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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个皇子腌酸笋[螺蛳粉文] 第5章 豆泡

作者:萧十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29 19:55:05 来源:文学城

景珵听过民间的斗虎牌,但没听过斗王八的王八牌。他好奇,问:“何为斗王八?”

应鸿脸上玩味不明,只笑不答。心想,斗王八,斗王八,这么有意思的游戏,当然就是传说中风靡全球的爆炸发明——斗地主!

应鸿每天忙完店里生意,力倦神疲,为寻乐子放松,会在晚饭之余拿洗碗作筹码,和伙计们玩纸牌,搓麻将,下军棋,玩得不亦乐乎。

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应鸿又怎么会错过用斗地主坑——哦不,是关爱伙计的机会。

所以!

为了增加新、旧同事间的交流,促进螺运鸿更进一步的发展……

应鸿开始跟景珵详细讲解斗王八的玩法,大到王炸火箭,小到单双顺子。心想,以后多了阿四,他洗碗的机会就又降低了!

景珵本就对民间的东西饶有兴趣,这一听自是入了迷。之后听完讲解,他还在旁看他们玩了一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景珵发现,应鸿这小老板,人看着老实,玩牌方面却是个狐狸精。只要不做王八,便开始搞各种小动作——不是和队友眉来眼去,就是盯桌数牌,依势掌握场上所有信息。

一轮下来……

小老板联合离经叛道的孽子王二虎,一齐作弊攻击王大龙。老爹王大龙脸上输得严严实实,全是白条,连明天的碗也归他洗了。

景珵惊叹,这……这不就是合伙耍无赖吗?

***

时间过隙,又一轮斗王八过去。

应鸿哗啦啦洗着牌,不经一瞥,见山头的月亮已悄悄挂起。

他心想,夜已晚,是时候干正事了。于是扔下牌,让景珵替他玩两局,自己则去到院里竹池旁,捯饬起傍晚去河里打捞出来的螺蛳。

螺蛳粉汤底要想鲜美,必须保持螺蛳下锅前是活的状态。

除此之外,螺肉的干净也十分重要。

应鸿动手能力强,在自家院内搭了个流动竹池,池水从山间暗河引来,潺潺流过。每次捞螺回来,都先将螺装篮放在里面,浸泡半天。再放上铁块,催使螺蛳吐出身体里的泥和埋汰物,让肉质更加干净清甜。[1]

彼时月上枝头,夜阑静寂。

应鸿蹲在池边清洗催吐干净的螺蛳,拿菜刀砍它们的屁股,之后备齐一篮,去到灶房,开始熬制明天用的螺蛳粉汤。

而斗王八这边,王家父子逮着机会,拿未来几天的洗碗活做抵押,想从景珵身上捞点好处。

结果景珵把把全赢,王家父子输得体无完肤。王二虎见输就溜,撂下一句“阿四在新手保护期,玩不过”扔牌往房里跑,留下他孤独的老爹,认命接受未来几天的洗碗工作。

众人就此散了伙,收了桌,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景珵却无所事事,不知该做什么。

他腰上的伤敷了草药,已经没那么痛了。但老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要想早点康复,就必须少走动,躺榻上安心静养。

他打算回房歇着,可临门时,见灶房上空白气匆匆,烟火缭绕,不禁恍了神,凝在了月下。

螺蛳粉的汤要想熬出精髓,至少要熬足三个时辰。

头两个时辰,需将猪筒骨、牛骨、鸡架、螺蛳等骨肉类食材沸煮去腥、除血沫,之后捞出沥干,再配以八角、桂皮、花椒、香叶等十几种香料重新熬煮,使汤浓白,味道鲜,不油腻。而后一个时辰,需将煸炒、调味过的螺蛳倒进锅中一同熬煮。出锅前半个时辰加入辣椒油,让汤的咸鲜与辣油的香结合起来。[2]

每一碗螺蛳粉皆是由此而来,汇集繁杂工序和熬汤人的耐心,浓成一碗鲜汤、一口嫩粉。

热火朝天的灶房里,应鸿有些疲惫地盯着熬汤大鼎锅,右手掌勺炒螺,左手捂嘴呵气,打了个大哈欠。

他以往都是晚上熬汤,白天睡觉,纯纯的夜猫子。但今早为招新伙计,他没睡几个时辰便去店里写告示了。眼下哈欠一打,声音大过嚯咯嚯咯的螺蛳煸炒声,生理泪水也从眼里涌出,打湿了眼睫毛。

“小老板今夜是不打算歇息了吗?”景珵撩开布帘,来到灶房。

应鸿见来人是阿四,委实吃了一惊。

本以为这个时代的书生都会恪守“君子远庖厨”的道理,哪知阿四毫无避讳,竟直接迎热气进了灶房。

应鸿揩去眼角的生理泪水,说:“我向来都是夜里熬汤。这样才能保证第二天粉里的汤够鲜,要是白天熬,隔上一夜,味道就变了。”

景珵了然,道:“事精于细,小老板如此用心,难怪能手出佳肴。”

应鸿莞尔一笑,说:“你真觉得我家粉味道不错?”

大鼎锅里,肉汤热腾不止,白气层层叠叠绕在应鸿周身,仿佛置他于仙境。

景珵望着满是烟火气的应鸿,泯然道:“肺腑之言,不会有假。”

应鸿闻言,心头似有朵花开了出来。心想,连阿四这种满腹诗书的标致书生都觉得螺蛳粉好吃,看来以后在学堂附近开分店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那可是学区饮食啊,能赚不少!

