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 第2章 xy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能但她可以亲自告诉你。”

与落的脸上就写了两字：不信

“真能。”

声音诚恳的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天地那里藏着人所有的秘密，美好的、丑陋的，所有的一切都将在那里化为实体。”

沉默了片刻与落问：“这处天地，我可以进去？”

“可以。”

与落再次沉默了视线重现回到陈珠的尸体上。

声音察觉到与落的状态默了默犹豫的开口“也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认识的人也不一样。”

“与落，陈珠是他杀。”

“我知道。”

与落将陈珠的碎发别到耳后。

“给我看吧。”她说。

“我想到了她许的一个愿望。”

那是遇到陈珠的第二年，清晨她刚到店里就见陈珠看着厨房挂着的刀发呆。

“与落。”

她叫了与落的名字还没等与落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其实我一直在逃避一个东西，刚开始那东西在我十七岁住的公寓然后又出现在我女儿失踪的夏天，现在我好像在我前夫身上又看见它了。

我一直在害怕……害怕被发现……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是他先动的手……”

当时的陈珠语言混乱眼神中流露出恐惧。

“陈珠。”

与落叫住了她“你精神不好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不……不用了。”她回过神来冲与落干笑一声“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能看到完整的我，那该多好……”

“好。”声音的回答让人猜不出情绪。

还没等与落反味这这个好字的意味眼前突然一黑与落整个人如失重般摇晃，她本能的伸手想拉住什么东西下一秒一双手扶住了她。

“是我，别怕。”顿了顿声音又说：“刚忘了说你可以叫我xy。”

“谢谢……”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xy。”

黑暗还未散去她便直接与xy聊了起来“听你的声音你好像和我差不多大？”与落问。

“呃……严格来说我比你小七岁。”

“你……11？”

“不是……等下，你别把我当正常人。”

“那你……有性别吗？”

“…女的。”

说话间黑暗里划过一道白光，白光的裂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

“应该是要出去了。”与落皱了皱眉。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问吧”

“我们以前认识吗？”

话音刚落刺眼的白光就扩到了眼前与落只能无奈的闭上眼，本来想趁这光看看xy长什么样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等到白光过去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黄昏的街道。

“认识。”xy回答。

听到这样的回答与落先是思考了一会带着几分试探 “如果我问你我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的你应该不会回答吧？”

“嗯。”结果果然不失所料“我说不出口。”

“什么原因？”

“就是说不出来。”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失落“我有很多话说不出来。”

听到这里与落也就不打算再问下去了察觉到xy情绪有些低落她转移了话题。

“这里看起来好像是条老旧的街道，还是加了黄昏滤镜的老旧街道。”

“这就是陈珠的内心世界。”

抬起脚步耳边是熙熙攘攘的吵杂声就好像至身于闹市，可实际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动不动。

靠近其中离的最近的一个买糖葫芦的老爷爷，老爷爷的胸膛没有起伏鼻子也没有呼吸。轻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皮肤——硬的，就跟雕塑一样。

一连经过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

走进一家菜店里面的豆芽可以当暗器，白菜绑个绳可以当铁锤角落里的冬瓜更是降维打击。

“怎么样？”xy问。

与落放下匕首般的杨茄说：“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所看见的人、物体甚至于时间都是凝固的。”

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闹钟上面的时间停在下午6:21:34。再指了指对面烟草店，烟草店面对街道有一张半人高的桌子上面放着个闹钟时间也是6:21:34。

话锋一转“但是有一个例外，你听。”

xy仔细听了听这里的动静半响她惊讶的说：“这里的声音源源不断而且没有重复。”

“对。在一个凝固的世界里声音却是流动的，这是个提示。”

离开菜店与落走到街道中间闭上眼仔细的听每一道声音，她想知道声音里有没有关于陈珠的信息。

“妈妈妈妈！我想吃糖葫芦！”

“老板这鱼怎么买啊？”

“你听我说啊那个芳淑她老公就去了……”

“哎呀太太您放心这西瓜绝对甜！”

“不蛮不蛮……那为什么陈珠她天天都有糖吃！”

陈珠！与落睁开眼。

“找到了？”

“找到一条。”

说着她在糖葫芦老爷爷旁看到了一个被他母亲拖着的小男孩。

与落快步上前又听到了他母亲的声音

“哎！别说她了！”

耳边传来小男孩的哭闹声以及母亲的一句“你跟人家做朋友那你知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和她玩！她爸可是杀了人！”

等下……好像有什么漏了

“她爸杀了人……”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刚刚听到的另一道声音“芳淑她老公进去了！”

“怎么了？”

“这边！”连忙转过身她仔细将每个人都看了过去。

“就是可怜陈珠那孩子了……”

又出现了，在哪？

与落来回扫视想知道声音的来源。

“三点钟方向水果店旁边。”xy说出了具体位置。

与落跑了过去。

“就是说啊也不知道芳淑一个女人家要怎么把孩子带大……还是杀人犯的孩子。”

“咱少跟她们娘两接触。”

“杀人犯的妻子和女儿谁知道是不是也是杀人犯，离她们远点。”

“是这个理。”

“我可不想我家孩子受她们影响。”

“这是偏见。”与落说。

在那样的年代一个小女孩该如何承担这么大的偏见？她们又该如何生存？

“xy。”与落收了收情绪说“你说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陈珠吗？”

“嗯……”

xy想了想说：“所谓内心世界就是人在生长过程中不断累积而成的，要想在这其中找到本人就要看她有没有把自己放进来了。”

“我觉得有。”

与落说着绕过谈话的妇女们向街道最里面的一栋房子走去。

“人在极端的环境中容易做出极端的事。”

“你是说？”

“和陈珠相处了五年我发现她不喜欢招呼男顾客，特别是四十到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

“难不成……”

“孤儿寡女你猜她们选了一条什么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