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我不当了[快穿] 第27章 宫斗文里的炮灰宫女14

姚宁再见人，就是满面的笑，她给老太君拜过寿，又与诸位夫人叙过话，才落座。

姚宁是与桂嬷嬷的两个儿媳王氏与徐氏以及姚耘的妻子周氏坐在一处的，在姚宁来之前，三个人已说了一会儿话。周氏不惯应酬这样的场面，见到姚宁，面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对姚宁笑着唤道：“姐姐……”

姚宁笑着轻轻拍了拍周氏的手背，对王氏与徐氏笑道：“见过两位嫂嫂，多谢两位嫂嫂照应我家弟妹了。”

王氏与徐氏俱笑道：“都是一家子的人，客气什么？”

待三人坐下，姚宁有意说了些玩笑话，引得三人俱拿着帕子捂着嘴笑。没过多久，魏太后就亲临魏国公府给老太君贺寿，众人俱端正恭顺，无人再敢大声言语。魏太后叫来卫桓与老太君一道看了几出戏，才起驾回宫。直至席散，皇上都未来给魏太后贺寿，只是送了礼来。

因皇上未到，魏老太君于在魏太后回宫后，便微沉着脸，众人之后也不敢玩笑。回至王府，姚宁亲自给卫桓更衣沐浴，又去厨房亲手为卫桓做了几样菜。晚上伺候过卫桓用完饭后，当天夜里又来给卫桓守夜。姚宁歇在卫桓床边的小榻上，想着今日魏五姑娘说的话一时无法入睡，听得卫桓在床上反复翻了几个身。姚宁怕卫桓醒了要水喝，便起身轻声走到床边。姚宁一靠近卫桓，卫桓就顺着姚宁的方向转过头：“姑姑……”

姚宁笑道：“可是王爷渴了？”

卫桓起初没有应声，过了很久才说道：“姑姑能过来么？”

姚宁就坐在床边，卫桓也没有要茶水，就歪在姚宁身边躺下。姚宁拿了团扇轻轻给卫桓扇着，卫桓合了眼睛躺了一阵，突然猛地起身，靠近了姚宁。姚宁本能地略微向后躲了一下，卫桓便顿住了。

姚宁微皱眉头，关切的问：“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卫桓低下头，闷声道：“没什么，姑姑还是回屋歇着吧。我这里有人伺候，不必再劳累姑姑了。”

姚宁原是听了魏五姑娘的话，对卫桓格外心疼不舍，才如卫桓儿时那般贴身照顾着他。现今听到卫桓这般说，姚宁只当卫桓是看中了哪个侍女，不愿她在这里妨碍两人亲近。姚宁心中惊喜，为怕卫桓羞涩，再误了事，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既然如此，那婢子就先退下了。”

姚宁说罢，就退出了屋子。姚宁虽退出了屋子，却没离开，她仔细留意着进去伺候卫桓的侍女。见这次卫桓不用姚宁当着他的面检验过侍女，就由着那些侍女进去伺候，且许久都未撵了出来。姚宁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揣测，当中必有卫桓中意的侍女，姚宁便安心离开了。

之后数日，姚宁都有意留着那日进去伺候卫桓的侍女，却未见卫桓与哪个侍女亲近，倒是性子越发的别扭了。有时姚宁忙旁得事，不能贴身伺候卫桓，他不悦。有时候姚宁仔细伺候了卫桓，他亦不悦。他与姚宁的话少了，也越发烦躁了，时不时就发一阵脾气。

姚宁仿佛又回到了卫桓疑心她不要了他那阵子，可是姚宁如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让卫桓有生出那种心思的事。哪怕姚宁分外留意卫桓，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卫桓的心思。姚宁为此有些烦心，她想要在王府立得住脚，管得了事，可以不是最贴身伺候卫桓的那个人，但必须是卫桓最为信赖的人。卫桓这般与她别扭起来，难保有人在背后议论什么，让底下刁钻的人又掀起风浪来。

姚宁心中虽然忧虑，面上却不见分毫，依旧还如以往那样管事。姚宁这日正看着店铺的账册，王府虽然人口简单，但各处人情往来却不能短了银子，若不好生经营，便是卫桓年俸丰厚，王府也得入不敷出。姚宁不擅经营，也亏了姚薇出力，才让各处店铺都在赚银子，这些年累积了不少银子。

姚宁刚将账册合起，就见茯苓快步走了进来，气都没有喘匀。没待姚宁来问，茯苓就说道：“姑姑，桂嬷嬷家里出事了，阖府被看押起来了，连桂嬷嬷都被看管起来。”

