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昔 第6章 第 6 章

章衍看了郁昔的作文，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看来任重而道远。

作为稳坐年纪第一宝座的人，章衍的试卷理所当然的被当做了模范试卷，每次疑难问题解答都会跟郁昔共用一张试卷，尽管有些不方便，章衍也乐在其中。

章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学习好、乖巧、懂礼貌，深得老师的一众欢心。

但也有让一众老师头疼的时候，比如赶上竞赛的时候，大家巴不得把一班里参加竞赛的一干人赶出教室，眼不见心不烦。

美名其曰为了给同学们一个挑战自我，超越自我的机会，新一轮的竞赛在一众学校的排挤下展开。

在章衍眼里，相较于枯燥无味，没有挑战的寻常课程来说，竞赛更适合他。

虽然郁昔的成绩不如章衍，但是人好歹是年级的万年老二，拿到的奖项自然也不输章衍。

葛格一手捏着竞赛报名表，嘲讽地开口道：“这不就是你俩的专场了嘛，还有什么可比的。”

蒋絮抱着语文作业出现在葛格的书桌旁，冷着脸道：“作业。”

葛格抬头看着身旁的蒋絮满心的疑惑？

葛格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蒋絮看出了葛格的疑惑，但是他并不打算改变语气，继续开口道：“作业。”

葛格不免开始犯嘀咕了，作业就作业，这么凶干嘛，又不是不交。说着手伸进桌洞里翻找起来。

蒋絮拿到作业后也不再停留，继续收他的作业去了。葛格则转身跟郁昔吐槽他的行为去了，时不时的看着蒋絮的背影开始指指点点，期间蒋絮猝不及防的回过身，把葛格的吓得心脏直突突。

被郁昔一顿嘲讽，直说没出息。

出息哪有上分重要，抱紧大腿才是最重要的！

咚咚咚！

唐辰敲着桌面道：“大家安静一下，利用课间说一些事，大家注意听。”边说边走上讲台，果然还是站高点好。

“大家也都知道了竞赛的事了，我也不在重复了，必须参加竞赛的那几位报名表也已经拿到了，当然我要说的不是他们的事，儿时你们剩下人的事。”

“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一年，你们现在已经步入高二了，高一的时候你们没有参加竞赛，我可以理解你们，但是这次的竞赛你们就别想继续秉持着观望的态度了，都给我积极点。

竞赛的含金量，想必你们已经有所了解了，我也就不啰嗦了，若是你们还掂量不清楚，那我就只有替你们做决定了。”说完目光扫向葛格，透露着：看谁呢，说的就是你！

“所以啊，我希望某些同学还是主动一点，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唐辰捏起一截粉笔头朝葛格飞过去，正中靶心，随后继续道：“葛格，你说是不是。”

葛格揉着隐隐发疼的额头回答道：“是是，唐老师说得是。”唐老师这是练过的吧，这么准，躲都躲不掉。

“很好，那就由你给各位同学打个样吧，来领报名表吧。”唐辰递出报名表，眯着眼睛看着葛格。

葛格还想反驳，看到唐辰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领了报名表，颓丧地走回了座位。

“好了，想要报名的去蒋絮那里拿表。”

自从竞赛的通知下来后，班里猖狂的人是越来越多，最开始还会有所顾虑，但是在章衍跟郁昔的带领下，一个两个的也不再藏着掖着额，老师们对两位带头人是又爱又恨，每天只能咬牙切齿地上课。

“衍衍，这次你有把握拿第几？”

“你希望我拿第几。”

“这还用问嘛，那必须得是第一，其他的都配不上你。”

“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拿个第一，岂不是对不起你。”

两人嘴上虽然不停，但是刷题的速度是一点都没有收到影响，不过同组的葛格已经苦不堪言了，更别说身边还有逆天的几人。

一中一竞赛为主，为了提高拿奖率，在备赛阶段会有专门的竞赛培训班，所有参加竞赛的学生都会被集中在一起，在高强度的学习环境下，难免会有半途而废的人。

“哥哥们，你们倒是顾忌顾忌我的死活啊！”他现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怎么也滚不起来。

蒋絮将一瓶为开封的冰水递给他，果然还是蒋絮好啊，另两个没人性的家伙，没眼看！

“你还是多刷刷题吧，免得老唐到时候削你。”

“啊！！！”

“你太吵了。”

这么温柔的人是如何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的。

连着几周的高强度学习，对他们来说，几周的学习不过是几根笔芯的事，对葛格来说似好几亿脑细胞死亡的事，也不知道唐老师让他来参加竞赛的意义是什么，这不是在折磨人嘛，不过好消息是，终于要结束了。

章衍检查者两人的文具，看有没有缺什么。发现没有缺什么东西后，章衍将东西放入文具袋放好。

章衍来到郁昔的床前，抚上头顶，开口道：“今晚早点睡，明天需要早起。”

“好。”

章衍收回手，催促郁昔赶紧睡，自己则是走进了浴室。

走进浴室，章衍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郁昔方才的神情。章衍觉得他大概是疯了，因为郁昔一个很平常的表情，他就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打开花洒，冷水倾泻而下，他真的是疯了……

