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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门派没有医疗部 第12章 第 12 章

作者:向蛛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12-15 11:41:12 来源:文学城

边粹祝找了一处水源,将伪装卸去,露出的脸色比想象得还要差,可他不打算摘野果,也不准备打野味,行李和银钱还都在鱼府,凭什么在这过野人日子。

边粹祝脱了外衣,撕了腰带做发带将头发绑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万坡镇,妙女改英男,没人能分辨。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鱼府,瞅了瞅四周没人,蹬步翻进了院墙。原本该平坦的草地现在怪石嶙峋,土柱林立,纵横交错,如同鬼蜮。

边粹祝被吓了一跳,落地不稳,滚了两下,再抬头,烟黄的土柱横在头顶,如拍下来的五指山。

哪怕是白天,阴森之意不减,土柱遍布全府,如破地而出的竹笋,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但都没有超过墙壁的高度。边粹祝小心在其中行走,找到客房,所幸包袱还在柜子中。

边粹祝又将床褥掀开,他素有将钱分开放的习惯,只见银钱上放着一张四折的纸。

边粹祝心中一惊,拿起打开来看,只见上写:“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二两,”外加横折一笔,是个没写完的药方样。他又数了钱,分文不少。

那字忽也扭曲起来伸进他心里,猛力一攥,挤出的恐惧缓慢地侵入他,他抓起东西就往外跑,使尽了毕生的力气,土柱被甩在身后,却更像是活过来的手要抓他。直翻出了院墙,又跑到人聚集处,才稍稍将心咽到食管里去。

边粹祝买了些吃食,回到小橘山。和白两金说了自己看到的见闻。

白两金若有所思,边粹祝一刻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了,喋喋不休道:“待会我给你易容,咱们就走吧,我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地方。”

白两金道:“通缉令已出,无处可逃。”

边粹祝不以为意:“易容之后,谁也看不出来,今天我去镇上就没一个人认得出我就是翠翠。”

“可我们是无辜的。”

“你以为那个狗县令不知道我们无辜吗?他根本就是一心拿我们背锅。说再多也没用。”

白两金终是同意边粹祝说的,两人改头换面之后,准备离开小橘山。

走下山坡时,正巧看到一队人往万坡镇中走,头人身穿官服,骑着一头小马,气定神闲,优哉游哉,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边粹祝拽他袖子,白两金仍目不转睛,道:“我认识他。他来上任,会重审旧案,能洗你我之冤。”

说到底白两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定要得个清清白白的结果。即使他再多费口舌也是无用,边粹祝明白了这点之后,点点头道:“行,走吧。”

新官在前面走,两人悄悄地跟在后面,到了镇前牌匾,捕快为首的万坡镇众人已等得望眼欲穿。

马蹄一踏近,捕快上前拜倒,毕恭毕敬道:“林俊恭迎县令大人!”

身后众人一并拜倒,跟着大喊:“恭迎大人。”

新官展笑,如沐春风,拱手抱拳,在身前划了个半圆:“在下陈英风,遵从调遣,来此任官,初来乍到,请多关照。接下来一应流程,还需各位乡亲父老多多帮忙。”

林俊走到马前,已有风霜侵蚀的脸上愁云惨淡:“陈大人,县衙现在正在修整,万福客栈是这里最好的客栈,我已在那里打好招呼,请大人在那稍作休息。”

“嗨,不用破费。县衙就好,带我去吧。”

陈英风长相幼于年龄,常给人以稚嫩无城府之感,是以此话一出,林俊只以为他是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待要再劝说。

陈英风一拍脑门,貌似恍然大悟,又抱拳对着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由于事发突然,鱼大人离奇死亡,接任仪式暂延,待审明此案,再行仪式。”

新官接任有流程,扫衙署、祭城隍、出堂规等。万坡镇最大的家族就是鱼家,如今上一任县令死了,最大的家族灭了,少去人情世故上的两大流程,陆英风乐得推迟这熟得不能再熟得仪式。

毕竟据上一次举行这个仪式,也才三个月而已。

万坡镇的牌匾下,人们自动成两队,让出中间,使陈英风的马自正街前往县衙,随后又想是汇流的水一般跟在马匹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边粹祝和白两金混在最后。

林俊走在最前面,到了门口却迟疑,蹲下来双手撑门,扭头最后嘱咐一句:“大人做好准备”后铆劲推开了门。

一路上陆英风在心中指点江山,准备将府衙中每一寸闲置的土地种上应季的蔬菜。重门开启的声音,如迟缓的洪钟,将陆英风从心门里拉出。

一条缝隙展开,鹰爪般的枯手自林俊头顶伸出,手臂僵直,筋骨分明,饱含怨气,透指而出。

门缝开到两拳宽,林俊蹲着移步一旁,转身准备接住可能胆裂魂飞的新县官。

只见陈英风果然敛了神色,抿着嘴下了马,走到近前,众目睽睽之中在那枯手上摸了一把,捻了捻又嗅了嗅味道,心中疑问:“这不会就是鱼岂文大人吧?”

