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领便当的路[穿书] 第55章 僵持

哪怕真正有话语权的只有卡特派系和森派系，明面上仍是参会五方拥有平等的投票权。

一方弃权，其他平票，不论讨论过程的偏向，结论依旧是待定。

事实上，双方也都没想过真正得到什么解决方案。

不知第多少次商讨会议结束，各自从大厅走出后相互寒暄了几句。

何煦远远看见殷飞扬快步走来。

何煦：“这次怎么样？”

在会议次数变得频繁后，作为副将的何煦也不再次次陪同，更多在外搜集情报。

殷飞扬一人足够应付。

殷飞扬：“跟你猜测的一样，现在已经从调查的讨论转到了私事，双方互相施压，再等一段时间就能出结果了。”

原本的会议是围绕继续先前的搜查。

何煦派出的无人机只进入过森派系与卡特派系的领地，只有进一步收集无人机的零件才有可能查出当日“入侵者”的目标。

奈何两个派系都将自己的领地严防死守，会议商谈了几天也没能讨论出优先从哪一方入手。算上殷飞扬的弃权票，只能不了了之。

发展到后面，转变成了卡特派系与森派系两大势力间你来我往的暗中争斗。

最开始是森上将开采的星矿。

——异兽研究和药物实验室需要的资金不菲，也解释了这些年森上将疯狂探寻未开发星球寻找矿产的原因。

卡特派系截胡星矿消息发往帝国皇室，帝王当即排人前去开采。森上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借花献佛，不敢暴露自己早已得到消息。

与此同时，卡特派系一族分支早年欺男霸女的丑事闹得沸沸扬扬。哪怕有着亲王血脉关系，相关人员还是依照星际法羁押待审。

事情在星网传开，民愤激荡，哪怕帝王有心遮掩，也架不住民众的声讨，只能出来主持公道。

这样的丑闻使得帝王对卡特派系好感降至冰点，原先因星矿承诺的奖赏也因此抵消。

何煦：“现在五个派系相互制衡，都不愿意妥协。为首双方相互施压，卡特派系失去的是帝王的信任，森派系失去的是手里的矿星资源，你认为谁会先放手？”

殷飞扬：“卡特派系声名在外，这点损失也不会放在心上。森上将的实验需要的资金不少，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各处争夺矿产，应该更加紧迫。这么看，应该是森上将先妥协。”

何煦：“不。自从帝王卡特·哈萨斯上位整顿后，卡特派系与真正皇室势力已经逐渐形成两股没有交集的势力，只是民众眼中卡特派系拥有皇室亲族待遇。皇室念及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不愿意撕破脸皮，他们才能继续顶着亲王身份，维系表面上皇亲国戚的身份。这些年卡特家行事再怎么乱来也从来没有公然以亲王身份犯事，至少在民众眼里顶罪的都是无关的人员。”

“这一次不同，森上将收集的所有证据让卡特家族无法脱罪，他手里显然还有更多铁证。一旦彻底失去皇室信任，卡特派系将再无亲王身份，他们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既然争不出结果，卡特·艾伦也不会步步紧逼。”

如果没有外力插手，双方互相抓住对方的弱点以此威胁，你来我往之下，各退一步，就此停战是最好的结局。

也难怪原剧情里根本没有提及两大派系斗争这一回事。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

何煦：“但我们手上还有一条关键信息——那颗用来进行实验的荒星。森上将通过异兽维持寿命肯定不会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恐怕在此之前还有不少尝试。帝国法严令禁止人体实验以及各种异形生物实验，一旦爆出实验室位置，才会是真正的舆论聚焦，现存实验数据也会被尽数收缴封锁，他们更承受不起。”

“放出点消息，让卡特派系查查。只要顺着实验的线索，卡特·艾伦能挖到的信息一定比我们更多。”

在当晚的例行会议上，殷飞扬提及苏唐先生特制的新型工具可以读取废弃无人机自爆前的残留数值。

几大派系不约而同地下单，又埋首于废弃无人机的搜查中。

与此同时，卡特派系的负责人在黑市收购了一批来自森上将派系住处找寻到的无人机零件。

拿到佣金的卖家爽快地交了货，数了钱，在买家验货的功夫悄然不见了踪影。

“东西是对的，型号一致。但是怎么能确定是来自我想要的地方？”

笼在面具下的买家清点完货物一抬头，眼前早已没了那一身黑的踪影，他怒而看向身边侍从：“怎么回事，他人呢？”

侍从：“已经派人跟上了，不会让他回去报信。”

“察觉到离开也不说一声，算了，别留痕迹。”

“是。”

巷子里，远处有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人快步走近站定，急切道：“人跟丢了。”

“怎么会丢？！”

“对方比我们的人更熟悉这附近的地形……非常抱歉！不过应该不会是那边的人！”