第二早晨，郁昔耷拉着眼皮坐在大巴上，尽管昨晚他早睡了，但是他还是困啊，这起得比上学还早。

章衍坐在郁昔的身旁，亲力亲为地伺候着大爷吃早餐。葛格坐在后座直接紧闭双眼，眼不见心不烦，还是睡觉好。

随后赶来的蒋絮坐到了葛格的身边，但是他不是来紧闭他的双眼的，而是来送温暖的。将手中的豆浆包子递给了假寐的某人。

尽管在来之前就已经把早餐解决了，但是这还是第一除了郁昔之外的人给他带早餐，所以不管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份早餐给吃掉。

当时吃的决心有多坚定，现在就有多后悔，腹部的疼痛让葛格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做题，整场考试下俩来，发际已经浸出薄汗。

“怎么没看到葛格，他人呢？”

“不会是还没出来吧？”

几人在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章衍决定去问带队的老师，如果葛格已经出来了的话，老师一定会知道。

“秦老师，请问老师您看到葛格了吗？”

“葛格啊，他已经走了。”

“那他有说什么吗？”

秦之回忆了一会，说道：“话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那孩子脸色不是太好，出了好多汗，走的时候也是急急忙忙的，问他也不说怎么个事。”

“你们是他朋友吧，既然现在已经考完了，学校也给你们准了半天的假，老师建议你们啊还是去看看，那孩子看起来也是个闷葫芦。”

“好的，谢谢秦老师。”

“谢谢老师。”

……

几人也不打算跟着校队回去了，直接去家里找人。

如果章衍没记错的话，今天早上蒋絮给葛格带了一份早餐，但是在来之前葛格应该已经在家吃过了。自打章衍认识葛格以来，就没见他在外面吃过早餐，之前章衍也有问过原因，好像是葛格妈妈说外卖的早餐哪里有家里的干净，况且他家就是买早餐的。

章衍问蒋絮道：“早上你给葛格带早餐了吧 。”

蒋絮：“……对”

郁昔：“那傻逼玩意儿！”

蒋絮：“…”

蒋絮不说话了，章衍有些无奈地叹气：“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事不全是你的错。”

“你也不了解葛格的情况，他家是开早餐店的，他妈妈从来不允许他在外面吃早餐，他的早餐都是在家里吃的，你应该也从来没有见吃过早餐。”

章衍一边安抚着郁昔继续道：“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给他带过，第一次有人给他带，心里难免激动，也不想伤你的心，所以就缺心眼的全吃了。”

蒋絮低着头：“……对不起。”

郁昔语气不善地说道：“他那是缺心眼吗，他那是脑子有病！”

章衍一手按住还在骂骂咧咧的郁昔，朝蒋絮解释道：“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等会儿要去葛格家吧，我们就不陪你去了，我怕到时候郁昔跟他打起来。你要是见到人了，就告他这几天降低点存在感，我们就先走了。”

不管手底下的人如何挣扎，章衍就是死压着不放，直到回到家章衍也不敢掉以轻心，就怕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郁昔不满道：“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揍死那个傻逼！”

章衍：“你也知道这是第一有人给他带早餐，难免会控制不住，你就放过他这一次。”

郁昔：“他脖子上的那是个瘤子吗，还是被注水了，该吃不该吃都分不清楚是吧，是个人带的早餐就吃，没吃过早餐啊！”

章衍掩唇轻笑。

郁昔：“笑屁啊你！”

一个抱枕迎着面砸过来，章衍也不躲，反正砸着也是不痛不痒的。

郁昔砸完后就回了房间，客厅里只剩章衍一个人，他也不管会不会被殃及，转头朝着紧闭的房门喊道：“那你先休息，我做好午饭叫你。”

丢下手中的抱枕，起身走向厨房，章衍琢磨着做些什么好。先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吧，意料之中，能做的也就只有西红柿炒鸡蛋了。看来上次沈姨做的饭已经是最后的食材了，还是去趟菜市场吧。

章衍走到卧室门口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但章衍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他要出一趟门。

拿上茶几上的手机和钥匙，章衍穿上鞋出了门。

两周后，学校早操讲话上。

一中校长拿着话筒站在宣讲台上，气宇轩扬地说道：“之前奥数竞赛的结果已经出了，接下来就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取证书。”

“高二一班章衍，奥数竞赛一等奖。”

“高二一班郁昔，奥数竞赛二等奖。”

“高二一班蒋絮，奥数竞赛二等奖。”

“……”

“我操，衍哥牛逼！”

“我听说这次的奥数竞赛的题很有难度，这都能拿第一，章衍也太不是人了吧！”

“章衍也太牛了吧！”

校长：“你们是林城一中的骄傲，也是老师们的骄傲，老师希望你们继续努力，超越自我！在这里再耽误大家一点时间，着重表扬一下章衍同学，这次的竞赛中只有章衍同学一个人斩获了一等奖，为学校再舔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