众人触目惊心,一时之间安静无声,只看着陆英风在门缝上下扒着往里看,心中对其的敬仰一时之间如沧海桑田之中泰山拔地而起。

陈英风拍打了两下手,后退几步,对着一众如同木鸡般的众人道:“来几人青壮,一齐把门推开。过后登名,可以领赏。”

新县令如此之勇,赏罚分明,众人心中的害怕去了几分,可还是无人敢上前去。

陈英风面露不解,扫视众人,见众人畏畏缩缩,心中叹气,又出言鼓励了几句。终于有人回答:“是三巷教做的,会不会报复咱们?”

一听三巷教的名字,那总是嗜着一模若有若无的微笑的嘴角低了下去,就连声音也骤然低了几个度:“三巷教?”

众人纷纷点头,直说如此还能有什么能做到呢?

陈英风那股如沐春风的面容忽然变得肃杀,仿佛与大门,在对峙。

人群后忽然一个声音喊道:“我来!”

众人都扭头看向这个生面孔,只见他也不怎么高大强壮,如周遭的一般人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好看了点,可那点好看在难撼的大门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人们还是给他让开一条路,他直走过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娇弱可爱的模样倒比他更吸引人。

陈英风抱拳相请,退开一边问:“壮士好勇敢。不怕三巷教?”

边粹祝双手按上大门,铆劲推开,门一寸寸退后,簌簌地土落下,于骤雨般的细尘中他道:“都是人,怕什么?”

更多的土柱斜立而现,大门如同被一双西域深埋沙下的干尸巨手扒开,众人不由得被骇地后退。

只陈英风一个人向前,摩挲着下巴细细观看。门后交叉纵横的土柱静静伫立,凹凸不平的表面昭示着它受风沙侵蚀的一生。

难怪要劝我去住客栈。陈英风心想,随即问:“在场的各位可否借我点农具,我准备把这些土柱砸了。”

众人却不敢动,陈英风了然一笑,伸手将一旁林俊腰间的刀拔出来,刀柄一下砸在土柱之上,稀碎的土块立时掉落下来。

一下一下又是一下,直到那枯手从土柱上掉落下来。

陈英风蹲下查看,残肢断口整齐,似是被利器斩断,骨头大小,应该是个女人。具体细节尚需仵作前来检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的往前挤已有的往后退,不注意惊动了马,马蹄踏地,马车晃动,不注意间有人被撞倒,腾空的马蹄眼看就要踏上,一双手从帘中伸出,抓起缰绳来稳住了马儿安全落蹄。

橙黄的裙摆浮动出来,惺忪的眼角里夹着怒气的眼睛,扫着众人最后落在陈英风身上。

陈英风眼睛倏尔亮起,小跑到车边扶着人走下来:“你醒啦!正好,夫人,现需劳你大驾。用你无敌的铁砂掌把这些打碎吧。”

陈夫人哼了一声,瞧见那枯爪只是轻蔑地嫌弃了一下,看见满堂的土柱也只是眉头一皱,道:“你起开。”

陈英风从善如流,远远躲开。陈夫人运劲打在土柱上,土柱应声而碎,飞溅的土块一飙三丈远,

彼时陈夫人已从正门打出一条通路来,所幸房间之内未有土柱,尚能住人。

林俊此时来报,仵作不在家中,已留下信儿,他若看到,最早下午,最晚明天也就来了。

陈英风听罢,立即宣布自此宿于县衙之中,并遣散众人,见边粹祝二人不动,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一吊钱要递过去。

白两金抹掉额头上的粉,露出深浅不一的痕迹,小声道:“陈大人,好久不见。”

陈英风瞪圆了双眸,语无伦次道:“你,怎么是你?你怎么?”

话没说完,陈英风便见边粹祝将县衙的大门合上了,声音随即降低:“白大人,你这是?”

白两金先说了一句说来话长,随即将二人在万坡镇的遭遇如实告知,如何在此被鱼府请去诊病,如何被冤枉为杀人凶手。

陈英风已不似开始紧张,说道:“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比起这个,这位是?”

“我叫边翠翠,是……”边粹祝仍用着伪装的声音,看向白两金。

两人的视线齐聚于白两金身上,他道:“我的义妹。”

陆英风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什么义妹,分明就是未过门的妻子。他朝门内喊道:“春春~快出来看,来客人了。”

“喊什么喊,有什么好看!”陆夫人拍打着袖子从屋中走出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两人,“谁?”

