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睡了一觉,第二天爬起来就带着松田阵平去找某处废弃的天台了。
事情能发展的这么丝滑当然不对劲。
首先睡觉,是在安室透又没反应以后,被松田阵平一巴掌打晕过去享福了——高质量睡眠,令人羡慕的十小时。
然后痛定思痛的松田阵平在安室透房间里表演了一个“怨魂作祟”。
所有桌面上的物品一起抖动着掉下来,锅碗瓢盆反重力的在空气中浮着,床尾那把贝斯看起来想扑过来揍他几下子,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安室透的反复检查下,只能无可奈何的确认了自己遭遇了“撞鬼事件”。
“所以……你们鬼魂居然能这么自由的拜访友人吗?而且……还找不到路。喂,松田,你超逊唉。”
安室透没好气的弯成了半月眼,抱着双臂远远站在一片小广场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喷泉和散步的行人。他灰紫色的瞳孔渐渐暗沉了下去,仿佛回想到了记忆中最灰暗的那一天,
“就是这里了。”
那天过去以后,废弃的楼房在某一年被扒掉改建成了小广场,附近的行人都喜欢在这里休闲玩耍和散步。变成了安室透也可以正常前来而不会怀疑的普通地点……
“哼,少啰嗦。”松田阵平淡定的脸上已经逐渐凝重了起来,顾不上和同期多解释什么了,切换成了心音,[契约者,看到了吗?]
一大早就在远程关注着的铃木夏坐在班级里,用书遮挡在自己面前假装跟读,心中一振:[找到了!!]
在这片人来人往的小广场上,喷泉旁边的树梢上,高高的靠坐着一个背着枪的年轻人。他的神情有些彷徨迷惘,望着下面欢笑追逐的小孩子和老人们,神态又时不时很安心。
“喂!诸伏!”松田阵平的声音喊了起来,同期坐的位置有些太高了,他不得不飘起来,像是一团云雾那样飘得比喷泉中溅起的水珠还高,才勉强和那棵树的树梢齐平了,“诸伏,该醒醒了——”
“他就在这里吗?”安室透压低了声音,几乎听不见的晦涩的询问着空气,“他……为什么不说话?”
他的双拳死死攥紧了。
偶尔安室透也会来这里怀念挚友,但在昨天松田那混蛋跑来闹鬼之前,他完全没发现过任何异状。
坐在树梢上的诸伏景光还在安详的屈着膝盖靠坐着,脑袋也微微歪着,似乎在聆听欢笑,额前的留海微微随风飘动着,心口处有一个染血的显眼大洞。
这幅画面非常宁静,他就像和松田阵平、安室透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松田阵平扑到他面前怎么呼唤都没反应。
[诸伏还没有清醒。]松田阵平只能做出这种判断。
按照契约者的话说,他在被唤醒之前,也待在摩天轮上无休无止的在徘徊。他们这种有执念的鬼魂,往往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缩在一片范围内,就算有其他的鬼魂也无法交谈。信太其实也是的,只不过当时他的反应恰好被当成了怨灵。
[我得找个时间过去一趟。]铃木夏马上决定。
只有和铃木夏的亡灵法师面板契约过的鬼魂,才能真正清醒过来,长久的开始活动。
[好。]松田阵平又深深望了这样的诸伏景光一眼,干脆同意,没有说什么“降谷很着急,现在我先用灵力帮他俩交流”之类的话。
在鬼魂契约之前、也可能是清醒之前,他们都保持着各种各样死前的模样。松田阵平自己还有些内疚,因为他也许——大概给小契约者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现在诸伏景光还没清醒,还是不要让他的挚友见到这一幕了。
就算松田阵平不了解当年经过,他也知道这会是一个巨大的刺激。
诸伏清醒的第一场面,最好还是有小契约者在的时候……
[关于我的存在,不需要瞒着安室透了。]铃木夏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这么说着。
对于他的本体,铃木夏本来打算瞒着同伴们一直到自己变强再揭穿,但是这一条不太适用于安室透。首先铃木夏准备去契约的几个灵魂全都是警校五人组的,撇不开活着的这一个,反而把他拉入事务所,才是猛增了一个好帮手。
换句话说,对付这种疑心病很强的资深卧底,不能把他的长处用在内耗上,也不能让一无所知的零运用警方资源暗中调查同期们都被迫加入的神秘事务所,那样反而会把事务所也暴露在红方眼里(众所周知,红方知道了就等于黑方也知道了。)
直接告诉安室透,他会为了同期们,把“弱小的铃木夏”的存在死死瞒住的。毕竟铃木夏的小孩子外表,也是能用来降低安室透警惕心的手段之一,不是吗?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
铃木夏的目光掠过了亡灵法师面板上的最后一条:
他的保命手段。
如果一切都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身为亡灵法师,他可以毁去本体以灵魂的方式金蝉脱壳,重获新生。但如果没有合适的身体,后手或者充足的灵力维持,这一条还是有些危险的。
这才是铃木夏敢大胆暴露出来的底气。
[知道了。]松田阵平淡淡答应一声,终于想起来被他晾在一边半天的金发同期。他没有上来就甩出来一堆设定,而是依旧不着急的徐徐进行着他的诱//拐同期计划,飘过去鬼气森森的提出要求,
“降谷,给我找一具新鲜尸体——” 接下来,是实验时间。
安室透:“……?”
这一刻,他的大脑浮想联翩,好像飞快理解了很多东西,又什么都没敢想。
铃木夏第一次见到松田的时候(瞳孔地震):……!!
(一大滩不可名状之物在摩天轮里徘徊着)
(心理暴击 1000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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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初见诸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