拐角处，阴影间站定的黑影走出两步看向对话间的主仆，转身没入喧嚣嘈杂的街市。

蹲在角落的乞儿面前冷不防出现一道黑影，不等他看清，地上空荡荡的碗里就多了一个袋子。

沉甸甸的袋子一打开，各式稀有金属闪现着独有的光泽。

这是各星球间的通用货，偏僻一点的星球上未成年的孩子都知道该怎样小心使用。

随身的小刀快速刮开袋口，乞儿将成色最好的几枚塞进自己的口袋，又将口袋里原本沉甸甸的石子填入，封好袋口丢到一旁。

随即他抱着这意外的财富，小心躲过人群，兴冲冲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

没过几天，例行会议的讨论主题突然一改。

各派系都有各自的军事力量以及医疗研究中心，成果往往在每年年末的公开会议在帝王面前讨论。

就如何煦与苏唐一起建立的机甲研究，森派系一直提供的疑难杂症医疗研究报告，诸如此类。

“我们只是在南星商量这颗星球的未来，怎么突然提到学术分析会？那些不应该年末在帝王面前公开进行？”

“话是这么说，既然我们五大派系都在南星遇上了，这颗星球下层区是一片垃圾场，连带南星前几年也差点被列入荒星名单。怎么说有办法改善这里条件的事，我们都应该来讨论一下，这样回各自主星系也才好向帝王交代不是？”

“申请我也已经发去得到了帝王的许可。森上将的异兽是谁捕杀的当然也要调查，同时利用我们现有的手段提升南星生活水平，再怎么说南星也在我们五派系领地范围之中，不算什么偏远星球，总不能让它就这么成了荒星。”

“这么一说，不知道近几年森上将的实验室搭建得怎么样了？听说一直在研究最新的医学科技？”

各方笑里藏刀你来我往，最后以森派系重新提出调查无人机，主动开放己方领地转移了话题。

会议一结束，殷飞扬就风风火火回了房间。

何煦坐在桌前，手指灵巧上下，废弃的零件碎片逐渐归拢，隐隐显示出原本的轮廓。

暖光从屋外打入，投在他手中机器的铁皮间，映出银亮的光芒。

很快完整的机器又被拆卸成零件，几乎看不清过程。

何煦抬眸看来，眉眼温柔，如无声润物的暖流淌进心间。

殷飞扬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何煦：“怎么样？”

殷飞扬：“如你所料，卡特用实验消息步步紧逼，有了我们送去的无人机提供的视频片段，对森派系大致在做什么也有了猜想，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森上将再不给出消息，卡特派系只会越追越狠，最后线人传话，由那位拿定了主意，说放开当晚受到影响的房间。”

“我跟过去看过，如你所说是显示屏。只是他将所有房间都已经改装过，现在是各个不同时间段的荒星视频，由无数个星球的视频片段拼接，很多都与你提供的视频能对应上，真要查询具体坐标需要时间。”

“我们要不要将真正的位置提供给卡特，静观两方对峙？”

何煦：“提供太重要的消息两边都会注意到我们，到时候没法全身而退。”

“让阮小姐联系苏先生，卡特派系应该需要搜寻用的无人机，为我们自己也定一些，到时候混入卡特派系的队伍，不容易引起森上将的关注。他是聪明人，不会特意排除那颗真正的目标，只会想办法在其他星球增加干扰，知道正确坐标的我们能静观局势，抢占先机。”

殷飞扬：“我这就去。”

何煦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听说，苏先生最新的一批无人机自带通讯干扰，能完成加密通讯，我们定制新机。”

殷飞扬：“你有什么熟人在荒星上？”

何煦：“每个星球上也有它们的原住民，说不定可以利用。”

殷飞扬：“我这就去联系棉棉！”

殷飞扬脚步匆匆的离去。

小情侣还处于热恋期。

冷静克制的阮棉手里有了工作瞬间认真投入，与之相对的殷飞扬每天除了开会还是开会，出门都会被其他派系的探子盯得死死的，每晚的视讯通话就成了他唯一的盼望。

随着阮棉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殷飞扬的粘人程度也越发恐怖。

就连阮棉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那些被派来监视的探子了。

探子们逐字记录殷飞扬的通话内容。何煦眼看着门外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才固定了几张不起眼的面孔。他们仍然会记录两人的出行以及监听通讯设备，但在每晚例行谈情说爱的时间段懈怠了不少。

话虽如此……

没过多久，房门突然打开。

措手不及的暗探们忙隐蔽好身形，就见殷上将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位副将穿了一身黑，左右扫视检查，放轻脚步朝着一处赶去。

“快跟上！”

“屋子里的人怎么办？”

“殷上将的电话粥你还没听腻吗？这位副将可是很少出动，看他的方向是要去黑市，估计能探出点消息。”

“不用派人留守吗？”

“还留什么？就我们几个，能不能追上那位都是个问题，可别让对面抢了先机！”

几队人马不约而同地作出决定。

夜色里，一人行色匆匆快步在前，只见他走后不久，在他经过的路上又陆陆续续出现了一队又一队不同服饰的尾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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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