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春天里,梧桐青青猗猗,天边橘红色的晚霞映射在梧桐叶上,枝叶相互杂错,只留下点点星光,风拂明灭,沙沙作响。
徐景轩将公寓的门打开,径直走向沙发扑了上去,感慨道:“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这松软的沙发,我工位的妄想啊!贺扒皮,就知道压榨员工。”
须臾片刻,他缓缓挪动身子,使自己躺得更舒服点,他看着天花板,回想着这个案件的前后,将图纸拿了出来,仔细揣摩了一番,却未发现一个所以然,“这什么图啊,画的这么丑,”又摸了摸纸,“诶,这纸的材质怎么和宋清案发时桌上的血纸一样,这颜色也对上了。”说完就连忙起身,出了门。
夜晚的南京城有一种静谧、压抑的死感,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一弦清月出岭光。
徐景轩来到了栏舍的门口,却发现门半开着,他左看看右瞧瞧,发现没人,就悄悄地进入栏舍。
突然,有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夜黑风高,这位俊俏郎君为何要来听说书啊!”
徐景轩缓缓转过头来说:“今日是你头七 ,我来祭奠你。”
“哦?是吗?”
月光从半掩的门落下来,红交绿的面具上只留下两个窟窿,面具离自己越来越近,窟窿里的眼睛也越加清晰,他认得这眼睛,丹凤桃花眼,明眸清清却有一丝妖媚。
他长舒一口气,紧张的神情变得平缓,“贺秋来,我认得你的眼睛。”
贺秋来将面具摘下,果然面具之下是一张更帅的脸 ,“这什么也瞒不过徐侦探啊!”
“你无不无聊,在这装神弄鬼,把我吓病了,你付得起责吗?”
贺秋来笑道:“这不锻炼你胆量吗,你怎么也来这了?”
徐景轩拿出衣袖里的图纸,“这图纸的材质和那桌上的纸一样 ,所以我就来了。你们为了保护现场,肯定不会收的,而且也没有人会来拿。贺所长,掌灯。”
徐景轩走上前去,暗黄的灯光下,纸上的血显得格外瘆人,他将纸用袋子装了起来 ,“这些纸的材质南京城少有,”徐景轩将两张纸分别闻了闻,“贺秋来,这两张纸的味道不一样,有图案的那张纸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贺秋来将袋子放在衣袖里,“云评应该知道,明天我们去问问。”
“徐景轩,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
“怎么,只许贺所长一人暗访白府,不许我夜探栏舍啊?”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郎君,万一遇到危险,你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徐景轩顿了顿脚步,停了下来,他望向贺秋来,将他的衣袖拉住,“贺秋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秋来回头望向他,眼神清澈明朗,脸颊微红,“徐景轩,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感情吗?梧桐已立,只为君卿。”
栏舍古朴的设施被月光洗去灰尘,皎皎月光洁洁纱,徐景轩深情地看着贺秋来,“我好像对你和别人不一样,一见倾心,似曾相识。”
“嘭!”大门被人踢开了,二十几个壮汉面目狰狞,夺门而入,“他们已经拿到血纸了,抄家伙,冲!”
贺秋来不耐烦地看向他们:“就知道坏时机,找死。”
贺秋来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嘭!嘭!”子弹精确打在壮汉的大腿上,他跑上前去,一拳直中壮汉下巴,打得人口水飞流,“你们来干什么,就这么会坏时机?”
刀光血影,刀背的光映照在贺秋来的脸上,贺秋来被刺眼的光闪住视线,趁他防其不备,刀划过他的胳膊,血染红了衣袖,眼见沦为弱势,徐景轩在远处拿出了手枪,“嘭!嘭!嘭!…”每发子弹都射在了壮汉们的心脏旁,除了贺秋来,他们皆倒下了。
贺秋来整理了衣服,“以前怎么没见你枪法这么精湛。”
“贺所长,我在国外是学医的,这子弹离心脏的距离,哪怕毫米也是挥洒自如。”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诶呀,刚刚有人用刀划我,你看都出血了,看来我今天只能去小郎君家了。”
“那他们怎么办?需要送去医院,不然就留不下口供。”
“放心,晚上有暗探,”贺秋来将衣袖口袋里的哨子拿了出来,长吹了一声,过了几秒,一群身着黑衣的人跑了进来,带头的人浓眉大眼,右脸有一处已经结痂的伤疤,“老大,附近没有他们同伙,他们该怎么处置?”
“将他们带到医院,吊着一口命就行。”
“是,老大。”
说完,徐景轩扶着贺秋来走出了栏舍,小巷里老旧的灯一闪一闪着,前方的路越来越黑,他们一直走一直走。
徐景轩将门打开,贺秋来轻车熟路地坐在沙发上,“徐景轩,我胳膊疼。”徐景轩将医疗箱拿了出来,“幸亏我备了药,不然你伤口恶化了,那可难办,胳膊。”
贺秋来将衣袖扣子解开,胳膊上血肉模糊,血在他胳膊上作画,“这群人,下手这么恨。”
徐景轩轻轻地将药上在他胳膊上,“你忍者点,疼的话,抓住我。”
“嘶!好疼,”贺秋来眼睛紧闭,另一只手抓住徐景轩胳膊,“徐景轩假如刀划过的不是胳膊是脖子怎么办?”
“那算你命大,你要是死了,我端了他们老巢。”徐景轩语气中带着杀气,仿佛下一秒刚刚的人已经被他执敲而鞭笞,血流成河。
贺秋来轻抚徐景轩的脸,语气柔和,“好了,别把小郎君气坏了。”
徐景轩将他的手放下,“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你睡床,我睡沙发。”
贺秋来将徐景轩的腰紧紧搂住,紧贴着徐景轩耳朵,“徐景轩,进了我狼窝,还想跑啊。”贺秋来的声音很酥,徐景轩听着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扑哧!扑哧!”他将贺秋来的手拿开,连忙跑进洗手间,边跑边说:“你手上有伤,还是别动了,贺所长早点休息。”
贺秋来摇头笑着,他的眼神里是对猎物的**。
徐景轩将自己关在门内,脸面如同红灯映雪,他从未有过这么感觉,直到遇见了贺秋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模糊的视线里,对上了一双眼睛,然后久久不能忘怀。他深呼了几口气,直到卧室门已经关上时才出了门。
徐景轩躺在沙发上,心久久不能平复。
翌日清晨,风吹着窗帘,屋外的光似明似灭,徐景轩缓缓张开眼,眼前贺秋来在厨房做早餐,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神仪明秀,朗目疏眉,他换上了别的衣服,白色衬衣上绣着浅绿色的花纹,黑色的西装外套被他放在椅子上,徐景轩静静地看着他。
“徐景轩快起来,你先去换衣服,我做好了早餐,你的衣服都好清秀,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件我喜欢的,不过还挺合身的。”贺秋来将早餐放下,坐在椅子上。
“那不然呢?”
“不然什么?”
“没什么,等会换身衣服。”
徐景轩换好衣服出来,浅白色的长衫胸口边也绣着浅绿色的花纹,好像和贺秋来的是一套。
徐景轩坐下来吃饭,“等会去林园吗?”
“对啊!”
其实徐景轩的那套西装是特意为贺秋来买的,徐景轩不喜欢穿西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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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