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我不当了[快穿] 第25章 宫斗文里的炮灰宫女12

姚宁进来后就传了饭，还如卫桓小时候那样，姚宁挽袖净手后将菜夹到小碟子里，再让卫桓夹来吃。

卫桓被姚宁伺候着用过了饭，净手漱口后，才问姚宁：“你的事忙完了？”

姚宁笑着回道：“回王爷，下聘的事是忙完了。只是待婢子那儿子成婚那天，还要向王爷告个假。”

卫桓轻哼一声：“你那桩婚事都不作数，他又算你什么儿子？”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卫桓已知姚宁的那桩婚事，也知道姚宁有这样一个儿子。

姚宁知道与卫桓说不通这桩事，就笑着将话题转开：“听说王爷这日竟将崔丞打倒了？”

崔丞是卫桓的伴读之一，身形健硕，于拳脚功夫上颇为擅长。

卫桓笑了一下，随即强压下嘴角，沉声道：“姑姑坐下用饭吧，这并不是值得说的事。”

姚宁坐下后，接过侍女送上来的饭，笑道：“婢子没有亲自去看，实在懊恼，王爷就与婢子说说吧。”

卫桓轻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姑姑既这么想知道，本王就说给姑姑听。”

卫桓说罢，就将他今日如何胜过崔丞之事，细细的说给姚宁听。说过一遍，见姚宁还没用完饭，卫桓就又说了一遍。

正待卫桓要讲第三遍，已用完了饭的姚宁忙赞道：“王爷能用巧劲制住了崔丞，当真了不得。”

卫桓微微扬起下巴：“这次是讨了个巧，下次我不必讨巧，只单凭力道也能胜他。”

姚宁净手漱口过，让人撤下饭菜后，见卫桓的头往她这里偏了偏，就笑道：“王爷自然是能做得到的，只是要小心别伤到自己，也别因太争强伤到了旁人。”

卫桓点头道：“这些道理本王自然知道。”

卫桓说罢，就让姚宁扶着他去往内室榻上，将他今天读了什么书讲给姚宁听。卫桓现今读的书深了许多，姚宁已是听不进也听不懂了，但姚宁仍旧认真听着，随后还问了几个问题。虽然那都是些很粗浅的问题，但是卫桓仍然给姚宁细细讲解。讲解完，就已到了卫桓就寝的时辰。

卫桓听到姚宁提醒他该就寝了，突然问道：“前两天送到校场的糕点，不是姑姑亲手做的吧？”

姚宁笑道：“是让茯苓做的，她如今手艺好了，婢子远不及她，便让她为王爷做了糕点。”

茯苓是姚宁这些年教导出来的四大侍女之一。

卫桓笑道：“我就说不是姑姑做的，他们却都说是。很久都没吃过姑姑做得点心了，姑姑明天给我做些点心吧。”

卫桓说着，点了几样点心，是卫桓与那几个伴读往常不吃的。姚宁笑着问：“王爷换了胃口？怎么吃上这几样了？”

卫桓摆弄着挂在腰上的锦袋：“我这两日就想吃了。”

姚宁笑着应下，卫桓这才站起身，姚宁立即唤了人去伺候卫桓入寝。那些侍女过来，还得姚宁当着卫桓的面逐一检验过。那些侍女需得没带香囊配饰也没有熏香，身无异味，双手洁净，且都着软底鞋。这本是侍女近身伺候前，一个寻常管事嬷嬷做的事。但因卫桓不肯用没经过姚宁亲自检验过的人，如此这件事依旧得姚宁亲自来做。便是茯苓那样在王府做了多年的大侍女，想要近卫桓的身，也得经过姚宁这番检验。

姚宁检验过侍女，又得当着卫桓的面仔细嘱托过侍女该如何伺候他，卫桓才跟被侍女扶着去就寝。

姚宁见卫桓去就寝了，嘱托了这一日当值的白芷几句，便回到自己房中。姚宁回到自己房中，也没法子立即睡，她一边看着桌上的账册，一边听着茯苓给她回话。听得紫莀这日吃了桂花冰酥酪，说是很好。姚宁笑着点了下头：“难得紫莀姑姑爱吃，你让人每天备一份。什么时候紫莀姑姑想吃了，便给她送过去。但每天只得一份，紫莀姑姑脾胃许多，不能吃太多冷的凉的。”

姚宁随后，又细听茯苓说这一日王府里出了什么事，哪里出了错漏。姚宁将不要紧的事都交给茯苓处理，那些犯了大错的人明天提过来，她单独审过处理。如今皇上在与魏太后夺权，姚宁不想让卫桓搅进这纷争里。既然如今卫桓处境超然，只要卫桓继续超然世外，无论哪方得胜，卫桓都能保得住如今的位置。卫桓平安了，也能保得了她的平安。

