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等你多久 第5章 第 5 章

北方的天气，入秋后温度降的很快，杜圆满感觉自己两个月的锻炼初见成效，去年的秋衫都有些紧了，孙玉枝又给他重新做三套，看着儿子穿上新衣服，她笑着道“圆满还在长个子，眼瞧着比你爹都高了。”

杜圆满“就是没有爹那么壮。”

孙玉枝“你爹以前也瘦的，都是后来干力气活慢慢长成这样的。”

杜圆满“我很好奇爹年轻的时候到底长什么样？”

孙玉枝“他呀，可没有你这么多主意，就知道卖力气。”

杜圆满“那也了不起，至少他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了咱们一家人。”

孙玉枝“嗯，呵呵，你爹呀是个好的，你也很好，咱们家有你是老天给的福气。”

杜圆满看着孙玉枝眼角的皱纹，有些心疼“娘，咱们买个厨子吧，反正现在也不缺请人的钱，而且马上就到年底了，只会更忙。”

孙玉枝“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跑堂忙不过来？”

杜圆满“嗯。”

孙玉枝“那就买个伙计。”

杜圆满“买个厨子，爹和我一起跑堂，跑堂还得顺带收钱呢。”

孙玉枝“好，听你的买厨子。”

翌日一早，吃完早饭，杜圆满就去了买卖奴仆的市场，人牙子热情的招呼道“公子想买个什么样的人？”

杜圆满“我要会做菜的，最好以前是个厨子。”

人牙子“正好有，来你看看那个头上戴着帽子的，他就是个厨子。”

杜圆满“他是如何被发卖的？”

人牙子“这人啊也是运气不好，主家得罪了人搬去了外地，临走前把家里的奴仆全卖给我了。”

杜圆满见那人长相周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像个听话的，遂问道“这人多少钱？”

人牙子“不贵，三两。”

杜圆满：一个厨子三两确实不贵，但是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道理。

“两贯六百钱如何？”

人牙子“这，太低了，两贯八百钱。”

杜圆满“那我们各让一步，两贯七百钱。”

人牙子“成，就两贯七百钱。”

付了钱，去衙门做好登记，拿到卖身契，杜圆满就领着人回了家。

这人名叫冯顺，做了六年的厨子，杜圆满让他做了道小炒羊肉和一个水煮肉片，味道都还不错。

有了帮手孙玉枝和杜圆满都轻松许多，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

杜圆满的思维有点发散：唉呀！我要是当初好好学历史，是不是可以凭借先知的本事经商，当个大富豪什么的，再或者知道战局打个胜仗，当个护国大将军，更或者在宫变的时候抓住时机当个皇帝玩玩，嘿嘿嘿，然后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哎呀，真好，嘿嘿嘿嘿...

等等，等等打住，瞎想什么呢，我还是老老实实守着我的店吧！

杜圆满手撑着下巴，指头一下下的点着脸颊“嗯…这裴景明怎么还没回来了？”

夜里杜圆满又梦到了裴景明，不过这次没有出现需要早起洗衣服的状况。

杜圆满一觉睡到了卯时初，睁眼后感觉房间里似乎站着一个人，扭头一看，他叫道“裴景明，你回来啦！”

杜圆满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外衫穿上，边绑衣带边道“你等等，我先去刷牙洗脸。”

裴景明“嗯，去吧。”

洗漱完过来，杜圆满问“时辰不早了，今日还要跑步吗？”

裴景明“不跑，我来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杜圆满“那吃牛肉面吧，我新买了个厨子，他做的牛肉面很好吃。”

裴景明“嗯，好。”

从后院走进厨房，杜圆满问“冯顺，今天你做的什么早餐？”

冯顺“我煮了稻米粥，还有米饼和包子。”

杜圆满扬了一下下巴道“裴景明，你先去坐着，我去拿吃的。”

裴景明选了靠墙那边的桌子，杜圆满端着一托盘吃食走过来“牛肉面一会就好，这些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裴景明拿了一个包子“我吃这个。”

粥里放了孙玉枝自己做的咸菜，杜圆满拿汤匙一口一口的喝着，裴景明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脸上。

这视线让杜圆满没办法忽视“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裴景明“不能看吗？”

杜圆满“能是能，但是你一直看，我怪不自在的。”

裴景明“你这段时间有坚持跑步吗？”

杜圆满“有啊，我还炼了肌肉的，你看。”

杜圆满放下碗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裴景明笑着点评“嗯，不错。”

冯顺将牛肉面放在了桌上，杜圆满推到裴景明面前“来，这碗算我请的。”

吃完面，裴景明从怀里拿出一个皮质的小袋子“这个送给你。”

杜圆满接过来打开袋子，是一颗鸡蛋大小的绿色石头，他把石头拿在手里瞧“这是什么？”

裴景明“玛瑙石。”

杜圆满“玛瑙？这颗石头是不是很值钱？”

裴景明“不值钱。”

杜圆满想到了以前在地摊上见过的几十块钱一串的红玛瑙手串，信以为真，安心收下了。

杜圆满“你是做的石头生意吗？”

裴景明“嗯，也做别的。”

杜圆满“哦，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裴景明“算是吧，不过这在京城里，非富即贵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家也不算什么。”

杜圆满点点头，他两辈子都没见过几个有钱人，现在居然还和一个有钱人成了朋友。

杜圆满：嗯~这是不是说明我也有成为有钱人的潜质！

裴景明“我先回去了，明日会早些过来。”

杜圆满站起来相送“嗯好，裴大哥慢走。”

