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昔 第4章 第4章

“好”

“行”

几人在石心城汇合，大概率是郁昔昨天的行为被制裁了，偌大的一个城里居然一把狙都没有。拿到狙的郁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找人比试一番了。

“找人去，要不然就有些暴殄天物了。”虽然不是他的最爱！

“把石心城的车拿上，这样快一点，”章衍说的话总是能说到郁昔的心坎上，忍不住赞叹道：“英雄所见略同！”

房间内，郁昔利用空闲的时间，用胳膊肘碰了碰章衍，“怎么每次你说的话我都是这么的爱听呢，你这小嘴是不是专挑我喜欢的话说的，跟抹了蜜似的。”

郁昔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章衍自然全知道。听着郁昔的夸赞，章衍并没有接话，而是让他认真打游戏，顺手在地图上标了一个点。

“我去，衍哥你这眼睛神了啊，这你也能看见！我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蒋絮，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打游戏也这么厉害的吗！？”

郁昔一狙将蒋絮击倒的人拿下，夸赞道：“可以啊，蒋絮，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手呢，但是比我还有章衍要差了点。”

“东35，石头后，一个，东65，树后，一个。”郁昔的话刚说完，游戏里的喇叭还在闪着，章衍就已经将下一批的受害人找了出来。

“蒋絮啊，你要相信衍的动态视力，他看见的绝对没有错，只管打就对了。”

“……”葛格再次被冷处理了。

强强联手，很快就拿下了第一局游戏的胜利，不过葛格的自我证明好像有些道阻且长。

“继续继续，时间不等人！”郁昔催着着葛格赶紧开始下一局，吐槽道：“你是不是老奶奶手速，怎么这么慢，把队长给我，让我来，慢死了你！”本就被打击到的葛格，这下心情更不好了。

能够忍辱负重的人，才是能成大事的人，我忍！“行行，我是老奶奶手速，给你！”

第二局很快在郁昔的操作下开始，依旧是同样的套路，只不过着这一局的狙来得很容易，以至于四个人中三个人有狙，显得上一局格外的寒碜。

“……”

章衍看着背着狙的三人，给出了最佳方案：“葛格拿步枪吧，他俩拿狙吧，这样保险一点。”让葛格拿狙还是不太保险，还是需要谨慎一点的好。

“行。”

“躺好喽，我跟你蒋哥哥带你飞！”

“我已经躺好了！”

“衍衍，保护好我，”郁昔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章衍这是他的不二选择，交给葛格……还是算了。

“好，你放心。”

“那既然这样，”葛格将自己的任务角色转向蒋絮，掐着嗓子道：“哥哥，让人家来保护你好嘛~”

……

郁昔不想搭理这个整天逮着蒋絮薅的人，这么久了，也该习惯了。

“走吧。”

俗话说得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葛格的段位直线上升，也是满足了他上大分的心愿。

“上分如喝水，轻轻松松！”郁昔将手机丢在床铺上，放松着身体躺了下去。“衍衍，手好酸啊，快来帮我捏捏。”

“……”

章衍将拖鞋套好，推开椅子走了过去，将人了起来，郁昔顺势懒懒地靠进章衍的怀里。章衍捏着郁昔的手腕，动作轻柔的帮他放松着。

章衍的手上功夫是得到郁昔高度好评的，自然其他人也没有体验过，好不好也是郁昔的一张嘴。郁昔的手就这么被章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两人皮肤皙白，两手相握的画面实在是有点赏心悦目。

“对对，就这力道……舒服……”郁昔的双眼已经舒服得眯了起来，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凭着对章衍手法的肯定意识不清的吐着字。

章衍本想等舒服得睡过去后，把被子给人盖严实了，不曾想，本应该睡过去的人此刻正反握着章衍的手腕，力道极轻地揉捏着章衍的手腕，嘴里呢喃着：“给你……揉……揉。”

章衍小心翼翼地把手从郁昔的手里抽出来，尽管这些动作不会将郁昔折腾醒，但是章衍还是将所有的动作放轻。手掌轻轻地抚上郁昔的头顶，便没有下一步动作。郁昔的头发极软，章衍忍住揉头的动作，将心里的念头压下去。看着身旁安静睡着的人，看着一呼一吸的双唇，章衍好想触碰，真的好想。章衍别开头去，不再看着睡得正熟的人，细心的将一旁的被子给郁昔盖上，打算起身离开，他不能继续这样待着了。

“衍……衍。”郁昔睡相不尽人意，翻身将身上的被子压在了身下。

章衍无奈，只得宠溺的再次俯下身来将床上的人安置好，一番折腾下来，郁昔倒是睡得没心没肺。章衍轻叹了口气，起身去了浴室，很快安静的卧室内便响起了淅淅淋淋的水声，泛着丝丝凉意的深夜，章衍却选择洗了冷水澡。

第二日早晨，郁昔打着哈欠下了出了卧室，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往都是章衍先他一步起来然后把早餐做好，再回到卧室叫他起床，但是今天早上他居然是被闹钟吵醒的，郁昔从来没有设闹钟的习惯，只能是章衍弄的。