陆英风走过去扶着她走到石几边坐下来,眼睛微眯,语气微妙:“木头太医和他的义妹。”

陆夫人点着额头,努力在头脑中搜寻着记忆,小声道:“是那个和皇帝……”

“对对对,你还记不记得,他们打赌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陆英风附在她耳边说话。

“记得,但我不记得你赌的什么。”

“嘿,聪明着呢,没参加!”

她随着陆英风一起笑出来,握着手绢的手锤了他两下,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对在一起。

真绝了,这两人可真是旁若无人啊。

“我都听得到。”边粹祝眯着眼睛看向两人,并没生气,只是两人在这诡异可怖的地界,仍能自娱自乐,真乃神人也。

陆英风拿肩膀撞她,陆夫人整理了一下,走过去拉他的手臂,亲切地说话:“我叫叶可春,是这家伙的老婆。”

边粹祝回答着,眼见白两金和陆英风走到一边谈话,和平时的木讷寡言完全不同,说的话边粹祝一个字也听不懂,两人站在那,就像是一个篮子的鸡蛋一样。

叶可春见边粹祝一直往白两金那边看,打趣道:“怎么,没见过他这样?”

边粹祝点点头:“好陌生,像另一个人。”

她尚不知道边粹祝是男子,为人又热情活泼,只当他是一个小妹妹,愿意将一些人生的经验分享他:“你是在他辞官之后遇见的吧。都这样的,当官的在官场,没人能做自己。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臣下’,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不怕告诉你,当初被贬我只觉得好日子到了头,哪想越贬越远,是坏日子到了头,现在叫我们回去,还不想回去呢。你遇见他时是怎样的?”

“他被人打了,我救了他。”

叶可春眼睛都亮了:“看似落魄贫穷的大夫其实是高官厚禄的太医,身怀武功热心活泼的侠女,江湖相遇,一路同行,日久生情,这可比话本子还有趣。”

边粹祝道:“姐姐,你别乱说,我和他什么也不是。”

叶可春眼神揶揄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未来可就说不准了。”

边粹祝心思微转,熄了眼睛的亮,绞着手指,装出一副怅惘的模样,小声道:“我对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家中有重病的亲人,跟他学些医术罢了。”

这股可怜劲一下就打在了叶可春的心上,她嘴唇微张又抿住,最后拳头一拍大腿,下定决心,说,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

她捧过边粹祝脸对向自己,又握住他的手道:“翠翠,我告诉你啊。我还在闺阁的时候就听说白太医了,他是天子伴读,身份显赫,要是看家世娶妻,孩子都可以嫁娶了,可直到他辞官,都没有成亲,英英也说没见他主动接近什么女子,你是一定是第一个啊,他一定对你有,即使不是喜欢,也是特别的感情。你可不要首先放弃。”

叶可春拉着边粹祝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又拍拍他的手背。

边粹祝却怔怔地看着交叠的手,他本来,就是在过,应该在过这样的生活啊,和师姐们这样,拉着手说话的。

他问:“你很看好我和他吗?”

“当然!”

“可你才认识我。”

“那又不妨碍,你这么漂亮,就算是在京城也少见的很呢。再说了,我也不很了解白太医啊,只是我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会那是从眼睛里跑出的东西。”

边粹祝噗呲笑出来:“你看得到他的眼睛吗?”

叶可春也看着他哈哈笑出来:“看不到。”

此时白两金和陆英风也说完了话,往这边走。

陆英风喊道:“春春,咱们这次可来对啦。”

叶可春笑问:“又来对啦?这次为什么来对了?”

“老白和他夫人,啊不,义妹!被冤枉杀人后逃逸,听闻是我上任这才来伸冤,鱼岂文说他俩杀了他弟弟弟妹,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一等大夫随便使使毒就好了,还用使坠楼勒死的法子么?和这种人同世为官,真是丢人。”

叶可春收了笑,转向边粹祝,皱眉问:“怎么?你们打算?”

边粹祝道:“我擅易容,只给我们一个能正常待在这的身份洗了冤就行。”

陈英风走到土柱旁边,拍了两拍倚在上面,挑眉挨个看过去:“咱们赌一个吧?”

叶可春翻他个白眼,无语道:“又赌什么?”

“赌这土柱里有多少死人啊。这个数量,至少有十人以上,春春,你能带我上房顶上看看嘛。”

叶可春走过去,拉住人的耳朵,拽离土柱:“不赌,也不嫌脏,就这么靠着,赶紧收拾收拾做饭去吧!”

陈英风讪笑,揉了揉红红的耳朵,解释:“我这不是想法呢,正好以挖土柱职位空缺之由收他二人留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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