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园
“白夫人的墓穴就在前面,两位先生,在下告辞。”看灵人给贺秋来指了指位置就告辞了。
徐景轩环顾四周,水清树荣,山高草盛:“贺所长,这坟穴依山傍水的,等我以后死了,就葬这吧,遥遥一看,北面就是警务所。”贺秋来不知何时站在徐景轩身边,声音温柔地说:“你可真会选一个好地方,风水宝地啊,等你把你坟墓的钱攒够再说吧,就这一个墓都要上千两银元。”徐景轩一听,轻呵一声,看着贺秋来,眼神似乎有点傲慢,道:“贺所长,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我吗?有些人是光看表面看不出来的。”说完徐景轩转身就走到了柳林姰的坟墓旁,他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冤魂索命要找就找白广进,别来找我,我只是来探寻真相的,贺所长,快!起棺。”贺秋来摇了摇头,嘲笑道:“胆小鬼,就这点破事还要我来,我可是你上司,真不知道你解剖尸体的时候为什么不怕。”徐景轩神情凛冽似寒风,瑟瑟刺骨,他不经自嘲道:“坟墓是家人牵挂已逝之人的一缕牵挂,而我解剖尸体是为了还他们真相,可那缕缕红丝牵挂将我束缚着,午夜梦回的时候,终究大梦一场空,我没法凭一己之力来拯救他们 ,我真懦弱。”贺秋来一听,边挖墓穴边说“没事,你还有我,做害怕的事,害怕自然就会消失,我们拯救他们,足矣!”徐景轩浅笑,他好像真的看见了那个和他志同道合的人。
“哎呀!累死我了,总算挖到了,老匹夫埋这么深”徐景轩边说边擦了擦脸上的汗。贺秋来将棺椁打开,一阵令人作呕的腐尸味如满满洪水般涌来,贺秋来用手将鼻子蒙住,从衣服包里拿出一张绣有兰花的方巾帕子,说道:“这尸臭味太冲了,给,用这个把鼻子蒙住。”徐景轩接过帕子,蒙住鼻子,他上前微蹲着仔细观察尸体,突然他的瞳孔放大,似被眼前场景吓得,腿不禁打颤,徐景轩语气颤颤道:“她…她…怎么…?这尸体将近白骨化了,尸体自容啊,这怎么?老匹夫,你早就打算好的吧!”徐景轩半跪于地,一拳头捶在地上,千万丝怒气不可压制,贺秋来取了点样本,看到尸体手上紧捏着一条长方吊坠,上面写着:白府婢女——衡秋,于是就把吊坠硬生生的扳了下来,盖好棺椁。又将徐景轩扶了起来,语气凛冽道:“徐景轩,你以后遇到的案子有可能比这还丧尽天良,与其在这让怒气无法发泄,还不如找到真相,还死者清白,让她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现在,又要判他一罪。”贺秋来将吊坠摆在徐景轩面前,徐景轩看着吊坠又低头看向墓碑,眼神怜悯道:“我一定会的!相信我。”
尸体上蛆虫爬满,白骨微显,她好像笑着,又好像在哭,但吊坠离体的时候,她应该是笑的。
警务所
“二愣子,给我调查一下白府下人衡秋,我倒要看看白广进要耍什么花样。”贺秋来说完,看着桌上的验尸报告,微笑着,讽笑着。
徐景轩回想着刚刚尸体的画面,陷入沉思:既然夫人已经去世了,怎么就着急着续弦?为何真身在郊外,这坟墓里还要个已经死去的替身?就为了掩盖柳林姰被他杀的事实?面对我们的时候像老鼠遇见猫,双腿发软,可计谋却好似天衣无缝,白广进,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不对,还有一点你忘了!徐景轩走到贺秋来办公室门口,他看到贺秋来也在沉思,“咚!”“咚!”思绪被打断,徐景轩走进来说:“看来贺所长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以白广进那脑子肯定想不出来什么计谋,他后面有人。”贺秋来轻笑道:“意到同处,他后面的人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大胆去猜,但他儿子可和柳林姰走的近,这可要好好听听这一场好戏——花前月下,游园惊梦,五更百鬼,泣声凄凄。”