“衍衍，”揉着惺忪的眼睛，郁昔在客厅找人，回应他的只有章衍做好的早餐，郁昔睁开眼看着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却不见章衍人，疑惑开口道：“衍衍？”依旧没有得到章衍的回应，“人呢，一大早的去哪了？”揣着满腔的疑惑，郁昔转身回到卧室洗漱，将纯白校服套好。郁昔不将自己捯饬好就出去，只是为了质问章衍为什么不叫他起床，而是弄个破坏早上好心情的闹钟，只是最后计划落空了。

一切准备完毕后，郁昔打算坐下将早餐解决，但在坐下之前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想坐下来迟早餐已经来不及了，胡乱地塞了几口早餐，拎着座椅上的书包，套上玄关处的鞋子飞奔出门。章衍这家伙，不叫他起床就算了，连闹钟的时间都是精打细算的，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给他留！虽然郁昔并不怕迟到，但是他一个人也太他妈的丢脸了吧！

郁昔气喘吁吁，紧赶慢赶地再次踩着校门关闭的前一秒，挽回了他的脸面。

章衍起床时设好了闹钟，将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并没有立马出门，而是等屋内的闹钟响起，传来郁昔起床淅淅索索的声音，听着郁昔对他的埋怨，听着踩着拖鞋走动的声音，章衍在心里默数的时间，在郁昔开门的前一秒，章衍将大门关闭，依靠在门檐上，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虽然隔着门板，但是章衍还是能清楚的知道郁昔声讨着他什么，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章衍的嘴微微上扬，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钻过玻璃窗铺在了章衍的下颌，看来，今天也会有一个好天气。

章衍一直跟郁昔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让对方发现他，也不会让对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所以郁昔能够在校门口看见章衍就有点也不稀奇了。

“衍衍！”

章衍自然明白郁昔的意思，但他今天却不想随他的意，扯了扯遮挡着口鼻的口罩，章衍向郁昔传达了他要先走一步的想法后，也不管郁昔的反应，回过身径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起初见着章衍回头了，还回应了他的打招呼，郁昔以为是要等他，现在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还有他妈衍衍脸上的口罩是怎么回事，被袭击了？

“章衍！”郁昔觉得这一早上糟糕透了！踩着脚步追了上去。

章衍丝毫不理会背后的声音，反倒加快了脚步，两人在你追我赶中到达了教室。

郁昔憋不住火，快一步地将背上的书包摔倒了章衍的桌位上，砸出巨大的响，原本吵闹的教室因为这一声响安静了下来。郁昔脾气上头，开始不管不顾，他现在就想要一个说法，为什么他妈的他被晾了一早上，对着章衍吼道：“章衍，我他妈怎么你了，你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整个教室的人大气不敢喘，唯恐哪里不对，以免惹火烧身。章衍不知道郁昔这一路的心理路程有多复杂，究竟想了些什么，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他让郁昔生气了，让郁昔委屈了，让郁昔难受了。

郁昔在章衍面前红了眼，因为他章衍当着全班的面红了眼，丢了面子，章衍，你真该死啊！章衍止不住的心疼，明明昔昔是最在乎他的形象的，垂眼将郁昔砸在他可桌上的书包放好，伸手将冒着火气的郁昔拉到座位上坐好，章衍拉开书包拉链，将随时放在包里的酸奶撕开包装，插好吸管，递到了郁昔的嘴边。

郁昔并不想领他的情，扭过头不去咬吸管，章衍便一直维持着递酸奶的动作，郁昔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回过头发狠地咬住眼前的吸管 ，好像咬的是章衍一般。郁昔也不接过酸奶，就着章衍的手吮吸了起来。

“对不起，”因为受凉的缘故，章衍的嗓音有些哑。

“你别想就这么敷衍过去，我还气着呢，”说着，吸了一大口酸奶，有些酸牙了，“你解释吧，我听着呢，今你要死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跟你没完，”一边给了章衍一个饱含威胁的眼神。

“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见吸管里吸不上液体了，章衍打算将手收回来，郁昔却不打算让他收回去，一手捏住章衍的手腕，另一只手接过空掉的酸奶盒，不快的开口道：“章衍，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弱不禁风？一碰就碎？”

“我感冒了。”

“保护个屁，这就是你他妈说的保护！大早上的见不到你人就算了，你还给我甩脸子，我要是生病了那也是我他妈乐意！”

“可是我不想看你难受，而且我没有摔脸子……”

郁昔听着听着，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没好气的开口道：“章衍，你这委屈巴巴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明明犯事的是你，你现在的样子搞得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此时的两人明显被班里的同学当成了吃瓜的中心，恰巧这时葛格满脸的不服走进了教室，想必是迟到又被抓了。不过前脚刚踏进教室他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全然将教导主任对自己的苦口婆心抛之脑后，两眼放光的站在教室门口不停地寻找着八卦的来源，锁定目标就是他的后桌，正打算过去，便被蒋絮叫了过去。

