的笑容的女人拿着一把蛋糕刀走了进来。
“下午好同学们,我是巧克力,希望我们在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她嘴角的弧度很大,空洞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来吧,今天的任务是做蛋糕,”巧克力把一本食谱放在她们面前 ,“有不会的可以问老师哦。”
林漾悠翻开食谱,其内容花里胡哨的在纸面上腻成一团,上面的字像蚂蚁踩出来的,花花绿绿的图片直扑面门。
“做什么?”席蓉问。
“圣诞布丁?一克圣诞老人的口水,三汤匙驯鹿血,一碗圣诞夜的绝望,八十克煤炭和二十五克礼物包装盒?还是圣诞限定?”谢吟越读越觉得荒谬。
“哦,”巧克力过来给他们翻页,“那个留到圣诞节的时候做,我们今天做夏日祭蛋糕。”
夏日祭蛋糕,制作方法:将六百克洒在沙滩上的骨灰倒进碗里,打六个洛克卡卡鹦鹉蛋,加入两百毫升的尸油(注意:不要普通的尸油要室友的尸油。),将所有食材混合在一起,倒入一大杯牛奶味脑浆,继续搅拌,倒入一大碗被撒过骨灰的沙滩上的沙子,边倒边搅拌,然后倒入一小碗乐子人变的龙的指甲磨成的粉,继续搅拌,均匀后在另一个碗里倒出一部分,然后在这个碗里倒入巧克力海洋粉,然后开始搅拌。在另一个碗里倒入从洛克卡卡鹦鹉肚子里取出的小鹅卵石,搅拌。在模具中淋一点室友的尸油,刷一刷,然后先倒入有鹅卵石的面糊,再倒入巧克力海洋味的面糊。然后就可以放入烤箱了。烤两百分钟后拿出来,冷却。然后从中间切开,在里面抹上海豚奶油,然后放上人头椰果。最后用海豚奶油将蛋糕全身抹一遍即可。
“很简单吧,”巧克力说,“我建议你们一个人做蛋糕,两个人去搞材料。”
她用蛋糕刀在她们面前将空间划开,“那边是无望沙滩,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别死在那边了不然很容易变成蛋糕原料。只有这一个出口能回来,别走错了。”
“谁留下?”林漾悠问。
“你啊,”谢吟说,“你去一趟完了回来还要我们背。”
“那你们去。”林漾悠说。
巧克力把清单给她们,“早点回来哦。”
“我的工作只是做蛋糕吗?”林漾悠不信。 “是啊,”巧克力说,“不过做蛋糕的时候总有人会睡着,上课睡觉是不对的,所以我只好把他们叫醒。像这样。”巧克力的蛋糕刀在空中一划,刀光擦着林漾悠的脸颊在教室的墙上就像切蛋糕一样。 “告诉你个秘密,这所可爱的学校是蛋糕做的哟。” “现在看到那什么蛋糕我就想死。”席蓉说,“所以蛋糕是什么?” “一种食物,贫民区不卖这种东西,”谢吟说,“不过也没什么,一般地方吃的都是仿制品,想吃真正的蛋糕要去富人区。” “我对这种东西已经没有向往了,”席蓉说,“我们现在干什么?” 她们在一片雪白的沙滩上,远处有一座小屋,还有一搜巨大的船靠在岸边。 “按照所谓的配方,先找人。”谢吟说,“或者人的骨头。” “这个嘛,”席蓉从地上捡起一张羊皮纸,抖掉上面的沙子,“你看看这个。” 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字,像诗还是什么。 杀死比利船长, 掏出他的心脏。 他的骨头可以磨成粉, 但千万别忘了他的脑浆。 洛克卡卡鹦鹉是夏天的使者, 它们会与海豚共舞。 与我同住的老彼得哟, 在我出航期间千万不要吃的太胖, 不然来自红黑马戏团的龙会将你一口 吞掉。 “好怪,”席蓉说,“所以我们要上船是吗?” “我上船,你去小屋里,按照羊皮纸上的做。”谢吟说。 “林漾悠不会叫我们分开行动,”席蓉说。 “快点!”谢吟说,“你难道不想快点回去吗?” “好吧,”席蓉只好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沙子里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谢吟,“我死了你不要哭哦。” “你不会死的,谢吟说,“像你这样的还能活到第二天就证明你命很大了。” “那是和你们在一起啊。”席蓉说。 “你喊一声我就来了,”谢吟说,“真的。” “你说的。” “我说的。” 席蓉这才放心的继续走。 “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谢吟小声念道,“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船没有可以让人上去的地方,谢吟拿出扑克牌往上面扎,强行给自己开了一条路。 船上升着黑底海盗旗,甲板上空无一人。 船体有些旧,弥漫着海水的咸腥。 像开香槟的声音,船舱的门通通打开,中像炮弹一样弹出一堆骨头,它们在地上蹦跳着拼成一具完整的骨架,然后自己给自己系上生前的海盗装扮。 “哦哦哦哦!”已经变成蓝色幽灵的比利船长像一团气体一样从船舱中释放出来,“很久没有人来了!小姑娘,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比利船长像是什么动画片里的人物,说着相当动画的语言。 “我可是比利船长!