裴景明瞧了他一眼，而后走出茶馆打马离开。

中午忙完，杜圆满拿出玛瑙石在阳光下研究，石头晶莹通透，连一丝杂质和裂纹都没有。

杜圆满又有些拿不准了：这个石头真的不值钱吗，可是为什么呢？如果很值钱他不应该自己留着吗？

早晨，裴景明来的时候杜圆满已经等在了窗边，裴景明一推开窗就撞进了杜圆满漆黑的瞳仁里，裴景明手上的动作顿住，他看着杜圆满问“怎么了？”

杜圆满“我能问你为什么要教我习武吗？”

裴景明“因为我觉得，我未来会需要你的帮助。”

杜圆满疑惑“我的帮助？”

裴景明“是的，关于我的家庭，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杜圆满移开身体“你先进来。”

杜圆满示意裴景明坐，又给他倒了杯水，而后道“好了，说吧。”

裴景明深吸口气才缓缓道来“我们家自祖父开始经商，积累到父亲这一辈，也算是小有资产，我父亲有一位正妻，和两位姨娘，我娘是姨娘，正妻有两个儿子，两位姨娘一人一个。”

杜圆满“哦，那我明白了，就是兄弟几个争家产嘛。”

裴景明“嗯，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帮我引开他们吗？”

杜圆满“记得，所以那些人是你的兄弟？”

裴景明“是。”

杜圆满“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

裴景明“是”

杜圆满“那你每次都能成功躲过吗？还是说会被打？”

裴景明“八岁以前主要靠躲，八岁以后娘给我找了个厉害的师傅教我武功，慢慢的他们就追不上我了。”

杜圆满“那你被打会还手吗？”

裴景明“不会，因为还手了他们会去告状，说是我先动的手，然后我爹就会再把我打一顿。”

杜圆满“你这个爹有点偏心啊！”

裴景明“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而且必须是和我们家毫无牵扯才行。”

杜圆满“所以这就是你教我武功的理由？”

裴景明“嗯，他们不会想到你，在我足够强大前，你有时间好好学。”

杜圆满“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裴景明“因为你自己也想学武功。”

杜圆满被说中心思，眼神往旁边瞟去“那我要是学不会了？”

裴景明“你很聪明，能学会的。”

杜圆满站起身“行吧，今天要学什么？”

裴景明“我先教你一套简单的身法，可以助你强身健体，增强力量。”

裴景明移开凳子，就在房间里比划起来“这是第一式，你看好。”

杜圆满：这像少林的路数。

裴景明“你来试试看。”

杜圆满一脸黑线“哪有看一遍就会的。”

裴景明“你不会一个动作也没记住吧？”

杜圆满眼神里有不爽的情绪“怎么就开始嫌我笨？”

裴景明低头轻笑“没有，那我再演示一遍。”

杜圆满“不用，我记住了前面两个动作，你先看看。”

裴景明给杜圆满调整了一下动作夸赞道“很好，记得很快，再看后面的，”他又放慢速度演示后面两个动作。

杜圆满记下接着比划，不过小半个个时辰，八个动作就都记了下来。

裴景明笑着揶揄道“还总担心自己学不会，这不是学的挺快的。”

杜圆满“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特意选的最简单的功夫吧。”

裴景明笑着轻咳一声道“你毕竟没有基础。”

杜圆满“嘿！你这不还是嫌我笨嘛？”

裴景明“没有，你真的很聪明，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学生。”

杜圆满翻了个白眼“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裴景明抬手掩唇轻笑两声后才道“你晚间可以再练一遍，就不会忘了。”

杜圆满“哦，直到了。”

裴景明“今日我便先走了，明日会早些过来。”

杜圆满“还早？再早连鸡都没起！”

裴景明“那就等你晚间忙完了再来？”

杜圆满“唉，还是早上吧，到晚上我就学不动了。”

裴景明“好。”

杜圆满抱着手臂看着裴景明跃出窗户，而后一点点远去的身影感叹道：嗯~有一个赏心悦目的师傅，还是免费的，不亏！

夜里送走最后一位食客，杜大壮就开始赶人“圆满，快去休息，你都打多少个哈欠了。”

杜圆满擦了擦眼角因打哈欠流出泪，点点头“好爹，你们忙完也早点睡。”

洗漱完回到房间，杜圆满强撑眼皮把早上学的功夫练了一遍，而后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裴景明来时人还未醒，裴景明推了他一下“杜圆满，醒醒。”

杜圆满迷迷糊糊转醒“嗯？哦，你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缓缓拿衣服穿上下了床。

杜圆满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每天起这么早都不困的吗？”

裴景明浅笑着道“习惯了，而且我长期练武身体比较强壮，不容易累。”

杜圆满“哦，那你等一会，我先去刷牙洗脸。”

待杜圆满再回到房间，发现裴景明已经帮他把被子叠好，连桌子都被挪到了靠墙的位置。

杜圆满“呃…呵，你不用帮我叠被子的，随便卷一下就行了。”

裴景明“床铺不可太过随意。”

杜圆满笑着摇摇头“大少爷，我可没有丫鬟帮我铺床叠被。”

裴景明“我也没有，都是自己收拾的。”

杜圆满“啊？你们家那么有钱，怎么不给你安排下人？”

裴景明“不是钱的事，我不喜欢丫鬟进我房间。”

杜圆满“哦，这样啊，好啦，今天教什么？”

裴景明“今天教身法的第二式，我会慢一些，你看仔细。”

第二式杜圆满也是花了小半个时辰就记住，又比划了两遍，裴景明给他调整不到位的动作。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如此，八天学完一整套身法，杜圆满又在裴景明的注视下，把身法连着练了两天，虽然学的时间不长，杜圆满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