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王妤鱼半句话说出来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来不及说出来,因为几只大苍蝇从水中冒出来,腾空而起盘旋在天花板下。
荷叶面变成正方形,白色的粉笔线将它分成九个区域。
气球像被人吹了一口气,凭空变大了一圈。
余芥瞬间感觉身体一沉,像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这样感觉特别糟糕,而就在此时,水下的黑板也被两根铁链拉了上来。
一支粉笔在荷叶上画画,每个格子上都有一样东西。第一个格子是一棵银杏树,第二个格子是一朵郁金香,第三个格子是枫叶,第四个格子是牡丹,第五个格子是桃花,第六个格子是百合花,第七个格子是樱花,第八个格子是一棵白桦树,第九个格子是白山茶。
另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字:这里只有一种植物是诚实的。找错了植物会被苍蝇叮。
银杏树说:“第二个格子是正确的。”
郁金香说:“正确的格子在第二行。“
枫叶说:“白桦树说得对。”
牡丹说:“第三行没有正确的格子。”
桃花说:“除了我都是骗子。”
百合花说:“第一个格子是正确的。”
樱花说:“正确的格子在第三行。”
白桦树说:“第九个格子不正确。”
白山茶说:“桃花是骗子。”
“这是什么?”余芥问。
“这个是逻辑推理题,不过很难。”王妤鱼无奈的解释道:“而且有文字陷阱。我帮你们赢,放开我。”
张渝泉问:“真的吗?”
“真的啊,”王妤鱼小声说,“我就告诉你们行吧。”
“那组队吧,”林芷说,“你是不是有很多线索?”
“那咋了,”王妤鱼不屑道,“活下去才有的用,知道线索又怎样?”
“我们可以保护你,”余芥说。
“看得出来,”王妤鱼说,“组队当然可以。我都和你们组队了,你们不能怀疑我了。”
“那就继续说线索。”张渝泉催道。
王妤鱼得意的说:“哼,黑板上说只有一种植物诚实,那就是只有植物诚实,所以黑板也是不诚实的。那这里至少有两种以上的植物是诚实的,因为如果全都不诚实这游戏没法玩。推理的过程我没背,背了也懒得说,反正第九个格子和第七个格子是对的。别告诉别人,一个格子上人太多是站不下的。诶等一下,你们都谁啊?我是王妤鱼。”
“张渝泉。”
“林芷。”
余芥依旧不说话。
王妤鱼急声道:“你叫啥,你说呀。”
余芥皱起眉,少见的报了自己的名字,“余芥。”
“啊,你叫余芥呀,”林芷突然没头没尾的感叹了一句。
王妤鱼很惊讶,“你们难道没有互相报过名字吗?”
“我们俩互相认识的,”林芷指了指张渝泉,“和她不认识而已。”
她们等了一会才走到第九个格子,像其他人一样。
直到所有人站定,苍蝇如同被剪断绳子的吊灯一样突然落下,将除了樱花和白山茶的其余地方全部砸入水底,水面上就剩下两片残破的荷叶。
荷叶的边开始上卷,一点一点包住她们,像地球时代的一道菜,那道菜叫叫花鸡。 不过还缺一层泥。 “荷叶要变成花了,”王妤鱼说,“然后我们要不停的往花上浇水,不然花烂掉了我们就完了。而且气球还会变大一点,你们浇水的时候别掉下去了。你们有舀水的东西吗?” 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林芷把安眠药的药片全部倒进口袋里,然后递过来一个空药瓶,“这个。” “也行吧,”王妤鱼说,“还有吗?” “可能,”张渝泉摸了摸裤子口袋,“这里有一管绿色颜料。” “挤一点进水里,”余芥兴奋的说。 “等下试试。”张渝泉说。 荷叶的绿色褪下,变成了白色,然后像花一样打开,这样,她们就踩在一朵飘在水上的白山茶上了。 另一边飘着一朵樱花。 气球又变大了一点,垂坠感有些明显。 “我不想说但是,”王妤鱼大口吸了几口气,“这玩意是个孩子。” 三个人同时尖叫起来,“什么?” 王妤鱼也很崩溃,“它是个孩子,在生出来之前没人知道是哪种孩子,过一会就变大一圈,最后从气球里出来。” “啊!”余芥叫了一声,“所以这个气球是子宫做的?” “是吧,”王妤鱼说,“反正生下来,生下来就没事了。” “是啊,而且花烂了一点,”张渝泉往旁边移开一步,向大家展示烂了一点的花瓣。 “快快快,”王妤鱼用药瓶舀了一点水浇在花瓣上。 但是花瓣烂的很快,林芷开始用手舀水浇花瓣,张渝泉往水里挤颜料,不过出来的不是颜料,是一条长长的绿色植物。 “我们要水,不是一条爬山虎!”王妤鱼说。 “好吧,”张渝泉把颜料盖上,爬山虎就自己收了回去。 浇水环节很无聊,不过吸收了水的白山茶像茶宠一样变色,变得红润起来,像被血浸过了,红艳艳的有点恐怖。 另一朵樱花上的人看到她们浇花也纷纷学了起来。 总之,这埃及十灾的第五灾瘟疫总算过了。 林芷:“埃及是什么?” “地球时代的一个国家,在什么反正是神话还是什么里面有十灾,我们现在这个游戏和它有关,接下来还有五灾。” “好多啊,”余芥说。 “对啊,死东西。”王妤鱼骂道。 花吸收了所有的水,变成了一颗粉樱花树和一从红山茶,扎根在了地里。 下一灾是泡疮,气球又大了一分。 泡疮就是打地鼠游戏,地上冒出很多泡泡,要把它们一个一个打爆,不打爆会越长越大然后喷出有毒的液体。 游戏都很简单,包括第七灾躲冰雹,第八灾抓蝗虫,第九灾在黑暗里求生,问题只在于越来越大的气球,跑也跑不快。 同时还要用刀杀人。 “我有一个想法,”余芥用刀捅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刀立刻显示又多死了一个人。 “哇哦,很聪明不过,”王妤鱼说,“最后一灾可是长子之死。” 教室的门开了,王妤鱼说:“我们要跑到操场上去,很简单但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漾悠三人站在门口,看到她们出来,席蓉问:“你们结束了?” “没,”余芥说,“要去操场。” “好吧,”谢吟把一朵绣球花给她,“无尽夏给的。” “好吧别管谁了,”王妤鱼催促道,“不管是谁现在快点跑!” 林漾悠趁机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一个无头的红色身体正在站起来。 “好吧,快跑。”林漾悠的五官扭在一起,“我要砍死所有让我跑的人,物,一切。” “哇哦,第一次见你这么扭曲啊,”席蓉说。 “闭嘴好吗好的。”
“等下,”张渝泉突然叫道,“在这之前,这个走廊上有四扇门吗?”
