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海面上翻起白浪拍打着岸边,他的心也被拍打着,扑腾扑腾的
附中的白辞,长得帅,成绩好,家境也不错,待人温柔体贴,是无数少女理想的爱人。
附中有位阴晴不定的小少爷,谢海。高兴时全学校一起欢庆,不高兴时,谁也不理,稍微有个不着他意的就直接干架,常常把人打到医院去。
可是高二那年,这位少爷就没作妖了。为什么呢?因为小少爷忙着追求爱情呢,哪有精力去作妖呢!对象是谁?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位温柔体贴的‘理想爱人’呀!
谢海高二那年看上了白辞,至于原因,据附中学生说,可谓是一见钟情。
据说呀,当时白辞搬着作业回教室,不小心撞到了转角的谢海,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男孩子,相撞在一起冲击力也大。
两人都被撞倒在地,白辞手里的作业本也都洒满了一地。白辞被撞倒后就迅速起身,接连蹲下身把作业本捡起。
可能是当时谢海心情不错也没计较,等脑子清醒后就一起帮白辞捡作业。
两人很快就捡完了作业本。谢海刚打算起身,正巧对上白辞的脸,两人的距离十分近,额头都快碰到一起了。谢海的脸色微红,连忙站起身来逃之夭夭了。徒留白辞一个人在那懵逼。
不用几天,谢海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买玫瑰,送巧克力,帮忙带早餐……这些谢海都做过,这些事不仅附中沸沸扬扬的,连隔壁的A中的老师们都差不多都知道谢海喜欢白辞——可白辞看起来似乎一点都知道,对谢海也仍旧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态度,与对别人没有一丝丝不同。
谢海并没有因此气馁,一年来一直坚持还比之前更热烈了。
高三那年的一天,白辞在给谢海讲题,谢海盯着题目忽然道:“白辞。”
“嗯?”白辞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白辞转过头看着谢海,谢海并没有看着他,而是垂眸看着题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辞久久无言,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我知道。”
出乎白辞意外的,谢海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两人默契的都没说话,教室里的习以为常喧闹声今天好像格外吵闹,令人烦躁。
过了一会儿,谢海抬起头,带着自信的笑,轻微地扬起头来,“我就知道,你知道的!”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后来高三一整年谢海反倒没再缠着白辞,白辞也没在怎么遇上谢海,即使遇上,谢海也是常常带着眼镜。
一直到高考完后。考完那天,全班都飞扬着白色的试卷,白辞看向坐在角落的少年,少年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尽情放肆的学生,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注意到白辞的目光,谢海对着白辞不出声地说了三个字:
怎么样?
少年挑起眉来,眼底净是笑意。
再后来呢,他们在了一起,一直到死时都是牵着对方的手,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多么幸福美好的结局呀,真叫人羡慕!谢海手里拿着一本书,苦涩地想着。那本书名叫:
《那年,我和喜欢的你》作者:辞海
——那年海上翻起白浪,拍打着岸边,轻轻而急促。
其实后来,谢海努力学习只为赶上学习成绩优异的白辞,而白辞自捅破那薄薄的窗户纸后一直避着谢海。好在谢海也没再去缠着白辞了,两边竟然因此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再提这事,这样对大家都好。
毕业聚会那天,谢海再次对白辞表白了:“我喜欢你。”
白辞愣了一下,尴尬地说:“你不懂,两个男生怎么能……”
谢海没再让他说下去,“我知道,我什么都懂。”
白辞松了口气,准备循循善诱,谢海却继续道:“我都这么优秀了,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他并没有无力取闹,他只是疲惫又有些绝望地说‘我都这么优秀了……’
白辞有些不忍,说:“我们其实还可以成为朋……”
谢海不说了,他胡乱擦了几把脸,就转身离去。
那天少年那颗不顾一切热情似火的心被永远埋葬于土下,再也燃烧不出当年的燎原烈火。
很多年后的今天,谢海没有娶妻,也不再纠缠,他手里拿着书,坐在椅子上,盯着窗外出神。外面的天空压得低低的,厚厚的云层飘荡着,抬眼便可望见。
阳光穿过云层普照大地,他的房间采光极好。明亮而安静的房间里有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双手里拿着一本书,书上放着手机,手机上的屏幕还没息,屏幕上是一个聊天框,框的左上角写着收信人:白辞
——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即使你不太喜欢。
——我喜欢你,无关性别,无关外貌,就是单纯的喜欢你。
——别太感动,我还没说完。
——我爱过你。
白辞视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辞在的地方总会高效率出现谢海。
一开始还不怎么明显,后来又是帮他买早餐,又是给他买他喜欢的东西。简直到了让人难以忽略的地步。
白辞一开始还有些戒备,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不在意了,也就成了关系好的兄弟。
白辞也就不太在意先前谢海的反常了。
——直到那次给谢海补课。
那个眼神实在是太炙热了,太温柔了。眼里的**都快腻了出来。
这下白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谢海对自己的情感了呢?
于是他马上开始和谢海疏离开,可谢海却依然跟以前一样粘住他。
根本甩不开。
总不能和他说: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了,离我远点。
太伤人心了,白辞没法说出来。只好假装不知道。
再后来谢海捅破了那层窗纸。
没用了。
白辞再也不能骗自己了,不能再骗自己谢海对自己没有那些情意了。
他只能避开谢海,别无他法。
接下来他的高中生涯里,再也没有谢海这个人了。
他挣扎过,想过要不要去跟谢海解释明白,告诉他,只要你不喜欢我,我们还可以做回兄弟。
但每每想到谢海那样炽热的目光,又实在是难以出口。
只好躲避起来。
毕业聚会上,他终于无可避免地碰上了谢海。
两人并没有聊几句,无非就是前尘旧事。
他有些心疼谢海,但也明白他不爱他,这点心疼也不过是对谢海的同情。
最后也就不欢而散了。
后来步入社会,白辞找了份好的工作,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有一次他下班回家,路上经过一家书店,照常进去买书 。
书店又进了些新书,正整齐地摆放在杂志架上,他随手拿起一本蓝色书皮的书,看了眼简介。
忽然有些恍惚和惆怅。
他买了这本书,拿着这本包装十分简约的书回了家。
妻子看到他买了一本小说有些惊讶问道:“这本书怎么样,谁写的?”
他笑着回道:“还不错。一个旧友。怎么?你要看就拿去看吧。”
再后来,他收到的旧友的几条信息。
看到时他有些惊讶。
都好几年了,那傻子还没“移情别恋”吗?
看到信息后,他突然笑了。是一种欣慰,释然的笑。
他也回了句:
——嗯。
——很高兴你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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