姚宁惊得站起身，但再问茯苓，茯苓却不知更详尽的消息。直至姚薇赶来，姚宁才自姚薇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是桂嬷嬷的大儿子庞纲今天在朝上被参了，说是贪墨了银子，现在庞家大爷和二爷都被关起来要审。姚宁垂眸想了想，心神稍定后，对姚宁说：“庞家阖府被看押，独我这里没人过来，或是一时没人顾得上我，或是有人提我求情了。你让你丈夫拿两万两银子，去给刘公公的侄儿……”

姚薇叹道：“刘公公是皇上近前的红人，这样姐姐就能免了这桩祸事了。”

姚宁摇了摇头，继续道：“这桩事我避不了，也不能避。你拿银子去给刘公公的侄儿送去，只说多谢刘公公在圣上面前为我费心了，只是我既是庞家媳妇，婆母都已被看押起来，我作为儿媳断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是我不识好歹，耗费了刘公公的一番好心，特地拿了银子向他请罪了。”

姚薇皱眉：“姐姐！”

姚宁道：“时间紧迫，不容我与你争辩，你就按我的吩咐做。这样说，无论刘公公是否为我求了情，往后依旧好往来。你家药铺里的人参养心丸给我送来些，桂嬷嬷年岁大了，遭这番变故，我怕她受不住，我给她带着进去。另外备几大盒点心吃食，事发突然，庞家里也不知如何，都不知是否用饭，何时才能用饭，得为他备些口粮。再出重金买来个接生婆子，随我一道进去。庞家大爷的二儿媳怀着身孕，已近临产，我怕出什么变故。”

姚薇抓住了姚宁的胳膊：“姐姐，你真要进去？”

姚宁点头，笑了笑：“你且安心，便是大爷真犯了事，也断没有阖府都填进去的道理，如今不过看着声势浩大罢了。我那丈夫没的时候，尚且年少，又是一介白身。再如何，也不会牵连到我。只是这些年来，我借桂嬷嬷的势，得了许多方便，此刻断然没有弃他们不顾的道理。官场上的事，我无力周旋。可若是连照看庞家妇孺，都不肯做，急于撇清关系，那往后谁再敢与我相交呢？你已经过些事了，该知道我这么做的道理。便是事情没有我所料想的好，你们也要先保全自己。”

姚薇瞬间落下泪来，随后姚薇迅速擦去眼泪，点头道：“我这就按照姐姐的吩咐办事。”

姚宁送走姚薇后，就立即去见了紫莀，将这事一说。紫莀也不劝姚宁，只说道：“王爷的事，你就放心罢。”

姚宁就将现今王府的事都说给紫莀听，紫莀骤然听得这么繁杂的事务，不免皱了眉头：“你又不是回不来了，何必告诉我这些。将你得用的那几个侍女留在我这里，别让王府生出什么乱子就罢了。待过了几天，你回来了，就别再拿这些事来烦我了。”

姚宁听得紫莀这般说，就叫来茯苓几个，将事情分派给她们。待姚宁交托完王府的事，姚薇就将姚宁所需的东西与人备齐后赶了过来。姚宁随后叫来一个在卫桓跟前还算得用的内侍，嘱咐道：“待王爷回来了，你与王爷说……”

姚宁正待说话，就听得卫桓回来了。卫桓身上穿着天青色骑马服，膝盖处有几处脏污，像是摔过跤。他由内侍扶着，快步走到姚宁身前，一把抓住了姚宁后，松了口气：“姑姑还在就好，我听庞家出事了，生怕你被牵连……”

姚宁为卫桓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道：“婢子没事，只是如今庞家出事，婢子无法坐视不管，得去看看。王府的事都交代妥了……”

卫桓紧抓住姚宁的肩膀：“你去哪里？庞家是太后的人，皇上这是要除去太后的一枚钉子，便是再小的罪过都能定下天大的罪名，你竟然要参与进去？”

姚宁急忙喝退众人，低声道：“这些话王爷不该说。”

卫桓急道：“那你不许走！”

姚宁皱眉道：“婢子是庞家的媳妇，不能就此脱身离开。且太后怎会让庞家真的满门覆灭？王爷只管放心。王爷既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就该知此时应该保全自身。婢子离开王府之后，王爷只管照旧做先前的事，不必把婢子的离开当做回事，千万别搅进这桩事里。”

卫桓松开了紧抓住姚宁肩膀的手，冷声道：“那你走吧，你是庞家的媳妇，就去与你丈夫的家人共苦去吧。”

时间不容姚宁去哄卫桓，姚宁就跪下对卫桓一拜：“婢子就此拜别王爷。”

姚宁说罢，即刻转身离开。就听卫桓在身后突然带着哭腔大喊一声：“你又不要我了！”

姚宁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直接乘着马车出了王府，去了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