“没有,”谢吟说,“只有两扇,楼上也是。”
“砰!”那两扇门开了,一群人冲了出来。
“还增加了一间教室然后存活率这么高,”林漾悠说,“为什么?为了大逃杀?”
“不知道,但是快点跑。”王妤鱼说。
红衣无头老师飞快的追了过来,一路上捏爆了一堆人的头。
即使她们迈着大步向前,去操场的路却变得比平时要长,这不是错觉!
越跑越缺氧,累的头晕眼花,空间在眼前像扭曲的万花筒,天空仿佛和地面倒置——她们在一个螺旋的通道中疾行。
在这幻像中越跑就越慢,红衣老师张开长的非人的四肢贴地爬行,几步就追了上来,湿答答的气息就贴着她们的背,而她们还每人带着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你们为什么绑着气球?”席蓉问。
“这是,这是任务!”王妤鱼喘的厉害也大声回答道,“我们,要把,这些气球!带去操场,放飞,不然我们会死的!”
“这不是气球吧?”林漾悠说,“这么大还没爆。”
王妤鱼:“当然,不可能!这是人的子宫做的!”
谢吟说:“你们先跑吧,我们来把这个没头的家伙弄死。”
“谁和你我们?”林漾悠脸上没有嫌弃的表情,但她的眼神暴露了一切,“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三个就可以弄死这个东西?”
“所以呢?叫她们一起?”谢吟并不认可她。
“那不是还有没有气球的人吗?”林漾悠偏头看向一大群正在逃跑的人,“那又不是一群奔跑的死人。”
“怎么让他们来帮忙呢?”席蓉说,“他们肯定不会过来的。”
林漾悠冷笑一声,“告诉他们只有杀了这个玩意才能去操场,不然去了操场就是死。”
余芥说:“天才!”
“这样做,”林漾悠说,“自己送死算什么东西?快跑两位,到前面去通知那群狂奔的野猪好吗?好的。快去吧。”
谢吟和席蓉很快就把一群人拉了过来,林漾悠拉着余芥四人走到战局之外,“你们有流产的设定吗?”
“应该是没有的,”王妤鱼说,“应该。”
“那不错,”林漾悠把她们推进人群,“不会流产就好,可以尽情发挥了。”
“不会流产也不能让孕妇参与打架吧!”王妤鱼回嘴道。
“怎么不能?你们和别人打架还算群殴呢。”林漾悠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还是人吗?”王妤鱼气的骂她,“你有病吧!”
林漾悠不接她的话,“我猜你的道具不能用来打架。”
“你管的着吗?”
“你急什么?打不了就打不了呗,脖子上别顶个肿瘤才是大事。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你打我就是你的不对。虽然谁打我都不对。”
王妤鱼很快回击,“你踏马!又没肿瘤科医生在这,你怎么能确定你没顶着个肿瘤?”
“别生气啊,”林漾悠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吵架,所以她一点也不急,“我也没说你一定顶着肿瘤啊。”
“那你说屁啊!”
“我就是确认一下,”林漾悠说,“这不没事做无聊嘛。”她没头没尾的突然又来了一句,“要是智商决定颜值就好了。”
“你绝对有病吧!”王妤鱼说。
“你难道没有吗?”林漾悠说,“没人没病吧?”
……
“很精彩。”林漾悠说。
其他人将红衣老师彻底的弄死了,艰辛的像用小刷子清理政府大厅的每一面墙。
老师死了,前往操场的路也正常多了,她们却没法休息,只能马不停蹄的往操场赶。
寥寥几个气球从后颈上解开,慢慢飘向灰扑扑的天空。红色的气球像血滴一样滴入灰色的棉花,天空的云层中传来婴儿的哭声,这哭声作为下课铃,结束了这不美丽的一课。
“有点意思,”林漾悠说,“比我们的那一课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