保平安……

姚宁虽然不喜欢这几个字，但此刻也没有法子。

哪怕过了多年，姚宁仍有争强好胜之心。虽她如今在旁人眼中大抵也算好了，现今整个成王府都由她管着，成王卫桓又信赖她。魏太后因她将卫桓照顾的好，也给她脸面，她比起魏太后身边的最为看重的掌事姑姑也是不差的。但姚宁抬头看去，在她上头仍有层层叠叠的人，性命安稳仍在旁人转念之间。可是姚宁却不知该如何更近一步。

姚宁于夜深人静时，竟难得有些灰心。

因卫桓想要吃姚宁亲手做的点心，姚宁素来不喜拖延事情。第二天姚宁便早起去厨房做起了点心，点心的制作繁琐。姚宁做好了点心已是中午，就立即安排了侍从给卫桓送过去。

因消耗了一上午在制点心上，姚宁没吃过午饭，就把昨天做错了事的人提了来。那些犯错的人都颇为奸猾，非但不肯认错，还口口声声说姚宁偏听偏信，处事不公。姚宁见多了这样的人，直接揪出那些人的痛处，将他们的错处明明白白的掰扯清楚。待姚宁着令将那些人赶到庄子上去，那些人就只有哭求的份儿。

将这事料理清楚了，一个叫玉竹的侍女就支了小桌，布了四样小菜半碗米饭。姚宁洗了手，吃了几口，就听那去给卫桓送去点心的侍从来回话，说那些点心旁人都未动，只卫桓用了，都已吃光了。

姚宁听罢，便皱眉问玉竹：“王爷早上没用过饭么？”

玉竹忙回道：“用了一碗粥，一碟子芝麻牛乳饼，一碗酥酪。但只挑了两碟子小菜吃，旁得都没动。”

姚宁揉了揉眉心：“那不该饿成如此模样啊。”

玉竹笑着劝道：“姑姑也不必太过忧心，王爷如今这个年纪，便是再多吃半只牛，也不稀奇的。”

姚宁笑道：“还是小心些好，你传话给白芷、茯苓、南星几个，这些日子多盯着王爷的饭食，将王爷用的吃食都记录下来。待文太医来把平安脉时，把记下的事给文太医，看一看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岔子。”

卫桓这日回来，心情格外的好，与姚宁多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肯去就寝。

至夜间，姚宁刚要歇下，就落了雨。姚宁只得重新穿上衣服，去了卫桓的寝室外。当值的人见姚宁来了，俱松了口气。有侍女给姚宁挪了椅子过来，又端了热茶过来。姚宁喝了茶，略提了提神，脑子里想得是这年雨水多，得遣个人去庄子上看看。又想姚薇早提过这一年要多存些米粮，这一年姚薇倒是能从米粮上赚上一笔。随即姚宁又琢磨着还该提几个得用的侍女上来，茯苓等人虽好，却不入卫桓的眼。

姚宁正想着，天空就落下几声雷来。姚宁便起身，进到卫桓的寝室，就见卫桓已经坐在床边，他眉头紧锁，整个人紧绷似把张开的弓。因得雷声太响，卫桓听不清姚宁进来的声音，直至姚宁走近，他轻轻嗅了一下，因强忍着不安与烦躁而紧绷的身子才松散下来。卫桓摸索着抓住了姚宁，就不肯放手。姚宁由着卫桓紧抓着她的一只胳膊，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卫桓的背。

卫桓眉目舒展开，歪了身子，躺倒在床上。因卫桓没有松开手，姚宁被卫桓带着坐到了床边。“轰隆”，又一声雷落下。

卫桓磨蹭着枕在姚宁的腿上，双手放开了姚宁的胳膊，转而环住了姚宁的腰，低声道：“今天他们都知道你只做我要吃的点心了。”

因又响了一声雷，卫桓的声音又小，姚宁没有听清楚卫桓说的话，就俯下身问：“王爷方才说什么了？”

卫桓没有再说话，只将抱着姚宁的手收拢了几分。

这一场雷雨下了很久，卫桓已经躺在姚宁腿上睡了过去，姚宁虽也困了，却还是强撑着精神撑到了雨停。雨一停，姚宁就轻轻挣开卫桓的手。姚宁这一动，卫桓就醒了过来，又紧抓住了姚宁。

姚宁轻轻拍了拍卫桓，低声安抚道：“王爷，雨停了，没关系了。”

卫桓只得缓缓松开了手，端端正正地躺了回去。姚宁给卫桓掖了掖被子，又嘱咐了当夜伺候的侍女几句，才离开了。

姚宁出了卫桓寝室，茯苓就立即提着灯上来，送着姚宁回到了她的屋子。姚宁被外面的风一吹，脑子反倒更清醒了几分，顺势察看了一番守夜的各处，查出两个疏忽职守的人，当即罚了后，才返回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