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精神病真的能处啊[穿书] 第11章 第 11 章

得知孔寻的意识在慢慢的苏醒，季明宇简直比谁都高兴。

此刻在一间无人的房间内，他在也无法控制自己激动而喜悦的心情了，他打开双肩包，从里面拿出钱包，翻开皮夹子，看着他和傻弟弟的合影，又是情绪上了头……

他一个大男孩趴在床上又是捶胸顿足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

最后哭过三巡，一口气岔在喉咙里，他咳咳嚓嚓的坐了起来，在看看那张合照，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心情瞬间从云端跌入了谷底，不，应该是地底。

脸上顿时就晴转多云了。

他举着两个人的照片又开始一口一个叹息着，唉！唉！这高昂的出院费可怎么办？唉！唉！

虽说他这出国读书的学费是路漫漫出的，但是并不负担生活费。

他现在就是一个留学的穷学生，他哪里来的钱？

八年了，八年的住院费可不是个小数字啊！！！

一方面，他是打心眼里盼着孔寻快点康复的，可是孔寻真病好了，这笔出院费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此刻，又陷入愁苦情绪而无法排解的他又从双肩包里掏出了那一罐简单的罐脾。

这罐啤酒还是今日他打工时，一位喝多的客人非得死乞白赖的送给他的。

他拒绝不了，只好收下了。

季明宇想都没想到，初尝酒的滋味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都说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了伤身体，可是他却觉得酒的味道是那么好。

一口两口下了肚，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着。他们肆意横行着带动着身体每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最后全干了，头皮开始发麻，眼巴前的景色莫名的出现了重影，天地在他眼前开始旋转……

晕晕乎乎的，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如坠在云间，云里雾里的好不舒服。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非常不是时候的敲门声。

“谁啊？”

季明宇面带着笑容，飘飘然的下了床。脚沾到地板，好像踩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他踏着虚虚浮浮的步子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季明宇一瓶罐脾就高了，他打开门，眼前的人一个能看成两个。模模糊糊的，但他还是辨认了出来。

面颊通红，带着酒气笑嘿嘿的招招手，“嘿嘿……贺医生，你来了！”

贺凡看到季明宇这副醉态，不禁皱了眉，“小宇，你这是？？？”

“嘿嘿……”

季明宇带着醉态嘿嘿一笑，那模样看得贺凡微微一怔。

思绪飘飞，梦回初见那日，一缕阳光照在少年脸上，少年一身白色卫衣，看着自己傻弟弟，笑容明媚。

“贺医生，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季明宇倚着门口醉醺醺的问道。

“对了，小宇这个给你。”

贺凡神志回来，递给季明宇一个布包，“你该找工作了，找工作的时候要穿的正式一点儿。这身西服是我毕业的时候，买给自己的礼物，一直放着，放着，放到现在也穿不了了，我看你能穿，这个给你吧。”

“谢谢贺医生。”季明宇带着醉意嘿嘿笑得那般的可爱。

又是让贺凡心头一动的瞬间。

明明就一瓶罐脾，季明宇竟然喝出了白酒二斤半的效果。

不光看贺凡重影了，连贺凡手里的布袋子都特么的重影了。

他现在看来好像有两个布袋子在面前晃晃悠悠着，他晃晃悠悠着伸出手想去拿。往前一伸手，倚着门突然动了动，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

幸亏贺凡眼疾手快，把他给拦腰扶住了。

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互相喜欢，但到现在为止，谁也没有对谁先近一步，更别提肢体接触。

如今这突然的一接触，两个人都最初身子一僵，画面静止，大脑陷入短路中……

季明宇弯着腰，低头看看腰上的这只手，心里那股暖流此刻在心底横冲直撞的更加厉害。

他的心里有点儿甜，有点儿暖，好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贺凡反应过来，嘴角扬起一抹相当满足的笑意。他本想等着季明宇毕业，一切稳定了之后在表白的。

可是，如今一个突然的亲密接触，一股好闻的薄荷香气透过身体每个细胞传入骨髓。

他的心头微微一荡，不由自主的开了口，“小宇，咱们……”

“贺医生，出事了！”

呃……到底没表白成功。

那位实习的医生绕了八圈，终于找到了能做主的贺医生。

远方突然的一声吼，刚刚相拥的两个人齐刷刷的心肝扑通一跳。

贺凡到没什么，季明宇倒是顿时清醒了不少，有些难为情的赶紧抽了出来。

“呃……咳咳……”

贺凡掩嘴低头大声的咳咳嚓嚓着，直到远方的人跑近，“发生了什么？小陈？”

小陈等着气喘匀了，方才回复道，“贺医生，那个321号又闹事情了。他他把摄像头堵住了。”

他长话短说，搞得事情好像很大一样。

贺凡眉头拧了一下，心中一凛，连布袋子都没送出去，拎着赶紧往楼下跑去。

季明宇心一揪，跟着小跑着问道，“那个疯子欺负我家小炎了没有？”

小陈医生忙摆摆手，“没有，没有，315号一直很乖，一直安静的坐在床上。他对315号从来都没有攻击性的。季先生，你不用跟着过去的。”

“哦，这就好！”

季明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醉眼朦胧而凄迷的退到了墙边。

现在酒劲儿还有点儿上头，脚底还有些踉跄，他揉揉太阳穴，靠在墙边先休息一下。

***

“唉！刚才这么一折腾，我突然不困了。”呼噜了一会后，321号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

