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我不当了[快穿] 第15章 宫斗文里的炮灰宫女2

崔菊儿气得想狠锤姚宁两下，但是想着她在病中，也不好打她，就只捏着拳头狠狠打了几拳旁边的枕头。

崔菊儿泄了心中些许羞恼，才啐了姚宁一声：“你原本就只一身皮子生得细白，招人疼。如今这一身好皮子红肿成这个模样，你也不知愁，竟还在这里闹！”

姚宁看到崔菊儿这样，就越想逗她：“我有什么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你的事。我这可不是闹，这是正经事。你不方便打探，等我好了，我就去打听打听他，若是定了亲事也就罢了。但若是没有亲事，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你呢？你已十四了，在外面早该议亲了。如今你定下来，再过三四年讨个恩典嫁出去，那不是半点不耽搁么？如今你犹犹豫豫，错过的好男子，吃亏的可是自己。”

姚宁瞬间就想好往后的事，她想着若梦是真的，且那小太医和崔菊儿的亲事真能成，她就努力也把那小太医从贤嫔惹下的是非里拉出来。若是小太医和崔菊儿不能成，那她就给小太医多烧些纸钱，多谢他今天的救治之恩。

“那都是父母之命，哪里有我们自己去问的道理？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安分呢？”崔菊儿叹了口气，低声道。

姚宁瞪大她那双已经肿得就只有一条缝的眼睛，反驳道：“我没有父母，是没人为我筹谋的。你只有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娘，又哪里会为你筹谋什么？我们这样的人，不靠着自己争一争，那还要靠谁呢？那些听父母之命的，都是家里有父母为他们筹谋的。我们这样的人，可不能信这样的话，把自己的前程给耽误了，你只说你是不是看中了人家小太医吧。”

崔菊儿揉了揉手里的帕子，最后小声道：“嗯……我……我倒不是看中了他的样貌，是看中了他的人品。我们这样的人，想要请太医过来，必要使出一大笔银子的。我连银钱都备好了，可是他却不要，还让我去太医院煎药，所以……我……我……”

姚宁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等我好了，我就去打听打听。但这会儿，我有件事要你先帮忙。我刚才躺着的时候，听见个人从我们门前走过，说西南那边有地动。我家有个亲戚，正巧在西南那边。你帮我去打听，是真有这件事，还是我听岔了。你好好打听着，若是我听岔了，我心里也算少了一桩事。若是真的……”

姚宁说着，用力咬了下嘴唇：“若是真的，那我也好有另一番打算。”

崔菊儿听了姚宁的话，因怕耽误了事，就立即出门帮姚宁打听。待崔菊儿回来，跟姚宁说西南确实发生了地动，哪怕姚宁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呆愣了一瞬。她心里既惊，又怕，又有几分她都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和期盼。

看来，她继续留在贤嫔殿中当差确实要被殉葬了。但谁说祸就不是福呢？她既然能预知前事，怎么就不能更进一步，想些她都不敢想的事，比如去抱一下皇后的大腿？

姚宁既忧又喜，一张肿脸上表情扭曲，惹得崔菊儿差点以为姚宁发了癔症。若不是姚宁拦着，崔菊儿险些又去找了太医。

姚宁足养了五六天，才能回去当值。因为这几天的耽搁，姚宁彻底没了调往内殿的差事，顶了她差事的人还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但是姚宁如今也不在意这些炫耀了，她甚至都没功夫心疼那笔用来疏通的银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该怎么才能凑到皇后娘娘跟前儿。便是偶尔空下，她也是在想一下如何替崔菊儿打听太医院那小太医的事。

见皇后得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至于打听小太医的事，自然不能在宫内打听，免得别人知道了她在打探外男，再传出不好的话来。姚宁现在做的事，说不好听了，就是私相授受，闹个不好就是大罪。

姚宁在听到小太医姓文后，就趁着每一季在西角门与家人见面的机会，托了自己弟弟姚小牛去打听文太医。托付完正经事，姚宁又一边用手暖着姚小牛冻得通红的脸，一边问姚小牛最近读书读得如何。姚小牛立即皱了脸，避开姚宁的问话，反倒告起了自家二姐姚薇的状，说姚薇做饭难吃，说姚薇院子扫不干净。

姚宁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双手叉腰训斥道：“她做饭不好，你就去做啊。她院子扫不干净，你就去扫啊。你每日里做什么？”