念至此,应鸿炒螺炒得更起劲,嚯咯声不绝于耳。

景珵又说:“小老板这手艺如此特别,不知是从何处学来?”

应鸿说:“家传的。”

他从灶房另一头拎来一个大木桶,将煸炒好的螺蛳盛入桶里,道:“我家乡那边的人速来喜欢吃螺和米粉。几十年前,我爷爷看有人把螺汤、米粉混在一起,搞了个螺汤粉卖,生意还不错,就和我奶奶商量改做这个,之后我爷爷依据我们当地人的口味做了改进,味道独家,生意越发好。只是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不好再掌事,就把店铺交给我父母、二叔、三叔他们,一起接手这个营生。”

景珵没细想,问:“为何如今只有你一人掌事,令尊令堂呢?”

应鸿一怔,心想自己说的是现世的家,穿越过来可没这档子事,便干巴巴地扯起谎:“十年前京怀河下游不是发大水了吗?我家人都没了,就剩我一个。这手艺和配方传了几十年,味道不差,我就想着重头再来,把这手艺继续传下去。”

闻言,景珵忆起当年发大水时的苦疾罹难,心口满是酸楚,便沉默着,没有答话。

应鸿已经把铁锅里的螺全部盛了出来,辛咸的螺鲜味在房里迸发,香气扑鼻。

按照熬汤工序,应鸿需把煸炒好的螺蛳放凉,等晚些时候再倒入大鼎锅,一同熬煮。可不知是不是困了的缘故,应鸿提桶时,左手忽然使不上力,而他右手力气向来足,堪称神之右臂。这一提,木桶失去平衡,猝然一歪。

炒好的螺蛳将洒出去,景珵从沉默中回神,一个箭步,扶住应鸿手中的木桶。

两人双手交叠,齐握,方保住一桶香味十足的螺螺们。

应鸿有惊无险地看着木桶,忙道:“好险好险,还好你手快,不然这一桶全糟蹋了。”

景珵脸上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从应鸿手里拿过木桶,放到一旁,理起长袖说:“小老板看着无精打采的,想必是累了。不妨先回房歇息一会,这里要做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打点。”

景珵关心来得突然,应鸿有些无措,耳边不禁被热气熏上一丝火热:“不用了,这汤还有好几道工序,有得熬。而且我也没什么事,还撑得住,你先去休息吧。”

景珵看向他:“你这幅样子,不像是撑得住。”

应鸿有些哭笑不得。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哪个夜他熬不动?遂道:“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我看你下午睡了一觉脸色比之前要好得多,赶紧回去歇着,等你明天休息足了,我还要带你去后山,教你干腌笋的活。”

景珵闷在原地,不吭声,也不让步。

其实,因自小锦衣玉食,点点滴滴都由下人打点,景珵并不善琐事,如果要干活,必然有许多地方做不周到。但如今寄人篱下,就不能只吃闲饭,再说,他也得装出落魄书生求生计的样子,不能露了馅。

应鸿见阿四缄默不言,没想到他人温雅,心里却是个闷蹶子,有些啼笑皆非,道:“我家这秘方特别,有很多细到之处很难处理,由你掌锅——我可不放心。”

他故意把话说到三分止,意思很明了:我家秘方不外传,不由外人掌锅,让你来我不放心。

景珵眸光一凛,听出应鸿的意思,只好妥协,道:“好,那我先回去歇息。小老板若有事需要帮忙,随时去房里叫我。”

应鸿点头:“嗯。”

景珵解开理紧的袖袍,颔首,以示离开。可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气流轻轻,荡开了他臂间的衣袖。

一块似有若无的红印浮现了出来。

应鸿眉头一皱,感觉那红印不简单,像血印,忙喊住景珵:“你的手怎么回事?”

景珵闻言停步,低头看向了自己左臂——方才他帮应鸿提木桶时使了点劲,伤口渗出血,染红了衣服。

景珵惊觉,立即捂住手臂想说“没什么”。结果话没说出口,应鸿就已经迎面走来,轻抬起他的手,掀开了袖袍。

看到景珵的伤,应鸿触目惊心。

伤口包扎得规整,但血与脓渗过了衣布,如一团红黄烂泥附在上面,有些可怖。凑近一闻,药草掩盖的血腥味腥郁浓臭,让人直犯恶心。

他猛然间明白阿四今天脸色为什么那么差,不禁怒道:“受了伤怎么不早说?”

看着靠近过来的应鸿,景珵一时不知该找什么理由搪塞。

他以往很少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哪怕是和皇兄、母妃相处,也会保持不逾矩的态度。可眼下,应鸿一副担心他的样子,他突然……

有点失去方寸。

应鸿面色凝重,感觉屋檐下的螺味全是血腥。忙回头看了眼角落的大鼎锅,见下面的火烧得正旺,跟景珵说:“你跟我来。”

他强拉着景珵,往厢房而去。

[1]参考王宇晖、刘欣所著文献《非物质文化遗产:螺蛳粉》

[2]参考书籍《广西米粉:舌尖上的缠绵》

催使螺蛳吐泥的方法不止一种,本文参考所引文献[1]中的方法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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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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