于墨循着声音缓缓的转头看过去，如今屋里乌漆麻黑的，看了个寂寞。

“唉，手机没电了，真无聊啊！”少年稚嫩的声音又在黑暗中响起。

于墨不禁眉头一挑，不可思议的瞪圆了钛合金狗眼，下意识的开口接了一句，“我艹，手机！这么高端的东西，你你居然会玩？！”

不知道为何，在他的认知里，总觉得一个精神病人与手机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他觉得一个精神病玩手机好比看见癞蛤蟆跳芭蕾。

换成一个正常人，多少心里会有点儿不舒服。

可321号少年不正常，他竟然一副惑然不解的表情挠挠头，反问于墨，“玩？手机能玩吗？手机明明是用来交流的。”

不过现在乌漆麻黑的，于墨看不到321号少年那一脸的问号。

但是少年那番话也足以让他心头一颤。

于墨感觉好像又有一棍子打在了自己的脑壳上，他表示赞同的点点头，有感而发，“我艹，你小子说得还挺对啊！手机，确实是个通讯工具。不过随着手机功能越来越多，现代好多人似乎都不记得这一点儿了。现在我们大部分躺在床上用玩手机来消遣时光，真的是浪费时间了。我们真应该试着放下手机，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

搁在正常的聊天中，这是一个多么高端的话题啊！

可，“小子？我可不是小子！”

少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活动着大母脚趾头，“我是一只热爱自由的鸟儿……”

说着说着还有腔有调的唱了两句，“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

唱着唱着，索性也不躺了，手舞足蹈的在床上转起了圆圈，像一只小小鸟翩翩的飞了起来。

可惜，四周太暗了，于墨只能感觉到隔壁床的少年现在莫名其妙的很兴奋，很兴奋。

“……”

而，这种兴奋感，弄得他很想去撞墙。

少年尽管唱的还特么的是那么的回事儿，但在这个宁静的黑夜里，这扰民的声音显得太特么的突兀而刺耳了。

自从起了个夜回来，一直不得安宁的于墨在这一刻终于受不住了，他砸砸快要爆炸的脑袋，愤愤的来了句，“靠！我是真他妈的服了！！！”

骂完，火气还在，气呼呼的躺下，将被子摔在头上。

321号少年依然沉浸在自己飞翔的快乐中……

根本不予理会。

就在于墨头脑发昏，立刻马上的要起来跟隔壁床的干一架时，外面的门突然开了。

门一开，贺凡医生与两位实习生披着光芒走了进来。

于墨撩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带光芒的两个人，内心毫无波澜的又盖上了被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觉得他们也很烦人。

321号转圈的空隙，见门开了，停顿了一下，往门口瞄了一眼，然后继续“飞的更高，飞的更高……”的扬起了脖子，边唱边翩翩起了舞。

此刻有那么几丝光芒透进来，于墨这特么的才发现321号很兴奋很兴奋的居然撑着两只胳膊满床上转圈？！

“……”内心的愤愤瞬间就被磨平了。

奶奶的，谁特么的能跟个精神病过不去啊！

他刚这么想，立马就有人跟上了。

“321号，你马上停下来！”

这位小陈医生见到321号，记忆的闸门开启，新仇加旧恨，暴躁的火气噌的就窜了起来。

他不管旁边还站着个领导贺医生，对着321号就是疾言厉色的一声吼。

贺凡先看了看隔壁床盖着被子，老实巴交的正看着眼前的一切的315号少年，见他一切还好，会心一笑。

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他先走到少年的床边，先是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接着将少年的被角掖好，最后俯下身，在少年的耳边轻声道，“小炎，有我在，你好好睡吧！”

“……”靠！睡个毛线啊！

于墨内心白眼快特么的翻到天上去了，现实中却还是木的跟个二哈似的。

他只是垂着眼睑，两眼肌无力的看着贺凡来到了隔壁床的床头，将他的床头灯打开了。

柔和的床灯下，于墨对面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剪影。

一个少年依旧在自己的床上，口中振振有词的呼扇着两只胳膊转着圈，载歌载舞的动态图。

另一个，则是少年挡住夜间可视摄像头，垂下来的那件病号服的静态图。

贺凡抬头望了望那件病号服大褂子，在回头看看对角线上的那件配套病号服大裤子，继而又看了看那位小陈医生，最后才面带微笑的问，“321号，我也想像你一样成为一只会飞的鸟儿，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吧。”

下一秒，隔壁床玩飞飞的小伙伴停止了转圈，站住，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将面前的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从头到脚的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到贺凡手里的布袋子上。

他指着那个布袋子，笑嘿嘿的说，“嘿嘿……你这鸭子休想骗我，你明明就是想把我装进你那个黑袋子里去。”

于墨两眼肌无力顿时变成了肌有力，他好奇的看过去，好家伙，他特么这才注意到贺凡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布袋子，布袋子上的logo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西装品牌。

这个牌子相当有名，A货也是最多的。可就是这么一个脍炙人口的名牌，他竟然忘了这是哪个牌子～～

他就费力的想啊，想啊，只见隔壁床站立的少年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艹！！！

于墨这时看向那位拿着针管的小陈医生，发自肺腑的想说这两个字。

早特么能一针管解决的事情，早特么的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