“查到了,哎呦!把我跑的,所长等我喝口水!”二愣子说完就捧着一碗水喝下肚。二愣子缓过来说道:“所长,这可有个大秘密啊,衡秋是柳林姰的陪嫁婢女,两人进入白府就将对方视为信任之人,谁曾想那白府的少爷白术竟如此无耻到这程度,白术是白广进的养子,他不仅整日寻花问柳,醉倒袭人怀,还喜欢上了自己的母亲,不过他们年龄相差也就九岁,柳林姰是白广进五十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娶来冲喜的,这白老爷子五十岁才娶妻,这街头巷尾无人不谈怪哉,有人说白老爷子在等一个人,可他看见柳林姁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她,心头一热就娶了,结果被养子挖墙脚了,啧啧啧。”
“那个离开白广进的人选择是对的,可却让另一人遭受了她的苦楚,使柳林姰困在这红墙绿瓦,深宅大院中,这白术也不是个好东西,贺所长,二探白府喽!”徐景轩说完便走出了大门,贺秋来紧跟其后。
白府
“听闻白老爷有一养子,怎么前些日子来白府的时候没见到人啊?”贺秋来端坐在木椅上,徐景轩也随着坐下,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袖,白广进似乎因为是第二次来访胆怯的样子减了几分,他正坐主位,笑道:“贺所长上次来访时犬子身子不适就外出寻医去了,如今也回来了,福归,去喊少爷来见客。”
“少爷!老爷叫您去正厅,有客访。”白术逗着鹦鹉,饶有兴致,“来谁了?父亲居然让我去,他招架不住了?”福归答道:“回少爷,是贺所长和徐侦探。”白术将逗鸟的细棍刺向鹦鹉,只听鹦鹉叫着“该死!”“该死!”
“听福归说父亲找我,是有什么大事要商啊?为了给我娶媳妇吗?”声音从门外传来,贺秋来瞥眼一看,只见一位清俊朗目,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贺所长,幸会!怎么屈尊到寒舍来了?”徐景轩心想:白术可比他父亲更有城府,街传他是花花公子,可看这身姿挺拔,举止有礼,这就不装了?他们在隐瞒什么?那个纽扣,怎么他衣服上也有?
贺秋来看着白术,浅笑又有点讽刺韵味在其中,“白少爷在外传的可是醉卧红尘美人怀的花花公子,既然到我面前却是彬彬有礼,你不装了,那我也不装了!”贺秋来将枪指着白广进,“都别动!”贺秋来怒声吼着,白术将手缓慢伸进衣服口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徐景轩趁机走到白术面前,枪指白术,“白少爷,你衣服上怎会有月春和拍下的纽扣啊,白老爷不是说前些日子被盗贼盗了吗,怎么,你是盗贼?别动啊,万一这手一滑就子弹离枪身,不留红尘了。双手举起来!”白广进声音嘶吼着“贺秋来!你凭什么抓我们?你非法逮捕!”贺秋来正视这白广进,眼眸深邃带着三千怒火,“就凭你杀了柳林姰和衡秋,就凭你草菅人命,就凭我是一名警察,这南京城所有的人我都要还之以清白。二愣子,带走!”
“是”
“贺秋来,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权力!我一句话你就必须把我和白术放了!”
“白老爷,那您就试试,我就当嫌犯一起抓!我这警察局严刑逼供,我不怕你不招。白老爷子,等会见!”贺秋来说完就拉着徐景轩坐上了另一辆车子。
孰赢?
“贺所长,为什么不和他们坐一车,免得犯人跑了”
“我嫌弃和他们坐一车,吵!就他们那胆子,跑不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孰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