现在他俩就跟动物园里的猴一样， “把手撒开，”郁昔恶人先告状，现在开始顾及面子了，最开始不要脸的是他，现在嫌丢人的也是他。

“好，我撒开，”章衍把手抽了出来，笑着问道：“酸奶还要吗？”

各自坐端正了，章衍把手伸进书包里捣鼓着，也不知道在捣鼓些啥，郁昔有些没好气的回道：“要，你有吗你，就在这问，”看你能捣鼓出什么名堂，郁昔就不信章衍还能掏出第二瓶酸奶。

“喏，草莓味的。”

“放在书包里也不累得慌。”

“不重。”

“显着你了，”酸奶都是章衍给郁昔带着的，章衍不喜欢那股黏糊糊的劲，光看着就没有任何**了，但是郁昔打小就喜欢这些东西，所以章衍的包里一直都会有些他不喜欢的东西存在。

被蒋絮耽误吃瓜的葛格回来的时候，主角已经结束了，让他心里刺挠得不得了，一门心思的想把来龙去脉搞清楚，拉着同桌，前桌就开始窃窃私语，后桌他自然是不可能去问的，自然蒋絮方才同他说的也被他抛之脑后了。

虽然喝了章衍了酸奶，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郁昔在课上的小动作。

“章衍，今早的事可还没过去，我还气着呢。”就这样郁昔将自己的小纸条本送到了章衍的课桌上，直接将课本覆盖住，明晃晃的彰显着。

“上次那家水煮鱼，”章衍丝毫不加掩饰的揭露了郁昔的小心思。

郁昔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话都是直截了当的直接挑明，若是事后再次说起，说明他有别的想法。

得到了想到的答案，郁昔心满意足地收起了他的小本本，强压着要上扬的嘴角，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堂课。郁昔在座位上倒数着时间：“五，四，三，二，一，下课！”郁昔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过不幸的是最后一堂课是最爱拖堂的数学老师，自然也是郁昔最不喜欢的老师。

好好的一中年男人，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爽快，总是拖堂倒是他的强项，因此人送外号孙老龟。孙远志同往日一样打算忽略掉下课铃声，没想到被郁昔的动作下得一机灵，手里的粉笔都被对半折断。孙远志回过神后，抬手将手中的另外一半粉笔朝着郁昔的方向扔了过去，怒吼道：“郁昔，你是反了天了！”

郁昔还沉浸在水煮鱼的快乐中，丝毫没有注意道朝着他飞来的粉笔头以及孙远志的那一声怒吼，而是一旁的章衍眼疾手快地拦截住了飞来的粉笔头，在蓝白的校服外套上的蓝色条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

章衍没有像道孙远志会动手，看着飞过来的粉笔头，虽然被他拦住了，章衍脾气不由来的上来，有些压着火气道：“孙老师，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了，学校已经明文规定要求各位老师准时下课，不能占用学生的课间时间，”光是砸在衣服上，章衍就已经感受到了力道有多大，这要是砸在郁昔的头上或者脸上不得有多疼，郁昔皮肤生得白皙，最是容易留下痕迹，他从来没有让任何痕迹出现在郁昔的身上过。

孙远志被气得不轻，怒骂道：“看看看，你们班真是反了天了，老师这是管不了你们了，还学会顶撞老师了，反了反了！”

“我看你们是翅膀硬了，小小年纪不好好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全用在怎么顶撞老师，现在还学会威胁老师了，长本事了，我今天就让你们班主任好好看看你们这副嘴脸，就你们这样的学生也是脏了一班，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进的一班！”

“一群没教养的……”讲台上的孙远志依旧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经过这么一闹，孙远志也不打算继续拖堂，收拾好自己的教案骂骂咧咧的出门了，看样子是打算去找班主任告他们状去了。不过都孙远志要徒劳了，找他们班主任唐辰倒不如换个人，唐辰与他们年纪相差也就大了不到十岁，凭着自己的实力，仅仅一年就已经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也不知道唐辰是怎么想的，找了这么一份差事来折磨自己。

班里也没人在意，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这样的场面高一的时候一天他们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该干嘛干嘛。不过今天有了与以往不同的是章衍的反应，这还是他们第一见章衍有了脾气，毕竟这家伙平日里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郁昔也不在意，他的人生哲理就是不能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了他吃饭的心情，依旧兴高采烈的催促着章衍快点收拾，再晚点去就没位置了。

拉着章衍就朝着饭馆狂奔，也不管在身后拉着蒋絮狂追的葛格。

葛格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脚底也要生活了，看着不远处终于停下的两人，他只想骂娘，嘴里对着蒋絮吐槽道：“不是，他两有病吧，跑这么快，我们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吗？”也不等蒋絮回答，继续拉着人跟着进了店。蒋絮也就任人拉着走。

郁昔拉着章衍落座准备点菜，就察觉到有阴影笼罩下来，郁昔正打算开口说不拼桌，葛格喘着气开口道：“你俩就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这饭你们吃得安心吗？”

“那必然是能吃安心的，少了你我反而会食欲大开，”-郁昔翻看着手中的菜单：“要吃什么就赶紧的，别耽误你爸爸吃饭！”

人也不再墨迹，拉着蒋絮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