姚小牛举起手：“我洗衣服来着，一起洗衣服的都是女子，就我一个男的，她们都笑我……”

姚宁看着姚小牛冻得生了冻疮的手，立时红了眼圈儿，吓得姚小牛忙道：“大姐你可别哭，都怪我。二姐说了让我跟你说些开心事的，都怪我。我不疼的，不难受。”

姚宁擦了擦眼泪，对着姚小牛强挤出一个笑来，带着哭腔道：“我给你东西里面原有两瓶蛇油膏，但被那个检验的太监摸去了一瓶。如今就只一瓶，你跟着你二姐一道抹抹。”

承蒙魏皇后恩典，宫女太监每三个月都有一次会见家人的机会，只是带的东西需要经过检验。这检验太监杖着自己是掌了权，总在检验东西的时候，趁机摸走一些东西，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我不用，这都是女人用得，我可是男子汗。”姚小牛说着还挺了挺胸口。

姚宁点了点姚小牛的脑袋：“分什么女人男子的，难道你是个男子，生了冻疮就不难受？冬日里的衣服也不勤洗，看得过去就成了。”

姚小牛低了头嘟囔道：“二姐不成的，她好干净。我若不洗，那就只有她洗了。你不是告诉过我们么？女孩子的手不能冻到。”

姚小牛说着，给姚宁塞了一个布口袋：“这是西边山上的核桃。二姐去采了些回来，用山核桃做了核桃糕，在街坊中卖了一些，旁人吃了都说好……”

姚宁皱眉：“做这些事干什么？我给你们的银子不够用么？她本就身子弱，能受得了这么累？她这次没来，必然是身子不利索了，你们就只哄着我……”

姚宁话还没说完，那盯着时辰的太监就尖声喊道：“时候到了，门要落钥了，各自分开吧。”

太监说完的瞬间，就立时有了几声哭声。但这是皇宫，哪里容得了这些伺候人的哭喊，所以那几人只哭了一两声，就立即捂着嘴忍住了哭声。

姚宁隔了两世才见到自己弟弟一面，她也想哭几声，但是又怕引得姚小牛难过。只强忍着哭意，低声嘱托道：“因怕人拿走银子，银子都融了藏在鞋底里。你回去吧鞋底裁开，就能看得到。告诉你二姐，多吃些饭，我还有银子，不缺她这口吃食。你也要好生读书，将来若是能得个功名回来，我跟你二姐也算有了依靠。”

姚宁继续快速嘱咐道：“你别惦念我这里，我这里好的很，主子也宽和，每顿都能吃一大碗白米饭。还有，别忘了去打听一下那个文太医。若是有空闲，就去看看你菊儿的娘。她眼睛不好，你去了要多说话，给她讲点外面有意思的事。下个月轮到你菊儿姐姐见家里人，你一定要把她老娘送了来。”

因怕误了宫里的差事，宫女太监和家人见面都分了批次。崔菊儿和家人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月。

姚小牛红着眼圈儿，用力抹了一下眼泪：“姐姐放心把，我都做得到。我听说在里面，得用银子才能吃得好些，你别把银子都拿给我，你多留着用。”

姚宁应道：“我自然还留着呢。”

见太监来驱赶，姚小牛就不得不和姚宁分开了。姚小牛被太监推着，为怕姚宁更难过，也不吭声，只一边跟姚宁挥着手，一边默默留着眼泪倒退着出了大门。

姚宁回到屋子时，眼睛都是红的。崔菊儿安慰了姚宁好一阵，又想起自己要到下个月才能自己娘，忍不住陪着姚宁也哭了起来。

大哭过后，姚宁抹了抹眼泪，边与崔菊儿分了核桃糕吃，边对崔菊儿道：“今儿我算是见着了什么是体面，以前我也是心粗，没仔细留意着。今天仔细看着，皇后娘娘宫中伺候的人竟是这样的有脸面。便是一小宫女，那些查检物件的太监们都得敬着。别说摸去她们的东西了，都不敢仔细翻检。”

崔菊儿还没止住眼泪，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道：“那当然了，那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早先我去内务府取东西，就见内务府那个最不好处的掌事，正巴巴亲自给皇后娘娘宫里送东西呢，就差摇上尾巴了。”

“要是能在皇后娘娘宫里伺候就好了。”姚宁倒在炕上，轻声自语道。

“你想得倒是好，那也能去得了，才行啊。”崔菊儿躺倒在姚宁身边，低声道。

姚宁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低声自语：“我看我就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