曾经是这一片海的主人!未经允许来到这片海上的人都将变成我们的刀下亡魂!” 一个个骷髅海盗都拔出弯刀,对着谢吟。 谢吟也拔出自己的刀,迷你玩具弯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她的刀,比利船长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大笑了起来。周围的海盗骷髅也笑了起来。 “啊,”谢吟也不恼,她也笑了笑,“我这把刀不比你们那些差,不信就让我刺你一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比利船长笑的停不下来,“你这把刀能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他挺起胸,将心脏的位置对准刀尖,“来啊,往这来。” 弱智动画片也害死人,谢吟想,她熟练的剜出了幽灵之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四周的骷髅开始尖叫,吵得人想死,谢吟刚想把它们的头都拔下来,一双飞来的手就给她扣上了一个帽子。 “船长死了,你杀了船长,你就是新的船长!”其中一个骷髅大声叫道。 他们把一个电影里海盗船长会装在手上的弯钩送给谢吟,“用它敲地面我们就会出现。” “好吧,”谢吟将它放进口袋,“去帮我找比利的骨架。你们有牛奶吗?” “有!”骷髅们的效率很高,他们很快就将差点逃走的比利船长的骨架扛了回来,其他的骷髅拿来了一桶牛奶。 谢吟切开了幽灵的头,取出了幽灵之脑。 她把脑子放入牛奶之中,拿了一个碗出来对骷髅说道,“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放在碗里给我。” 骷髅们立刻拿起工具,和她一起坐在沙滩上的石头上。 谢吟边搅拌牛奶脑浆边问,“你们对每一任船长都这样吗?” “是的,”一个骷髅说,“只要有人能杀死船长,那么她就是新的船长。”
席蓉走到小木屋前,门没锁,她直接将门拉开,走进去,“谢吟也真是的——有人吗?”
屋里没有回应,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睡着了……那还好……要是醒着……”席蓉随手在厨房里找了一把刀,在砧板上刮了刮,“话说尸油怎么做啊?”
席蓉走到老彼得的床边,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场景突然又回到了原本就不舒服的家中。
“爸爸之前也经常这样。”
“我不会杀人,”她又在床边刮了刮刀,然后笑了笑,“第一次杀这种人,就像杀我爸一样。”
她一刀插进老彼得的胸口,“死了吗?没有吧?”
她把手指放到老彼得的鼻子下面,“还有气啊。”
她把刀拔出来,又一刀插到上一个刀口旁边。
老彼得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本来很模糊,但剧烈的疼痛强迫他清醒起来。
“没死,”席蓉把刀拔出来,带来了一声惨叫,“好吵!”
席蓉的目光从老彼得的身上移开,盯上了他的喉咙,“嘿嘿!”
她赶紧一刀扎进老彼得的喉咙里让他停止叫唤,同时也停止呼吸。
“呼,”她抹了抹脸,“应该好了吧,然后呢?”
“不知道,感觉是这样。”席蓉把尸体肢解,然后放进厨房的锅里,用火柴点燃了柴火。
“就这样吧,”席蓉打开一旁的冰箱,里面只有一罐棕色蓝色混在一起的粉末,“巧克力海洋粉?可能吧。”
她根本不确定尸油是否真的出现了,她只是不停的搅动锅铲知道尸体出现液体。
“这可以吗?”她舀起一勺黄黄的透明液体,“感觉可以。”然后就把它舀进了油瓶。
她灭掉火,离开了小木屋。
席蓉原路返回,经过海盗船就看见谢吟带着一堆骷髅在磨骨灰。
“谢吟,”席蓉远远的喊了一声,谢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我搞定了。”席蓉说。
“很好很好,”谢吟说,“你既然好了就过来帮我吧。”
谢吟把筛子给她,又在她面前放了两个个碗,“我把骨灰撒在这一片沙子上,你用筛子对着这俩碗把它们分离。”
“其他的材料呢?”席蓉问。
“目前还没有头绪,”谢吟说,“做完现在的这些再去想吧。”
“你要把所有的都筛完吗?”席蓉抖筛子抖的手酸,“还有多少?”
“快了,”谢吟说,“再坚持一下咯。”
“快点,”席蓉催她。
“别急,”谢吟倒掉最后一点骨灰,“你先弄着,我去海边看看鹦鹉来没来。”
“你快一点。”席蓉说。
海边吹着不大的风,海浪轻拍着沙滩。
除了咸腥味,还有股她没闻过的味道,有点好闻。
如果林漾悠在,她就会知道那是椰子的味道。
海水透明清凉,是椰浆的颜色。
远方传来鸟鸣,颜色鲜艳但是模样可怕的大鸟出现在单筒望远镜的视野里。
高高跃起的海豚没有血海豚的外表,但也绝对不是海豚。是怪鱼!
谢吟放下望远镜,“我们有几率死在它们的牙齿和爪子之下。”
她走回席蓉旁边,“形式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